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大家又講了一會兒話,就安排唐信禮等三人去休息了。唐明留了下來,既然是兄弟了,安排事情自然要一起參加。
楚生道:“既然明哥有事,那麼我們的事就提前了。”
眾人一看楚生一開始就開門見山,直衝主題,都紛紛坐好,楚生卻臨時又想起了一件事來,他接著說道:“啊立,你先把我們準備的禮物交給明哥。”
餘興從口袋裏摸出一塊玉石來,正是那天晚上眾人見過的那一塊,餘興站起身子,把東西遞給了唐明,唐明接過後左看右看也看不太明白,就這一塊方方正正的玉石,好玉定是好玉,只是有什麼用?做裝飾也得打了孔穿了線才行啊,莫非是放在身邊避邪的?這倒是有可能,混**的整天打打殺殺的,難免會迷信一點,雖說自己身手好,一般是出不了什麼問題,但畢竟是人家的好意不是?他剛想把玉石放在口袋裏保存好,時時攜帶着。正在這時,卻發現有什麼東西在晃,原來是周健這傢伙在給他打招呼,只見周健右手虛捏,貼放在額頭上,用額頭砸?還是砸額頭?
當然唐明沒那麼笨,他知道是要把那玉石放在額頭的意思,然後他就聽見周健說:“貼在額頭試試。”
見大家都笑着看着他,雖然不知道要幹什麼,他還是照做了,只是剛一貼上額頭,就覺得天地一陣旋轉,接着他就“看”到一塊大幕遮天蔽日,正當他驚訝時,幕上出現了許多光點,好像是什麼符號之類的,再仔細一看,他見到了更驚訝的事,這哪是什麼符號,就是一個個的中文簡體字。一個個字構成了一篇文字,開題是“玄火訣”三個字。
眾人見他忽然發起呆來,然後臉上是各種各樣的表情,就知道他果然見到了裏面的東西。柳鐵沙柳鐵華周健等心裏都是痒痒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也能看到裏面的內容,他們心裏不禁有了一份期待,以後練功也更勤勞了,這真的是興趣是最好的老師,逼別人做事不如引誘別人做事,而這也正是楚生可達到的目的之一。
過了一會兒。唐明回過神來,放下玉石,激動地問道:“這是送給我的。”
楚生笑道:“特意為你準備的,不送你送給誰?對了,這可是啊立花了不少功夫才給你弄回來的。”
唐明忙道:“啊立兄弟,廢心了。”
餘興笑道:“明哥多心了,以後還有好多事要你幫忙呢。”
楚生見柳鐵沙他們兩眼放光,盯着那塊玉石不放。說道:“別眼饞了,等你們到了三級,也每人給你們弄一份回來。”
眾人都高興得笑起來。唐明收起玉石,楚生接着道:“剛才我說我們的事要提前了,免得到時候幫明哥時卻後院起火。”
柳鐵沙道:“生哥,我們要怎麼做。”
楚生道:“不急,還是先讓啊立給大家說說。”
餘興也不客氣:“大家都知道,我們現在很危險,雖然表面上看上去一團和氣,風平浪靜的,暗底下卻浪濤洶湧,隨時會向我們撲來。我們已經得到消息。東方誠與韓空相在做小動作,其實只是為了吸引我們的注意力,都是假的,按上次生哥跟我講的話,我知道,人家根本不是來聯合我們滅了韓空相。相反,是來探我們的底子的,是聯合韓空相來滅了我們才是真的,上次只是投石問路,看我們有沒有察覺到了。既然我們已經知道了,就不能被動地挨打,或等人家打過來了才反應過來,我們要主動挑起事端,打亂他們的陣腳,給他們來個將計就計。我們去偷襲韓空相,要讓他們以為我們全部實力都外調了,總部都空虛了,讓他們覺得我們是螳螂捕蟬,他們是黃雀在後,我們再在半路伏擊,給他們來個貓抓黃雀,總的思想就是這樣。”
柳鐵沙問:“那我們要先做什麼呢?”
餘興說:“當然是先把蟬給引出來,我們才好捕蟬,然後黃雀才能出來,我們再抓黃雀。”
柳鐵沙道:“可是……”
楚生道:“不用可是了,我們不是抓了韓空相的侄子嗎?還有比這更好的誘餌嗎?”
