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英姿颯爽

隨着楊叢善的聲音響起，太司懿選擇不搭理，朝着案發現場的外面走去，正在認認真真的觀察地上。

京師衙門，一名高大魁梧的男子站在義莊的院子，旁邊沒其他人。

太司懿直勾勾的盯着這名男子，心裏產生猜想，應該是自己要找的嫌疑人之一。

男子突然開口：“我叫趙天明，聽仵作說，有位公子在找我？”

“沒錯。”太司懿上前一步，“現在我是這件命案的受理人，對了，半個月之前王峻被一支箭射死的事情，您肯定知道吧？”

趙天明點點頭。

“那麼，我就有理由懷疑您是兇手，可以這樣理解嗎？”

趙天明掃了一眼前方，站着劉諸和楊叢善，還有一群玖局的人，趕緊開口：“是誰告訴你的？說我殺了王峻？”

“您不必糾結！據我所知，您和王峻搶了一名來歷不明的女子，您和王峻共同盯上一個犯人。”

“我知道是誰把這兩件事情告訴你……”趙天明的目光投向楊叢善，“公子，他說的話你也相信嗎？”

“這兩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是，我無法反駁。”

“那麼，我的懷疑沒錯啊！另外，楊叢善兄台是不是值得相信，我自會判斷。”

這些話說出來以後，趙天明變得啞口無言，收回投向楊叢善的目光，低着頭向地面看。

“您對那名來歷不明的女子垂憐已久，可是王峻也對那名來歷不明的女子垂憐已久，並且，王峻已經有了娘子。在公平競爭的情況下，您是不是揚言要殺了王峻？”

“是，可我沒殺他！”

“您殺沒殺王峻這件事情，由我來判斷。還有一件事情，您和王峻同時盯上一個犯人，結果起了爭執，您說了同樣的一句話，您是不是揚言要殺了王峻？”

“是，這兩件事情和我說過的話，我都承認。王峻原本娶了一個傾國傾城的娘子，為什麼還要跟我搶來歷不明的女子？這分明找我的茬。一氣之下，我不可以揚言要殺了王峻嗎？”

“可以。”

趙天明突然冷靜下來，臉上卻露出那就是咯的表情。

太司懿繼續說道：“兄台，您和王峻同時盯上一個犯人，又搶一名來歷不明的女子，並且發生口角，我不得不懷疑您是兇手。我說的對嗎？”

“對。那名女子雖然來歷不明，但是英姿颯爽。我一眼就相中了，萬萬沒有想到，王峻就像程咬金一樣，半路殺出來。妨礙我的好事，還搶走了我一眼相中的女子。王峻如果不是我的同僚，有那麼一點顧忌之外，王峻早就死在我的刀下。是的，實話實說，我和王峻的過節有點多，都想把對方趕出衙門，甚至趕出京師。”趙天明停下話語，露出憎恨的臉色。

“我佩服您承認的勇氣，對了，案發那天的巳時到午時之間，您在哪裏？”

“巳時的時候，我們五個人在集合點，後來我和那名來歷不明的女子待了一段時間，要到午時的時候，那名來歷不明的女子去找了王峻。接下來，我一直是一個人，正在狩獵。”

“等下！”太司懿發現了一疑點，“您怎麼知道來歷不明的女子去找了王峻？”

“她親口告訴我。”

“哦，好吧！您可以離開了。”

等到趙天明走出衙門，劉諸問道：“公子，這個人是不是兇手？”

太司懿聳了聳肩膀，“他說的話倒是很直白。尤其快速承認這方面，

我特別的佩服！不過，他表現出來的狀態，仍然有一些緊張，因為他被太多的憎恨沖昏了頭腦，卻沒有失去理智。還有，他提到那名來歷不明的女子，既然自己和她待了一段時間，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那名來歷不明的女子可以作為證人。然而，那名來歷不明的女子去找王峻的時候，並把這件事情說出來。由此判定，趙天明肯定會去找王峻，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我們不得而知！”

