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英國倫敦篇(2)
黑灰色籠罩着天空,透漏出不一樣的壓抑,底下同樣骯髒不堪的土地與其映襯着,髒水,煤灰佔滿了大街。街面上來來往往的人和車都急急忙忙,絲毫不留意周圍,只顧着自己的生活。這是第二次工業革命之後,人們在急劇機械化的生活儘快適應着,卻並沒意識到自己也逐漸變得像機器了,當然,意識到又能怎麼樣?適應才是最好的辦法。
在物質生活快速發展,使人們逐漸只記得追求肉體上的舒服,精神逐漸貧瘠枯燥,逐漸淪為追逐名利的野獸。當然,每個時代必然是帶着灰色地帶的,而這個年代,灰色地帶幾乎是佔領了這個時代的大部分。
這座城市,倫敦,曾經世界上最輝煌的城市,在第二次工業革命的沖刷之後逐漸沒落,但當年的榮光仍然能在這座城市找到痕迹。而當年日不落帝國的驕傲仍然深深刻印在英國人的骨子中。在這個富有歷史韻味的城市並且在這個時期,說它是一直詭異的食人惡獸也不為過,在這做詭異之城的每個人都要小心,說不定稍稍放下戒心,便會萬劫不復。
“啊切,這城市的空氣可真不怎麼樣啊。不過按照時間來說,伯明翰因為工業革命從小鎮變成第二大城市,又因為第二次工業革命變的沒落,真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啊。那些腦滿腸肥的資本家只知道賺錢,因為人力即使再多,所用的成本也不如機械更新,呵,一點遠見也沒有,導致日不落帝國的太陽落了下去。雖然說未來人看歷史比較透徹,而當時的人總是有局限性的,但是,我覺得這應該只是他們沒什麼腦子而已。你怎麼看,j?”一位穿着西裝背帶褲,帶着單片金絲眼鏡,嘴角叼着一個煙斗的金髮中年人自言自語道。
當然這個中年人就是吳凡假扮的,在這個時代的倫敦中國人還是比較顯眼得存在。他們一開始被當做勞工賣來,從洗衣房開始干起,發展為皮條客,然後逐漸有了自己的地盤,每個華人幾乎都代表着集體的態度,因為他們有整齊的紀律性,以至於很多當地黑幫不敢招惹而避而遠之。
“收起你那無聊的侃侃而談吧,歷史這東西不是你我能說的清的,人類從歷史中唯一學到的就是我們什麼也沒學到。所以專註在手頭的任務上吧,別扯那些有的沒的。還有,這次的道具你又欠下了五千,雖然是點小錢,不過還是有必要提一下。”一個冷靜且富有磁性的聲音從吳凡的耳朵邊響起,仔細看是有一個微型耳機戴在那裏。
“行了,真的很沒有情調。在特定歷史時期聊歷史才更有韻味不是嗎?所以說啊,真的不願意和你這種太過理性的人聊天,簡直就是在虐待我的大腦。”吳凡假裝看着報紙,一邊密切的關注着街道上的來往人群:“謝爾比家族所管理的街道還挺有紀律性的,真是諷刺,官方警察管不了的事竟然讓黑幫治理的井井有序。”
“不是你自己說的嗎?這世界本身就是個荒誕的鬧劇,所以它自身再怎麼用高雅的東西掩飾也難以違背其底劣根性。一切都會向著戲劇化的方向發展,而且不要去和世界講道理,因為它存在的本事就是不合道理的。怎麼?你這樣的人開始向著規則靠攏了?”j冷靜的把吳凡的話複述了一遍,雖然語調平淡,但是不難聽出來他語氣中的譏諷。
“誒,我是絕對不會向著規則靠攏的,我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是最應該了解嗎?不過,不是你說要專註在手頭的任務上嗎?怎麼還和我閑聊?怎麼,你這種理智的存在也開始感性了?”吳凡嘴角上揚,如果街上的人能透過報紙的話,絕對會看到一張及其欠揍的大臉。
“行了,論諷刺我還是說不過你。你的目標出現了,叫愛葛莎?謝爾比對吧。愛葛莎,希臘語裏善良且美好的意思。希望她本人也是如此吧,這樣很快就能排除了。”j慵懶的打了個盹。
