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男性功能障礙

李來順失去童子身時，剛剛過了18歲生日不久。

那年他正在渤海市西青區的一個汽車配件工廠當保安。

儘管年齡不大，但是他當保安卻已有2個年頭了。

那個年代，還沒有那麼嚴格的未成年勞動保護法，農村出來的孩子，不上學后，唯一的出路就是外出打工。

李來順選擇的打工出路就是當保安。

當保安的生活是極其枯燥乏味的。

尤其是李來順打工的這個工廠，地處城市邊緣，與繁華的城區相比，這裏沒有燈紅酒綠，也沒有鶯歌燕舞。

有的只是貨車路過凸凹不平的國道時因震動車廂發出叮咣的聲音，和貨車路過捲起的滿天飛塵。

這點倒是和他自己老家的農村沒什麼兩樣。

每天，李來順和同事除了上班巡邏值班外，剩下的時間就只能窩在宿舍里打牌、扯淡、睡覺。

不是不想到城區去玩耍，主要是工廠離主城區足足有五十公里遠。

與其花費單程2個小時做公交車去市區瞎逛，還不如騎車去到鎮上找家租賃vcd盤的店鋪租幾張光盤拿到宿捨去看。

他不愛和同事湊在一起打牌，也沒其他的愛好，業餘時間除了翻看每月定期購買的《武魂》和《精武》雜誌外，就是琢磨由魏峰編寫的《李小龍傳世絕技》、《李小龍實戰功夫精粹》、《截拳道》這幾本書。

尤其是對石天龍在秦皇島開辦的中華截拳道訓練中心更是趨之若鶩。

一直想着，如果哪天攢足學費，一定要報名去中華截拳道訓練中心學習截拳道，成為一代名俠！

怎奈，每個月可憐巴巴的那千八百工資，除了養活自己以外，基本是所剩無幾，要湊足那上萬塊的學費了幾乎沒有了可能。

沒有辦法，李來順只能自己看書琢磨動作要領，然後把工廠門口那顆大樹的樹榦用沙袋包起來，閑暇的時候對着它練習截拳道基本功。

偶爾閑暇的時候，他也會拿着自己租賃的影碟到隊長的宿捨去看，但是他感興趣的內容和其他同事不同。

他只對武打動作片情有獨鍾，尤其是對李小龍的電影更甚。

尤其是《唐山大兄》、《猛龍過江》、《精武門》、《龍爭虎鬥》、《死亡遊戲》這四部半電影，他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不但是對裏面的故事情節了如指掌，更是把裏面的武打動作模仿的惟妙惟肖。

而同事們除了看武打動作片外，更願意深更半夜一起去湊到隊長宿捨去看愛情動作片。

他實在想不通，那種片除了單調乏味的動作，就是惺惺作態的喊叫聲，究竟看的什麼意思，哪有武打動作片看着那麼過癮！

尤其是隊長更甚，不但是酒蒙子一個，除了每天都喝的五迷三道以外，還有一個最大的愛好，就是經常在他自己的宿舍組織一幫同事一起觀看那種影碟。

一起看看也就罷了，他還在一旁用一個過來人的身份不停的解說！

猶如大家一起在看一場熱鬧的球賽，他就是電視裏的解說員，不但要對場上運動員品頭論足，解釋每個動作的技術要領、更要解釋哪個招式是什麼樣的感受，哎!就差現場直播了。

一起打工的同事們大都是剛剛20出頭的小夥子，正是滿身迸發荷爾蒙味道的年齡段，還都是光棍一條，哪經得起這樣的感官和語言刺激！

往往是這邊觀影還沒結束，那邊就有人已經組織去鎮裏洗頭房把電影裏學到的新招式親身體驗一番。

好在，他們的工資每個月沒幾百，最多也就能體驗一次半次，更多的時候還是用伍姑娘解決。

另外慶幸的是，工廠地處荒郊野外，遠離城市居民的居住區，除了工廠上班的那幾個大媽外，很難看到適齡的年輕女孩子。

要不然，有這麼一個禍害，真不知道會把多少不諳世事的孩子帶上犯罪的道路。

李來順是個奇葩，從來對於他們這些事不感興趣也不參與，也就沒被影響多少。

正因為他這種狀態，同事們一直都懷疑他有男性功能障礙。

有沒有男性功能障礙，李來順自己也不清楚，畢竟18歲之前沒有嘗試過。但是他對男女之間的事慢半拍到是真的。

上學的時候，也不是沒有女同學跟他表達過那種朦朧的愛慕之情。

可是那個時候，對於他來說，對於小女孩那種含蓄的表達，哪裏看的懂？即使有的女孩能直抒胸臆，但與和小女孩的花前月下相比，他更喜歡淘氣惹禍帶來的痛快！

春天的時候，可以滿山遍野的去找野果子，也可以半夜三更潛入村裡鄰居家的院子裏把櫻桃、李子、杏梅偷個精光，吃個痛快。

夏天的時候，可以到河溝里摸魚抓蝲蛄（東北小龍蝦），也可以到水庫里撈蛤蜊（河蚌），然後點火燒烤着吃個痛快。

冬天的時候，可以趟着沒膝蓋的大雪去山裏下套子套山雞，也可以晚上到鄰居的屋檐下用手電筒去抓家雀（麻雀）。

當然了，捅馬蜂窩，捅咕連檔土狗，用辣椒燒煙熏黃皮子（黃鼠狼）出洞這些事，更不是話下。

上初中后，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不淘氣惹禍了，而是迷上了練武術。

雖然中國十大拳種練了不下七八種，但是打架的時候使出來的依舊是人人都會的王八拳。

總之，除了男女之事，那個年齡段男孩子該淘的氣，該惹的禍一樣沒有落下。

來到渤海市打工當保安后，隨着年齡的增長，他那個榆木腦袋對於男女之事依舊沒有開竅。

倒是武術技能這2年略有長進。

雖不能說武術技能有多高多強，但是自從買了幾本截拳道的書後，按照書上教的辦法練習基本功，倒是把拳腳練快，練硬實了不少。

一拳一肘或者一腿下去，打到身上可能不會怎樣，但是如果招呼到腦袋上，不是見血，就是變成豬頭那是肯定的。

同事們一般都只會跟他在口頭上開玩笑，不敢跟他動手動腳。

因為你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突然的一拳一肘或者一腿就招呼到你身上。

可恨的是，他一拳把你打的暈頭轉向，回頭卻告訴你這個是他的肌肉記憶，沒有控制住力度，並不是故意真的想打你。

挨了一拳，還連一句對不起都得不到，你說你虧不虧！

人終究是要長大，該來的事你還是終究躲也躲不過去。

誰也沒想到，18年來一直處於對男女之事懵懂的混沌狀態中的李來順，竟會在一夜之間瞬間通透明白，也讓他理解了同事們為什麼對那種電影痴迷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