“是的，我們需要調查一下。問一問那名來歷不明的女子，她到底有沒有和趙天明待過一段時間？”

“恩。”太司懿點了一下頭。

“對了……”劉諸停頓下來，然後坐到石凳，“如果趙天明是兇手，作案時間肯定在巳時和午時之間。這樣一說，去找王峻的那名女子，她和王峻肯定在雲雨一番。我的意思很簡單，那名來歷不明的女子會不會看見趙天明從遠處射箭過來，你的意思呢？”

太司懿搖搖頭：“我有另外的看法。如果趙天明真的去找了王峻，看見自己心愛的女子和王峻正在雲雨一番，就會把兩個人射死，而不是王峻一個人。”

“真可惜，你的推理不對，所以那名來歷不明的女子還活着。”劉諸嘴角微微的上揚，“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笑聲即將忍不住的時候，一名女子從牆的另一邊飛進來，頭上戴着斗篷，臉上掛着一張面紗，身穿柔軟的白色襖裙，左手拿着一把三尺劍，右手甩了一下，正在散發著英姿颯爽的氣息。

太司懿被嚇得倒退了一步。

只有劉諸和一群玖局的人還在原地，目不轉睛的看着女子。

“真是太殘忍了！”女子一邊說著話，一邊走到太司懿的前面，“公子，我不是殺人兇手，我不知道誰是殺人兇手。請你相信我，好嗎？”

太司懿只見女子越來越近，一陣風吹來，捲起面紗，一張勾人的臉蛋呈現在眼前，仍然說道：“姑娘，看來您就是我想要找的嫌疑人，也就是其他嫌疑人口中的那名來歷不明的女子。”

女子雙手舉起來，形成了抱歉的動作，左邊的三尺劍到了身前。

太司懿微微一笑。

“公子，原來傳言不是假的。”女子震撼不已，然後直率的提問，“對了，你是我們這些人當中推理最厲害的人，你可以找出殺死王峻的兇手嗎？”

“找出兇手的事情，是需要時間。等下，我怎麼成了傳言中的人？”

“哦。”女子一邊放下雙手，一邊解釋，“自從王峻死了以後，雖然玖局和衙門都判定為被殺，但是依然抓不住兇手。就在今天巳時，聽說京師來了一個鬼人谷的徒弟，後來我就一路打探消息，老百姓跟衙役都對你讚不絕口。再者說了，你一進京師衙門，就查看王峻的屍體，知道死亡時間，還有死亡原因，接着審問與命案有關的人，不放過任何有嫌疑的人。”

“我這麼有名嗎？”

女子看了一眼太司懿，突然補充的說道：“不僅僅是有名，而且，你還是一位俊俏的公子。”

“過獎了。”太司懿覺得話裏有話，移動腳步，來到劉諸的身邊，“姑娘，如果您願意配合我的調查，請您回答我提出的問題，好嗎？”

“好。”

“您什麼時辰離開茂密的山林裏面？”

“即將要進入午時的時候。”

“您去了哪裏？”

“客棧，當時我只想睡覺。”

“哦！案發那天，您離開茂密的山林裏面時，您碰見什麼人和聽到什麼聲音嗎？”

女子皺着眉頭，陷入了思考。

“比如一位老身、四個狩獵的人，或者兇手射箭的聲音。”

“都沒有。我走在茂密的山林裏面，我只是聽到獵物逃跑的聲音，還有風聲。後來我走出茂密的山林裏面，再也沒有聽到這些聲音。”

“當時是什麼時辰？”

“哦，對了，我抬頭看了一下天上。太陽高高掛起，應該是午時。”

“啊！姑娘，上山和下山只有一條路嗎？”

“有兩條路，一條路在上北，一條路在下南。我當時走的路都不是這兩條路！”

“姑娘，您說的這些話對您不利，您是如何下山？”

“當然用輕功。你剛才沒有看見那一幕，我飛進來，怎麼樣？”

“我看見了。還有一件事情，您和王峻雲雨一番以後，您是不是再下山？”