大家都笑起來,唐明道:“真是我們想睡覺就有人來送枕頭。”
然後眾人又把詳細的計劃從頭到尾細細得理清楚。
不論是颳風還是下雨,時間總是一步不停地向前走,太陽下山,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天齊的夜才慢慢展現開來,天齊的夜景可是天下一絕,很多人花大錢從大老遠的地方越過千山萬水來到這裏也就是為了看一看天齊的夜色,天齊五光十色的彩燈。
當然了,還有人則是衝著那五彩燈下的花花世界而來的。於是許多白天不熱鬧甚至不開門的地方,一到了夜裏便再也耐不住寂寞,紛紛把自己最動人的一面展現在世人眼前,這些地方很快就擠滿了人,燈紅酒綠,好不快活,敢快活的就是一些有着別人時時想着的特殊服務的地方,但不論是哪個特殊服務場所,今天都流傳着一條消息:今天夜裏四海幫幫主要約鐵風旗老大聊天。最重要的還是後面跟着的那一句:四海幫要趁鐵風旗老大外出不在的時候偷襲鐵風旗總部,花花世界。消息就像一桶污水,專門挑別人看不見的地方走,當然,該知道的人知道,不該知道的人不知道。
時間還是不停地走着,不斷地接近午夜,那些個在外面活動的四大幫派的打手探子們就像被章魚收回去的觸角,慢慢到最後消失地乾乾淨淨,各娛樂場所一時人去樓空,其它夜晚活動家們用他們靈敏的鼻子似乎嗅到了不一樣的氣息,也都收了心回家安安心心陪老婆,這倒是一件難得的事情,老婆一開心,就做出了許多平時沒能做出來的動作,也是一個不小的收穫。
大街小巷頓時都冷清下來。忽然一陣風起,吹起了街角的一個尼龍袋子,袋子碰碰撞撞着從一邊飛到了另一邊,一起飛的全是塵土。街上沒人。
鐵風旗總部花花世界的一個有窗戶且正對着大街的包廂里,如今正坐了六個人,風是鐵風旗能獨擋一面的高級幹部都在這裏了,眾人都沉默着,地上扔滿了煙頭,房裏瀰漫著煙氣,大家都在沉思。一大口一大口地抽着煙,事情本來不是這樣的,三家聯盟都說好了,就連白少正這個白瘋子都能暫時放下殺父大仇和鐵風旗合作,趁一個四海幫老大不在而群龍無首的時候三家兵力齊出一起滅了他四海幫,分了他的錢,分了他的地盤,必要時也可以分了他的人。手下並不是一定要殺光的,總要活着的人才能更好的為他們辦事。
一切天羅地網都已偷偷布下,聽說四海幫老大清明節都會回家掃墓。只等這個時候一到,那便是華里區再也沒有四海幫,為了迷惑那個畜生,他們還刻意做了好多戲,搞得好像道上很不太平,楚生可以不用擔心他的四海幫而提早離開,但是人算不如天算,等來的不是機會,而是陷阱,一個針對鐵風旗針對韓空相的陷阱。韓空相一旦有事,鐵風旗不用外來力量,自己就會土崩瓦解,再高的大廈沒有了地基也不會存在,而韓空相正是鐵風旗的地基。
一個大漢一把把半截煙頭狠狠扔在地上,罵了一句:“該死的。”也不知道罵的是四海幫的楚生還是韓空相的那個除了會找麻煩外什麼也不會的草包親侄子韓世偉。
“這個畜生。”又是一句不怎麼好分辨對象的咒罵。本來他們暗地裏都叫楚生畜生,現在卻是不好說了。
不論他們是如何糾結,該到的時候還是會到,該來的也不會因為誰的心情不好而不來。暗暗嘆了口氣,一直看着窗外的韓空相慢慢轉過身子,看了一眼桌上的那個大紅帖子,那上面的字好像能發光,個個都刺目異常,特別是最後落款“楚生”三個字現在看起來是如此囂張與不可一世,還帶了點卑鄙。
韓空相淡淡地說:“時間到了,按計劃行事吧。”
一個人抬起頭來,道:“大哥,這裏真不要了?”
