第八章
直升機飛行的速度自然比貨輪快,但是魏凌君等人都忘了,地中海是歐洲和亞洲很重要的貨運路線,上頭不會只有一艘船,海面雖然風平浪靜,貨輪竟是多的驚人,魏凌君等人的直升機雖然已經來到,但卻認不出來下方哪艘船才是目標。
這下子傷腦筋了,幾個人不知道該往哪裏飛。
“怎麼辦?”柳漾心無奈的看着下方超過二十幾艘的貨輪,如果不能確定是哪艘貨輪,莽莽撞撞跑上去,和別人引發衝突事小,讓對方有了準備那就糟了,因此一定要精確的找到目標才行。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的時候,魏凌君突然靈光一閃,他想到那個被自己“催眠”的黑衣人。
雖然不確定在距離這麼遠還能不能感應那個人的位置,但總是可以試試看。
“我想到一個方法。”魏凌君要海棠駕着直升機往下頭最靠近他們的貨輪飛去:“盡量靠近一點。”
直升機在海棠的操控下很快的接近貨輪,但是這種舉動也讓貨輪大為驚慌,不斷透過無線電詢問他們的來意。
魏凌君並不知道自己的感應距離有多遠,只能儘力試試看,靠着海棠高超的技術,直升機很快的掠過幾艘貨輪,不過魏凌君並沒有感應到。
除了海棠和牡丹以外,魏凌君的行為沒人知道有什麼用處,不過到了這個時候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要是這次沒找到讓他們跑了,下次要找到陰陽界不知道要是多久以後的事了。
連續找了十幾艘貨輪后,魏凌君總算有了發現,他發現有一艘名為“老傑克”的貨輪給他十分奇特的感覺,裏頭應該有那個黑衣人。
一直以來,魏凌君也搞不大清楚為什麼自己可以控制海瑞和野生玫瑰的心靈,這件事對他來說十分重要,但卻是個不解的謎,當初魂妖恰好被他吸入體內的事情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時間雖然過去很久了,魂妖的神奇功能也幫助過他很多次,然而魏凌君始終不了解事情的緣由。
“是那艘老傑克,他們應該都在裏頭。”
直升機越靠近,魏凌君對上頭的感應越深,但是那艘船看起來不過就是極為普通的貨輪,幾名水手看見他們靠近也不慌張。
沒一會兒,老傑克就發過來無線電,問他們有什麼事,為什麼把直升機靠的這麼近。
“不要管他們,靠近一點,我們上去。”魏凌君對海棠吩咐。
這雖然對貨輪十分不友好,但早就知道對方是敵人,說友好那不是找死嗎?海棠很快的把直升機停在貨輪的甲板上頭,他們下了飛機之後看見前頭迎來十幾個穿黃色制服的工作人員,個個身強體壯,面色不善。
“你們是誰?為什麼沒有得到允許擅自降落到我們的船上?”
