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鱗甲
雷將軍在帝都也算是個有頭有臉、叱吒風雲的人物。
想不到………
竟然有這樣的弱點……
不小心撞見了雷鳴女將軍的秘密,眀伊言很是尷尬。
雷將軍穿好衣服后,便朝眀伊言問道:
【對了,小弟弟。】
【嗯?怎麼了?】
【你知道住在宗門山腳下的那家嗎?】
宗門山腳只住着一個人。那就是眀伊言自己。
【知……知道啊……】
【你可知道那戶人家的主人叫什麼名字啊?】
眀伊言一驚。
心想,這雷將軍什麼意思……莫不是想趕盡殺絕?把我妹妹一起……
腦袋一轉,吞吞吐吐說出:
【不……不太清楚。】
【哦,是嗎。】
眼看問不出太多有用的東西,雷鳴看着這位清秀的少年。
雖然有些對不起他。
不過,為了自己的秘密不泄露出去。
還是讓他忘記這件事算了。
雷鳴腦海里正在搜索一整套,系統規範的《記憶消除拳法》,這拳法使用起來也很簡單。
就是把人打到失憶為止。
剛準備動手。
【喵喵喵……】
一陣貓叫傳來。
雷鳴詫異地轉過頭一看,一下驚掉了下巴。
【這不是那隻魔修凶獸嗎?為何會在此處?】
可見到這隻貓,
眀伊言則是與雷鳴截然不同的反應。
【小汪?你來接我了?】,眀伊言驚喜地走過去,一把將它抱起。
這一舉動,差點讓雷鳴心跳驟停。
魔修天花板的凶獸……
就這樣……被他抱在懷裏……
雷鳴着實為他捏了把汗:【小弟弟……這隻貓……】
【嗯?這是我養的啊。】
雷鳴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什麼??????你……你養的?】
【對啊。】
眀伊言還不知道,雷鳴已經去過他的院子。更不清楚,自己院子裏都住着一些什麼恐怖的東西。
【你家貓……是不是喜歡到處亂跑……不不不,到處玩兒?】
【沒有,小汪可乖了,每天都待在家裏,很少出門的。】
聽到這話。
雷鳴愣了愣,開始細細打量眼前的少年。
【小弟弟,你叫……眀伊言是吧?】
【是我。】
【好……今天謝謝你了,我們有緣再見哈。】
【哦。】
說完,雷鳴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此處,一路快走帶小跑。
滿腦子想的就是。
【凌汐那丫頭哪兒去了?哪兒去了!】
而眀伊言在原地長舒一口氣:
【雷將軍人挺好的,竟然沒有讓我原地升天。看外面天都亮了,該去睡一覺。】
………………
………………
白品嚴從睡夢中猛然驚醒。
環顧四周確定是在自己的房間裏。
他鬆了口氣。
伴隨着些許頭痛,他回想起了暈倒前發生的事。
他在遺迹探尋之時,意外發現了遲克和煞守兩個人,還意外發現了二人是血煞盟的人。
他怒上心頭,非要去1v2。單挑兩個和自己同樣修為的人
結果自不量力的他,不但沒有討到好處還被對方打個半死。
身軀逐漸冰冷的感覺還縈繞在他的腦海里,想起那個恐怖的瞬間,他不禁渾身顫抖。如果對方真的要殺自己,他根本就沒有反抗之力。
好在醒來之後發現自己沒死,邊兒上剛好剩下一瓶恢復丹藥,能讓自己順利走出遺迹。
白品嚴坐了起來,揉着酸痛的腰肢,
他心有餘悸地想道:
【還好我走運,不然真的死定了!】
白品嚴心裏慶幸自己運氣夠好,但隨即又想道:【不過,到底是誰救了我?】
這時,
門外師弟們推門而入。看到白品嚴醒了,紛紛圍過來道喜。
【師兄,你昨天奪得魁首那會兒,真的是太威風了!】
【是啊是啊!把那血煞盟的老頭嚇得不要不要的!】
【實在給我們正派出了口惡氣!還有你那一手御靈劍法真是妙不可言啊!等下長老們還要着重表揚你一番呢!趕快收拾收拾!】
………
師弟們你一言我一語,一下弄得白品嚴摸不着頭腦,自己什麼時候奪得了魁首?
但從師弟們的話語中,他聽出了些許線索。
等等……
難不成……是那眀伊言?