韓空相罵道:“別他嗎的婆婆媽媽的,要是這次大家沒死,什麼都會有的,要是死了,那就一切免談。”
說著他又加了一句,像是在鼓舞士氣,“敢他嗎的陰我,我就給他來個將計就計,大不了一起死,人死鳥朝天,怕鳥。”
那兄弟說:“我不怕這個。”
韓空相說道:“那你怕什麼?怕我過不了今晚?那倒未必,怎麼說我都是二級三階的武者,談不攏就開打,就幾個小毛孩子,能拿我怎麼樣?。”
韓空相說著說著自己也豪氣起來,一時也不覺得怎麼可怕了,對啊,一群毛都沒長齊的小毛孩,能把我堂堂二級武者怎麼樣?
他都開始懷疑怎麼就讓小毛孩佔了上風,他喊道:“啊鏢帶着十幾個弟兄跟我去談判,啊雄帶三十個兄弟守着這裏,記住頂不住就退,命要緊,到時候我回來了你可得活着,啊虎啊心啊海帶其它弟兄和另兩家會合去,免得他們笑我怕死,到現在還不敢上。好了,兄弟們,上吧。”
韓空相帶着十幾個弟兄就去赴鴻門宴了,這讓他覺得自己又回到年輕時的激情四射的日子裏。
四輛車子帶着韓空相和他的十幾名弟兄出發了,車子順着主幹道一直走着,路很空曠,居然沒有一個人,韓空相看了下表,離約定時間還差十五分鐘,心中暗暗算着去地獄天堂的時間也差不多,於是就靠在車後座的皮墊上,剛過一會兒,車子卻忽然停了下來,他往窗外一看,路兩邊站了十幾個人,人人手中端着一把衝鋒槍,這可真是大手筆,想來四海幫帶槍的傢伙一小半都在這裏了。
有一個人朝他們這車子走了過來,喊道:“下車,下車,都下車。”
第一輛車子被攔住後面的車子也停了下來,後面三輛車上的十個小夥子跳下了車,卻在十幾隻槍口下一動也不敢動。那十幾個人走上六七個來把韓空相手下身上的槍都下了,扔在邊上的手桶里,又把他們身上的手機之類的也扔在水桶里,那人又敲着韓空相座車的玻璃叫道:“下車。”
韓空相肚子裏有一股火在燒。多久沒有這些個小羅羅拿槍對着自己了?也是一時沒有辦法,他只好忍着怒氣下了車,剛一下車,就有一把槍頂在頭上:“別動,手舉起來。”
韓空相生氣地向頂着他腦袋的槍手瞪去,話說這個**老大的眼光應該也有不少威力的,這次卻沒收到應有的效果。那人理都不理他:“看什麼看,站好。”
韓空相鬱悶地點着頭,眼睛裏不斷放射着凶光,腦子裏則想着呆會怎麼處置這個白痴。槍手們也對第一輛車上下來的三人進行搜身,下槍,手機等都扔在邊上水桶里,一個韓空相帶來的手下實在忍不住了,叫道:“我們可他嗎都是你們蔡老大請的客人。這就是你們他嗎的待客之道嗎?”
帶頭的槍手手一招,說道:“你他嗎的吵個屁啊,我們這也是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嘛。到時候你們亂動,我他嗎的怕各位老大會以為你們有小動作,免得到時候被一槍崩了,白痴,走啦。”
一群槍手押着一群來談判的鐵風旗各人上了邊上的一家飯莊,叫做“如意飯莊”。另一個韓空相的下屬又叫道:“哎,我們不是要去地獄天堂嗎?你帶我們來這裏幹什麼。”
卻沒有人回答他,大家都是一直往前走,韓空相一群人也只能跟着走,其實韓空相早就覺得不對。這裏還有這麼多槍手,而且出現在這個地方,也不是在地獄天堂,但也沒辦法,現在可是人為刀殂我為魚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一群槍手送他們到了二樓梯口。帶頭的那個說道:“韓空相進去,其實兄弟跟我們來。”