說話的人滿臉雜亂的灰色鬍子,工作服上頭的鈕扣最上面兩個沒扣,胸毛像雜草似的露在外頭,旁邊的工作人員也都個個面色不佳,大有一聲令下就要打人的氣勢。
魏凌君看了他們幾眼,他感覺那些黑衣人不在甲板上,應該都在內艙下頭,雖然不知道是否所有黑衣人都在,但起碼那個被他催眠的黑衣人在下頭絕對沒錯。
“讓我來!”魏凌君阻止了想要出手的威爾森和法藍克,舉起雙手,十指連續彈出十八道指風。指風或直射或曲折前進,在前頭的大鬍子還來不及說出第二句話就命中他們所有人的肩井穴,沒有一個人可以再往前走一步、再說一句話。
這一手讓法藍克和威爾森又對魏凌君的力量有了更新的認識,近身點穴是一回事,但是隔空點穴的難度何止多上幾十倍,更何況對方的人數多達十幾人,而且是在行進之中,要同時髮指、認穴、命中,並且沒有嚴重傷害,這種武技已經不是普通魔獵者的程度。
這也難怪魏凌君可以輕易在教廷魔獵者的甄選中進入第二輪,魏凌君施展這一手之後,法藍克和威爾森對他的武技又有更深的觀感。
魏凌君這一動手,船艙內頭馬上又跑出二十幾個人,這些人手上都拿着武器,對準着他們,魏凌君手一揮,又是二十幾道指風朝他們射出,這次有三個人閃過指風,其他人則是被封住穴位,無法動彈。
時間緊迫,要趕緊分批搜索…法藍克的經驗比較豐富,對眼前的局勢做出建議。
“找到陰陽界后互相通知。”魏凌君點頭,用心念要海棠和牡丹照顧好柳漾心,跟着率先從右側竄出去,其他人也從不同地方潛入。
幾十個人被定在甲板上,很快的被其他工作人員發現,警報聲登時大作,驚動所有的人員,數十個人帶着武器衝出夾。開始搜捕魏凌君等人。
一個普通的貨輪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多的武器,看來魏凌君的看法沒錯…法藍克隱藏在一個貨柜上頭,偷偷觀察下方的人。
那些人雖然都穿着普通的工作制服,但是行動之間不慌不亂,很快的以四至五人一隊,開始逐區搜索。
魏凌君憑藉着對黑衣人的感應,施展輕功從另一頭的艙門進入下一層的艙室。
此時從內艙部位跑出很多手持武器的人,朝魏凌君隱藏的位置過來,搜索的動作相當確實,速度也極快,沒一會兒就靠近了。
魏凌君往上一躍躲進了上頭管線之間,如果沒有仔細觀看,是無法察覺那裏頭多一個人,待下方的人都過去后,魏凌君縱身飄下,一出手就制服了五個人。
走到五個被定身的人前頭,魏凌君解開最前頭人的啞穴,問:“你們是不是梵蒂岡的人?”
“你是誰?你要做什麼?”被解開啞穴的人一開口就問魏凌君的來意,對自己的身體突然無法動彈,眼神里流露出驚慌恐懼。
“我問你,你們是不是梵蒂岡的人?”魏凌君瞪着他,體內的魂妖開始發揮功效,那人眼神快速模糊,沒幾秒鐘就陷入魏凌君的心靈控制之中。
“我問你,你們是不是梵蒂岡的人?”
“不是…”
魏凌君沒想到第一句話就讓自己差點憋了氣,找了半天居然找錯了?
怎麼會這樣?魏凌君左思右想,對那個黑衣人的感應是絕對不會有錯的,他一定是在這艘貨輪裏頭,但奇怪的是,不知道是什麼因素的影響,他卻無法精確的感應那個人的位置。
人明明在這裏,但是這貨輪卻不是梵蒂岡的,這裏頭一定還有什麼地方是自己搞錯了,或是沒注意到的。
“你們是哪個地方的人?從哪裏出?要到那裏去?”時間刻不容緩,魏凌君一口氣問出所有疑問。
“我們是西班牙的船員,這艘船從巴塞隆納港出發,要到象牙海岸。”
聽起來很正常,不過沒有一個貨輪上頭會有如此多的武器,又不是軍方的運輸艦,魏凌君又問:“你們是不是有運送一個金屬棺材?”
“…我不知道…”
看來他只是一個很普通的船員,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魏凌君想了想后問:“你們的船長室在哪裏?”
“在…”船員伸出手指向一個方向。
魏凌君迅速封住他的穴道,往那個方向奔跑過去。
靠着對風的感應,魏凌君輕易避開搜尋的人員來到船長室前。
裏頭傳來說話的聲音:“…知不知道是哪些人?”
