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在場證明
太司懿一邊瞄向張志富,一邊露出明白的表情。
“是的,其實大人這樣做,也有他的道理,我們身為衙役就要尊守。”楊叢善說道。
張志富笑道:“公子,他沒有撒謊,我的確加了這一條文明規定。”
“好吧!”太司懿點了一下頭,“原來這棵大樹對大人來說很重要。”
“沒錯,你果然聰。關於這棵大樹的事情,我就不用多說了。現在公子把趙天明和楊叢善留在公堂之上,說明不能排除他們的嫌疑,其中一個人可能是兇手,也有可能他們都是兇手。”
“大人就是大人,一語道破!”
“過獎了。公子,請你放心,我會派人將趙天明和楊叢善緊緊的盯住。”
太司懿站在公堂之上,突然蹲下來,看了看黃汜曾經倒的地方。
張志富雖然坐着椅子,但是好奇的問道:“公子,我有一點不明白,如果趙天明和楊叢善是兇手,什麼時候把弩弓綁在樹枝上面?”
“什麼時候啊?”王雄吠附和的說道。
“剛才他們已經回答了。”太司懿抬起腦袋,“趙天明案發之前,去了酒樓吃飯,卻被旁桌的客人尋思鬧事,忍耐下來以後,一路狂奔到衙門。因為風吹的緣故,所以酒醒來了。然而,導致肚子裏面翻江倒海,只好走到大樹下面,不顧形象的嘔吐出來。楊叢善是巡邏的時候,遇到發現吳尨被殺的黃汜,並且,得知衙門裏面發現了一件命案,趕緊跑回來。結果呢?楊叢善剛剛進入衙門,就被大人叫去集合,一直站在擺放審判桌台階的下面,並沒有機會靠近那棵大叔。”
張志富有些不理解:“為什麼不懷疑周美人和陳昭怡?”
“我沒說我不懷疑她們啊!”太司懿快速的解釋。
這個時候,大門外面響起來兩個腳步,聲音各有各的素養。
在場的所有人向後一看,只見周美人和陳昭怡來了,走到公堂裏面,向著張志富跪下來。
陳昭怡先開口:“我原本我和女兒待在家裏,聽街坊鄰居說,衙門裏發生了兩件命案,死者的名字叫吳尨和黃汜。”
太司懿笑了笑:“婦人,看來您是來洗脫自己的嫌疑。”
陳昭怡繼續開口:“我知道我不會說話,但是我絕對不會撒謊,從昨天晚上我和女兒一直待在家裏。”
“除了您女兒能證明之外,還有人嗎?”
陳昭怡搖搖頭:“沒有,公子,我並沒有出門半步。”
“不對!”太司懿眼睛一亮,“您剛剛說聽了街坊鄰居的言論,才知道衙門死了兩個人,分別是吳尨和黃汜。那麼,這些街坊鄰居不能作為您的證人嗎?”
“我不知道。”陳昭怡露出害怕的表情,“畢竟我的相公被人殺死,肯定存在着某種仇恨,想到這裏,我就不敢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婦人,我一直有一個問題,您們和楊叢善有過節嗎?”
“沒有。我們從來不跟楊叢善發生口角,都是井水不犯河水,況且我很少見到楊叢善。”
王雄吠聽着回答的聲音,走出公堂裏面,站在台階上面說道:“你們已經看熱鬧了很久,可以回去了嗎?”
一群衙役轉動着眼珠子,將目光投向張志富,坐在椅子上面。
張志富說道:“去吧。”
等到一群衙役離開,陳昭怡看着太司懿:“公子,請你相信我說的話!”
王雄吠返回公堂裏面:“我相信。”
“這位大人……”太司懿一邊抬起腦袋,
一邊說完,“您真的相信我嗎?”
“真的。”
“謝謝您!”陳昭怡重新低下腦袋,“我可以回去了嗎?”
張志富突然開口:“不可以,不過我可以派人保護你的女兒,他不會有事的。來人!”
一直守在大門外面的兩個衙役進來。
張志富稍微大聲的問道:“剛才我說的話,你們聽到了嗎?”
兩個衙役一邊舉手,抱歉一邊回答:“聽到了。”
張志富揮揮手。
兩個衙役趕緊退下去了。
“謝謝大人!”陳昭怡對着張志富磕了一個頭,“我現在沒有顧忌了。”
張志富俯視了一眼,伸出自己的雙手,表示陳昭怡可以起來。
陳昭怡很是費力的站起來,還不忘記說道:“大人提問還是公子提問?”
“公子。”張志富說完,坐在椅子上面陷入沉默。
太司懿終於開口:“我來就我來。婦人,我還是之前的問題,楊叢善到底有沒有強迫您做過什麼事情。”
陳昭怡轉向太司懿,瞪大眼睛的說道:“公子,我已經承受了,沒有。”
“您的發簪怎麼會在他的手裏?”
陳昭怡吞吞吐吐起來:“我……我跑着離開。到了……到了家裏以後,我才知道掉了。”
“婦人,我不知道您為什麼也不敢老實回答?但……”
楊叢善打斷話題:“公子,我還在呢?怎麼當著我的面說壞話?”
“哦。”太司懿微微一笑,“婦人,您可以爬上那棵大樹嗎?”
“有點難。”陳昭怡一邊望着院子裏面,一邊提起襖裙,“我從小生活在富貴人家,很少出門玩耍,身子不是一般的嬌弱。”
“您試試看!”
陳昭怡猶豫了一下:“好吧。”
“您千萬不要勉強,知道了嗎?”太司懿說道。
“公子,我為什麼要爬樹?”
“因為您在證明自己不是兇手。”太司懿回了一句。
“這件命案這麼簡單嗎?”
