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出發
說到這，老魔法師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道：“發現這一點的我沒有當場把這個發現告訴給周邊的其他人，而是悄悄地把它告訴給了你的爺爺，並徵求他的意見。
“他比我聰明，當場就選擇了不去當眾宣佈這個發現。
“我想知道為什麼？他告訴我說如果我們把這個發現說出去，那接下來我和他就有可能會被精靈或是其餘的人類給暗殺掉的。
“就算人類方面在得知這一切後會去責問，甚至是向精靈開戰，那人類方面根本沒有勝利的希望。
“畢竟那把能夠橫掃千軍的勇者之劍是精靈在一百多年前打造的，並由龍族將劍送到人類的地盤。
“而那些精靈既然能造出一把那樣的劍，那他們肯定能造出第二把，第三把……
“也許我們人類的生命力不足以支撐那把劍長時間發揮威力。但精靈的壽命是人類的十倍，完全能夠負得起代價的他們只需要派遣一百個拿着這種劍的精靈，就可以在一年內殺光所有的人類。
“為了人類能夠存續下去，我和他就只能揣着明白裝糊塗。
“再加上我們真的厭倦了戰爭，而且明面上偏安一隅的精靈一般不怎麼過問人類這邊的事情，所以我和你爺爺就選擇在精靈的眼皮子底下過我們的安生日子了。
“就算哪一天精靈真的打算對人類方面開展，我肯定會第一個衝上去干那群尖耳朵！
“只可惜我和你爺爺都沒能等到精靈對人類開戰的那一天，你爺爺甚至比我走得還早……”
說到這，老魔法師再次開始沉默起來。
坐在一旁椅子上的西蒙見狀，說出了自己的一些看法：“其實，你和我爺爺當初的選擇沒有錯。但精靈在魔族沒有徹底滅絕前應該不會對人類開啟戰爭的，畢竟精靈還需要我們人類來充當他們與魔族的戰略緩衝。
“如果沒有我們人類，任由魔族從西境橫穿到精靈邊境，那精靈可就不好過了。”
聽到西蒙分析的老魔法師輕輕地點了點頭，並肯定道：“你說得對，魔族是不亞於精靈族的豪強種族。
“雖然魔族的壽命只有我們人類的兩倍左右，但他們的單兵戰鬥力是普通人類士兵的十倍。再加上他們特有的魔化來進一步提升戰鬥力，一個魔化后的魔族士兵應該能打五六個精靈士兵。
“而且魔族的生育率也只比我們人類低一點，以至於他們可以隨時招募到數量可觀的士兵。
“精靈的壽命很長，但他們的生育率則低得可憐，這意味着精靈那邊只要死亡的數量一多，那他們的種族延續就會出現危機！”
西蒙點了點頭，然後他說出了另一個觀點：“是這樣沒錯。但魔族如今佔領西境長城已經有好幾年，且在這幾年間一反常態地不對外擴張，只經營西境長城以及周邊區域。
“我總感覺他們這一次不像前幾次的那種小打小鬧，是真的打算對東大陸進行全面侵略了。”
老魔法師則是提出了另外的猜想：“但這也不確定啊。以前的魔族只要一上岸就一定要見人就殺。但這一次他們選擇經營西境長城，可能也只是為了獲得一點點生存空間。畢竟魔族所在的西大陸的一部分魔族人的生活過得也不怎麼樣。
“魔族所在的西大陸也有很多的諸侯國，諸侯國之間的戰爭也很頻繁。被強大的魔族諸侯打敗的弱小諸侯失去了賴以生存的土地，便不得不乘船向西，來找我們人類的麻煩。
”
聽到老魔法師居然能說出一些有關魔族的內部情況，西蒙不由得問道：“等等，您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老魔法師微笑道：“當年我和你爺爺在西境戰場，可是抓過魔族俘虜的。只要把他們分開然後進行刑訊逼供，並在逼供完畢后對一下他們的證詞就能了解個大概。”
西蒙繼續問道：“那俘虜最後怎麼處理了呢？”
“當然是殺掉了！”老魔法師斬釘截鐵道，“我們和魔族之間的仇恨已經不共戴天，能留下俘虜進行刑訊逼供已經是我們最大的仁慈了！”
說到這，老魔法師忍不住搖了搖頭，嘆氣道：“但我剛才說的那些已經是四十多年前的情報了。可能現在魔族所處的西大陸已經被某個魔王給統一成一個整體，並由西境長城開始，一點點地蠶食我們人類的生存空間。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精靈方面就得給我們人類更多的支持。不然等我們被魔族殺光，又或是被魔族收編來當做魔族攻打精靈的僕從軍時，精靈方面就真的麻煩了……