“是……”女子猶豫不決的說下去，“是的。我們的確待在一起，這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大了。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可以提出一個私人的問題嗎？”

女子低下腦袋，微微一笑，小聲的回應：“可以。”

“其實我的問題很簡單。姑娘，您願意和趙天明在一起，後來為什麼您又願意和王峻在一起？”

女子徹徹底底的無語，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突然開口：“公子，你有喜歡的人嗎？”

“有，我師傅。”

“哈哈哈！”女子很豪爽的大笑三聲，“公子，我問的是你有心上人嗎？”

太司懿搖搖頭：“沒有。但是，這個問題跟我提出來的問題有什麼關係嗎？”

“關係大了。”女子學着太司懿說話，“如果你有自己的心上人，怎麼會不知道我願意跟兩名男子在一起的原因？”

太司懿撓了撓頭，這是表示自己被問懵了。

劉諸插話進去：“姑娘，你最好不要偷換概念，小心你現在的處境。要是接下來你說的話不對，有可能為自己添加麻煩，並且，給自己加上一個兇手的身份。”

“對不起，指揮使大人！我願意和趙天明在一起的原因，是看他一眼相中我。我又願意和王峻的原因，是看他能保護我。”

“保護？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我認為的安全感，指揮使大人，我已經回答完了。”

“那好，我也有很多問題，請姑娘回答。”劉諸說道。

女子點點頭。

“你身上有草割傷的疤痕嗎？”

“有。我和王峻雲雨一番的時候，經常被壓在……”

太司懿打斷話題：“姑娘，您和王峻雲雨一番的時候，有沒有聽到靠近的腳步聲？”

“沒有，我當時叫的太大聲了，完全聽不到。不好意思！”

“您當時的上半身只穿着肚兜嗎？”

“嗯……”女子臉色一紅，“公子，你怎麼知道這件事情？”

“楊叢善告訴我啊。”

女子大吃一驚：“他怎麼知道這件事情？”

“如果楊叢善和陳昭怡沒有撒謊，這兩個人的確在一起，然後去尋找王峻。接下來，這兩個人才看見您和王峻正在雲雨一番！”

女子轉過身：“怎麼說來，我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了？”

“當然。”

“京師裏面的老百姓呢？”

“那倒不至於，畢竟您是嫌疑人，我不會透露您的私隱，包括這件命案的進展。”

女子又轉過身，目不轉睛的看着太司懿：“公子，謝謝你！”

劉諸坐在石凳上面，慢慢吞吞的站起來。

“指揮使大人，您還有什麼問題嗎？”太司懿突然開口。

劉諸看着女子提問：“姑娘，你的箭術如何？”

“我的劍術精湛。”女子提起右手，突然瀟洒自如的揮動起三尺劍，還不忘記說話，“指揮使大人，您覺得我怎麼樣？”

“很好。姑娘，我的意思是，你能拉開弓嗎？”

女子非常自信的說道：“我力氣很大的哦。”

“那真是太好了！你射的準不準呢？”

“一般般，畢竟我主要練劍，射箭只是鍛煉雙臂。”

“原來如此！”

“指揮使大人，您不會懷疑我用弓箭射死王峻吧？”

“有這種可能。”

“可是，我和他雲雨一番以後，就下山了，來到客棧裏面，直接睡覺。”

“下山和睡覺這段時間，有人為你證明嗎？”

“沒有，但是我到了客棧以後，老闆和小二都可以證明。”

“那麼，下山之前和下山的時候，這段時間呢？”

“沒有，當時我離開王峻以後，一個人走在茂密的山林裏面，我才用輕功下山。”

“既然沒有人為你證明，我有理由懷疑你是兇手，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對，我無法反駁。”

“我還有一個問題，你離開王峻的時候，王峻是生是死？”

女子掀開斗篷，並沒有摘下面紗，這是激動的表現，然後回答：“王峻是生。”

“哦。”劉諸點了一下頭，“姑娘，請你不要動怒，小心點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