魏凌君一聽登時大喜,是達米山多士的聲音,看來自己並沒有找錯,不想打草驚蛇,他繼續偷聽。
“報告外務長,從直升機上頭的族徽來看,應該是法肯家族的人。”
魏凌君幾人當時只想着快速追上貨輪,根本沒想過要把直升機上頭的族徽去掉,因此一下就被認出來,但是這對魏凌君根本沒影響,認出又如何,此時雙方早就撕破臉,還怕對方認出來嗎?只是會讓對方多了預防的心罷了。
從呼吸聲聽來,裏頭應該只有七、八個人,要制止他們應該沒問題。
輕步走到船長室門前,單掌一催,一式“猛虎歸山”輕易破開大門,魏凌君如同鬼魅般飄入,雙手連續射出十道指風。
沒想到裏頭也有高手,魏凌君的掌勁剛推出就被發覺,當他往裏頭飄入的時候,四道刀風往他身體上下招呼過來。
腰部一扭一旋,他的身體如同被強風吹襲的鵝毛,輕飄飄不可捉摸,但同時又發出強悍的指風,不僅彈開偷襲的刀,而且還制住房間其他的人。
如果是妖怪對上魏凌君,也許還有一拼之力,但此時他的身體有了風、水之原靈氣,普通魔獵者要敵過他幾乎是不可能的。
他的指風輕易封住在場八個人的穴道,那兩個持刀的人雖然功夫不錯,但手上的刀子被魏凌君彈斷後也不得不受制。
“你是…魔帝!”
達米山多士一開口就讓魏凌君嚇了一大跳,為什麼他會知道這件事情!
魏凌君身體一頓,走到達米山多士前頭,他們旁邊坐着好幾個人,大多數看起來都像是船員,其他四個手持斷刀的人,看來就是昨天的黑衣人。
“你為什麼會叫我魔帝?”魏凌君一驚之後馬上收斂情緒,反正等一下他們自然會回答問題。
達米山多士昨天沒注意到他,在森林裏的時候他注意的目標都是血天使、岣煙、列農和璞裂右幾個比較危險的妖怪,沒注意到附近還有一個新任的魔帝。
“魔帝到這裏來不知道有什麼事?”達米山多士問,雖然不知道新任魔帝的個性,但是從最近的資訊來看,新任的魔帝並不嗜殺,算是可以講道理的人。
“我不需要你說話,你們只要看着我就夠了。”魏凌君突然說出一句在場的人都聽不懂的話。
既然已經漸漸習慣魂妖的使用,魏凌君也不打算用問的,直接控制魂妖的能力讓他們把實話說出來比較快。
說來也奇怪,自從海瑞和野生玫瑰不在之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對它們的心靈控制解除了或是其他原因,魂妖的使用越來越簡單,效果越來越好。
看見八個人都昏沉過去,魏凌君說了話:“我等一下問你們,知道的就回答。”
“是…”所有人統一回答。
“達米山多士,為什麼你會知道我是魔帝?”對魏凌君來說這很重要,那代表海瑞留給自己的屬下裏頭有間諜,而且層級不低,因為魏凌君雖然接掌魔帝位置,但是消息並沒有完全公佈,真正了解詳情的人只有三十六妖將,因此問題一定出在這三十六妖將之間。
如果沒有查出誰是間諜,以後會出現什麼大問題都不是不可能。
“因為我們收買了兩個妖將。”
達米山多士的話再度讓魏凌君震驚不已,因為每一個妖將都代表着旗下數萬個妖怪以及數不清的企業、金錢和政治傾向,兩個妖將所代表的意義遠大於普通人的想像。
“是誰?”魏凌君必須馬上找出這兩個妖將,如此才能防範未然。
“是…牡丹…和…海棠…”
達米山多士這句話讓魏凌君像是被兩顆超級炸彈給打中一般,怎麼會是它們!不可能!但是,魏凌君心裏又知道達米山多士不會說謊,在魂妖的靈魂控制之下,強大如海瑞和生玫瑰都無法逃過心靈控制,更何況是普通的人類。
“你們收買它們兩個多久了?”魏凌君必須要知道時間點。
“…我不知道正確的時間,這是內務長告訴我的訊息,他要我和它們聯絡,說是它們會給我們需要的幫助。”達米山多士的話雖然說得慢,但是卻很清楚。
魏凌君心思百轉,海棠和牡丹都是梵蒂岡的姦細,海瑞知情嗎?野生玫瑰知情嗎?
