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打卡下班
出台下的女孩們陣陣驚呼。
“老闆親自給員工寫歌？！這種待遇也太好了吧！”
“真羨慕她誒。哪像我們公司，別說寫歌，就連這次上台表演，歌曲的版權費都要自己承擔70%...”
“又帥又有才，還對員工這麼好...這種老闆我怎麼沒遇到啊...”
“我決定了，這次節目如果我還不能火起來，結束之後就解約去南久！”
“先別急，誰知道這首歌的質量怎麼樣呢。”
可不能辜負了老闆的信任啊張夢涵，不然以後就沒臉再見他了，也不能再..撒嬌了。
閉上雙眼，嘈雜聲漸漸遠去，張夢涵深吸一口氣，對工作人員點頭示意。
燈光暗了下來，全場安靜。
管弦樂響起，飄帶般的墨綠色極光從不遠處飄來。
“舞美上下了點功夫，看來導演組也看出了這首歌的潛力。”
導師席上，林奇暗暗點頭，看向舞台中央那個嬌小的身影，恰在這時，調整好狀態的張夢涵也剛睜開眼，四目相對，這次林奇沒有從她眼中看到以往的怯懦與自卑，反而感受到了一股磅礴的氣場鋪面而來，他驚了。
擔心我嗎？
真是有趣的老闆呢。
張夢涵美眸含笑，這時，前奏結束，她捧起了話筒。
“神秘北極圈，阿拉斯加的山巔，誰的臉出現海角的天邊。”
“忽然的瞬間，在那遙遠的地點，我看見戀人幸福的光點。”
....
“不是吧！她這麼強？！”
開口不到二十秒，本來還一臉戲謔的范以欣就目瞪口呆，定定看着舞台上那個肆意揮灑魅力的女孩，張夢涵的歌聲清澈嘹亮卻又不失力量，她完全無法想像到這麼一個小小的身體裏為什麼能蘊含著這麼高亢的嗓音！
比起范以欣的目瞪口呆，秦諾嵐的反應就更加激烈，她直接一下從板凳上站了起來，雙手不自覺捂住了嘴。
她是專業的音樂人也是一位娛樂公司的大老闆，如何能不知道張夢涵這幅嗓子有多麼巨大的潛力？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啊——！為什麼啊？！為什麼林奇這傢伙先是能寫出那麼誇張的國風歌曲，現在又招到了這麼一塊璞玉？！”
什麼叫開口跪，短短几十秒，張夢涵告訴了所有人，什麼，叫做開口跪！
秦諾嵐有點慌了，要知道她和林奇可是有賭約的啊！如果張夢涵這次節目成績比自己手下那兩位練習生優秀，那麼她將加入林奇的公司！
當時她覺得勝券在握，在她看來，一個是從小看着長大，知根知底的弟弟，一個是剛入行甚至連合同都沒簽的女孩，他們能翻起多大的浪花？所以她接受了那並不平等的賭注。
但是現在，事情開始脫離了她的掌控！
張夢涵的音色太強了，歐若拉這首歌的歌詞其實不怎麼厲害，旋律也算不上多頂尖，但是在經過她那天使吻過般的歌喉加工后，呈現出來的效果竟然讓秦諾嵐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范以欣懵了，秦諾嵐慌了，朴根碩沉默了，而台下的選手們則是要瘋了！
“哇！這個聲音！嘶——不行不行，我雞皮疙瘩亂冒！”
“我也一樣啊！”
“我總算知道為什麼林奇老師在她身上下重注了，她這歌聲，簡直是開掛！”
“我服了..不行！以後分班的時候我必須要跟她分在一組！”
“...你們舞蹈組是爽了，我這搞聲樂的就難受了啊，她這嗓音誰打得過？！就算是老師們上也不一定能穩贏吧...”
台下嘈雜聲煩，台上表演仍在繼續。
“魔力北極光，傳說的預言，趕快去找不思議的愛。”
“愛是一道光，如此美妙，照亮我們勇氣的未來，魔力北極光，傳說的預言，原來就是戀人的眼光————”
“紅，橙，黃綠藍，五彩的歐若拉。”
嘹亮的笛聲在琴聲編織的極光里化身為一艘小船，張夢涵如同一位北歐女神，站在那天空的小船上放聲高歌。
歌聲越過雪山，越過冰洋，越過廣袤大地，最終穿透人們的耳蝸，直達心底。
“呼——這丫頭的現場，果然還是讓人...喘不過氣啊。”
林奇只覺得頭皮發麻，那種當年在夜晚聽她唱《阿刁》時的感覺又回來了。張夢涵為什麼在前世是小天後，為什麼在巔峰期，只有周董蔡依林等寥寥數人能穩壓她一頭，她的歌聲就是答案。
清澈激昂，爆發力無與倫比，林奇聽過那麼多歌，除了《死了都要愛》的信以外，他真的再也沒見過有人的歌聲可以帶給他同樣的衝擊力。
歌聲漸漸遠去，表演結束，場內爆發出經久不息的掌聲。
半晌后，掌聲停止，林奇作為親友自然是不好搶着誇獎，秦諾嵐則是礙於面子沒有說話，這時朴根碩拿起的話筒：“謝謝張夢涵同學帶來的《歐若拉》，這首歌非常好聽，但是...”
來了。
林奇就知道這傢伙要挑刺。
只見朴根碩繼續說：“你的聲音雖然好聽，可是作為一個女歌手，你在技巧方面太弱，很多地方處理地非常粗糙，而且你要知道這是一個選出國內最強七人最終成為女團的節目，恩，反正舞蹈在我這裏不過關，準確來說是非常差，要遠遠低於平均水準的。所以抱歉，這裏我只能給你...60分。”
“60分？！”
“不是吧！這種表現只給60分？！”
“公報私仇啊這是...”
