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天之證道
空澄的掌風在即將拍到京極雪彥之前，戛然而止了。京極雪彥詫異地扭頭看去，愕然地發現正是垂死的緹爾伸出右拳，擋住了空澄的攻擊。空澄也是滿臉驚訝，緹爾的氣息十分微弱，這一拳的力量卻十分強大。
此時緹爾身上的狂徒鎧甲終於首次啟動成功，利用戰鬥中吸收到的足夠動能進行整體充能完畢，鎧甲內的金色符文迴路不停閃爍，能源在上面不斷穿梭，很快狂徒鎧甲就自行修復完成，變回決戰前的樣子，並且隱隱閃爍着金光，看上去氣勢十足。
緹爾緩緩站起，推開京極雪彥，大搖大擺地走到空澄面前，對着空澄冷不丁就是一記“頭錘”，空澄也被這突然的攻擊嚇到了，沒有及時防備，額頭被撞地起了個血包，往後踉蹌了幾步，同時揮出伏魔掌，打在緹爾身上，掌氣轟在緹爾身上，激起一陣能量律動，緹爾退了半步，頭盔里發出一陣笑聲:
“桀桀桀桀桀，這副鎧甲太棒了，操作靈活，板甲結實，有能源護盾，還可以吸收能量自動修復，簡直是為本大爺量身訂做的。”
京極雪彥先是一驚，隨後馬上明白過來，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
“小白臉兒，你想的沒錯，本憑魔麥奇大爺，才是你們這支弱雞小隊的殺手鐧。”原來之前尼多羅菲亞刻在狂徒鎧甲上的煉金陣是用來固定麥奇靈魂的，現在緹爾失去意識，鎧甲的主導權自然落到了麥奇身上。
麥奇張開雙臂朝空澄衝去，連續快拳與空澄互鬥了十幾回合，現在的空澄也只剩下兩成的力量，與不會疲倦，不懼疼痛的鋼鐵之軀戰鬥，已經明顯感到吃力了。麥奇找準時機一把抱住空澄，再次使用頭錘，一下又一下地砸着空澄的腦門，雙臂如鉸鏈般，將空澄抱地越來越緊，使出絕技懷中抱妹殺，勒地空澄肋骨折斷，內臟破裂。空澄吐出一口熱血，趨使體內鍾離，墨玄兩根神針扎入大椎，神闕兩穴。
“燃血大法！”台下的雪履為之一振，作為兩根神針的主人，他自然知道空澄用的是什麼技法，
燃血大法是通過消耗生命力的方法，使身體獲得短暫的力量提升的一種搏命的招式，即使最後獲得勝利，使用者的生命也有如風中殘燭了。
空澄獲得了短暫的力量提升，再次開啟清蓮聖體，一股能量沖開了麥奇的禁錮，再轟出一掌清蓮聖印，結結實實地將狂徒鎧甲轟至變形，鎧甲內的緹爾身體被再次擠壓，呻吟了一下，吐出一口鮮血，再次昏死過去了。
麥奇催動能量，恢復已經扭曲受創的鎧甲，鎧甲內的緹爾卻已經奄奄一息了，空澄大口嘔血，渾身血紅，催動清蓮聖體的能量，準備再次出掌。兩人已經斗到不死不休的地步，精神與軀體都在不斷地崩潰、坍塌。
“砰，砰，砰。”空氣中飄來一股火藥的味道，京極雪彥衝到兩人中間，對着天空放了三槍。他實在無法忍受兩人繼續死斗下去了，勝負其實早就失去了意義。
“麥奇大爺，別打了，再打下去緹爾大哥就死在鎧甲裏面了，放棄比賽，下場吧！”京極雪彥哀求道。
麥奇可以感受到鎧甲內的緹爾生命體征越來越弱，甚至因為自動修復，狂徒鎧甲已經開始吸收緹爾的生命用來補充修復用的能量了。
“好吧，那禿驢我看也支撐不了，我先下場請多尼小姐搶救緹爾，但是你小子可聽好了，本大爺好不容易佔據的勝機，可不能白白浪費掉，不要忘了和多尼小姐的約定。”
說罷麥奇操縱狂徒鎧甲跳下場去，