白品嚴想起和眀伊言的約定。
【一定要讓自己奪得魁首。】
這眀伊言,竟然真的遵守了和自己的約定。白品嚴有些勉強地笑了笑。
眾星捧月的感覺讓他飄飄若仙,長老的表揚更讓他精神振奮。
眼前的情況確實是他心中所想,但是自己心裏很不是滋味兒,自己確實出了風頭。
可是,
想到自己竟與那眀伊言實力相差如此懸殊,又感到無比的挫敗感。
自己堂堂內門弟子,竟然連一個外門弟子都不如。白品嚴不甘心,但卻又無可奈何。
【白品嚴醒了嗎?】
不一會兒,一個師傅從門外走了進來,而這個師傅白成富的一個手下,見到白品嚴醒了,他面帶笑意地對他點了點頭。
【不愧是白長老的兒子,真為他老人家長臉!哈哈哈……】
對於白品嚴來說,這位師傅這番話可謂是最高級別的讚揚,喜悅之情溢於言表抱手回道:
【過獎過獎。對了,我爹呢?他怎麼不在?】
【白長老嗎?他現在有事兒呢。】
【有事兒?】
【好像說要教訓一個叫眀伊言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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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鱗甲拿到了吧。】
【拿到了,託了您的福。】
眼前的紫木祺又恢復了高冷深沉的模樣。
可之前見識過她那副不為人知的一面。眀伊言就再也正經不起來。
大大咧咧地坐在地上與她對話。
對方倒是也不介意。
【既然拿到了,那你得獎勵我吧。】
【怎麼獎勵啊?獎勵你一句真棒?】
【你能不能……去和你們宗主貼貼……】
【哈?】
【一下,就一下!不礙事!】
【卧槽,老子又不是男同!】
【哎呀!書上看着總是沒感覺,我想看一回現場直播嘛!】
差點忘了,這個紫木祺是個腐女。
【我覺得不妥,你腦袋瓜里就不能裝一些正常人的想法嗎。】
紫木祺明顯有些不悅,有點賭氣的樣子。
【走吧走吧,讓你干點力所能及的事情都不做。】
【力所能及?你怕是抬舉我了。】
…………
恍惚間,
眀伊言醒了過來。
醒來一看,自己的妹妹正趴在自己旁邊,傻笑着看着自己。
【老妹兒,怎麼了?笑得這麼開心?】
明玥笑出了聲:
【平時都是哥哥看着我睡覺,現在風水輪流轉了。】
【你這丫頭真是,你去的武神州好玩兒嗎?】
【不太好玩兒,基本上都是砍一些魔族,簡簡單單就過去了。】
明玥去的武神州對於她們這個年紀的修士來說算是比較有難度的一個地方,但明玥卻覺得簡單。
眀伊言欣慰地摸摸她的頭:
【我妹兒這麼厲害啊,武神州不好玩兒我下次帶你去別處玩兒!】
溫暖的手掌撫摸着明玥的頭,讓她天真地笑了出來。
【老哥,對了,先別說去哪裏,外邊兒有人找你。】
【誰啊?】
【好像是白成富長老。】
眀伊言皺皺眉。
這糟老頭子找自己肯定沒好事。
【我知道了,你在家裏等等,我馬上就去。】
………
此刻,
宗門學堂里有了些看熱鬧的人。
都在看白成富一群人要幹什麼?
白成富坐在最中間的凳子上,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他早就準備充分,迫不及待想親眼看到那個臭小子廢掉修為的模樣了。
不僅要廢掉他的修為,還要讓他顏面盡失。
但不知道為何。
本該熱鬧的宗門學堂,
今天的人卻比較少。
正在這時,
有弟子靠過來說了句:【他來了。】
接着,眀伊言在眾目睽睽之下,走了進來。
一看到眀伊言走來,白成富的徒弟劉熙,立刻迎過去。
【眀伊言,聽說你的修鍊速度極快,天賦超群,真是羨煞旁人呀,小弟真的是佩服呀!】劉熙陰陽怪氣地說道。
【客氣了。】,眀伊言淡淡回復。
【只可惜,你的修行之路,就要走到頭了,哈哈哈………】
【哦。】,眀伊言依舊淡然回復,看看他們能耍出什麼花樣。
眀伊言繼續走到前面,來到學堂最中間。
這時,坐着的白成富長老突然發飆。
【外門弟子眀伊言!你是想讓我們宗門蒙羞嗎?身為外門弟子,你不僅修為不夠,還偷偷跑進遺迹之中!】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
【他怎麼敢偷偷進遺迹呀?這不是找死么?】,
【他是瘋了吧,竟然這麼大膽,敢偷偷闖遺迹!】
【這人怎麼回事?他難道不知道進遺迹的嚴重性么?】
…………
眾人議論紛紛,一邊搖頭,一邊指責起來。
見形式大好。
白成富乘勝追擊。
【身為御靈宗弟子,你在遺迹之中不顧同門之情,看到宗門弟子遇難,竟見死不救!害死了好幾個弟子!】
白成富的其他弟子見狀,立刻附合。
【這種行徑簡直令人髮指,你根本不配做我御靈宗的弟子!】
【哼!你這種小人,怎麼能當的起我御靈宗的弟子?簡直是玷污御靈宗的門楣。】
【這樣的人,簡直太猖狂了!!】
…………
白成富的弟子們,你一句我一句。
將罪狀扣在了眀伊言頭上。
他們就是要趁機抹黑這件事。將所有責任推卸出去。
然而,
眀伊言雖然驚訝於白成富顛倒黑白的能力,卻一點兒沒有表現出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他知道,現在說話一定是越說越黑。
要廢掉修為?先問問自己答不答應。
【好了!】,白成富怒吼一聲,說話眾人停下。
【眀伊言觸犯宗門法令,枉顧同門之情,害死了好幾個宗門弟子。因此,我白成富身為執法長老,將對他做出懲戒!】
白成富拿出一個盒子。
盒子裏面裝的,是一條專用於處罰犯錯弟子的鞭子。一鞭下去,鞭子的力道隨着經脈流動,疼痛感蔓延全身上下,能讓人好幾天下不了床,哪怕是天階修為之人也不例外。
行刑之人,如果不能把握力道,能將人直接打死在原地。
而白成富卻將鞭子遞到了從未行過刑罰的劉熙手裏。
【按照法令,首先鞭打一百鞭!再廢除修為!】
一百鞭!