考慮了一下,魏凌君就否認自己對海瑞和野生玫瑰的懷疑,如果它們要這麼對自己,就不需要留下這麼多東西,看來這件事情連它們兩個都不知道。
但以另外一個角度來想,也許海棠和牡丹是最近才背叛自己,除非是它們自己承認,要不然還真難以認定。
難怪梵蒂岡可以把這麼多人弄進島上,海棠和牡丹卻沒報告給自己知道…魏凌君突然臉色大變,他想起了柳漾心此時和它們在一起,該死!
下意識的收斂與它們的聯繫,魏凌君知道自己必須馬上處理眼前的問題,要不然不只陰陽界無法取得,甚至連柳漾心的命都會賠進去。
一想到這裏,魏凌君趕緊問:“陰陽界放在哪裏?”那東西可有可無,但如今也許可以用來換回柳漾心,多個籌碼是沒錯。
“在…”
達米山多士正要回答。一道銀光突然從後頭出現,從達米山多士的胸口射入,透體而出,把他背後的牆壁給擊穿了一個洞,血液很快的沾滿胸膛,達米山多士就在昏沉中凄慘死去。
跟着銀光出現的是七道零亂的紅光,紅光分別擊中其他七人,殺人奪命。
“主人…”海棠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魏凌君轉頭一看,是海棠、牡丹和被制住的柳漾心,她的力量原本就低,被法術制住也影響不大,此時她的表情充滿不解和一絲絲的驚慌。
它們兩個的表情十分淡然,身旁除了柳漾心之外,還有法藍克和威爾森,魏凌君看得出來他們的身體都被控制了,像是被法術之類的力量封住,只剩下行動能力。
柳漾心、法藍克和威爾森都聽見剛剛的話了,沒想到魏凌君居然就是魔帝!但這件令人驚訝的事情,卻比不上海棠和牡丹是姦細帶給他們的震撼。
“你們…很了不起…”魏凌君冷冷的盯着海棠和牡丹,身上的內氣劇烈運轉,隨時準備出手救下柳漾心和法藍克、威爾森三人。
“主人,我們…”牡丹看見魏凌君的眼神后心中一悸,知道事情已經無法挽回。
“牡丹!不要說了,我們當初會這麼做就已經沒有退路了。”海棠阻止牡丹要說的話,身上的力量同樣迴轉至最高等,它可不敢小看魔帝,雖然魏凌君是人類,但是他身上有太多奇怪的秘密功法是它探測不出來,真的拼起來,除非是和牡丹合作一起出手對付他,要不然還真沒有必勝的把握。
“你們為什麼要背叛魔帝?”魏凌君這問話極有技巧,因為魔帝同時代表兩個時間點,代表海瑞,也代表自己。
“主人,對不起,為了我們的子民,我們必須在你和它們之間做出選擇。”海棠的神情木然卻帶着果敢堅毅,對自己的抉擇並不後悔。
牡丹的眼裏帶着濃濃的歉意,語帶抱歉的說:“主人,對不起,梵蒂岡用我們的子民來威脅我們,我們不得不這麼做,他們要我們不能讓你奪走陰陽界。”
“他們想要做什麼?”魏凌君不相信事情會這麼簡單,因為陰陽界本來就被梵蒂岡掌握,如果梵蒂岡真的那麼需要陰陽界,當初不要拿出來就好了,何苦多繞一圈,辦什麼教廷魔獵者甄選,搞得全天下都知道陰陽界在這裏。
“…梵蒂岡放出風聲,說是要尋找人間的神。”海棠的臉上失去了以往的笑,剩下的只是沒有表情的臉以及眼神里幾乎看不見的痛苦。
“哼!不要再說那些東西,你我都知道那是假的。”魏凌君看見柳漾心有點痛苦的表情,他的語氣里充滿了憤怒,就像火山等着爆發的時機。
“沒錯,魔帝很聰明,哈哈哈哈哈…”一個聲音從另一頭傳來。
船長室的一面牆壁緩緩打開,裏頭走出兩個人,一男一女,說話的正是那個男人。
