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論被當場抓包的窘況

第十一章論被當場抓包的窘況

一陣詭異的涼風吹過,將根系有些微微發黃的竹葉吹落了不少,整個石碑林此刻除了風吹過竹葉響起的嘩嘩聲外,一切靜的有些詭異,這個平常雖少但偶然也會有人經過的地方,今天沒有迎來過客。

而在這其中,靜靜立着兩道身影,彷彿被定格了一般,久久未動,手中拿着石塊的白英舉止不定,猶豫的看着石碑片刻又轉頭看向身後的辰鈺,“你確定嗎?”得到辰鈺肯定的點頭,白英深呼吸一口氣,高高抬起手中石塊猛地砸向位於石碑林最中央最為薄弱卻也是最突出最為怪異的一座石碑上,身後的辰鈺抱胸看着此場景滿意的勾唇一笑。

就在石塊與石碑就要親密接觸的那一刻,白英急急頓住了,手中石塊不斷抖動着,急切的想要與石碑來一次親密接觸,臉上不知何時冒出汗水,心理負擔很重的白英再次轉頭抿着唇瞪圓眼睛看着辰鈺,“真的確定嗎?”砸壞書院的東西,她真的不會被迫卷包裹滾蛋嗎?她還沒幫茯苓找到渣男呢,不能這麼離開啊!!

無奈嘆了口起的辰鈺,有些頭疼的扶了一下額,放下手的瞬間,臉上又帶上了偽裝好的單純笑臉,“當然沒問題啦。”你當本殿下時幹啥吃的,還能保不住一個小奴僕?要不是干這活不適合我這高貴的身份,我早自己上場了,“不是你說相信我的嗎?怎麼現在說的做的又不一樣了?”快點砸吧,你不砸怎麼把他逼出來呢?

被自己先前的話給堵回去的白英,無話可說了,畢竟自己說出的話跪着都得走完,還要這好兄弟呢,不能翻臉,再次打好心理鬥爭的白英,沒有猶豫,直接講手中的石塊砸向了石碑。

“住手!!!手下留碑啊!!!!”

一道撕心裂肺的吶喊聲從竹林裏邊傳來,嚇的白英手一抖,石塊直接從手中掉落,徑直砸向了石碑,凹進去一小塊后,石塊從石碑上滑落砸到了白英的腳,又驚又痛的她慌張的單腳蹦噠到辰鈺那邊,結果中途被凸起的石塊絆了一下,單腳控制不住身體直接倒向辰鈺,沒有準備的辰鈺被撲了個滿懷,雙雙倒在地上,一時間兩人同時帶上痛苦面具。

自林中跑出的人一身白灰色袍子,半花白的頭髮一絲不苟的半束在腦後,留着同樣半花白的貼臉鬍子,此刻許是過於着急,跑的身形都模糊了,直到石碑才堪堪急剎車停下,半弓着身體查看了起來石碑的受損程度,發現了缺口后一臉的心疼。

辰鈺痛苦的將白英從自己身上撥開,一手捂着被白英腦袋重擊的胸口一手摸向重重接觸地面的頭腦勺顫顫巍巍的站起來,一向金貴的小殿下從未受過如此的傷,更未躺在地上打過滾,此刻比起痛更在乎面子,也幸好此刻除了三人沒有外人在,不然小殿下...真是殺人的心都有了。

又在地上滾了一圈了白英,腳上的痛還未消,一邊痛呼一邊扒着辰鈺的腿支撐着站了起來,瞪向害他們受驚如此卻還在圍着石碑轉溜的人,“辰鈺,他誰呀?”

撇了眼還扒拉着他站定的白英,忍痛中的小殿下,臉上綳的緊緊的,生怕露出一絲表情讓人察覺到他此刻的現狀,“蓮山書院院長。”哼,一個老混蛋罷了,‘要不是為了引他出來,本殿下至於遭這罪么?’

“院長?”白英瞬間心虛了,又往辰鈺身後躲了躲,‘真是倒霉透頂,這當場就被抓包了,一下秒我是不是就要拎包滾蛋了?’