鎧甲一片片地從緹爾身上褪下，緹爾渾身是血，已經如一塊破布，手腳癱軟地倒了下來，旺財小心地接住了緹爾，將他慢慢地放倒在地上。尼多羅菲亞早就準備好搶救，一針黃色藥劑直接扎進緹爾心臟，隨着藥劑注射完畢，緹爾胸口劇烈地起伏，咳出了一大口淤血，眼睛還未睜開，又再次昏死過去了。
尼多羅菲亞看着旺財，遺憾地搖了搖頭，說道:
“骨骼靜脈盡斷，力量全失，就算救回來，也是個廢人，腦部受損也很嚴重，能不能蘇醒，也是未知數。”說罷翻眼白了一眼控制着狂徒鎧甲的麥奇，說道:
“如果不是你發狂般的用頭錘攻擊，緹爾還不至於受傷如此嚴重，你要承擔起責任，如果緹爾可以蘇醒，你就和他締結契約吧，現在你得負責看護他，直至我的救治結束。”尼多羅菲亞掏出工具箱，對着緹爾開始接骨，縫合，止血，補充維持生命的藥劑。李昂嫻熟地向尼多羅菲亞遞交各種器械，配合地相當默契。
台下為了搶救緹爾一陣忙碌，台上空澄有點猶豫，要不要對剃刀小隊毫無戰鬥力的最後一位隊員，京極雪彥下殺手。不料空澄還在猶豫之際，京極雪彥率先行動了。京極雪彥不卑不亢地走到空澄面前盤腿而坐，說道:
“大師慈悲，不是好殺之人，為了保存隊友實力，縱使犧牲自己的生命也要獲得勝利，值得么？”
空澄被京極雪彥這麼一問，似乎恢復了一點理智，沉默了數秒，說道:
“天地不仁，末日將臨，貧僧曾觀過去未來，不忍生靈塗炭，縱然身死，也要逆天而行。”
“一件人類打造的兵器，尚無毀天滅地之能吧。”京極雪彥堪破了各種奧妙，空澄很明顯是為了奧爾恩打造的神兵而來，但是誰都明白，一件神兵利器，至多提高個人實力，對於一個國家，甚至一個世界的作用，是微乎其微的，否則神聖奧亞也不會將這件兵器作為比武大會的彩頭，邀天下人競逐了。
“數千年前天魔滅世，佛祖慈悲，擊敗天魔將其封印，而今神兵出，將引天魔再現，無數魔兵魔將入侵，蒼生將飽受戰火之苦阿。”空澄言辭激動。
“敢問大師，世上可有因果輪迴，過去未來？”京極雪彥問到。
“有因有果，有始有終，因緣起，變數生，使其到達究竟必然。”空澄答道。
京極雪彥盤腿而坐，說道:“大師請聽，假如緣是世界外的另一個存在，那麼世間必定有一個固定的開端，然後隨緣變化至今，一切的變化都是偶然促成，緣起緣滅，皆是偶然；
假如緣是世界，世界是緣。那麼世間就沒有一個固定開端的輪迴，所有的變化都是隨緣變化，萬物生滅不息，唯獨緣是永恆。”
“緣起性空，諸相非相。施主高見，但是貧僧依舊放不下這三千世界，蒼生黎民。”空澄雙手合十，也盤坐在地上，與京極雪彥論道。
“因緣和合而有，縱使大師逆天而行，也逃不出這世間的因緣變化。”京極雪彥說道。
“貧僧知曉。”空澄無奈地說道。
“既然命運無法改變，大師不妨應運而生，降善法甘霖，引世人求得解脫？”京極雪彥道。
“人間劫紛紛；善法降甘霖，苦海現佛蹤，人間魔不存。京極施主，是貧僧痴迷了。”說罷空澄起身表示棄賽，步履堅定地走向他的隊友，經此一戰一問，空澄也終於找到了自己所求的佛道，過去未來不可變，為眼下黎民求善法，得解脫，才是沙門僧人的方向。
空澄回頭望向京極雪彥，
“未來，貧僧願與施主，共渡劫數，以證天道。”
沙門vs剃刀，剃刀小隊付出了慘痛的代價，獲勝。
每個人至出生起，就已經走上了被決定的命運，人之一生，或激流勇進，或隨波逐流，最終雖然都是回歸虛無，但也不悔來這世上，走他一遭。親愛的讀者朋友們，請繼續關注《偽系統坑我在中世紀北疆篇》黃金時代精彩第二十四章: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