“黑幫竟然會叫這麼個名字,真是少見。不過吧,我預感這女人不會是那麼單純的人啊,漂亮倒是漂亮。”吳凡的眼睛從報紙飄向一位穿着樸素的火紅色頭髮的女子。
“關於這女人,你怎麼看?”j淡淡問道。
“怎麼看?唔,培根說過,絕色者之五官比例定有異處。她的美並不屬於古典的美,但絕對可以說是絕色者。我呢,覺得她的美里充滿異點,但卻找不到不合規範之處。尤其是那高潔的臉龐,簡直白璧無瑕…”吳凡看着愛葛莎走過侃侃而談着她驚人的美貌。
“行了,誰要聽你誇講女人啊?從生物學角度來說,不過一堆細胞堆在那裏而已,一堆移動的肉而已。”j不耐煩的打斷吳凡的高談闊論。
“嗯,我知道你要問什麼。穿着樸素,形色匆忙,左顧右盼。這要麼是趕着去蹦迪怕熟人認出來,要麼就是約見秘密情人去了。不過考慮這個年代蹦迪不是那麼火熱,估摸着就是約見秘密情人。當然,絕對是不可告人的秘密就對了。”吳凡下意識的放下報紙,習慣性摸了摸鬍子。結果摸了一手寂寞,因為這人皮面具根本沒鬍子可以給他摸“見到美人難免會讚歎一番,你還真是沒有紳士風度啊,活該一輩子埋在實驗室。還有,下次面具能不能做個鬍子,我摸着光華的下巴好不習慣啊。”
“嗯,懂了,下次直接做成馮鞏好了,下巴做沒了你就不會想着鬍子了。”說罷,j關閉了麥克風。
“誒,開個玩笑罷了,真是沒有幽默細胞。每次一和他聊女人,他都一臉嫌棄,是不是不行啊,嗯,有可能。”吳凡一臉認真的喃喃自語,看着愛葛莎消失在拐角,便起身,走向小巷,從懷着掏出一把抓鉤槍勾到樓頂上。
沒過多久,看着愛葛莎腳步逐漸放緩,吳凡知道,目的地到了。
“我即便不用抓鉤槍就憑她這反偵察能力,隨隨便便跟蹤一下她都發現不了。本以為再怎麼說也是黑幫世家,沒想到這麼弱。”吳凡趴在一艘汽輪船的高處,用望遠鏡看着愛葛莎最後一次張望,然後走到了橋樑底下,和一個穿着背帶褲,泛黃的白襯衫,戴着棕色的紳士帽的中年男人熱吻在一起。
“呦呵,還真被我說中了。和秘密情人幽會來了,不過這男人看着有點眼熟啊。”吳凡隨即拿出昆蟲無人機,連接了耳機之後便放了出去。
“我們什麼時候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這種日子我受夠了,你就是個懦夫,你害怕他們。”愛葛莎此時面露怒色的質問着男人。
“哦,我的甜心,我向上帝發誓,這一天不遠了。只是現在共產主義才剛有起色就被迫害,首相丘吉爾在抓捕我們,我還有很多事要忙。而且,我和你的家族遲早會處在一個戰線上,你知道的。”說著,男人把愛葛莎抱入懷中,親吻她的額頭。
“嘿,一個共產主義分子竟然向著上帝起誓,哈哈哈,笑死我了。”吳凡一邊聽着,一遍找了張紙準備擦鼻涕。正巧是那份調查單,這個男人赫然也在這張單子上——雅各布?希伯來,共產主義分子的領頭羊之一。
“哦,我說呢原來是他啊。有意思,謝爾比家族的核心人員和共產主義分子的領頭羊在約會。不過這空氣真見鬼。”說著,吳凡找出了紙擦了擦鼻涕,隨後掏出鉤槍跟上了雅各布和愛葛莎。
一路上兩人各種你儂我儂的情話聽得吳凡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始終沒有什麼有用的情報。當兩人東繞西繞進了一間小屋的時候,吳凡打算打道回府。
“謝謝你上次幫我籌到了資金,不過那麼一大筆錢你是怎麼得到的,不會被發現嗎?”雅各布問道。
“和我說謝可就見外了,不過,這是秘密。快點,寶貝,把衣服脫下來,我等不及了。”愛葛莎
很明顯是在轉移話題。
“哦,好吧,甜心。”說著,雅各布也沒再追問,開始了兩人幽會的高潮階段。
聽着屋裏的喘息和呻吟聲,吳凡陷入思索,收回無人機,拿出鉤槍,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