與白英的心虛不同,辰鈺可是一臉的坦坦蕩蕩,“院長大人,怎麼今日如此有空過來這石碑林呢?”平日裏找你十次,見不到一次,怎麼這一次自己跑出來了?果然,這石碑林就是......

聽到此話的蓮山書院長,心裏閃過一絲的心虛,摸着手上石碑的凹進去的點又拾起了問罪者的身份,“破壞書院公物,這可是違背了第五條院規,本院長還沒跟你算賬呢?這反倒是問起我來了?”十八啊十八,這一次不罰你,我心難安啊。

辰鈺穩穩噹噹的站着與書院長對視,氣勢上絕對不輸人,“既然如此,不知院長要怎麼罰呢?”既然我已經知道東西一定在石碑林了,你休想再阻擾我。

“書院中人,必須遵守院規,罰是要罰的罰。”這死心眼的孩子,怎麼就不像他大哥一般,找不到就放棄呢?再說找到了又如何?“那便罰你...”

一聽要罰白英不幹了,“等下等下等下。”,從辰鈺身後露出頭來,尷尬的看向書院長,“呵呵,那個院長大人,懲罰這事吧?也要搞清個關係是吧,您看?”

“哦?這事本院長親眼所看,難不成還有假?”看着冒出頭來的白英,書院長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笑。

白英清清了嗓子道:“這事吧,也不能一概定論呀,剛剛我們是沒打算砸壞石碑的,但是呢,就因為一道聲音嚇了我一跳,石塊從我手中掉落,‘不小心’砸中了石碑;所以啊,整件事其實就是不小心的結果,那麼,也應該從輕罰也是應該的吧,您看呢?”這話大概意思就是石碑損壞你也有份,大家都一樣,最好的結果就是從輕發落,對大家都好。

辰鈺一臉剛認識白英一樣上下掃視了她一眼,沒有言語,而另一邊的書院長像是被白英此言氣笑了一般,食指指着白英邊點邊搖頭,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你個小子?我是誰你可知道?抖機靈到本院長身上了?”還模樣倒讓他想到了一位故人。

“嘿嘿嘿,您是院長大人嘛?我只是一個小奴僕,院長大人大人有大量,應該不會跟我這小僕一般見諒吧?”賣乖討巧的白英妄圖逃過懲罰,旁邊的辰鈺都看不下去了‘丟人,怕這老混蛋作甚?’

被白英徹底逗笑的書院長,略顯無奈的看着眼前一個賣乖討好和一個一臉不屑的兩人,頭疼的搖搖頭,“既然這樣,本院長可以考慮從輕發落。”雙手抱胸故作想了想,“這樣吧,就罰你們去藏書閣,抄一百遍院規,抄不完不許出來,就這麼決定了。”說完甩手離去。

‘一百遍?’震驚的白英傻愣愣的看着人離去,慢半拍的抬起手,想要說些什麼,被旁邊的辰鈺一把打下,“幹嘛呢?我再說說說不定還能減減呢。”

“減個頭啊,怕這老頭子幹啥?他說讓你抄就照干啊,抄院規這種事,本...我才不幹。”本殿下絕不做這種有失身份的的事,哼。

白英一臉佩服的看着辰鈺,給他豎起了雙拇指,‘好傢夥,你不干我也不幹,反正有你頂包,那我就隨便浪啦~’

“對了,我會派人看着你們的,如果不照做的話,哼哼,這後果...”還未走遠的書院長,彷佛知道了兩人心中所想一般,又轉過身來叮囑了這麼一句後身影徹底消失拐角處。

白英的大拇指還未放下,嘴角剛揚起的笑堅硬在了臉上,‘後果?’此處又腦補了一百次以不同方式被丟出書院的慘樣,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

‘嘖’聽到書院長明着威脅的話,辰鈺臉色徹底黑了下來,被找家長什麼的,他才不要在他的生涯里落下黑歷史。

“我們?”看着辰鈺的黑臉,白英緘口不言做了一個一起去的請帶路的動作。

辰鈺冷哼一聲表達了他的不滿,到底僵着臉走在前面帶路,身後的白英一瘸一拐的跟上他。

蓮山書院藏書閣位於書院西邊的僻靜處,經過前庭繞着蓮花湖的長廊走了半程后從依偎着蓮花湖的垂柳樹處走上幾步路進了一處拱門,徑直穿過樂房別院,再走上一段石子路就能看到藏書閣的閣樓了。

