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被盯上的第六十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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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池生熠早早地就到靈研局報道。
剛走到圍牆大門，就遇到了雙手拎滿豆漿油條等早飯的喬栗。
“池哥,早！”朝氣蓬勃地打了個招呼,沒等池生熠提問，喬栗就主動說了原因。
“本來今天沒兼職，但是六點的時候局長打電話說臨時讓我過來,多帶點早餐。”
池生熠點點頭沒多問什麼,伸手接過一些袋子，兩人一起走向辦公樓。
新搭檔還沒來，辦公室里人人頂着熊貓眼，齊峰一邊困的不行一邊收拾着資料。
“江部長剛剛跟警察局那邊對接完,前段時間報道的一些失蹤案一下子破了好幾起。”說著，他把還熱乎的資料遞給池生熠。
“失蹤案？”池生熠接過資料，迫不及待翻看起來。
一具具經過縫合的屍體赫然出現在照片上,一旁印着受害者的個人資料。
隨着頁數的增加,正在翻資料的青年眉頭緊皺。
喬栗有些好奇，一邊分發著早飯一邊伸着脖子看。
齊峰見狀,咬了一大口包子，搖着頭問：“你確定要看嗎？吃早飯了嗎？”
“沒吃，想看，有點好奇。”喬栗搖頭又點頭，他來局裏兼職很久,也處理了不少案件，甚至都能幫忙接待培訓鬼怪員工了！區區資料而已，看看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剛剛他聽到幾個同事說,昨天送來了很多人台模特碎塊。
齊峰兩口把包子吃完,從一旁扒拉出另外一份沒裝訂的資料丟過去,“喏，看吧，看完了記得裝訂好給江部長那邊送過去。”
還未察覺到事態不妙的清純男大學生笑容滿面接過資料，看了沒兩頁，就覺得空蕩的胃袋裏胃酸翻騰，捂着嘴出門找廁所了。
已經死亡幾個月的屍體顏色怪異，被切成塊狀後用粗線縫合起來，每一具都帶着驚恐的表情，所有的屍體都擺着人台模特的造型，不管怎麼軟化也不能改變其姿勢。
齊峰一臉過來人的表情，目送喬栗出門，感嘆道：“還是年輕，小池看這些東西可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自己第一次看到類似的異常生物殺人的資料，足足吐了倆小時，連着三天滴水未進，全靠醫生給吊水續命。
轉過身來，見池生熠已經快翻完了，他把豆漿插上吸管是，嗦了一口，聊起案子內容。
“這些屍體是技術那邊連夜復原，據說吐了好幾個。”
“全死了，一個事件相關活人都沒留下。”
池生熠抿着嘴把資料收好放進袋子裏，表情十分凝重。
在那個鋪子工作的店員，店長，全部都成為了那些不能動彈的人台模特，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不是店裏員工顧客的人的屍體，正在緊急跟警方對接信息。
他昨天感受到的延遲肌膚通感，是因為這些人在死去之前就已經被變成了塑料人模。
它們就那麼靜靜佇立着，望着半透明捲簾門外來往人群，羨慕與絕望混在一起，成為了這些人模的執念。
“不過我們昨天檢查的時候發現，這些人台模特里沒有被困靈魂，應該是已經安息了，這勉強算個好消息吧。”齊峰嘆氣道。
“嗯，起碼他們的靈魂沒有被困在里。”池生熠點點頭，詢問起接下來的事情。
“除了這些之外還有其他線索嗎？”
總不能因為相關人員全死了就不了了之。
“這些人台模特體積巨大，我們調取了商場監控，能看到這些模特是店長差人購買的。”
那麼這些初始人台模特的來源就很值得在意了。
“不知道江部長那邊有沒有什麼消息，我們正在查找物流信息，希望能夠查到其他
塑料人模是哪來的。”
一個小時后，物流信息終於查到。
除了後續店長店員等人變成的人台模特之外，其他的初始塑料人模的寄件地址全都來自於山市的一個塑料加工製造工廠。
已經通宵查了一晚上的江昂兩眼通紅，打了個哈欠對池生熠說。
“中午的飛機，你和鴞現在就出發，去了注意安全。”
因為擔心工廠是這些異常生物的大本營，江昂其實剛剛還申請了特殊行動部門增援。
可增援被駁回。
郭東梧表示鴞一個人就足夠了。
他隱晦打量着在池生熠身旁沉默站着的男人，最後終究沒說什麼，池生熠也沒有多懷疑，帶着新搭檔就離開了。
到了飛機場，他才意識到。
他的新搭檔似乎沒有坐過飛機。
高空中的兩人並排坐着，由於事情緊迫算是開了綠燈，但位置沒得挑，只剩下靠近機翼處的經濟艙。
