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一章 王平
陳嚴問他:“你在懷疑王平?”
“不是不是。”丁聰趕緊否認:“猜測只是提供一個方向,和懷疑是兩碼事。”
陳嚴問:“那你有沒有猜測過我?”
丁聰想也沒想張口就說:“沒有。”
陳嚴嘲笑丁聰:“你這不還是懷疑王平嗎?”
丁聰急赤白臉地解釋:“猜測是基於案子本身發展方向的一種推理,和懷疑沒有什麼關係。”
陳嚴笑了:“你這通鬼話也就能騙騙楊帥。”
丁聰說:“楊帥是誰?”
陳嚴說:“我家隔壁的小孩,我兒子的小跟班兒,今年三歲半。”
丁聰:“……”
陳嚴看着發獃的丁聰繼續吃飯,他心裏想,丁聰的猜測或者說是“懷疑”應該是有他自己的理由。
陳嚴問:“你和王平熟嗎?了解他嗎?”
丁聰說:“不熟,更別提了解了。之前只是工作上接觸過幾次,像這種同一個組裏合作還是第一次。”
陳嚴問:“那你不會僅僅因為肖玉國的身份證由王平經手就懷疑他吧?他確實有機會利用肖玉國的身份證去辦一張手機卡。”
“是猜測。”丁聰糾正:“在專案組成立的時候,我翻看了王平的出警記錄。記錄上在你們發現江春明和張建軍之後,只有王平進入了庫房查看的孫廣志,那時他會不會是進去毀掉什麼證據?”
陳嚴回憶了一下,說:“在發現受害者之後,第一時間確認受害者傷勢,判斷是否需要搶救和別措施,不是很合理嗎?而且,他返回的時候執法記錄儀應該是開機的吧?”
丁聰回答:“沒錯,非常合理,他本人就是這樣說明的。執法記錄儀也是開機的,我們也一幀一幀地分析過,沒有問題。不過執法記錄儀有很大的局限性,隨着人的走動和身體的晃動,執法記錄儀經常會有死角的。”
“還有……”丁聰說:“引起我猜測的最主要原因是,發現了江春明和張建軍並確認孫廣志遇害之後,他為什麼一句話都沒有向二人詢問?他難道沒有疑問?”
陳嚴說:“是的,當時王平確實一句話都沒有問。我當時也非常疑惑,我都想問問二人是怎麼回事,可是現場的民警不進行問詢,我一個社區工作者瞎問什麼?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嗎?”
丁聰裂開嘴笑了:“嚴哥,什麼拿耗子?”
陳嚴回罵:“去你大爺的!”
“王平對於沒有立刻詢問江春明和張建軍二人的解釋是,自己預料到這種惡性刑事案件已經超出派出所民警的能力範圍,儘早移交刑警隊才是關鍵。”丁聰接着分析:“王平作為轄區派出所的警察,了解監控覆蓋區域都不需要去現場查看監控位置,因為最方便尋找監控死角的方法是從監控屏幕上,哪裏沒有畫面哪裏就是死角。既然你和王平很熟,看來他之前沒少進去過你們的監控室,利用工作上的關係,拷走你們的監控錄像也很正常。”
陳嚴也給出了自己的分析:“而且,作為警察熟他的反偵查意識絕對強於常人。電棒和氯仿是受公安機關管制,警察想搞到,也比普通人容易的多。還有電棒和氯仿結合使用,普通人就很難想到。”
丁聰贊同:“是的。電棒一擊就暈、口鼻一捂就睡,普通人大概就停留在這種層次,還是電影教的。”
“可是僅僅是猜測!”陳嚴打斷他:“不能因為一個人有犯罪的能力就亂給人貼上標籤。”
丁聰說:“我明白,接下來的偵破中不能戴着有色眼鏡,猜測歸猜測,嫌疑都算不上。”
突然,陳嚴想起了一個非常細節事情,他趕緊囑咐丁聰:“你一會聯繫一下肖玉國現在所在地的派出所,問問他的身份證丟失狀態持續了多久,丟失的時間段里有沒有去過轄區派出所附近。”
丁聰有點發愣:“什麼意思?”
陳嚴解釋:“就是丟了身份證很長一段時間還是發現丟了身份證很快就接到領還的通知。”
丁聰說:“好的,一會上班就聯繫。”
邊吃邊聊,一頓飯吃了很長時間,吃完都快到了上班時間了,丁聰急匆匆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