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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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告訴我是什麼原因讓你選擇慕容小姐的,我真的很感興趣!”黑衣人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因為他只是把我當一個外人,一個外人士沒有資格與他一起同生共死的!”慕容映雪德聲音幽遠而冰冷,在陸子璈的耳中卻是字字如刃,直剜他的心,他痛苦地呻吟一聲道:“慕容小姐……”
慕容小姐!稱呼自己的新婚妻子竟是一聲小姐,慕容映雪不禁悲從中來,絕望而瘮人的一聲嚎叫,掩面狂奔而去!
“為什麼要放她走,她留下來比蓁兒更有價值!”在一旁看了半天好戲的風無痕忍不住開口道。
“嘿……”,黑衣人冷笑道,“這個理由七公子以後會知道的!”
“你……”,風無痕吃了個癟,心中惱怒至極。
黑衣人卻不再理他,一揮手,又有兩個黑衣人牽着一輛馬車和兩匹馬一下出現在風無痕面前,彷彿從天而降,風無痕驚訝之極,這些人是躲在哪裏的,怎麼連自己也不知道。
“七公子,上馬吧!”
風無痕冷哼一聲,翻身上馬,忽然想起什麼,吩咐一個黑衣人手下道:“將蓁兒抱來!”
黑衣人嘴角一翹,調侃道:“那妮子不願與你在一起,七公子何必肉麻當有趣呢!”
“你管不着!”風無痕狠狠道,待要自己下馬去抱時,黑衣人突然舉手出其不意地他馬屁股上狠狠一掌,那馬兒吃痛,狂嘶一聲,馱着風無痕閃電般地飛奔出去,風無痕大驚之下,只得拉緊韁繩隨馬而去。
“來人,將這小妮子抱給陸二公子!”
“是!”二個黑衣人將昏睡的秦蓁兒交到了陸子璈手上。
“陸二公子,請上車吧!”
“你要帶我們去哪裏?”
“去了你便知了,走吧!”
陸子璈無奈只得抱着秦蓁兒上了馬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怎奈他何!
慕容映雪留着淚瘋狂地奔跑在無邊的暗夜裏。
多麼可怕,多麼悲慘,多麼絕望的事情!滿心期望與喜悅初為人妻的新娘新婚之夜竟然看到她的夫君背着他偷會舊情人。
為什麼,為什麼事情會這樣,為什麼老天要跟她開這種玩笑,要知道她慕容映雪在十四歲那年就滿懷少女綺麗而羞澀的夢走在了這四年待嫁之路上呀!可如今美夢破碎的不剩一點殘渣,留給她的竟是就如這無邊黑暗的絕望與苦楚。
心神恍惚的慕容映雪終於在石頭上絆了一跤,這一跤摔得她再無半點力氣起身,於是索性撲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
“是,是慕容小姐,哦,不,是嫂子嗎?”一聲有些不確定的清涼的聲音突然在她耳邊響起。
慕容映雪茫然地抬頭,就看見月光下有個頎長纖質的人影立在她面前。
她立即認出來了,是淡然若水的陸三公子陸子儀。
“嫂子,出了什麼事了?你怎麼在這,二哥呢?”確定這個哭泣的女孩是慕容映雪陸子儀吃驚非小,忙不迭快步走過來要扶她起來。
誰知慕容映雪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雙眸狂亂得直直盯着他,身子抖顫如寒風中無助的小花,長長的指甲因為太用力而深深陷進了他的肉里,只聽她神經質地嘶聲叫道:“告訴我,你哥哥心裏是不是一直有個女孩,她的名字叫秦蓁兒!”
陸子儀猝然心驚,嘎聲道:“嫂子,你說什麼?”
“我什麼都知道了,我什麼都看見了,你們還想瞞我到幾時?!”慕容映雪嘶聲道。
“你知道了什麼,你看見了什麼?”陸子儀大驚失色地問道。
他去請新人敬酒卻發現新房中人影全無,追問下人,才從管家口中得知有人約陸子璈去了幾裡外的河邊,於是他趕緊追了出來,卻不料半道上遇到了身着吉服匍匐在地哭得揪人心的慕容映雪。
“他,他偷偷約會他的,他的舊情人,他抱着那個姑娘,他要與她共生死共患難,他……”慕容映雪語無倫次哭泣着述說,她的思緒無法再正常化。
陸子儀立即明白她所說的是什麼事,心中頓時焦急憤恨起來,好糊塗的哥哥,洞房之夜你不好好陪伴新娘,竟然偷偷私會秦姑娘,現如今被嫂子捉個正着,這叫陸家怎麼向慕容家交待,你怎麼讓一個可憐的女孩子去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噩運。
“他們在哪裏?”陸子儀狠聲道。
“他們?他們?啊,快去救他們,快去救他們,他們被一幫子莫名其妙的賊人抓住了,說什麼要白玉觀音的,三,三公子,你,你快去救他們!”慕容映雪這才想起陸子璈他們被抓之事,急忙焦急地語無倫次起來。
“什麼?”陸子儀大吃一驚,猛然站了起來,顧不得慕容映雪,提足運氣狂奔向前而去。
但當他跑到那裏之時,四周只有唧唧的蟲聲,沙沙風吹拂柳之音,那有陸子璈與秦蓁兒的半點影子。
馬車行了一個多時辰的路,終於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停了下來。
陸子璈抱着秦蓁兒下車時,立即有人上前用一塊黑布扎住了二人的眼睛。然後點開可秦蓁兒的睡穴。
秦蓁兒醒了過來,見眼前一片漆黑,下意識的要揭開黑布,立即有一鞭子抽來,秦蓁兒手一痛,立即放下,就有人狠狠地道,“不許揭開黑布!”