魏凌君心中一驚,牆壁裏頭躲着兩個人,居然可以讓自己無法發覺,這兩個人的力量也十分驚人。
“先自我介紹,我是梵蒂岡的暗虎。”男子朝海棠和牡丹微微行禮,配上合適的西裝,外表有紳士的風度。
“暗梟。”女人的話十分短,面無表情的報了自己的名字。
但他們流露出來的從容,讓魏凌君感受到事情不妙,如果不是對方準備充分,胸有成竹,他們不會如此有信心。
魏凌君不斷調動身體內氣,風、水之原靈氣也準備妥當,以求在機會出現的時候可以一舉搶下柳漾心。
“魔帝,我勸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她的身上已經被我們下了法術,如果我們兩個之中一個死了或是受傷,那麼她也會跟着受傷死去。”海棠十分了解魏凌君,光是一個眼神就知道他的想法,馬上出言警告,這話也是說給一旁的法藍克和威爾森聽,讓他們投鼠忌器,不要隨便行動。
這一招果然讓魏凌君無法出手,只能心中發急。
“我也先告訴一下魔帝,請你不要認為可以用迷魂術來對付我們,如果我們之中任何一個有被迷魂術入侵的情況,那位小姐和兩位先生都會…”
暗虎一語道破魏凌君的打算,他們連這一點都知道,不妙啊!
魏凌君冷靜的看着在場的幾人,此時可以說是他這輩子最驚險的時刻,他不能一走了之。
如果他想走相信沒人可以擋下,就算是加上海棠和牡丹都不行,但是柳漾心在這裏,就算是把命丟在這裏,他都不會丟下她。
“我來說明一下吧,客人都來到這裏了,總是要把事情搞清楚才對啊,是不是?”暗虎笑眯眯的朝他們揮揮手,要所有人跟着他往外頭走。
他們幾個人來到貨輪的前頭甲板,陰陽界赫然放在那裏,旁邊還有昨天失蹤的所有妖怪。
血天使、岣煙、璞裂右、列農、月女、血鷹、麻繩,以及好幾個不認識的妖怪都癱在地上,它們個個神情萎靡,粗喘着呼吸,身上沒有鐵鏈綁着,看來滅魔劑的葯效還在。
沒有殺掉它們,還特地把它們運到這裏,魏凌君認為這一定有什麼理由,但是一時之間想不出來。
“那東西你們都認識,陰陽界,人類有史以來最神聖、最完美的聖器。”暗虎讚歎的走到陰陽界旁邊,愛不釋手的撫摩着陰陽界的表面紋路。
在太陽光下,陰陽界表面的紋路反射出奇異的虹彩光芒,這和魏凌君以往對它的認識又有不同,以前也曾經見過太陽照射,但是那時沒有這種反應。
看見魏凌君狐疑的眼神,暗虎哈哈一笑:“魔帝,你一定疑惑我們為什麼不馬上殺掉它們,梵蒂岡畢竟是與妖怪為敵的,為什麼不在第一時間解決這些心頭大患?”
魏凌君冷冷的看着暗虎:“你們連魔帝身邊的妖將都可以收買,手段自然不同。”
光是海棠和牡丹的力量就足以壓下他,再加上暗虎和暗梟這兩個力量不明的人,也許後頭還有其他人隱藏着,魏凌君不敢隨便動手。
“梵蒂岡的雜碎爛貨會有什麼好主意!不過都是一些異想天開的白痴集合在一起罷了!呸!”血鷹抬起沉重的頭,兩眼血絲的看着暗虎,嘴角的血和大片凹陷的胸口,顯示它受過一些特殊待遇。
如果不是身中滅魔劑,以血鷹和其他吸血鬼的力量要抵抗太陽,並不是很困難的事,但此時它們的力量已經降低到原來的十分之一不到,身上的傷加上上頭的艷陽,讓它們更加衰弱,剩下的只有罵人的氣力。
暗梟兩眼一獰。就要跨步出手,暗虎笑眯眯的伸手擋住她,搖頭說道:“不要中計了,你看不出來它們只是想要我們給它們一個痛快嗎?”