歪頭看了一眼身邊男人不斷向窗外探頭，似乎很焦躁，池生熠嘗試着去安撫新搭檔。
“…呃…其實我也有點恐高。”
話剛一出口他就後悔了，他到底在說什麼！
“我是說，其實飛機這種東西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坐哈哈哈哈，以前沒坐過很正常……”
說到最後池生熠聲音越來越小，他不是很擅長在自己都不擅長的領域裏安慰別人。
白梟聞言一愣，轉回頭忍不住笑起來。
他的小傢伙恐高，如果不是這次的任務緊急，絕對不會同意坐飛機。
現在人雖然坐在身邊，還不斷的開口‘安慰’，可從他的角度，能看到池生熠的手死死抓在扶手上，身體因為緊張而有些僵硬，就連轉過頭的目光都不敢往窗戶那裏看一眼。
“我沒事。”
想伸手去摸一下青年緊繃的肩膀，又怕被認作是變態，只好作罷。
白梟伸手指了指窗外，解釋道：“剛剛起飛的時候，有東西跟上來了。”
池生熠咽了口唾沫，做好心理準備后，顫顫巍巍向窗外看去。
只見機翼上趴着兩坨灰色的不明軟體生物，半透明的軀體中能隱約看到內臟器官，沒有骨頭。
“看上去似乎對人類沒什麼殺傷力，但……我們或許得想個辦法。”白梟側過身，擋在池生熠面前遮住窗外視野。
他的小傢伙還是一如既往吸引這些陌生生物。
這些看上起低智商的異常生物無法感知到威壓，自然也不會被嚇退，因為太過於弱小，白梟沒有過多分心思在這些生物身上。
然而，它們的食物似乎是鐵製品。
這才剛起飛沒多久，機翼上的鐵皮已經開始被腐蝕了一部分，距離抵達目的地還有兩小時，屆時這些東西會把機翼啃成什麼樣子還未可知。
不過令白梟驚訝的是，身邊人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
“我們，我們換一下位置。”
池生熠深呼吸，跟白梟換了位置。
就算是社恐也不能在新搭檔面前露怯！
懷揣着這個想法，池生熠儘力克服着自己的恐懼，坐到了靠窗的位置。
今天天氣很好，晴空萬里，飛機下是連綿不斷的雲。
盡量讓自己的手不要發抖，池生熠把手心的虛汗擦了又擦，從包里摸出一個小瓶子並一個圓形裝置。
將裝置打開后貼在玻璃上，池生熠抓着瓶子，打開瓶蓋，對準了機翼方向的。
靈研局研發的道具多種多樣，瓶子是用來收容異常生物的，可另外一個圓形白梟並未見過，不由得有些好奇。
只見瓶子打開后，還貼在機翼上瘋狂啃食的異常生物開始向飛
機窗戶處緩慢移動，似乎受到什麼召喚。
可能是過程過於緩慢，池生熠的恐高症導致他呼吸困難有些窒息，手因為過於用力捏瓶子，關節都有些泛白，心裏有些埋怨搭檔沒眼色，這都不來幫忙。
下一秒，新搭檔溫熱的掌心就覆上了他的手背，接替他拿穩了瓶子，帶着輕笑的聲音從身邊傳來。
“放鬆，我在這裏。”
時間似乎停住，又好像變的飛快，池生熠閉上眼睛，乾脆整個人往後靠了靠，在被略有熟悉的氣息包圍后，因為遠離地面帶來的恐懼感減輕了不少。
半透明的食鐵異常生物此時已經靠近窗邊。
那個貼在玻璃上的圓形裝置發揮了作用，異常生物隔着飛機玻璃的軀體只要靠近圓形裝置的所在地點，就會被傳送進來。
雖然有些不穩定，臟器的位置在傳遞過來後有些移位，可整體來說整個收容過程是順利的。
旅途有驚無險，飛機順利落地，機組人員接到機翼異常消息的第一時間便開始排查。
下了飛機后，池生熠整個人都覺得輕飄飄的，好像踩在棉花上，不得不扶着搭檔的手臂。
“要不要休息一下？”白梟有些忐忑，身邊人此刻的狀態不是很好。
“不……不用。”池生熠臉色慘白搖着頭說：“先去廠房裏看看。”
那些人台模特都是由真人異變而成，能早一天找到解決辦法，說不定就能減少一個受害者。
打車時，司機得知他們要去的地點是塑料工廠時表情古怪，但見兩人長的不像壞人，還是疑惑問道：“你們去塑料加工廠幹嘛？”
池生熠剛下飛機又坐出租，身體不太適應，整個人有些萎靡。
他打起精神來回答司機的話：“去調查一批貨。”
白梟不贊同的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說，自己開口向司機詢問起來。
“有什麼問題嗎？那個塑料加工廠。”看司機剛剛的表情，這裏絕對還是有點問題。
司機皺着眉，表情不善，從後視鏡小心翼翼觀察兩人：“那廠子都關十幾年了，你們要查的是哪批貨？十年前的貨現在還能查到嗎？”那地方那麼偏，這倆人該不會是什麼壞人吧？！
“……”
聽到塑料工廠的關閉時間，池生熠覺得頭更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