在場之人都被嚇住了。
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啊!
是要抽斷人全身一半的經脈,可不是好幾天下不了床就能解決的,嚴重的話可能落下個終身癱瘓。
眀伊言人階修為的身體,是根本無法承受住這種程度的抽打的。
現場有人開始可憐眀伊言了,而白成富心中冷笑,你也有今天,這次,看誰還能救你!
他彷彿已經看見。
身上沒有一處安好的眀伊言躺在地上求饒的場景了。
【劉熙!行刑!】
【是!】
【等一下。】,眀伊言叫住了他們。
劉熙囂張地看着他:
【怎麼?求饒啊?告訴你,沒門兒!】
【不是不是,我是想說,既然白長老這麼恨我,一百鞭哪兒夠解恨啊?我多送你一百鞭好吧?】
啥?
這眀伊言怕不是腦子壞掉了?
一百鞭不夠他好受,還主動要求打兩百鞭?
白成富聽了大喜:
【好,既然你主動提出我也不好強人所難。劉熙!打他兩百鞭!】
【啊……是!】
劉熙舞動鞭子,在地上啪啪作響,鞭子與地面交接的瞬間地面產生了一條燒焦似的痕迹。
【眀伊言,可別怪我啊!】
說罷,劉熙高舉鞭子,即將揮舞下去。
就在這時。
身影匆匆從外邊跑了進來,而他身邊跟着同樣行色匆匆的王麟。
【給我住手!】
他站在門口,看了看眾人。然後將視線轉向白成富。
【白長老,你可真是厲害呢,一出手就把所有的責任全部推卸給了這個弟子。】
白成富一愣,他看着這個老者。
而老者正是宗門的申祿長老。
【怎麼?白成富長老,你是有些健忘嗎?我們可都是知道,若不是眀伊言打敗了血煞盟的那人,你的乾兒子白品嚴就回不來了!你現在這是什麼意思?恩將仇報嗎?】
白成富連忙站了起來,臉色十分難看。
申祿鐵青着臉不依不饒繼續說道:
【況且,你身為教宗長老,本該是你保護的人,竟然到了兇險的遺迹之中,出了事你擔當得起嗎?若不是這位弟子,你不知道該死多少次!】
申祿沒有點破口中那個“保護的人”是誰,但白成富心知肚明。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申祿會這般護着這個弟子。而且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將事情抖落出來,但現在他又不能反駁什麼。
畢竟這件事是自己挑釁在先,不給人一個交代也是不行的。
想到這裏,
白成富心虛,趕緊走下來
【申祿長老,這次是我的不對,是我太衝動了。】
【你不該給我道歉吧。】
白成富硬着頭皮:
【眀伊言小兄弟,長老是一時糊塗了,實在抱歉啊。】
【嗯,長老可以多吃些豬腦子補補。】,眀伊言笑道。
【……………】
白成富臉色頓時變得非常尷尬,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既然沒事兒了,那眀伊言我可就帶走了。】
【申祿長老請便………】
白成富不敢攔截。
只能眼睜睜看着申祿將那個少年帶走。
而其他人,則走的走,散的散。
白成富不僅沒有儘快解決他,反而該落了個小心眼兒的罵名。
………………
【眀伊言,你沒事兒吧,剛才沒抽到你吧。】
【還好申祿長老來的及時,對了,長老,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告訴你,你小子,可算是攤上大事兒了。】,申祿有些着急地說道。
【什麼事兒?】
【你得罪了公主大人了!現在公主大人滿宗門找你!】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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