“哼!”暗梟冷哼一聲后不再往前走。
魏凌君再一次感受到暗虎意識相當堅定,要用魂妖偷襲他並不容易。
“我可以把陰陽界的另外一個功用讓大家知道,你們應該要感謝我,全世界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可不多,更不用說是妖怪了。”
暗虎走到血天使前頭,伸手摸了摸它柔軟的頭髮,血天使體內的滅魔劑數量很多,它身上的力量不僅全部無法使用,加上天上的大太陽照射的刺痛,此時它甚至連說話的氣力都沒有,只能用狠毒凌厲的眼神瞪着暗虎。
岣煙、列農和璞裂右受到的“招待”不會比血天使少,梵蒂岡顯然有一套方法可以精確知道什麼劑量的滅魔劑能讓它們無法反抗。
四大妖怪都無法動彈,其他力量比它們低的月女、麻繩或是幾隻體格壯碩的妖怪更不用說,只剩下喘氣的氣力。
“願聞其詳。”魏凌君想拖延時間,也許會出現什麼好機會可以搶回柳漾心。
暗虎走到血鷹前頭,招來兩個黑衣人,要他們抬起它,血鷹無法反抗被舉了起來,它沒有說話,只用狠辣的眼神看着暗虎。
暗虎點點頭,指着陰陽界說:“丟進去。”
兩個黑衣人手一放,血鷹被丟進陰陽界的凹槽,發出碰撞聲。
暗虎手又一揮,旁邊幾個黑衣人又推來一座機械,那機械的體積不大,但是卻很重,要好幾個人才能推動,機械被推到陰陽界的旁邊,外觀看起來像是個放大的馬達,前頭的一個三角形錐體對準着陰陽界的側壁。
“這是‘太陽系’,梵蒂岡最優秀的科學家發現到,如果在激發器裏頭裝上這種礦石…”暗虎從右邊黑衣人手上接過一塊灰黑色的岩石:“這是人工礦石,KT1542,我們的實驗室足足花了近兩百億才做出這個東西,專門用來激發陰陽界的功能。”
暗虎把KT1542裝進三角錐體下座,順手啟動開關,“太陽系”的外表開始發出紅色亮光“用說的不清楚,用看的會比較好。”
暗虎按下一顆按鈕,“太陽系”的三角錐體猛地一亮,一道綠光從前方投射入陰陽界的側壁,受到綠光的陰陽界側壁突然產生波紋狀似的煙霧,煙霧並不往外擴散,快速的蔓延至整具陰陽界。
凹槽裏頭的血鷹突然發出一陣凄厲恐怖的哀號,但聲音來的快去的更快,時間只過去不到兩個眨眼,血鷹的聲音就不見了。
凹槽內部進出綠色光芒,跟着升起大量咽霧,煙霧裏有一顆紅色的石頭緩緩浮起,石頭髮出熾熱光芒,讓人不敢逼近。
就連魏凌君也不得不伸手遮擋住來自於紅色石頭的強光,暗虎和暗梟更是直接取過特殊墨鏡戴上,手上也戴了特製的手套。
過了一會兒后,“太陽系”的光柱減弱,此時紅色石頭的光芒也大幅度減弱,暗虎和暗梟取下手套、墨鏡,走到陰陽界前頭,伸手接住紅色石頭。
“我們稱這種石頭為‘鍙幽神石’。”雖然已經沒了剛剛的刺眼光芒,但是暗虎手上的石頭還是隱約有着微弱的光芒流轉,就像是霓虹燈似的,十分漂亮。
根據暗虎的說法,如果正確的使用這種鍙幽神石,光是一顆就可以讓一千個重症病人的身體完全恢復健康。
魏凌君包括在內的所有人類和妖怪,都被這種突如其來的情況震懾的不知道該說什麼,這種叫做什麼鍙幽神石的可以讓病人完全恢復健康?