台下一片嘩然，林奇皺眉，舞蹈方面他沒得話說，畢竟張夢涵剛學舞蹈一周，動作的確是不太好看，但是演唱方面...
也許張夢涵在細節的處理上不夠專業，但是，不要本末倒置。
一首歌成不成功不在於這首歌裏面用了多少技巧，而是在於這首歌能否打動人，能否震撼人心！
見張夢涵委屈巴巴地說了聲謝謝老師，林奇忍不住了，剛拿起話筒準備開噴，這時，天空中忽然傳來導演怒氣沖沖的尖叫聲。
“cut！”
聲音很大，眾人被嚇一跳，噤若寒蟬。
沒一會兒，一個圓圓滾滾的胖子從後台跑到了導師席前，沖朴根碩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你他媽在搞什麼鬼？！噁心我還是噁心觀眾？！這麼好的舞台，這麼好的上升情緒，你在這給我唱反調？到時候我還怎麼做宣傳？！”
導演氣死了，雖說他不介意炒作林奇和朴根碩之間的矛盾來提高節目熱度，甚至說同時邀請他們兩人，最開始就是打的這個主意，但是現在不同了，他從張夢涵身上看到了潛力！
要知道像炒黑料這種事情最多只能博個眼球，而且一個操作不當還有可能讓觀眾對節目甚至平台產生惡感，所以一檔女團類的選秀節目能否吸引觀眾，能否有穩固的收視率，最終還是要看節目裏有沒有特別出彩的女孩。
張夢涵的外貌討喜，歌唱實力超強，雖然舞蹈能力一般，但這對於節目組來說反而是好事，觀眾們可以看着她一步步成長，增強觀眾粘性！
也許有人會說，那張夢涵遭打壓不是也能調動觀眾的情緒嗎？
其實不然，打壓也是看打壓哪方面。
這就好像仙俠小說里的主角擁有天下第一的劍道天賦，可是偏偏身患重病而無法練劍，這個時候人們會期待他治好病，君臨天下的那一天，但是如果作者強調主角是個劍道天賦平平的路人，人們還會有期待感嗎？
所以說，如果朴根碩的話讓觀眾們產生“哦，原來在專業人士的眼裏這個女孩不太行啊”這樣的想法，那就完蛋了！
“我懶得管你們兩人之間的屁事，但是朴根碩你，別給我在舞台上亂搞！我不想再給你的領導打一次電話！”
導演的話很難聽，朴根碩聽得面紅耳赤卻又不敢反嘴，之前他已經見識過了這位導演的能量，哪還敢造次，只能嘴上“沖松哈密達”“沖松哈密達”的在那一個勁的鞠躬道歉。
棒子就是要敲兩下才老實啊。
林奇不屑的白了一眼，轉頭看向舞台，只見張夢涵雙手捏着話筒，一臉擔憂的看着自己。
他走到台邊豎起大拇指，小聲道：“剛都沒空說，你這次的舞台超級棒哦！”
“嘿嘿，謝謝老闆誇張。”張夢涵蹲下身子，嘴角揚起一絲驕傲的笑容，接着又擔心道：“那個...你沒事吧，我看導演好凶的樣子..”
林奇笑道：“沒事，這件事和我無關，導演在訓那傢伙呢，你明明表演的這麼好，他竟然說你表演不行，這不是砸場子嘛。”
“喔...我還以為..”
“行了，都說了多少次讓你不用擔心，就算出了問題也有我頂着。”林奇洒然一笑：“對了，這三天你得住在這裏，節目組要錄你們的生活和訓練素材，要是差什麼東西就直接打電話給張小雅，讓她給你送。”
張夢涵可愛地吐吐舌頭：“知道啦，謝謝老闆關心。”
林奇笑道：“客氣啥，我還指望你出名之後給我賺錢呢，行吧，錄製要開始了，就這樣吧。”
人家明明都裝可愛給你機會說煽情的話了，結果這個時候談錢...
真是個鋼鐵直男啊，怪不得這麼帥卻沒傳出過什麼緋聞。
看着林奇離開的背影，張夢涵嘟起了小嘴。
節目接着開始錄製，經過這麼一個小插曲后朴根碩不敢再多嗶嗶，秦諾嵐雖然不願但她做人有底線，也沒為難，最後成績出爐。
張夢涵以目前最高的91分成績成功拿到一個隊長席位，在接下來的節目裏她將從剩下的選手中挑選自己的隊員，然後組成團隊與另外六隻隊伍pk。
張夢涵的舞台結束，林奇自然也就不再過多出鏡，基本上是處於那種“老闆不喊我就不做事”的摸魚狀態，比起林奇的放鬆，旁邊的秦諾嵐就要頭疼許多，要知道她和林奇可是有賭約的，如果她旗下的練習生排名比不過張夢涵，那麼在不耍賴地情況下她將成為林奇的下屬！
“沒想到這個張夢涵的歌聲這麼能打，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
“我就不信你林奇國風歌曲寫地厲害，女團的歌也行！”
雖然歌唱地好聽的確是加分項，但音色在女團的表演中並沒有佔據最重要的地位，更重要的部分是上頭地節奏以及辨識度極強的旋律，而旋律和節奏怎麼來...當然是要大師寫歌啊！
秦諾嵐已經想好，等到分班結束，如果導演沒有給到她麾下練習生所在的小組足夠厲害的歌曲，她就親自去找樂壇大師買一首！就算賠本也不能輸！
林奇不知道秦諾嵐此時已經開始想辦法針對自己，他現在正百無聊賴的等着打卡下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