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就在這時,敲門聲突然響起,還沒等兩人反應,司宴已經推門而入。
“司少,不能進....”
許恆瑞的阻攔到底晚了一步。
見場面已經無力回天,許恆瑞立刻非常識趣地低頭不看,認錯態度非常明顯。
司宴則瞪大眼睛,嘴裏差點就能吞下一個雞蛋。
殷延掀了掀眼皮,目光淡淡掃過去,下一秒,辦公室的門又被砰得一聲關上。
辦公室里,蘇時意在看見司宴闖進來的一瞬間,人已經差點兒麻了。
反觀殷延,神情依舊淡定,他氣定神閑地直起身,撐着椅子的手一松,蘇時意回過神,立刻找到時機鑽了出去。
她尷尬到一刻都不想多留,連忙去沙發上拿包就要溜。
殷延倚在辦公桌上,雙手抱臂,上下掃她一眼,看着她慌不擇路的樣子。
片刻,他淡淡出聲:“我們又沒怎樣,你心虛什麼。”
蘇時意拿包的動作一僵:“........”
對哦,他還沒怎麼樣呢。
她虛個什麼勁。
頂多就是離得近了點....
——而已。
蘇時意立刻收斂表情:“我沒心虛啊。”
殷延盯着她的臉,又慢悠悠道:“那你臉紅什麼?”
“........”
他一點破,蘇時意臉上的溫度瞬間成倍上漲,拎起包頭也不回往外走。
“今天腮紅打多了!”
殷延看着她慌亂的背影,唇角輕勾起點不易察覺的弧度。
*
蘇時意離開之後,辦公室里,司宴雙手舉投降狀誠懇認罪:“Sorry,我是真沒想到。”
誰能想到殷延這樣的人還能在辦公室里玩這出?
司宴又嘖嘖兩聲,“你不會真要為了一個女人跟你們家老爺子對着干吧?這可不像你啊。”
殷延語氣不耐,回到辦公桌后看他:“你來就是為了說廢話?”
頓時,司宴正了正神色,“怎麼可能,當然是有正事。”
辦公室里沒人,司宴收起了剛才弔兒郎當的樣子,又認真道:“我前幾天幫你聯繫到了英國那個眼科聖手,羅伯特醫生,這兩天給他安排個包機,過來給你看看?”
殷延動作微頓,眸色暗了幾分。
安靜片刻,他說:“算了。”
聞言,司宴有點急了:“你真就打算就這麼放棄了?不治了?”
殷延語氣淡淡,依然波瀾不驚。
“治不好,就這樣吧。”
司宴有時候覺得殷延這人是真他媽牛逼。
有的人只是紅綠色盲就已經快被逼瘋了。
可殷延呢。
他甚至連顏色都無法分辨。
整天照樣像個沒事兒人一樣。
十幾年的時間在外人眼裏偽裝得滴水不漏。
或者這件事落在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身上,也不需要這麼辛苦地隱瞞。
但殷延不同。
因為他是殷家的繼承人。
殷氏集團上下幾百雙眼睛盯着他,他必須完美無缺,也不能挑出一點錯處。
只要他稍微在外人面前暴露出一點缺點,就會有數不勝數的人試圖拉他下位,爭搶殷家這塊肥肉。
外人都羨慕殷延,羨慕他才這麼年輕,就已經擁有了別人幾輩子都積攢不到的財富。
但司宴一點也不羨慕。
因為殷延活得實在太累。
司宴在心裏嘆了口氣,面上雲淡風輕地轉移話題:“對了,姓唐那孫子要回來了。把正宮太子都能逼退位了,他倒也還有點手段。”
“上學那會兒他就願意盯着你,跟你對着干,現在好不容易掌權了,恐怕更又要來不自量力地跟你爭了,聽說最近還打算搶臨城那塊地。”
殷延掀了掀眼皮,目光若有所思片刻,隨即沉了幾分。
“知道了。”
*
“周末拾遺要去北郊的福利院做公益,那附近有一個水壩,風景還不錯,殷總賞個臉唄。”
周五晚上,蘇時意思來想去,還是給殷延發了這麼一條消息。
最後,殷延到底也沒說答不答應,只惜字如金地回了兩個字。
——再說。
嘿,態度依然拽得很。
蘇時意輕哼一聲,關了手機也沒回他。
眨眼就到了周日,陽光晴朗,出了北城市區,隨處可見的高聳大樓便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翠綠,暖意融融。
捐給福利院的物資昨天就已經送到了,知道蘇時意要來,院長還特意在門口拉了一條醒目的橫幅。
小七抱着一束玫瑰匆匆跑進來:“蘇總,剛才又有人送花來了。”
蘇時意蹙起眉,心裏還在想會不會是殷延送的。
但又轉念一想,殷延幹得出這麼浪漫的事兒嗎。
她打開玫瑰花上的賀卡,還是和上次一樣的玫瑰,同樣的賀卡和字跡。
“預祝活動順利。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