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問詢蔡鞗,趙佶決議
蔡鞗鬱悶地看着這父子三人,倒是覺得有些意思。
還有自己的那個老爹,這太子這麼討厭他,還要笑着老臉往上送。
至於自己,對於趙楷的感覺還是不錯的,不過現在這個節骨眼上上演一場奪嫡大戲,顯然是不合時宜的,到時候怕是直接就要被當著羊牽走了。
「蔡鞗,你身為宣和殿學士,對於王黼設立經撫房一事,你認為當如何處置?」
突然趙佶的聲音在蔡鞗耳畔響起,這讓冷不丁地一怔。
「啊!」
這一聲啊,讓趙佶一怔,蔡鞗心中一涼。
趙楷咳嗽了兩聲說道:「官家是為你對於王黼設立經撫房一事,有沒有自己的見解,大膽地說出來就是,官家不會怪罪於你的。」
蔡鞗聽了后,一臉恍然大悟地說道:「回官家,剛才想江南的事情過於入迷,以致沒能聽到官家的問詢,還請官家責罰!」
「責罰你?朕還不想在被背後被人嘀咕了。」趙佶很是不滿地看着蔡鞗,他嘀咕完之後又開口道:「說說你對王黼的看法吧!」
「是!」蔡鞗整理了下思緒說道:「王黼守孝歸來,得官家之恩,得以居住在昭德坊之中,因為與梁公為鄰,后藉助梁公的面子逼走了門下侍郎許將,臣聽聞這王黼侍奉梁公如兒子對父親一般,仗勢欺人的事情怕是沒少做,後來他復為承旨,逐漸做到了通議大夫的位置,如今更是成為太宰,連越八階,臣知陛下愛才,但是王黼卻是徒有虛表,暫且不論梁公身份,就以一個大臣稱呼一名宦官叫父親,而且還予以侍奉,這說的好聽點,是尊老,說的難聽一點,那就是認義父。一朝太宰對待一個宦官如此,但是對待陛下卻還不如一個宦官,僅憑這一點,我就覺得王黼不過徒有其表之輩,哪怕是官家怪罪於蔡鞗,我也無怨無悔,只是大宋若是再以這樣的身份執政大宋,那無疑是一個非常不樂觀的事情。」
「如何個不樂觀法?」趙佶倒是沒有很急,而是在案几上寫了幾個字。
蔡鞗看不到,不過能夠把趙佶的字多收藏幾幅,那麼若干年後,鐵定價值倍增,所以此刻的他多少是有些眼饞的。
「以一己之力,獨攬文武大權,經撫房越過樞密院是其一,江南方臘起義是其二,之前有童太傅掌軍,他還有所忌憚,但是現在因為夏國作戰一事,童太傅被免職,他便有了插足樞密院的機會,如果不是臣昔日招撫的宋江在富陽縣為縣令,又有國師弟子從旁協助調查,還不得而知這方臘已經連克數縣,斬殺了當地許多官員,抽筋扒皮,慘不忍睹,所以官家,就憑藉他這一次隱瞞不報,就足以讓他數罪併罰,所以還請官家定奪。」
歷史的趙佶與梁師成因為走得太近,讓宋徽宗趙佶心中很是不爽。
此刻蔡鞗再把舊事重提,他看到了趙佶眼中的一絲怒色。
這說明這句話起到了作用,只要添把火,這王黼起碼短暫時間內再難啟用,不過想要徹底讓其斷絕了仕途,這個幾率就非常小了。
畢竟後來這王黼還再次被啟用,說明王黼還是有着一定手段的。
「這件事情,朕知道了,江南平叛事宜,你可有人選?」趙佶繼續寫着他的字,至於這行軍打仗似乎只是順嘴一提的事情。
「現在將兵法在京東已經實行,而且頗有成效,不如就讓鄆王為宣撫制置使,靖虜軍正將宗澤為宣撫制置使副使,譚稹為監軍,以靖虜軍配合其他軍隊前往睦州,平定叛亂。」蔡鞗說出自己的想法,其實也是在為宗澤鋪路,畢竟要提前把宗澤的閃光點給綻放出來,不然的話,一直蒙塵,便會和歷史上一樣,最終落得一個三呼過河而亡的結局。
「鄆王嗎?」趙佶看着蔡鞗,他詫異地道:「你可知道王爺帶軍已經是大忌了,還要出去圍剿方臘,你就不怕下面額文武百官彈劾於你嗎?」
「不怕!」蔡鞗很是鄭重地說道:「因為我已經死了,他們彈劾就讓他們彈劾,這段時間,鄆王對於靖虜軍了解頗深,對於他們也有了更多的認知,臣相信鄆王一定能夠出色地完成此次的任務,就像太子殿下能夠完美地幫助官家處理朝政之事一樣。」
蔡鞗這話說的好聽,一下子捧了兩個人,但是這兩人除了趙楷之外,趙桓多少有些不屑,看來這位太子爺對於蔡家的人都不怎麼看好。
「嗯,不錯,這倒是值得商榷,不過現在還不急,先等等最新的戰報,另外你也不能一直以身死的身份出現,過段時間就說你被耶律習泥烈綁架逃亡遼國,也好在表面上不予遼國交戰的理由添一個理由,不過這件事情還需你與耶律習泥烈商量一下,他畢竟是被你救出來的,多少還是有些交情的不是嗎?」趙佶不急不緩地說道。
蔡鞗心中滿是詫異,這位沉迷於書畫的道家皇帝,今日怎麼開竅了,還要為自己的付出出謀劃策,這不像是趙佶啊?
「太師年老,但是再次為相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他畢竟跟隨過王安石變過法,對於王安石的路子,還是清楚的,所以接下來我會下旨讓老太師再次入朝,只不過老太師年歲已高,加上對你思念過多,是時候要讓你的父親高興一下了。當然這件事情等到方臘平亂之後再定,你現在的任務就是陪着太子和鄆王把王黼的事情處理好,例外招待好那遼國使者,金國的國書已經收到,務必在我們派遣使者前往登州之時,讓遼國簽訂盟約,屆時便於着手接收兩州之地,至於那趙良嗣,我相信你們會有方法解決的!」
趙佶說完,手中的毛筆也收勢一提,一幅字徹底也好了。
「另外這首詩就賜予你蔡鞗了,好好為大宋做事!」
蔡鞗聞言慌忙上前接過宦官遞過來的宣紙,看到上面正是自己出京時所寫的兩首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