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鬼打牆不過如此
管家的目光帶着鄙夷，保鏢們各個躍躍欲試想要動手趕人，唯一的同行，名叫成風的這名驅靈師，卻還是孫剛的死對頭！
這時如果肖凡表明自己是血目的繼承者，那跟這二叔職位的繼承者之間，可就真的尷尬了！
不能透露身份，可是這院子還必須要進，在院子裏的圍觀群眾靠近這邊之前，肖凡一咬牙掏出了孫剛的身份卡晃了一下，想要矇混過關。
“啊！難道你是！？”
本來肖凡用手擋住了孫剛的人名，想冒充一個新來的驅靈師，糊弄一下，可是誰知道這卡片晃過之後，那名叫成風的傢伙卻面色大變，態度更是跟着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如此年輕的靈使，莫非你就是——”
成風恭敬地半彎腰表達尊重，肖凡也在瞬間明白了，孫剛這張卡的金色原來代表着級別，看來普通驅靈師不是金卡！
而成風顯然不知道，孫剛的這張卡尚未被被組織收回，便把肖凡當成了某個年輕的靈使！
“嗯，你知道了就行，別張揚。”肖凡露出諱莫如深的表情。
“可是，你離開雲州總部來這裏，難道......”成風雖然沒看清金卡上面的字，但那卡片上獨有的氣息絕對不會錯。
這讓他想起了鎮靈局組織內部一個特別的存在！
雖然成風有把握自己近期也成為靈使，但云城只是這雲州腹地的一個小城，就算同樣是靈使級別，跟總部里的靈使比起來，地方上的還是低人一頭。
更何況，傳聞這一位20出頭就成為靈使的年輕人很受組織的器重，不但重點培養，甚至連身份都暫時保密，如果他回去幫自己美言幾句，那好處可就更多了！
肖凡察言觀色，也順水推舟，嚴肅地點點頭：“今天的事遠比你想像得麻煩，組織為了不影響你的晉陞，派我來暗中協助。”
“有您在，那就沒啥可擔心的了！”
聽到晉陞的事，成風連對肖凡的稱呼都改了，不過他轉念一想，既然這位說了不要張揚，那還是得機靈着點。
“咳咳，楊管家，我剛才確認過了，這位確實是我的同事，他會混在賓客中跟我照應，你讓下面人該做啥做啥去就好。”
在肖凡讚賞的目光下，成風領着肖凡和孫磊走進院子，正要帶他們去見此間的主人沈放老爺子，肖凡卻一擺手：“不要把我們暴露到明面上，否則我此行就沒有意義了，你去吧，我先轉轉。”
“了解！”成風乖乖離開，肖凡和孫磊終於把心放進了肚子裏。
“二叔，謝謝你又幫了我們一次。”肖凡自己也不知道為啥，明明跟孫剛接觸不多，但卻在心裏有着很深的感情。
可能，是因為從血目中看到的那些事吧！
“這哪兒是個郊區小院啊，簡直就是個獨棟小別墅！”
孫磊看着四周的園藝山水，池塘假山，忍不住感慨。
肖凡卻吸了口涼氣，用力揉了揉眼睛，擠出兩滴眼淚，抹到了孫磊的眼睛上。
“我草，你沒有結膜炎紅眼病啥的吧？”孫磊嫌棄道。
“現在，你再重新看看。”肖凡則是伸手往四周一指。
“啊！”這下，孫磊再也沒心情開玩笑了！
剛才還在夕陽下溫暖明亮的小院，瞬間已經被陰森的黑暗籠罩，而且那些山石和河水，也變了模樣！
暗紅色的水面上漂浮着一具具死屍，假山上也是撞死的和摔死的屍體，
就連亭子裏都有不止一個弔死鬼正在晃來晃去。
“這是怎麼回事！？”孫磊努力壓制自己的恐懼。
“血目的眼淚可以讓你暫時看到靈體，那些死靈之所以在此聚集，是因為這裏的風水出了大問題！”
肖凡說完，孫磊趕緊揉揉眼睛，眼前的怪異景象像是水墨畫一樣溶解，消失了。
“二叔不懂風水啊，你懂？”
“我也不懂，但是你自己看！”
肖凡伸手一指：“這院牆裏面的水環繞着內院，只有主路這一座小橋算是缺口，而外院的兩扇大門是朝內打開的，這在我的血目觀察下就是一個只進不出的地形，無論靈氣還是煞氣怨氣什麼的，只要進來就出不去了！”
“我聽說過，好像叫什麼狼牙沖之類的，就好像狼牙，吃進去的東西就不會吐出來。”孫磊說完開始納悶：“可是誰家主人會給自己修這麼個危險的局呢？”
