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臨危授命
重創在身,快要奄奄一息的爺爺,安詳地看到我一切安好過後,握着刀身在體的長刃,飄灑出了一身血紅,露出心有不甘的面容和遺憾的神情,嘴裏仍惦記着那份緊守不忘的初衷,斷斷續續道:“保護~易~錄,保護~村子!”
然後竭盡全力的手,顫巍巍地從懷間取出五行八卦儀,用盡最後一口力氣遞給我,道:“你要堅強!記住報~恩!”
此後,隨着寒芒血刃離體的瞬間,在一聲不能瞑目的嘆息聲中,交雜出滂沱淚花,透露出遺憾與世長辭。
自此,爺爺從不曾低頭的身影,無力地再支起他生時的一切,屈膝倒地的剎那,身軀仍是那般堅挺,好似依依不捨,留念那未盡的責任!
而神志不清,喪失意識的陳爺硬生生地強勒着陳麒的脖子,使他呼天搶地的呼喊,驚慌失措過後,漸感他急促的呼吸,開始慢慢地減弱,從他安分動彈不得的身軀,我已知曉了他的生命漸逝。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切,我被震慟的內心一下子變得撕心裂肺,此刻,灰濛濛的天,慘淡淡的地,我彷彿感受到了人世間的末日,幕幕扎心,刻刻驚魂,心如刀絞的痛憷紊亂了我的心智,痛苦不堪的情緒穿透了我的心靈,不願相信的事實,不能忍受的衝動迫使我在一聲聲嘶力竭的哀嚎之後,悲傷到淚乾腸斷,痛不欲生!
雖是人世間最悲涼的畫面,最凄慘的遭遇,但求生地本能和爺爺未盡的責任警醒着我,這刻我決不能再倒下,因為當爺爺為我挺身擋下那刀的剎那,我明白了,今後的我絕不能再為自己一個人而活,此時大腦中貫徹着一個信念:“我需要堅強,我得走出去!”
眼見陳麒無力抵抗,似要奄奄一息,我堅忍着悲痛的內心,斷不想再失去最要好的朋友,沒有多想,在收藏好五行八卦儀之後,豁盡全部氣力猛地朝陳爺撞去,這一撞,驚天動地,陳麒也僥倖因此險中求生,只是慘叫一聲“哎呦,媽呀,我的屁股!”然後大口地呼吸着這久違的新鮮空氣。
而陳爺本身體質也不好,因為這一猛烈的撞擊,頓時倒地間,瞬間不省人事!
聽他這麼一聲叫喊,和大口的呼吸,我的心倏而舒坦安心了許多,因為這一聲凄厲的叫聲和求生地呼吸,讓我知道了他的安然無恙,以及證實了他還活着的事實!
陳麒看着倒地的陳爺,擔憂道:“爺爺...”不容樂觀的突發遭遇,使他如墜五里霧中,心思受惑,憤然道:“這他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陳麒與我雖是逃過一劫,但已成的悲劇並沒有因為爺爺的死亡而畫上終點,無情的人生仍在繼續,只見瘋狂的壯漢在沒有了情感的維持下,如一具具行屍走肉,空殼皮囊,在刀光淋漓的惡鬥**泄着兇狠猛獸的行徑,無盡的撕殺與相互啃噬證明了這不是人該有的行為,但他們相互貫體的白刃,一刀刀,卻不曾停歇,殘軀的蠕動,好似感覺不到疼痛,猩紅了的眼,卻要再度支起那殘缺不全的肢體,釀釀蹌蹌,朝我和陳麒這邊尋路開來!
感覺到了新鮮的活體,頓時那些喪失意識的壯漢好似心有所會,這一刻,歇下相互殘害的惡鬥,目光冰冷地專註在了我們這邊。
看着他們猙獰的面孔,泊血的軀體掀撒着不曾停歇的血流,內臟器官卻也向外流出,殘缺不全的肢體仍能向前挪動,在這種千瘡百孔,傷痕纍纍的情況下,我不敢相信他們還是活着的事實,震驚的內心愕然之極,懼怕的情愫油然而生,道:“這些東西,還是人嘛?”
呼吸着甘麗的新鮮空氣,陳麒很快地從憤然的情緒之中冷靜過來,一聽我震懼的話語,立馬把目光專註在了我這,看着目光獃滯的我,疑惑不解間,但見一陣刺耳的嚎叫,正是那些如同行屍走肉的壯漢發出,陳麒循着聲源看到,七個傷痕纍纍的屍體朝我們這邊蹣跚而來。
剛恢復神思不久的陳麒,見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以為是之前深度不能呼吸,大腦所產生的幻覺,於是揉了揉雙眼,又掐了一下自己,再看了看眼前的景象,突然停止了思想,一股怵然的情感油然而生,毛骨悚然的他遲鈍了會兒,頓時驚愕道:“這是~媽呀,鬼呀,”又看了一下獃滯的我顧慮道:“還傻愣着幹嘛,快跑啊!”說完,起身拉着我就向後堂內跑去!
“進入後堂,關掉石門就安全了,”陳麒心裏這樣想着。一陣轟隆,陳麒關掉了石門,只聽見“唉”的一聲,陳麒沒留意間,然後汗流浹地背靠着石門坐了下來,而心噗通噗通地跳個不停,大口地喘氣說道:“他娘的,好險啊,總算是安全了!”
然後晃過神來看到的一幕使他情急之極,只見陳麒手裏拽着我破爛不堪的衣袖,面露出一籌莫展的神情,又左右尋了尋,暗自失色驚訝道:“毅麟,你丫的人呢?”
“快開門啊,快開門啊,陳麒!”我在石門外用力敲門,大聲呼喊道。
陳麒聽着熟悉的聲音,詫異道:“是毅麟!”然後驚奇地起身朝窗外看去,是我情急地敲着石門的身影,驚呼道:“你丫的怎麼還在外面?”
我氣急敗壞地說道:“你個白痴,還好意思說,我正準備進去,你就把門關上了,我的頭都快被門給撞崩了,他們快過來了,快~快讓我進去!”而後面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壯漢也都近在咫尺了。
陳麒一聽內心多了自責,心繫我的安危,沒猶豫,立馬使出渾身解數拉着石門,並安慰我道:“好兄弟你等等,生死患難一起當,我這就打開石門讓你進來!”但任他怎麼使力卻也是徒勞,門絲毫沒動。
只見一個趴地行走的行屍走肉般的壯漢抓住了我的小腿,看着他滿身是血,身肢不全,血肉模糊的身軀,我驚駭地腿一顫抖,整個身軀就“啪”地坐了下來,出自本能,我欲哭無淚地用腳踹着道:“走開,快走開,不要靠近我!”
陳麒聽着我受驚的話語,心急如焚地試圖打開後堂的石門,但是奈何他怎麼努力,都是徒勞無功,痛哭地跌氣道:“可惡,毅麟啊,是兄弟我對不起你!”
後面那六個行屍走肉般的壯漢也相繼覷視在了我面前,那虎視眈眈的神情,讓人深度絕望,伸出腰刀刺向我的剎那,讓我瞬間發現了自己的脆弱與弱小,原來生命本是那麼的不堪一擊,那麼的不禁風雨,而此刻的我只想好好地活着,因為我還有很多未盡的責任與心愿,等着我去完成,我心有不甘,我不想就此倒下!
眼看我就要就此遭遇不幸,如同行屍走肉般的壯漢們突然停下了眼下的攻擊,熟悉的聲音突然來道:“這鮮活的鮮血,不正是你們的最愛嗎?”但見莫尋宗用刀身劃破自己的胳膊,威風凜凜來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