已經到了這裏,想退都是不可能的了,韓空相走了進去,裏面大廳里已經坐滿了人,且張張本來應該擺着酒菜的桌子上都放滿了槍支,“另外的槍手。”
韓空相心裏頓時一陣不好的感覺,第一個念頭就是:他們沒上當,我們上當了。然後就是一陣子的手腳冰冷,全身都湧出汗來。
正在韓空相手腳冰冷的時候一個聲音傳了過來:“韓大哥,來啦!來,過來坐。”
韓空相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個靠窗口的位置,那張桌子與別的都不同,不是說桌子的材質有什麼不同,而是坐在桌子一圈的人不同,準確點說是人數不同,其它桌都是坐得滿滿的,就那一桌卻是只有坐着那麼六個人,他慢慢向那張桌走去,一邊走一邊調節自己的氣息,努力讓自己到那張桌的時候能平和一點,但是心裏還是不住的往下沉,那些個嘻嘻哈哈的呆會可都是催命鬼。
韓空相足足花了半分鐘才穿過人群,來到那張桌邊上,楚生的臉已經看得十分清楚了,只看他臉上到處都是笑,笑得那麼得意,卻不誇張,一個在韓空相身前的位子上的人轉過身來,慘慘地叫了一聲:“叔。”那可不就是他的那個沒出息的侄子韓世偉嗎?韓空相恨不得馬上給他一巴掌,但是周圍全是槍,饒是韓空相是二級武者的身手,也老實地像個幼兒園的小朋友,不敢輕舉妄動,他知道任何意外的動作都可能要了他的命,他只是狠狠地白了他侄子一眼,韓世偉頭一縮,又低頭看着桌面,韓空相在他邊上坐了下來,楚生打招呼道:“呵呵,真是不好意思啊,臨時改得地方,也沒來得及通知你,只好讓兄弟們在門口候着你。”
看他一臉欠揍的笑容,哪有半點不好意思,韓空相不知道該說什麼,嘿嘿了兩聲,然後他的心再次往下一沉,看樣子這次是到底了,臉色也馬上蒼白了起來,不為什麼,只因為他忽然想起來這個是什麼地方,不論是飛龍堂還是鐵風旗或者說白家門,想要撲向地獄天堂去滅了“內部空虛”的四海幫就一定要經過這個地方,經過樓下那條路,楚生根本就沒想過要談判,韓空相吃力地吞了一口口水。那他來這裏幹什麼?這個問題已經不用他來想了,他甚至已經看到了兄弟們在下面被消滅的過程,先是遭遇突然襲擊,接着一陣子槍戰。然後是肉搏,頭腦對殺,最後結束。
韓空相抬手擦了一把汗,手也忍不住抖動起來。“韓大哥,熱嗎?”楚生忍不住打趣到,坐在楚生邊上的四個人也不懷好意地笑着,那是嘲笑。**裸的嘲笑,那又有什麼辦法,這個時候就算人家罵他也得忍着。把楚生這一桌的頭頭腦腦都看了一遍,韓空相發現柳鐵華那個臭小子不見了,幹什麼去了?卻多了一個生面孔,坐在楚生的右手邊上,和餘興分左右手的是什麼人?
以前都沒見過。韓空相覺得很不自在,他開口假裝生氣地說:“楚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楚生哈哈一笑:“談判啊。”
韓空相叫道:“你這像談判的樣子嗎?”
楚生道:“哦,有什麼不對嗎?在我的地方,當然都是我的人。難道都換成你的人不成。”
韓空相又道:“你這是威脅我。”
楚生接道:“哦,是嘛?那是不想談了。”
韓空相道:“你這樣我沒法談。”
楚生嘿嘿一笑,往椅子上一靠:“那好啊,那就不用談了,看戲也好啊。”
韓空相道:“看什麼戲?”
楚生道:“看我和你導演的好戲啊,黑幫大火拚,好看的很啊,要不到時候你也參加一下?”