“陸大哥,陸大哥!”秦蓁兒顫聲叫道。
一雙溫暖的手握緊了她的手,陸子璈輕柔的話語立即傳入手中,“蓁兒,別怕,我在這裏!”
陸子璈就在身邊,秦蓁兒的心定了,輕輕問道,“這是在哪裏?”
“不知,馬車走了一個多時辰才到的!”
“走!”後面有人推着他們,惡聲地趕他們走。
於是兩人身不由主地如趕鴨般朝前走。
走了一盞茶的時間,突覺路越走越往下,空氣越來越潮濕,光線也越來越昏暗。
“陸大哥,我們好像進入了地下了!”秦蓁兒下意識地握緊陸子璈的手,手開始微微發顫。女人在心上人的身邊似乎總顯得那麼膽小柔弱。
陸子璈輕拍她的手以示安慰,同時柔聲道:“別怕,蓁兒,既來之則安之,他們只是把我們當作人質,不會傷我們性命的!”
正說話間,兩人被止住了腳步。
陸子璈屏息凝神,聽到了一種龐大物體在水中遊動的聲音,在疑惑不已的時候,有人取下了他們眼上的黑布。
兩人一時無法適應,急忙用手擋住光線,確切地說應該是火光。
這的確是一個地下室,不,正確的說應是一個巨大的陰森恐怖的空墳冢。
正對着他們的有一個深潭,潭中之水因為長年曬不到太陽散發著陰冷腐臭的氣息。突然水中似乎有東西在遊動,粗看像一截巨大的爛木頭,細看之下,兩人不禁吃了一驚,卻原來是一條條巨大無比醜陋恐怖的鱷魚!
“是,是鱷魚!好,好大的鱷魚!”秦蓁兒禁不住顫聲叫道。
於陰森森慘淡淡的墳冢里見到一條條巨大無比醜陋恐怖的鱷魚,天不怕地不怕的秦蓁兒此時也面罩懼色,身子開始輕顫起來。
陸子璈緊握住了她的手,及時把膽氣輸給了她。
“小妮子,眼力不錯,這些鱷魚平時都趴着不愛動的,可這幾天卻開始四處遊動了,這是因為有半個月未給他們餵食,他們是餓壞了!”黑衣人陰森森的聲音配着陰慘慘如鬼氣的墳冢,不緊讓人毛骨悚然。
“你,你要幹什麼?”秦蓁兒突然有了種可怕的預感,不禁嘎聲道。
“我只是有幾個問題要請教陸二公子!”黑衣人淡淡地道,眼光殘忍戲謔地投向陸子璈。
陸子璈臉上木無表情,一動不動站在那,如一尊石雕。
“我請問陸二公子,昔年魔教的寶藏在哪?白玉觀音是如何作為鑰匙打開這一寶藏之門的?”
黑衣人語出驚人,令秦蓁兒驚訝不已,她還不知道這白玉觀音背後的故事。
陸子璈冷冷道:“想不到你竟知道的如此之多,寶藏在哪,我想你們定然比我們更清楚!”
“這麼說,你們也不知道寶藏在哪裏?”黑衣人目光閃動。
“不錯!”
“你撒謊!當年魔教教主之女段青青與你父親乃是一對情侶,滅教之時段青青便攜鑰失蹤了。現在你家有寶藏之鑰,焉能不知寶藏之處?”黑衣人厲聲喝道。
“你們是什麼人?”陸子璈猛吃一驚,他們竟然知道的如此周全,到底是些什麼人。
“請陸二公子回答我的問話!”黑衣人加強語氣問道。
“對不起,我想家父並非知曉這寶藏之處,要不然他早除去這禍源!”
“胡說,當年段青青交與你父白玉觀音時曾叮囑你父親好生看管好這寶藏,免得它在禍害江湖!而你現在卻說你父親不知道寶藏在哪,豈不是撒謊是什麼?”