“不簡單,只是在證明您說的話是不是真的,您聽懂了嗎?”
陳昭怡突然沉默,臉色一紅,趕緊走到院子裏面的大樹,站在下面,仰頭一看,瞬間感到頭昏眼花。
太司懿注意到了陳思怡的表情,露出很難受,大聲喊道:“婦人,您的測試已經結束,您可以回來了。”
陳思怡緩過神,站在原地頓了頓,好奇的問道:“為什麼啊?”
太司懿笑着回答:“因為您有恐高症。”
“這是一種什麼病?”
“簡單的說,您害怕高。”
“原來如此!”
“婦人。”太司懿叫了一聲,“您不是三件命案的兇手。”
“你相信我了?”
“是的。不過,我還是想要知道案發那天!您和楊叢善一起離開案發現場,路上做了什麼事情?”
“你知道了,你就知道誰是兇手嗎?”
“是的。”
“公子,你現在是不是很自信?”
“是的。”
“我知道你在懷疑楊叢善!”
“婦人,我是三件命案的受理人,當然要知道相關人等的所有事情。”
“雖然你有你懷疑的道理,但是我們沒有做過什麼事情。”
“我一直不相信,抱歉,我必須要問清楚!”
“公子,楊叢善比不上你的智慧,也是一個聰明的人。他很有勇氣,來表達心裏的想法。我呢?這是一個有婦之夫,並不敢做。就算他說的話多麼好聽,但是,仍然變成對牛彈琴。”陳思怡一邊氣呼呼的說著話,一邊走出衙門。
等到陳思怡的背影完全消失,楊叢善抬起腦袋。
太司懿注意到了目光,並沒有迴避,突然問道:“兄台,您要替她回答嗎?”
“當然。”
太司懿上前一步:“說吧。”
“公子,請你聽我把話說完,陳昭怡是一個賢妻良母,王峻配和她在一起。案發那天,我就跟她說了這件事情。”
太司懿並不感到驚訝,因為已經猜得八九不離十,只是需要陳昭怡和楊叢善的回答。
楊叢善繼續說道:“公子,我當時的確很衝動。”
“沒事。對了,您有沒有輕薄她呢?”
楊叢善偷偷摸摸的看了一眼張志富:“有。”
“等下,您能把事情的經過說得清楚一點嗎?”
“能。”楊叢善點了一下頭,“當我們離開王峻和周美人云雨一番的地方,我就把自己的心裏話說出來,她拒絕了我。在情緒激動之下,我緊緊的抱住她,正當要輕薄的時候,不知道她從哪裏得來的力氣,把我推倒。”
“力氣?推倒?”
“是的。我當時倒在地面,她直接跑開,才掉下來帶上面的發簪。”
“四天之前,也就是我在衙門裏面審問的時候。她表現出來的模樣,並不是害怕您,反而原諒您。如果我猜的沒錯,當天她找您要說的事情,應該是想要和您在一起。”
“真的假的?”
“我可以向您保證,楊叢善,他已經完全愛上您。”太司懿說道。
“即使我對她有輕薄的動作嗎?”
太司懿回應:“也許她看見了自己的相公和周美人云雨一番,心灰意冷以後,決定重新找一個人嫁了。”
“哦!”楊叢善驚訝不已,然後提問,“她能改嫁嗎?”
“能,只要她守孝三年。”
“原來如此。”
“等下!”太司懿恍然大悟,聲音很小的說出來,“力氣,推倒,守孝。難道陳昭怡一直在裝作柔弱的女子嗎?”
“公子?”楊叢善好奇的提問,“你在說什麼?”
“我認為陳昭怡殺害自己相公的兇手。”
“吳尨和黃汜也是她殺的嗎?”
太司懿沒有回應。
“公子,如果陳昭怡是殺死自己相公的兇手,的確有殺人動機。那麼,她殺死吳尨和黃汜的殺人動機呢??”
“楊叢善兄台,你認為是不是殺人滅口?”
“據我所知,殺人滅口的理由有很多,如果吳尨和黃汜知道陳昭怡殺死她的相公,叫上我要和她在一起的事情,她肯定會動手。”
“為什麼?”
楊叢善沉思了一下:“因為,她不想守孝三年,想跟我早一點在一起,就把知道這兩件事情的吳尨和黃汜殺死,分別用了不同的作案方法。”
“兄台……”太司懿吸了一口氣,“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我總感覺哪裏不對勁?”
“哪裏?”
“吳尨被殺一案。據我所知,陳昭怡是一個大家閨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嫁給王峻以後,各個大門不敗,二門不出,變成了賢妻良母。她有本事用弓箭射死吳尨嗎?而且是從很遠的屋檐。”
“你這就推理錯了!”楊叢善直勾勾的盯着太司懿,“她可以站在窗戶外面,用弓箭將吳尨射死。”
“有一點我不明白,陳昭怡不會武功,如何進來衙門?”太司懿說道。
“真的嗎?”楊叢善一臉疑問,然後自己回答,“院子裏面的那棵大樹,只要爬上牆壁,就可以通過比較粗的樹枝,來到吳尨睡覺的地方外面。”
“不不不。”太司懿搖搖頭,“如果陳昭怡是兇手,他的身高不符合,畢竟箭穿過窗戶,留下一個洞口,與地面的距離有兩米高。”
“那麼,她站在大叔上面,用弓箭將吳尨射死呢?”
“我承認我忽略了這一點。但是,我突然想明白,也不能殺人。”
楊叢善簡直不敢相信的問道:“為什麼?”
“兄台。”太司懿一笑,“因為陳昭怡的力氣不夠。”
楊叢善搖搖頭:“不可能,我就不相信一名普普通通的女子拉不開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