韓空相道:“楚生,你不要欺人太甚。”
楚生道:“韓大哥,說這個就外行了吧。怎麼說都是老前輩了。那些人怎麼說來着: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嘛。”
韓空相哼哼兩聲就不講話了,他的侄子韓世偉也不講話,其實他現在也不想講話,他正在努力地使他的牙齒不打顫,卻屢試屢敗。但還好,他是屢敗屢試。
忽然所有的燈都一下子全滅了,不只是這家飯莊,而是這幢大樓,對面的大樓,邊上的大樓全部一下子陷入濃濃地黑暗之中,本來就黑的夜空更是變得漆黑如默,聰明人已經經這種情況起好了名,叫做“伸手不見五指”,而這場突如其來的大停電不僅讓韓空相驚訝,更是讓他驚喜,十幾年的**生活加上二級武者的身手,心中閃過兩個字“機會”,窗子就在左手邊,常人要爬一會兒的窗戶他只要輕輕一躍就能飛過去,於是他就欣喜地輕輕一躍。
如果燈還亮着,你就可以從他臉上感受到什麼叫心喜若狂,當然前人們告訴我們,歡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如果燈真的還亮着,你又會馬上從他臉上看到什麼叫心如死灰。
那個寒心啊,他根本就沒能躍起來,因為他的左肩上放了一隻手,而正是這隻手就如五指山一般壓得他動彈不得,只要想動,肩膀就痛,痛就痛,能動也是好的,問題是他光痛不動,掙扎了一會兒韓空相就死心了,能壓得一個二級三階武者絲毫不得動彈那是什麼級數的力量?至少二級不行,非得三級開始,但是剛才就算他走神了想發現一個中年以上的高手在場也是容易的事啊,他很確定當時沒有哪個中老年在場,莫不是燈滅的時候他正好趕到?其實他是不敢往深了想,是個正常人也不會往深了想。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遠處傳來一末光亮,然後是一片光亮,原來是車燈,一排的車燈,照得這一片天地一片光亮,韓空相才發現按着他肩膀的正是那個生面孔的年輕人,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早知如此自己還和他們做什麼對?他們身後肯定有個龐大的勢力,這還用想嗎?三級武者誰還去混**?那可是大家族也要好好對待的人才,何況是這麼年輕的三級武者,那可不是人才兩個字就能代表的,而且就算他們要混也是大哥級的,還不是他們這種大哥級的,就像京華王的那種,那一個叫強,也不知是哪個家族想要入主天齊市,什麼時候大家族辦事也這麼低調了?
楚生朝大家揮揮手:“準備動手。”
坐在他邊上的幾個就各自起身下樓了,都是從窗戶上下去的,當然這不難。然後坐滿了大廳的弟兄們也是大部分都下了樓,只剩幾個還在,都來到了楚生的身旁,向下邊看着。
韓空相嘆了口氣:“想不到你身邊還有這種人才。我們輸得不冤啊。”
楚生笑道:“不好意思忘了介紹,這是我大哥,剛剛過來,你還沒見過呢,好戲來了,好好看吧。”
從漆黑的夜空出現那一絲光亮開始,不一會兒那光亮就成了一片。且又連成了一條長龍,蜿蜒着朝這邊駛來,將朝着地獄天堂而去,而後,另一個方向,又一個方向,一條條長龍把黑且靜的夜空頓時擾得熱鬧起來。
整個華里區像一個突然醒過來的巨獸,開始準備掀風作浪。三條長龍都朝着這個點而來,集中,當他們聞如意飯莊還有幾十米的時候。忽然槍聲大作,這個槍聲覆蓋了好長一片地方,三條巨龍都停了下來,一時間下面就全亂了起來,槍聲,車輪急剎車聲,打鬥聲,叫喊聲,玻璃破碎的聲音,馬上到處都是。車上的活人不斷下車還擊,而路邊巷子裏不斷湧出更多的人,槍打在車上,人身上,刀砍在刀鋒上,刀砍在人身上。在車燈地照耀下,晃動的人影像被捅了窩的螞蟻涌到了地面上,不只是一個螞蟻窩,是很多個螞蟻窩。
而聽到了槍聲的韓空相又嘆了一口氣:“想不到你們把實力隱藏地這麼深,這個實力,就是正面對抗我們其中的兩家短時間內也不會落敗,真是不鳴則已,一嗚驚人啊,虧我們還個個在做着美夢。”