用一個活生生的妖怪來提煉神葯給人類使用?
如果是以前的魏凌君會十分贊同這種作法,但是此時他的脊樑突然爆出一陣寒意直上腦門,沒想到人類的心腸之狠之辣,其實遠遠超過那些窮凶極惡的妖怪。
“你用生靈煉葯!”魏凌君心中的寒意消失后,緊接着就是極端的憤怒,這是天理不容的作法,任何一個茅山術士見到有人如此作為,都應當使盡方法破壞。
“生靈?”暗虎一愣,跟着哈哈笑了幾聲:“魔帝的說法果然有趣,它們是妖怪,也是生靈,這種說法不能說有錯。”
“你們利用滅魔劑制服它們,就是為了要煉妖成葯?”魏凌君告訴自己必須要冷靜,但此時海棠和牡丹警覺心十分高,它們故意站在另一頭,可以看見,卻無法隨意出手救人“我們發現,不同的妖怪可以產生不同的神石,妖怪種族不同,力量不同,效果就不同。”
暗虎把鍙幽神石遞給一個黑衣人,黑衣人小心收在金屬盒子裏頭。
“總結來說,如果妖怪的力量越大,煉製出來的神石功效越多,它們以前殺害過那麼多的人類,此時要它們為人類做出一點貢獻,這應該不過分。”暗虎冷靜的說著梵蒂岡的真正目的。
“所以你們會舉辦這個甄選,還放出陰陽界的風聲,就是要吸引最強大的妖怪?”魏凌君問。
“對,沒想到效果出乎意外的好,不僅血天使來了,連帶着徒子徒孫也不少,還有更令我們意外的是…我們懷疑的三大妖怪和魔帝你都進了這個圈套,我們非常感謝。”暗虎的微笑此時看起來根本就像是取笑,一個計策便可以一網打盡這些超級妖怪,收穫之豐富,實在令人不得不大笑。
魏凌君考慮着是不是該出手,暗虎肯把所有的秘密都說出來,顯然已經不打算留下任何活口,如果不先出手,搞不好真的會死在這裏。
“魔帝,希望你不要輕舉妄動,要不然它們也許會不小心把柳小姐放了進去。”暗虎提醒着魏凌君,希望他不要太衝動:“好吧,處理正事吧!”
暗虎對旁邊的黑衣人點點頭,十七、八個黑衣人走上前去,開始動手抬起剩下的妖怪。血天使是血鷹之後的第一個,毫無反抗之力的血天使被一個黑衣人放進凹槽裏頭,如同血鷹的情況,一分鐘之後它被煉成了一顆頭顱大的血紅礦石。
暗虎和暗梟看見血天使居然可以煉製出這麼大的礦石,不免大吃一驚,剩下來的幾個妖怪都沒逃過,岣煙被煉成了一根大腿粗細的橘色礦石,璞裂右則是成了一隻小豬大小的灰礦,而列農卻是化成了一團白色高熱的棉狀物。
月女、麻繩都沒有逃過這一劫,分別成了雪白的礦石和石頭大的暗黑色礦石。
這些令人類恐懼的妖怪在陰陽界的煉製下全部都成了礦物,被收進大小的金屬盒子、箱子裏頭。
剩下魏凌君和柳漾心以及法藍克,威爾森,后兩人仍然處於昏迷,梵蒂岡的人在他們身上也下了很重的葯物。
“魔帝,理論上來說你們四個都是人類,所以事情應該到此為止。”
暗虎的話讓魏凌君的警覺更加提升,對方的話只是個開頭,重點在後面。
“不過…”
“不過你的身上有妖氣的味道,我們不能放過你。”一直沒說話的暗梟一開口就直指魏凌君身上幾乎沒人知道的秘密。
“可以,不過你們要放過他們。”魏凌君手指着柳漾心三個人:“否則你們如果要以我的身體來煉葯的話,統統拿命來換!”
