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時間去哪兒了 --我和這坐城市

4、時間去哪兒了 --我和這坐城市

三十年,在歷史長河裏只是一個短暫的休止符,而在人的一生里卻是很漫長的一個時間段。你的人生能有幾個三十年呢?

三十年前,自己還是一名在校高中生;三十年後的今天,我的兒子也即將高中畢業了。三十年前,老家萊縣從煙市劃歸濱海,那是因為靈芝水庫的水資源對於缺水的濱海市十分重要;三十年後的今天,靈芝水庫改名萊湖了,半島的母親河——沽河被改造為漂亮的景觀河,巨大的風力發電風車,綠草如茵,水面閃耀,真有些如夢如幻的魅力。

剛來濱海求學的1988年,我對這個城市的印象好失落:湛村,浮所,吳村,菜園,田地,平房。湛幹路從辛庄往東,就是土路了。進入大學校園,孤零零的幾座樓房,黃土四處堆積的荒涼校園,甚至也沒有圍牆,四處可入。校門只不過是兩個磚垛子而已,一側的垛子上掛着一塊木板,寫着四個字的校名。

如今,三十年的時光,我由一個少年學子已經步入中年,隨着雙鬢染白的同時,變化着的還有這座城市——高樓林立,街道縱橫,人流如潮,車水馬龍。當我站在慶鐵中心51樓樣板間俯瞰窗外的風景的時候,除了鮮紅的那個風的雕塑,遠處的太角、詹山寺、海水浴場等景點,都需要認真地辨認,而我腳下曾經就是一片浮所村的菜園子。唯一不變的是那片蔚藍的海,以及遠處屹立的山——仙山。

爸爸獎勵我考上重點高中的那輛“永久”自行車一直陪伴我好多年:大學畢業,參加工作,從單身宿舍搬入分配的婚房,就是用它完成的。如今單身宿舍不見了蹤影,卻留下了我們太多的回憶和故事。

都說我們這代人是幸運的。但是,如果不努力學習,不努力拚搏,回望自己的青春是渾渾噩噩的青春,會有幸福可言嗎?三十年,身邊的人不斷發生着各種各樣的變化,有令人惋惜的,有令人羨慕的,也有令人不齒的。但是自己一直堅信:活着,就要有所擔當,上對得起爹娘,下對得起妻子兒女,總之,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三十年,時間去哪兒了?其實,都用在了奔向幸福的路上,和全國人民的夢想一樣。雖然有坎坷,但是有希望。

1988年的初秋,我,一個農村孩子,拖着行李來到這個城市上學,成為當時人人羨慕的一名大學生。

25年過去,一直在這個城市忙碌,生活,似乎忘記了抬頭觀看這個城市的模樣,除了身邊僅有的那些熟悉的景物。直到有一天,我來到了市區的中心上班,恍惚中才發現,原來這個城市變化如此巨大。

一座座聳入雲天的高樓大廈,披着各色亮麗的外衣,展現着不同的婀娜身子,甚至有被稱作“土豪金”顏色。藍天、白雲、碧海、帆船,顯得這個城市真的好動感,好摩登。

街頭穿梭的人流車流,一種繁華忙碌的景象。可是,“現在是紅燈,請禁止通行”,“現在是綠燈,請快速通行”,外加穿着紅色馬甲的大媽大爺的努力指揮,吹着哨子,揮動着小紅旗,喊停闖紅燈過馬路者。只是,過了幾個路口,人流稀疏的地方,就少了這些繁縟細節,隨便了很多。

高檔寫字樓的白領們,穿着和上海、香港的白領似乎有很大的差距,尤其體現在正裝的穿着數量比例上,大多是休閑裝,走路也是休閑的樣子,而不是那種忙碌快捷輕盈的步調。銀行職員的西裝就統一成了一個顏色,非黑即藍,走路同樣是很休閑的樣子,有些不夠協調。

據說高檔寫字樓的白領們的一日三餐一直沒有很好地解決渠道。所以,早晨的幾個快餐車往往就排起了長隊,三元五元的手抓餅、包子、稀飯、雞蛋就成了白領們的早餐,買上以後急忙離開,邊走邊吃的也有,到辦公室匆匆吞咽下去完事兒。中午,或許由於城市管理執法的工作有力度的原因,快餐車、攤點,包括烤地瓜、賣包子盒飯的小販很難見到,所以,旮旯里的拉麵館、包子鋪等就成了白領們的聚集地,生意十分火爆。同時你可以看到好多人從超市出來,手裏提個簡單的盒飯,或者三五個包子,或者一兩塊麵餅,這就是他們的午餐?

乞丐總是在定點地方乞討,有的半卧在地上,有的站在那裏,衣衫襤褸,散發著酸臭的味道。手裏的掉了很多瓷的鐵瓷盆里零碎地放了點白的黃的鋼鏰兒和零散的毛票,也有一元的紙幣,估計有十元五元的,早被他們興奮地裝入了口袋,避免風把他們颳走。

門前的廣場上,四季草坪如茵,修剪得整整齊齊的。廣場上好多外地來旅遊的,操着各種不同的方言。賣風箏的總是把最大最漂亮的風箏放上天,在藍天白雲里顯得非常好看。

海上偶爾有幾處帆船點點,相比於進出的黑乎乎的巨大貨輪,增加了不少動感。只是作為一個帆船運動似乎很普及的城市,玩帆船的人少之又少,因為那東西很燒錢,不是一般市民能夠企及的運動項目。而那些豪華的遊艇,更是富人們才可以涉及的領域。普通的市民在為房子打拚——和雨後春筍般拔地而起的高樓一起起來的就是房價了,這在我們這個國家是普遍的現象。據說,世界上的摩天大樓,我們這個最大的發展中國家,佔得比例最大。舉目四望,有兩個方向是建築工地,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沒有。

海邊是一排排賣旅遊工藝品的小攤,千篇一律,珍珠項鏈海螺殼等等,大多不是本地貨色。而真正的本地旅遊紀念品,如貝雕畫已經淡出了市場,據說那個企業也早已倒閉了。偶或是招攬海上旅遊的小喇叭的叫喊聲,而真正上了船體驗海上觀光游的外地遊客,大多為項目內容縮水而心生悔意。

海邊的大堤建的很壯觀,把城市和大海給隔離開來。好多閑暇的市民在垂釣,釣上來的是幾公分長的各色雜魚,卻也興奮地收桿納入袋子裏。也有潛水的,弄來海膽、海螺、螃蟹,以及拇指大小的海參,分門別類裝在盆里,就地出售,相當有吸引力。而有些所謂知道內幕的人說是批發市場批發過來的,叫人不辨真假。

海邊設了不少的各色休閑用椅子,坐着或者躺着遊人,也有卿卿我我的情侶,那些累了的環衛或者綠化工人,總是令人羨慕地睡得如此香甜。

過去的菜地莊稼地隨着那幾個村莊一同消失了,消失的還有那美味的包子鋪的一排平房,而不遠處的那幾座山頭,日漸被高樓大廈擋了起來……唯一不變的是那片海,仍然是老樣子,潮漲潮落,延展到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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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過五十日過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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