也不知道這一下偷襲要滅掉己方多少槍手,人手上馬上就要佔了上風了吧。其實情況並未像韓空相想得那麼壞,雖然暫時四海幫佔了上風,巷子裏也還有不斷湧出的弟兄們,但是畢竟是三比一,另三個幫派在人數上還是佔優的,卻有一個缺點,那就是大部分人還沒到這裏,還在那一片耀眼的燈光里,還在拚命往這裏趕,打過三國群英傳的都知道這樣是沒用的,等你後面趕到的時候前面也死得差不多了,優勢也不會存在太久,除非后隊轉頭就走,先保存實力,不過他們似乎沒這個準備,只管自己不斷地向前沖,眼看着車燈越來越集中,自己這邊的人也漸漸失去了優勢,而雙方子彈也打得差不多了,畢竟不是軍隊,子彈還是有限的,快進去相持階段了,再這麼下去,就算打贏了也會是慘勝,這可不是自己要的勝利。
楚生眼光四處一瞄,下面已經開始白刃戰了,自己這邊的頭目基本上被纏住了,而對方除了纏住了自己頭目的頭目之外,還有四五個頭目在左突右殺,如入無人之境,這對士氣打擊是很大的,現在需要一個人或一批人來打衝鋒,去滅了對方的幾個頭目,然後衝進人群,只要打潰對方前面的人員,等他們逃竄時和後面的人撞在一起,一切也就差不多了。
本來在計劃之中,這個時候楚生或餘興要爆出點實力出來,卻誰知先是韓世偉讓計劃提前,唐明又來通知要出獄了,所以這個苦力就是唐明了,爆一個總比全爆要好,實力還是藏着令人安心一點。
楚生朝唐明一點頭,唐明馬上領會過來,馬上也有一個弟兄用槍頂住了韓空相,空出手來的唐明來到窗口向下看了看,發現有五個人沒人牽制,在人群里衝突,唐明看準了其中離大門最近的一個對方頭目,一個躍身上了窗檯,再一個躍身如一個大鵬般落到了馬路上,正好落在對方的身前,那人先是嚇了一跳,退了一步,定神一看,是個年輕人,高高大大的,此人嘿嘿一笑撲上身來,一個直拳不管不顧就往唐明臉上打來。
唐明是幹什麼的?那可是武術教練,一看對方這架式,就知道對方只是力量大點,打架勇敢點,打打小羅羅那是無可匹敵,練得武功招式也普通得很,在別人看來剛猛迅捷的一拳唐明卻毫不在意,輕鬆寫意地左手向上一托,向外一翻一按,不但擋住了對方的拳,且扣住了對方的手,對方本擬這一下就要打得唐明滿臉桃花開。卻不想不但無功,反失了一手,心裏吃了一驚,想着要往回撤。卻覺得右手被鉗子夾住了,根本拉不回來,不但拉不回來,還被人用力向前拉了一把,緊跟着腳下被人一鏟,雙腳頓時離開了地面,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飛去。這還沒完,還沒等他落下來,肋下就挨了一下重的,本能地一顫,有一陣奇痛無比從肋下傳了過來,緊跟着是骨頭斷裂的聲音傳來,這聲音太熟悉了,以前也常在別人身上聽到。嘴巴一張就是一聲慘絕人寰地叫聲傳了出來,想着再往後退,卻哪裏能夠。人還在空中被人牽着向前飛呢,哪裏也沒有着力點,雙腳亂踢,一點用也沒有,只是覺得右手一陣大力傳來,又被拉了一下,剛剛要下落的身子又向前飛了幾步,再就是頭上馬上就挨了一拳,人就昏了過去,落在地上像只死狗。
高手那都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當唐明從二樓一躍而下的時候,誰也沒在意,換了誰不一樣啊?只要是稍微練過幾年的都不會有問題,如果要像他一樣姿勢優美也行,再練幾年也成,總之。六七階以上的武者也絕對可以跳得跟唐明一樣優美霸氣。
但是接下來不超過五秒的打鬥卻讓大家掉了一地的下巴,被打暈的那位,可是華里區四大幫派之一白家門門主白少正的叔叔級人物,是當年就跟着白少正的老爸白霄漢的元老級人物,老一輩時代的白家門四大金剛之一,一級八階的強者白花雨,換了在場的任何一人,都不會是他的對手,就連階位在他之上的東方誠也不例外,為什麼?經驗這東西積累到了一定的程度就是戰鬥力,如果在眾人眼裏誰會穩壓他一頭?只有現在已經是階下囚的韓空相,但是,現在是眼花嗎?這樣己方一位頂級高手居然被人家五秒鐘之內幹掉了,就算白花雨白大爺輕敵在先,也沒有這麼容易就輸的道理,就算華里區公認的第一高手韓空相想收拾他也不會這麼快,除非,除非人家的位階比韓空相還要來得高,那是幾級幾階?