“你,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陸子璈面色大變,忍不住再次嘎聲問道。
“你二人是階下之囚,生死掌控在我,陸子璈,你還不說實話嗎?”黑衣人有些惱怒道。
“家父並未告知在下,我怎知之。即使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們這班宵小之輩!”陸子璈冷然道。
“嘿……茅坑石頭又臭又硬,你既如此執迷不悟,那就別怪我心狠了!”黑衣人森冷地說著,一使眼色,兩個手下猛撲過來,生生將二人再次拆散。
“陸大哥,蓁兒!”兩人同時凄厲地大叫一聲。
“你們又要做什麼?”陸子璈嘶聲道。
“你若不告訴我寶藏在哪,我便將這小妮子拋入深潭裏喂鱷魚!”黑衣人惡毒地咬着牙笑着,毫無人性地狠狠吐出最後幾個字。
“畜牲!”陸子璈渾身戰慄,悲憤地叫罵道。
“陸二公子如此愛這小妮子,我想一定捨不得她受半點傷害吧!”黑衣人陰柔着聲音道着,猛地面色大變猙獰,驟然吼道,“快說,不然讓她骨頭都不剩!”
“我,我確實不知道!”陸子璈將唇咬破,血順着嘴角瀝瀝而下,嘶聲道着。
“那好吧,讓我給陸二公子刺激下腦子,這樣你總會想點什麼來!”一揮手,兩個大漢挾着秦蓁兒拖向鱷魚池。
秦蓁兒嚇得面色慘白,全身戰慄,但她卻緊咬牙關,一言不發。
“不,不要!”陸子璈悲愴大叫一聲,猛要撲上去,誰知,黑衣人反手一掌擊在陸子璈胸膛。陸子璈橫飛出去,撞上了岩壁,又骨碌碌滾落在地。
“你說不說!”黑衣人厲聲大吼。
“我,我真不知道,求,求你放了她!”陸子璈錐心泣血,痛徹心脾,血淚和流着汗水洶湧而下,此刻的絕望與痛楚如蝕骨的巨蟻兇狠地啃嚙着他的心,他的血肉,他的每一根血管,每一根神經,每一根纖維。
英雄一世,殺人無數,卻不料有朝一日被人如狗彘般踐踏,侮辱,逼迫,甚至連自己的心愛女孩都無法保護,深重的悲哀如洶湧的巨浪一波一波地襲向他的心頭,讓他難以呼吸,難以思考,英雄淚簌簌而下,悲楚得令人心酸,蒼涼得令人心悸。
“好,頑固不化的東西,不見棺材不落淚,來人,將這小妮子推下去!”黑衣人終於下了那慘絕人寰的命令。
“住手!”有人高喝一聲,旋風般沖了進來。
“七公子,你來做什麼?”黑衣人嘴角一揚,冷冷而道。
“這個計劃,你,你怎麼跟我隻字未提,我不同意你這麼做!”風無痕滿面怒色與焦躁,最後一句幾乎是嘶吼着說的。
“這是主人的吩咐,我只是奉命行事!”
“你少拿大哥來壓我,這個女孩子是我的女人,我不許她受到半點傷害!”
“是嗎,那真不好意思,七公子,我只聽我主人的命令!”黑衣人陰陰地道。
“混蛋!”風無痕咬牙切齒狠狠大罵一句,他一生從未失過儀態,此時卻因怒火的焚燒整個五官都快扭曲了,猙獰可怖至極。
“你放是不放?”他嘶聲大吼道。
“主人有令,誰若阻擋,格殺勿論!”殺氣開始蔓延在黑衣人的臉上。
“也包括我嗎?”風無痕如刃的目光直射向他,嘎聲問道。
“七公子若執意如此,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黑衣人冷冷道出這一句,在他看來只知縱酒尋歡玩女人的風無痕根本就是紈絝子弟無用之輩,他從來都是從骨子裏看不起他,更別說尊重他了。
“啊!”風無痕如受傷的野獸般嚎叫一聲,猛然出拳如風,瘋了般攻向黑衣人。凌厲之勢,破竹之鈞,令人不敢小覷。
黑衣人早有防備,卻不接招,着着後退,風無痕自然是步步緊逼,招招都是要害,同時大吼道:“你還手啊,為什麼不還手,你不是要殺我嗎,殺啊,殺啊!”
“你瘋了嗎,真以為我不敢還手嗎?”黑衣人怒道。
“還阿,你若不還你就不是人娘養的!”風無痕真是瘋了,口出穢言,竟毫不顧忌自己的身份與儀態。
“好!”黑衣人咬牙切齒地道了一個好字,身子立即滴溜溜地轉動起來,手掌隨着轉動的身軀運功斂氣,然後驟然間排山倒海而來。他的武功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風無痕怎能抵擋的住,砰然巨響,風無痕連哼也未哼,如折翅蝴蝶般飄飛出去。
“風無痕!”秦蓁兒尖銳的大叫一聲,眼淚撲簌簌而下,再怎麼恨他,但今日他為救自己而死,這份情足以感動天地。
“放心,他沒死,好得很!”黑衣人淡淡地道,一揮手,兩個大漢立即將風無痕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