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英國倫敦(8)
“嗯,好了,今天的禱告就到這裏吧。”吳凡回身轉向兩人,絲毫不掩飾瘋狂上揚的嘴角,然後走向桌子,拿起桌子上銀制容器里的餅就嚼了起來。
“神父,今天的禱告很是奇怪啊。不光禱告詞我們沒聽過,而且你今天的神態也不太對勁啊。”公爵冷漠的問出這個問題,好似對吳凡異常的舉動絲毫不意外。
“嗯哼,敬愛的公爵。神么,其實也有雌的一面,也有着生理期這麼一說,在這段特殊的時期也就會有特殊的禱告。你知道,在這特殊的周期的女性脾氣都是暴躁的,更何況神呢。總聽那一套禱告詞他肯定也膩了,我這是在說說好話,讓他軟軟耳根子。”吳凡一邊胡謅着,一邊嘴裏向外噴着餅渣子,瞅見桌上的聖水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見公爵和晨不解的望着自己,吳凡略帶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臉,解釋到:“你知道了,聖水和聖餐代表着的是神的軀體,神愛世人。但是,在這特殊時期,就像女人的話要喝紅糖水,神也得補充補充自己不是?於是以我為媒介,神正在恢復自己。阿門。”
公爵沒再多問什麼,讓晨出去,自己要和神父單獨說話。晨瞄了一眼吳凡,看得出吳凡的行為讓他十分疑惑,但是因為公爵的命令,他也沒說什麼,便離開了。
“偉大的父,我感覺很迷茫。這個國家已經越來越乏力了,一直在走下坡路。你知道嗎,現在首相還想加緊對國內的控制,然後向外戰爭,以求國家的平穩。但是我感覺我們的國家經不起這麼折騰了,已經岌岌可危了。”
吳凡停止了嚼餅,仔細看着公爵的神情。本來一直冷漠的面龐,變得急切和擔憂,吳凡眯着眼看着他的眸子,看到類似躲閃的感覺,好似做錯事的小孩,但是僅僅在那一瞬間,快的讓吳凡覺得好似幻覺,但是吳凡仍然是確信看了出來。
“迷途的羔羊,在遇到絕境時尚會露出不鋒利的獠牙去啃食捕食它的狼,以求生存。如果這個國家已經岌岌可危,不如就去毀滅它。”吳凡故作高深的,如同真的神父一般。站了起來,然後雙手攤開,閉着眼,胡謅着。然而神奇的是,銹紅色的蠟燭燈光本來勉強能照明,但是吳凡此時背後那一根亮的好似吳凡後面背着個光環。
“吾父,您的意思是說,放棄秩序,選擇混亂?您一直倡導的秩序呢?這種做法和那些黃皮人還有北愛爾蘭的叛賊有什麼區別?我好不容易利用剃刀黨的勢力與他們抗爭,這才勉強維持倫敦城的祥和。這樣做,我之前的努力又有什麼意義?我們所一直信仰的秩序又算得上什麼呢?”公爵顯得十分激動,但是看得出來,他還是十分敬重神父的,並未太過發作。
“在中國,有一句老話,握不住的的沙,不如揚了它。既然我們已經盡了最大努力,那麼也沒什麼好遺憾的了。其他的,神會保佑我們。而且秩序這東西,它只不過是我們成事的手段。它在被規定的時候,就為有能力違反而不受它管控的人留下了巨大利益。它不過是剝削弱者同時又保證弱者不會因為剝削而死,而是慢慢的流血,然後再死亡的一把帶有血槽的強者的餐刀。隨着秩序越來越完善,控制力也會越來越強,從血槽流出來的血會越來越多,那麼能活在秩序之外的人的利益就會越來越大。對那些不會被秩序管控的人來說,即使會有比他們還優秀的人在弱者出現,也無法拔出來這把刀。因為,人的成功需要一定基礎,是時勢造英雄,而不是英雄造時勢。這時,階級將會固化,下層人將難以跨越階級,去獲取那些本就屬於自己創造價值而帶來的物質精神財富。