“哇,這邊我還沒來過呢,真氣派。”又一次化身土包子的白英,一瘸一拐的走着,邊感嘆,“辰鈺,你走漫些,我快跟不上了。”

身上又痛又生着氣的辰鈺正悶頭走在前頭,聞言腳步一頓,轉頭看着走路艱難的白英,‘嘖’了一聲,舌頭低着牙低聲詢問:“你的腳?要不要先去看看?”看起來挺嚴重的樣子,不擅長關心人的辰鈺這還是頭一遭關心一個人,有些不習慣讓他整個人有些彆扭。

‘嘿嘿’接受到辰鈺關心的白英心情很好,但是腳實在很痛,剛剛又忍痛走了一路,她知道她的腳肯定出血了,但是身份的原因又不好在辰鈺面前脫鞋子檢查,只能硬着頭皮道:“沒事,就是剛剛砸那一下,有點重,慢些走就行了。”

‘撒謊’明明就很疼,這臉白的真當他瞎了么?但是見他說沒事,想着他們又不是什麼關係,那麼在意幹嘛?隨意應和了一聲,轉身又帶起了路,不過這次腳步放慢了許多,時不時斜着眼看向身後的人。

好不容易走到藏書閣,白英已經臉色煞白,喘着粗氣跟在辰鈺身後,都沒心思觀察這藏書閣的模樣了。

辰鈺看白英這模樣,糾結了片刻剛欲張口,就見一人從藏書閣裏頭走了出來,辰鈺立馬閉上了嘴,恢復了淡然的模樣。

從藏書閣里緩緩走出的人,身高七尺,面容俊秀,穿着書院統一院服,青色內襯、白色外袍、腳踏同色系的主白色青色描邊的靴子,一頭黑髮被藏青色的布帶束起,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溫和有禮,來人走至辰鈺白英兩人面前,先向辰鈺緩緩行了一禮,再微側身對着白英同樣行了一禮。

相比辰鈺的鎮定,白英倒是手忙腳亂的很,跟着動作回了一禮,動作不標準讓她心虛的很,不過對此人倒是觀感很好,她一副奴僕打扮,此人都對她行禮,可見其人品甚好。

“尚源已接到院長的口信,兩位,請吧。”

‘哼’辰鈺冷哼一聲,甩手走再前頭,提起書院長,他還在生氣呢,被罰一事,真是在他人生中着墨了很重一筆,讓他念念不忿。

“呃,他只是在生我的氣,那個,你別誤會哈,他不是在針對你。”怕辰鈺的態度惹怒監管人的白英出言緩和着,“那接下來就麻煩...”

立馬反應過來的人自我介紹道:“在下黎尚源。”

白英“哦!我是白英,剛剛那是辰鈺,那就麻煩尚源兄了。”

黎尚源眉頭一挑,心裏好奇白英居然這麼親密的稱呼那位殿下的名諱,看來其中關係不一般,但面上沒有表露絲毫,“客氣了,白兄這邊請。”

直到盤腿坐定在書桌前看着早已準備好的紙幣一記一本厚厚的院規的時候,白英才重重嘆了口氣,她還真不知道這院規居然這麼厚一本,想到要抄一百遍,還不知道要抄到何年何月呢,‘心累了,想擺爛了。’

喪氣了一小會的白英,再次提起激情,翻了一下手中的院規,頭也不回道:“辰鈺,院長大人讓我們抄一百遍,我們分工吧,各五十遍怎麼樣?”

沒有得到回應的白英側身看向身旁的位置,‘嗯?人呢?哪去了?’不見辰鈺的白英就要起來,結果不小心碰到傷腳,痛呼一聲重新跌坐下去。

“笨手笨腳幹嘛呢?”手中拿着什麼的辰鈺從外面邁步進了屋子,“嘖,腳還傷着,不痛么?”

迎面砸來的話語,讓白英有些不明所以,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辰鈺已經走到跟前,兩隻手指捏着她的鞋襪就脫掉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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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花開春景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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