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開幕
進入拍賣會場后，張昊繼續不遠不近地跟在楊言二人身後。
等到兩人找好位置坐下后，他也在兩人側後方的角落裏找到一個空位坐下。
會場裏的人不少，再加上楊言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身邊年輕的女伴身上，倒是始終沒有注意到張昊。
張昊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時不時地拍上一兩張楊言和年輕女子親密接觸的照片。
雖說偷拍多少有些不道德，但楊言的行為，顯然也毫無道德感可言。
因此，拍下這兩人的照片，張昊心裏沒有絲毫的負罪感。
如果月底的時候，楊言還沒有按照約定結清拖欠的工資，這些照片也許能成為張昊討薪的“利器”。
就在張昊觀察着楊言二人的舉動時，拍賣會也正式開始了。
今天是拍賣會的第二天，拍賣師省去冗長的開場白，直接進入了拍賣環節。
打頭的幾件拍品，都是鑽戒、項鏈等珠寶類的首飾。
張昊清楚地看到，楊言頻頻舉起手中的號碼牌，積極地參與着競價。
坐在他身旁的年輕女子，更是不斷地摟抱着楊言的胳膊，在他耳邊說著悄悄話。
楊言摟着小鳥依人的女子，競價也更加起勁了。
看着楊言意氣風發的模樣，張昊忍不住氣血上涌，恨不得立刻走上前，和楊言當面對質。
這廝嘴上說著公司沒錢，拖欠員工的工資不發，卻又在拍賣會上隨手報出上百萬的競拍價。
簡直，就是再把他們這些人當猴耍！
但轉念一想，此時上前，除了打草驚蛇外，也起不到什麼太好的效果。
倒不如，先暗中觀察一番，如果楊言競拍下某件拍品，就順勢用手機拍下證據。
同時他也決定，明天就要去申請勞動仲裁，拿回自己的薪水。
至於楊言，就讓他先得意一會吧！
不過，楊言屢屢出手報價的行為，也讓張昊有些納悶。
公司近兩年業績不好是不爭的事實，今年更是沒做到過一筆大單。
而楊言本人，除去這家公司外也沒有別的產業，他又是從哪來的錢，在拍賣會上揮金如土呢？
張昊按耐住情緒，繼續坐在位子上，靜觀事態的發展。
拍賣會仍在進行，楊言經歷過幾次競價失利后，再次向一條祖母綠的翡翠項鏈發起了衝擊。
他的女伴似乎很喜歡這條項鏈，一直攛掇着楊言加價。
在美色的誘惑，和揮金如土的快感的雙重加持下，楊言不斷地舉起手中的競價號碼牌，和競爭者們爭奪這條項鏈。
張昊直接打開了手機相機的錄像模式，記錄著楊言的一舉一動。
拍賣會的現場，有不少湊熱鬧的人正拿着手機錄製拍賣的過程。
因此張昊的舉動倒也不會顯得突兀。
很快，楊言的競價便從300萬一路漲到了650萬，甚至還在向更高的價位攀升。
最終，楊言出價710萬，拿下了這條項鏈。
他的女伴激動地抱住他，狠狠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坐在他們周圍的幾位競拍者，還為他們送上了掌聲。
張昊依舊進行著錄像工作，冷不防聽到坐在他身邊的一位女子說道：
“小哥哥，你也覺得他們的感情很好是嗎？”
張昊：“...”
等他回過神時，發現楊言二人已然起身，走向了拍賣廳的出口。
看起來，是準備直接付款離開了。
張昊在位子上等了半分鐘，隨後也起身離開了會場。
拍下楊言二人走向拍賣行設置的交易廳后，張昊轉過身，準備折返回拍賣會場。
他已經拍到了充分的證據，準備明天就把照片分享給王煒，然後一起去找楊言討薪。
雖然心裏仍有些悶悶不樂，但見證《千字文》拍賣的情況，對他來說更加重要。
走到會場入口處時，張昊偶然遇到了白舟。
“張先生，”白舟說道，“預計再過1小時，就是《千字文》字帖的拍賣時間了，您看要不要去包間坐一會，一會也可以在包間裏通過電視觀看拍攝過程。”
張昊點頭道：“好，那就麻煩你帶路吧。”
跟着白舟走進包間后，張昊聽對方說道：
“張先生，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您。”
張昊好奇道：“什麼好消息？”
“是關於字帖的拍賣的。”白舟說道，“雖然您的拍品上月才加入到拍賣會裏，但依舊吸引到了幾位很有實力的買家！我們內部的資深拍賣師認為，只要把控好拍賣的節奏，肯定能拍出一個天價的！”
“但願如此吧。”張昊說道，“話說當時我和王總商談的理想預估價格，是1.7億元，不知道有沒有機會達到這個目標。”
白舟眨眨眼，笑道：“張先生，我覺得有很大的機會！”
“是嗎？”看着白舟的笑臉，張昊感覺心情變好了不少，他故意刁難道，“不過汪總當時說，要達到這個價格是很困難的。”
“額...”白舟捋了下頭髮，露出堅定的表情道，“肯定可以的！您不知道，我說話很靈驗的。”
“想不到你還有錦鯉的屬性，那就借你吉言咯。”張昊笑道，“如果成交價真的能超過1.7億元，我送你一份禮物。”
“禮物就不用啦，公司是有規定的，我們不能收受客戶的禮物。”白舟連忙說道，“而且，這次是我將您的拍品報給公司的，所以我也能分到一部分提成，所以我也希望成交價越高越好。”
但是，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的張昊后，她忽然又鬼使神差地說道：“不過，如果您願意的話，可以請我吃頓飯。”
說罷，她的臉上便泛起一抹羞紅之色，似是在問自己，今天為何如此不矜持。
張昊沒注意到白舟的表情，只是點頭道：“當然可以，希望成交價真的能達到1.7億元！”
閑聊間，1個小時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
正當張昊拿起茶杯喝茶時，忽然聽到電視裏的拍賣師說道：
“先生們，女士們，接下來的一件拍品，各位想必是早有耳聞的！沒錯，這件拍品正是宋徽宗的《千字文》字帖！與眾不同的是，這副字帖是現存的宋徽宗字畫中，僅有的一副於金國時期創作的作品，其珍貴性無需多言。”
“這副字帖的起拍價為7000萬，每次最低加價為100萬元，對這副獨一無二的宋徽宗《千字文》感興趣的朋友，可以行動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