長久往複,人們,終於會意識到,他們身上**着刀,從而放棄所謂秩序的保護,來用混亂摧毀一批統治者。勝利后的人們秩序的廢墟上,說到,我們不能一直這麼下去,這樣不會過的幸福。然後又重新建起了新的秩序,開始往其他人身上重新插上秩序這把餐刀,來保證自己能夠隨時食用他們。”吳凡義憤填膺的說著,看向略微有些錯愕的公爵接著說到:“秩序就是如此的東西,現在看來我們需要拿起混亂了,這樣才能重新建立起我們的秩序。阿門。現在這個國家需要革命,你若是真的愛這個國家,就不該把剃刀黨這些代表着混亂與反抗的組織來維持秩序,而是讓他們去建造一個人們需要的新國家。人們需要的是混亂的狂歡與寧靜后自己創立的新秩序,縱使這會讓他們重新插上餐刀,但若是所流得血遠少於他們自身的幸福,那麼秩序便是人民的秩序,國家也是人民的國家。”
“那麼,也就是晨和我說的破后而立?我記得您的想法之前還是很反對的,是什麼使您改變了想法呢?”公爵好似舒張了一口氣,好像對一些事情釋然了。
“啊,以前我只是在神的腳下生活,每天作威作福。不斷吞噬着人民的血汗,直到我認識了一個人,他是一個卑微的鐵路工人。每天靠着高強度的工作吃飯,住在一間同時有幾十人都在住的橋洞裏,並且裏面堆滿了污水,臭氣,排泄物等等。但是,他無論是吃飯還是睡覺都在裏面。而且即使如此艱難的討生活,他還在照顧瞎了眼的婆婆。和他那高尚的靈魂一比,我簡直就是一隻骯髒的豬,我不配在這個位置上,我甚至不配為蛆蟲。請神允許我贖罪,阿門。”說著,吳凡紅着眼角,流出了兩行清淚,在這神父佈滿皺紋的臉上流淌,淚水順着皺紋也蔓延到嘴角的食物殘渣了。吳凡站起身,背對着公爵,雙手合十,把一塊餅塞進嘴裏,然後咀嚼着餅,假裝更咽着祈求神的原諒。
“吾父,您不必這樣。您一生虔誠的信仰,積德行善,您的靈魂已經足夠高潔。”公爵也被吳凡的一番話,搞得有些感動,於是用力的拍了拍吳凡的肩。這一排,把正在吞咽餅的吳凡直接搞得噎到了。
於是吳凡流的淚更加多了起來,並且使勁拍打着胸膛,但還是勉強說著:“公爵,你先回去吧,我要和神交流一下,凈化我的身心。”
“好的,吾父,還有關於那個東西,我已安排了人手去找,不久我應該就能給您帶回來。”
待到公爵走了出去,吳凡感覺喝了口水,把餅咽了下去。然後j在耳機里傳來輕蔑地笑聲:“人家公爵還以為你是真心懺悔呢。不過你至於嗎,那麼罵自己?”
“害,我這哪是罵自己啊,我這是在罵身居高位卻不作為的那些廢人。”吳凡走向衛生間,路上遇到一位修女,但是吳凡還是瞄到這位修女的眼睛不太正常,那簡直不像是活人,甚至是死人都達不到的一種狀態,彷彿她的靈魂已經經過拉扯,撕碎,然後再被怪物吃進去並且排出來一般,對於吳凡來說,這種狀態他再熟悉不過了,他以前就經常接觸這些被摧殘的人。
“我相信你說秩序的時候不光是在給他聽,但是我總還是感覺你沒有說出真實想法。”j問道。
“嗯哼,對一個政治家永遠不能說真話,他總會從你的真話里找出控制你的方法,不過我還是說了一些心裏話的。”吳凡進到廁所“你注意到了嗎,剛剛那個修女,已經變成了蹂躪者了。”
“是了,已經掃描過了,雖然能量波動不強,但是確實是那些傢伙的力量。”j冷淡的說:“你打算管這事?”
“不用管是最好,不過我更希望別碰到那些黑武士,纏人才是最讓人感到噁心的。”吳凡換好衣服,從窗戶翻了出去。
此時,一雙暗處的眼睛正在盯着吳凡的一舉一動,眨眼間的功夫,便以極快的速度,從地上往吳凡所在的屋頂攀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