說到這裏,魏凌君已經把風、水之原靈氣逼到皮膚表面,準備在對方答覆的時候攻擊。
“哈哈哈哈哈,魔帝說笑了,哈哈哈,我們需要如此嗎?”暗虎身體一晃,詭異的越過幾公尺距離來到海棠旁邊,在海棠和牡丹都把注意力放在魏凌君身上的時候,對它們兩個開了兩槍。
海棠和牡丹先後中彈,滅魔劑讓它們頓時軟下,柳漾心落在暗虎手上。
“暗虎,你…”海棠陰狠的看着暗虎。
暗虎對它微笑:“海棠,對不起,你知道的,我們上頭的命令是‘所有’的妖怪都必須煉製成神石,所以你們也不例外。”
“哈哈哈,和人類合作早該想到有這一天,海棠,算了…”一直沒說話的牡丹開了口,又對魏凌君說:“主人,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對你真的十分抱歉…”
魏凌君沒有答話,心臟已經緊張的幾乎要爆炸,因為暗虎把柳漾心的身體抬到陰陽界的凹槽上頭,手一放她就會掉進去。
“住手!”魏凌君幾乎要抓狂的大吼狂嘯,暗虎這一手實在狠毒,如果他受了傷,柳漾心絕對會在第一時間掉進去。
“魔帝,我知道你的力量十分強,如果要靠武力,我和暗梟加起來都打不過你,不過,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力量可以殺人。”暗虎說完手一放,柳漾心往凹槽掉了進去。
魏凌君的風靈之氣瞬間發揮到極致,身體在千分之一秒內往前衝去,但他沒想到陰陽界凹槽上頭居然有一股十分強大的引力把他往下吸,他只來得及伸手抱住柳漾心,卻無法跳出去,因此兩個人都被吸進凹槽裏頭。
同一時間,由暗梟啟動的“太陽系”已經開始發揮功用,三角錐體射出綠光,身在凹槽內的魏凌君抱緊着柳漾心,此時的他只覺得身體就像是被千萬座巨山壓制推擠,身體的骨骼開始發出哀鳴。
懷裏的柳漾心身體早就滲出了血,魏凌君拚命施放出體內的穹蒼和風、水之原靈氣包覆著兩人,和外頭的巨大能量抗拒着。
而暗虎和暗梟看見凹槽煙霧升起,但是卻遲遲不見礦石出現,心中感覺不妙,此時卻又不敢關掉“太陽系”,怕引起其他不妥的反應,這種情況以前未曾見過。
就在魏凌君快要撐不住的時候,他的脖子突然冒出一團金黃色的光芒,金芒從他的脖子迸出,初小后大,開始加入和外頭力量的鬥爭。
沒有人知道,這個金黃色光芒其實就是魏凌君當初在窩塔尋找“宇宙”之時,“宇宙”發生大爆炸之後碎裂成千萬的小碎塊,其中一小塊就射入他的脖子裏頭,卡在頸骨之內,直到今天受到外來大能量的刺激,才又激起它的反應。
雙方的能量鬥爭越來越強,陰陽界開始劇烈振動,“太陽系”也發出紅色警戒燈和嗚嗚的警戒蜂嗚聲。
情況越來越不妙,腳下的甲板開始龜裂,成蜘蛛網狀往外頭蔓延開去,地板振動,畢畢剝剝的甲板碎裂聲越來越響,所有人開始撤退,暗虎和暗梟丟下海棠、牡丹、法藍克和威爾森幾人,快步上了逃生艇。
就在逃生艇啟動,往貨輪相反的方向加速急駛的時候,一道前所未有的強光從甲板上頭爆炸開來。
足以媲美萬噸炸葯爆炸的威力,瞬間讓所有貨物和人員當場化成一團上升的火球,然後順着漩渦,緩緩沉入海水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