肖凡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可能修的時候還是聚靈的，後來出現了問題吧，可是沈放既然請了現役驅靈師來，應該還是對靈異有些心理準備的，怎麼會對這大凶之氣無動於衷呢！”
“對啊，這老爺子到底啥背景，成風這種級別的驅靈師可不是隨便出馬的。”孫磊想起了肖凡說過的話，忍不住問道。
“簡單說，他是鎮靈局裏面一個退下來的老前輩，也是極少數從驅靈師恢復普通人的幸運者！這也是我為什麼說他對咱們很重要！”
肖凡這話一出，孫磊卻不同意了：“你怕是不知道吧，驅靈師這行很少有人能得善終，這老爺子又是閑居小院，又是收藏民間藝術品，咋過得這麼舒坦呢？”
“所以今天他不是就要遇到危險了嗎？分頭找找吧，看看那個殺了我的怪佛在哪裏。”
肖凡說完往右一拐，按照逆時針方向繞過去，孫磊則是順時針圍着內院觀察起來。
所謂的內院其實沒有院牆，只是由一排高大的貨架圍成一圈，裏面是幾間紅磚綠瓦掛燈籠的古宅。
貨架上的東西還真都是民間之物，有一個個造型各異的根雕，有一件件手藝精良的皮影，還有大小不一的提線木偶展示陳列着。
肖凡一路看着這些東西，雖然覺得那些工藝的確精美，可就是說不出的哪裏彆扭。
那種感覺就好像你在看着它們，它們也在悄悄看着你一樣！
可它們明明都是沒有生命的，而且上面也沒有特別的氣息。
另外一邊，孫磊則是專門揀花藝叢中穿插，再也不敢靠近假山和小河了，結果他走着走着就感覺不對勁了！
“怎麼好像剛才看到過這叢灌木？”
“這前面的大腳印子，怎麼好像是我自己踩出來的呀？”
“媽的，迷路了？”
孫磊趕緊抬頭，透過半人多高的草叢，他還能清晰地看見內院的貨架和裏面走動的人群，可偏偏眼前的小徑蜿蜒曲折，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走過去！
“嗨，老兄，你知道這破地方怎麼過去嗎？”孫磊看見一個人站在貨架外面，低着頭好像找着什麼東西，趕緊大喊一聲。
“往前走，左轉，那邊有個出口。”
那人頭也沒抬地伸手指了指，孫磊大聲道謝，然後快步往前走去。
可還沒走進步，孫磊卻在拐彎前猛地停下了腳步，接着渾身顫抖起來！
“媽的，好險啊！”
孫磊停下的一瞬間，眼前的灌木突然消失，出現了一個很深的井口。
如果剛才不是及時發覺，孫磊就要墜井而亡了！
“媽的，果然不見了！”
孫磊再次抬頭看向貨架那邊，剛才那個人卻已經不見了。
一腦門的冷汗，孫磊知道自己遇上鬼打牆了，無論他怎麼走，都不可能走出去的。
最後一縷陽光早已消失，孫磊這才猛然想起來，剛才的昏暗中，那個不懷好意的“指路人”好像穿着格子衫！
“果然來了，我得趕緊提醒肖凡！”
可眼前不管怎麼走都走不出去，搞不好還會掉井裏，難道李菲的第四幅畫裏沒有孫磊，就是因為他被困住了嗎？
“怎麼辦，怎麼辦？老子一定要出去！”
看着越來越黑的天空和四周，孫磊急得直跺腳。
五分鐘后，肖凡已經在內院入口處等得着急了，這時一個狼狽的身影突然出現。
孫磊一隻手背在身後，一隻手擦着汗，着急地對肖凡說：“不好了，剛才我遇到格子衫了，他還用鬼打牆讓我在花叢里困了一會兒！”
“那你怎麼出來的？難道，你用了那個法寶？”肖凡眼前一亮。
“法寶倒是用了，不過用的不是我家傳那個，而是在井邊撿的。”
孫磊哈哈一笑，從身後拿出一把給樹剪枝的大剪刀！
“不就是鬼打牆嗎，也不過如此哈哈哈哈！”
肖凡愣了一下，然後藉著外面的月光朝花藝區看去，那裏已經變成了光禿禿的一片！
這招斬草除根着實厲害！
“磊哥，你這天賦不去收麥子真有點兒浪費啦！不過，你能猜到我遇到什麼了嗎？”
肖凡表情神秘，磊哥搖搖頭：“難道遇到其他靈奴了？”
“是也不是，我遇到楊管家了，而且，是他的死靈！”
“啊！那咱們剛才見到的是誰？”孫磊剛要擦乾的汗珠又冒了出來。
“剛才的也是他，只不過，是他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