“算了，管他的呢，反正我都沒幾年可活了，人類和精靈再怎麼樣也快和我沒有關係了。我現在只需要把我這一生所學教給我新收的小徒弟，然後我就能安心地閉上眼睛，去找我的那些老戰友了。
“至於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些事的原因，則是我不想讓你摻和進魔族和人類以及精靈之間的這些麻煩事裏。不然的話，你爺爺這一脈，可能就在你這中斷了。”
西蒙對此的回應則是：“我盡量吧。”
“盡量……”老魔法師無奈道，“唉，小西蒙啊，作為老人家，我再給你個忠告。
“如果你擁有能夠顛覆整個世界的力量，那就一定要去顛覆它！
“如果沒有，那就老老實實地當個普通人，平平凡凡地度過這一輩子就行了。”
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西蒙還是本着禮貌給出回答：“我記住了。”
……
在老魔法師家待了一下午後，西蒙返回了教堂，並在和莉莉安娜一家吃過晚飯後就在這裏休息了一晚上。
等到第二天早晨，他和莉莉安娜在跟牧師先生和夫人道過別後就一起朝着鳳凰帝國的皇都涅槃城一路向西。
由於西蒙和莉莉安娜的身體素質遠超常人，以至於他們騎着自行車在山間土路上能夠長時間保持每小時六十公里左右的行駛速度，到了平原道路則能夠以每小時八十公里的速度進行長時間飛奔。
而這個世界最好的陸行鳥雖然能夠跑出八十公里／小時的最高速度。但它們的耐力不太好，保持不了幾分鐘就得放慢速度或是停下來休息休息。
由於西蒙和莉莉安娜在山間土路上的速度比較快。在剛到中午的時候，他們就已經離開山區，並來到了山那邊的藍旗行省。
藍旗行省位於鳳凰帝國東部，地勢平緩，工農業在帝國範圍內處於末流。
省會城市為藍穗城，且城市周圍被城牆所拱衛。
不過西蒙和莉莉安娜沒有選擇去藍穗城進行修整，而是在藍穗城南邊的一個名叫小河村村旁的樹林子裏休息了一中午。
等休息完畢后，他們開始繼續向西進發。
……
在路上，和西蒙并行騎車的莉莉安娜忍不住問道：“皇都離四季城那邊差不多四千里（一里按五百米算），以我們現在的速度，多久能到啊？”
西蒙想了想，回答道：“不出問題的話，半個月左右吧。如果地圖沒標錯的話，我們得繞過三座山，度過一條河，然後才能到達涅槃城。”
就在他們聊天的時候，前面的路上突然出現了攔路的木架。
看到遠處木架的西蒙忍不住搖頭道：“這可真令人懷念。”
說完，他主動用法師之手將木架拋飛，並和莉莉安娜騎着車揚長而去。
畢竟金石村附近的路匪在燧發槍的打擊下已經絕跡了。但離開金石村武力的輻射範圍，居然還能看到路匪……只能說藍旗行省的治安環境真不怎麼樣，又或者藍旗行省的最高行政長官以及他的手下是真的不行。
不過藍旗行省倒是不怎麼大，在差不多晚上的時候，西蒙和莉莉安娜就已經來到了藍旗行省東部的薔薇行省的邊境，-並在這裏的野外搭起了帳篷。
搭好帳篷后，他們倆用隨車攜帶的食材做了些簡單的晚飯，並在吃過晚飯後主動回到帳篷里準備休息。
在進入同一間帳篷后，躺進睡袋裏的莉莉安娜對躺在另一隻睡袋裏的西蒙說出了她現在的感想：“西蒙，我感覺就這樣離開家有些對不起爸爸媽媽啊。”
“這倒是啊。”西蒙跟着道，“他們把你養這麼大，你卻因為你自己的夢想離開了他們，的確有些對不起他們。
“不過你的父母還很年輕，再加上你還有個弟弟，你完全不用為他們的養老而感到擔心。”
莉莉安娜在聽到這話后開始沉默起來。
見對方沉默了，西蒙試着問道：“要不，我們現在就回去吧。”
莉莉安娜拒絕了這個提議，“不，我一定要成為聖騎士！雖然的確有些對不起爸爸媽媽，但這是為了實現我的正義所要付出的，必要的犧牲。”
西蒙無奈道：“好吧，但正義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實現的。你在實現正義的道路上可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阻礙，甚至是惡意中傷。
“而且，這個世界充滿了不公，僅憑你一個人是無法伸張正義的。”
“那也沒關係。”莉莉安娜倔強道，“只要我心中的聖光還在閃耀，那我對正義的追求就永不停息。
“並且我在前往教團總部后，肯定能遇到很多心向正義之人。
“等到了那個時候，我在追尋正義的道路上，就不再是孤身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