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露鋒芒
那五個人忽然停下了馬步,只聽見馬匹低低的嘶鳴,中間有人開口說了兩句,他沒有聽懂,口音很重。說完,就朝着他藏身的路徑尋過來。小夥子輕輕掰開機頭,他在計算着這一槍打出去,再跑到自己的馬匹那裏,需要多長時間。趁對方混亂的時機,他有七成的把握逃走。如果自己不夠機靈,就肯定交代了。
馬匪越走越近,宋曉兵伸出槍管,瞄準中間那個,狗日的,既然你趕着見閻王,小爺就成全你。正當他準備扣動扳機的時候,來時的山路上想起了馬蹄聲,由遠及近。糟了,是阿雲嘎!馬匪也不是聾子好像發現了什麼,正準備撥轉馬頭,向來路迎了上去。
狗日的!小夥子不再猶豫,馬上找到自己馬匹,揮舞着手槍追了上去,在百步開外,嚷了一嗓子:
“嗨,上哪兒去,老子在這兒呢!”
為首的看了他一眼,一甩手就沖他打了一槍,宋曉兵早就一貓腰,子彈從身上飛過。趕緊撥轉馬頭逃命,有三個馬匪也追了上去,還有兩個去了相反的方向。
從後面追上來的,就是阿雲嘎,雖然她騎馬不錯,可是並沒有戰鬥經驗,也聽說過馬匪殘忍兇悍,這時見到兩個馬匪沖她而來,小心臟跳了半天。
她遙遙的已經聽見兵哥哥的聲音了,可是這時顧不上了,趕緊調轉馬頭折向另一條岔道,可沒想到竟然是死路。一聲槍響之後,她的小紅馬一個趔趄摔倒,幸好她從小在馬背上長大,一個側滾翻站起身來,一邊跑,一邊摘下背上的弓箭,回身射了一箭,匆忙出手,射偏了。馬匪只是象徵性的躲了一下,並沒有傷到。阿雲嘎額頭冒汗,一邊往前跑,一邊尋找合適的藏身處。馬匪也不開槍,就緊追在後面,好像是看他像個孩子,沒當回事,不值得浪費子彈。
終於找到一塊大岩石,阿雲嘎躲在後面搭上箭矢,偷瞄着後面,那兩匹馬一露頭,阿雲嘎一箭射出,不偏不倚正中一個馬匪的肩胛處。馬匪慘叫一聲落下馬來,另一個也急忙滾鞍下馬,找到掩護,偷偷露出頭來,想觀察那小子的藏身位置,沒想到他剛一露頭,就看見一道銀光襲來,急忙縮頭,腦袋是保住了,皮帽子卻被穿過帶走,直愣愣地扎進了岩石里。乖乖,這力道,也是沒誰了,還真是小看這小子了。腦門不由得流下一顆豆大的汗珠。
兩匹馬自己跑到一邊找草吃去了,另一個被射中的馬匪掙扎着,想躲進隱蔽物,可他剛一動喚,又是一支箭襲來,扎進了他蜷起的大腿,扎了個對穿。
那馬匪鑽心的疼痛,慘叫連連。另一個丟了帽子的馬匪立馬喝止了他:
“你他娘的別叫了,還不趕緊滾過來,等死啊!”
那馬匪忍着疼痛,剛一翻身,嗖的一聲,那兩瓣碩大的屁股,立馬又挨了一箭,渾身就像個刺蝟一樣,再也不敢動了,只是不住的低嚎。你還別說,他不動,箭矢再也沒射過來。先這樣吧,倒還不是要害,一時半晌還死不了。
光頭馬匪差不多也知道了對方的藏身處,頭也不露,向阿雲嘎藏身的大岩石打了幾槍,只打的碎屑迸飛。對方沒了動靜,光頭馬匪開始勸降:
“嗨,小子,有兩下子,是個爺們!咱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你留下點買路錢,你走你的陽關道,我們絕不為難你,咋樣?”
他嘴裏說著,手裏忙着換彈夾,其實心裏說:哼,放你走,我弄不死你算是你孫子。就你把破弓,還跟我的馬槍比,想什麼呢。
壓好了子彈,他悄悄露出一隻眼像那塊大石頭瞅了一眼,沒有動靜,他大着膽子走出了掩體,馬槍抵在肩上,緊緊的瞄着大岩石兩側,對方有可能露頭的地方,越走近他越緊張,說不出的恐懼,對方別看是個孩子,箭法精準,他一點也不敢大意。
當他走到距離那塊大岩石十幾步的時候,忽然感覺一團阿雲從天而降,他警覺地向上一看,只見一團巨大的黑影從天而降撲面而來。霎時間,就是一聲慘叫,滿面血污、疼痛難忍的光頭馬匪舉槍四處亂打起來,周圍的石頭被他打得碎石飛濺。可是亂槍之後,卻只見光頭馬匪卻直愣愣的仰天摔倒,咽喉處不偏不倚多了一支顫巍巍的羽箭,龐大的身軀重重的摔在地上,濺起一團塵煙。
那個被紮成刺蝟的馬匪,趴在地上看到了這一幕,眼角擠出一滴渾濁的眼淚,使出渾身力氣舉起了雙手。
宋曉兵已經跟那三個馬匪周旋了一個時辰了,仍舊沒有擺脫,好幾次都是險象環生,差點沒打中,那幾個馬匪也是氣的嗷嗷叫,大罵之聲不覺於耳。宋曉兵一邊狼狽的左衝右突,一邊擔心着阿雲嘎的安全。
這時,他又聽到一聲長長的鷹啼,他抬頭一看,是一隻金雕盤旋在空中,盤旋了三圈就向西方飛去。宋曉兵好像明白了什麼,找到向西的路徑就朝西狂奔,一袋煙的功夫就出了山口,下面一條山坳,山坳里淌着一條小河。河對岸也是山,坡度不大,密密的樹木鬱鬱蔥蔥,金雕在樹林上方盤旋了一圈就一頭扎進了密林。
宋曉兵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回頭看看遠遠追來的那三個馬匪,不再猶豫,一提韁繩就下了河,河水不深,還沒到馬肚子,很輕鬆就渡過去了。上了岸的棗紅馬,連喝帶洗,精神了許多。一人一馬直接鑽進了密林。
坡度越來越陡了,宋曉兵下了馬,剛想繼續往上走。忽然從從樹后竄出一個人影來,還沒等他說話,那人影就說:
“我就知道你能看到烏雲,會跟着它回來的。”
是阿雲嘎,宋曉兵這才放下心來,關心的問道:“你沒受傷吧?”
“當然沒有,我還抓了一個半死不活的。”
“另一個呢?”
“另一個死了,他不死,你就看不到我了。”
宋曉兵沖他舉起了大拇指,阿雲嘎看到宋曉兵表揚他,心裏別提多美了。
那個被俘虜的馬匪半躺在一個斜坡上,看到二人走過來,急忙臉上陪着笑。宋曉兵抽出匣子槍,一把就頂在他的腦門上,問他:“想死想活?”
“這話說的,誰不想活啊。”那馬匪感受着腦門上冰冷的槍口,只是無力得舉着雙手,動也不敢動。只是嘴上叫喚,“老大,我老疤瘌現在可是你的人了,你們不能這麼對我啊。”
阿雲嘎清了清嗓子,偷偷拽了拽宋曉兵的衣襟,低低道:“哥,別這樣,他已經認我當老大了,是自己人。”
“自己人?小栓子就是死在他們手裏,這是他媽的什麼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