他才多大呀,眾人眼神再差也能看出人家才20出頭,絕對不會有30歲。怕歸怕,震驚歸震驚,眾頭領也都是老江湖,五人目光一接觸就有了主意,五人從各自的包圍中脫出身來,他們一離開,眾手下就接了他們的位置沖打起來。
楚生在樓上看得仔細,這五個分別是飛龍堂堂主東方誠,無限接近二級的一級九階年輕一代高手,白家門門主白少正,為振興白家門而瘋狂練武的一級八階武者,跟在東方誠身邊的則是飛龍堂副堂主花再天,一級五階,白家門長老雷金加,一級八階及最後一位,韓空相直繫心腹司馬雲海,一級七階,五位都是高手,想想,每一級都要十年苦功不止,一級以後升一階更不容易,如果換一個地方,只要家族們不插手,不動槍枝的話,這五人也夠橫着走的了。
可惜,差距就是差距,它不會給大家講如果,站在他們面前的可是世俗界國家級的大家族唐家的修鍊天才,目前已經知道的最為年輕的三級武者,三級和一級,除了槍,就是條無法越過的鴻溝。
面對圍上來的五人,唐明只是站着,一動也不動,好像在海邊觀賞風景一般。雷金加最沉不住氣,他看了一眼昏迷的老弟兄,一股怒火在心中涌動,大吼一聲撲了上來,其它人一見前面有人衝上去了,都挑了個自己認為最好的角度包了上去,唐明不退反進,碎步快進兩步,正好遇上急衝上來的雷金加,飛起一腳踢在雷金加的胸口,在雷金加向後飛的同時借力向後飛退,正好避過了東方誠和司馬雲海的一拳一腳,剛立定身子就雙手向上迎上了緊隨而至的白少正與花再天,白少正與花再天心中暗喜,看來人家是躲不開來了,這下子要你的命,心道:“找死。”
手腳加力直上,其實這不怪別人,換了誰來也是一樣的,只能怪唐明太年輕了,太具有欺騙性了,天才,什麼是天才?東方誠24歲一級九階,天才吧!白少正才21歲,已經一級八階,夠天才吧!你小子再天才也比他們大不了多少,剛才一對一,打不過你,五比一你擋不住了吧。世事無常,說的就是接下來的情況,兩人一與唐明接觸,就像被一輛卡車撞上一般,毫無抵抗地倒飛了出去,留下兩聲慘叫,一落地就半天爬不起來,一眾兄弟拚命撲上去,死死壓住了兩人。
唐朝耀明再向前一步,雙手化拳為爪抓向東方誠與司馬雲海,兩人早嚇破了膽,這視覺衝擊力太強了,他們本來還想借前面兩人打鬥空檔衝上去拳腳相加,現在是立馬轉換用力方向,再向前不是找死嗎?
兩人堪堪奪過魔爪,一左一右向兩邊逃竄,唐明並不遲疑,毫不猶豫地一轉身就向東方誠追去,司馬雲海心裏一喜加緊向人群衝去,手刀已經準備好掃開擋路的小羅羅了,卻才跑了兩步就一頭倒在地上,其它幾個與四海幫頭目對抗不相上下的各幫高幹們也都莫名其妙地倒了下來,他們的共同點就是脖子處緩緩滲出血來。
別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有坐在二樓位置上的韓空相見站在窗口的楚生本來背在身後的右手一揚,什麼光一閃,再閃,司馬雲海等人就倒在了地上,其實他也沒看真切那是什麼,卻是心裏更寒了,只聽他幽幽地道:“想不到你真是深藏不漏的高手,我曾懷疑過,唉。”
楚生道:“哪裏哪裏,抬舉了。”
韓空相說:“想來你的那個師爺也差不到哪裏去,只是不知道你有這個實力為什麼還要忍那麼久才出手?哪怕你早點亮出一點點底牌,不但沒人敢打你主意,投靠你的更是大有人在。”
楚生道:“存在的就有它的道理,你怎麼知道我們就夠強大呢。”
楚生深知世界的特殊性與普遍性,自己有這個實力,誰知道別人就一定沒有呢?想活得更久,只有藏得更深。
東方誠吃力得躲過唐明的幾次撲抓,從一個手下手中奪了一把刀就回身向他劈來,他知道一直躲遲到會被抓到,他要賭一次,哪怕贏面不大。
唐明大叫一聲好,那是對他勇氣的誇獎,也是對他智慧的誇獎,不是所有人想到了就會去做的。唐明左手一幻,居然就抓在了東方誠拿刀的右手手腕上,右手緊跟着一拍,雙手一扭,一轉,人已經來到了東方誠身後,再向後一抱,刀子扎進東方誠的胸口,再用力一繳,似乎要把對家族的不滿都發泄在東方誠身上,東方誠抱着胸口慢慢滑倒在地上,雙眼大大地睜着,他要死,這是楚生的交待,這個人和別人不一樣,他不會甘於做下屬,那就尊重他,給他一個老大該有的尊嚴。(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