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逗
沒過多久,杜歸已經將蘇星河要住的房間收拾妥當,而朱由那傢伙也已經折返回來了,至於有沒有尊蘇星河之令去消食,那便不得而知了,有可能找了個地方睡了1覺也說不準。
話說杜歸,也是個人才,手腳麻利不說,這尊師重道的禮儀倒是1點也沒落下,對蘇星河可謂是畢恭畢敬,左1個蘇師叔,右1個小師叔,惹得大胖子朱由直翻白眼。
“蘇師叔,您請上座!”杜歸半躬着身子,抬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蘇星河被這小子弄得有些無奈,當下開口道:“杜歸,你無需如此,我雖然輩分較高,但不喜繁文縟節那1套,你隨意便好!”
“哎,師叔說的這是什麼話,我自幼跟隨師父修行,對長幼尊卑最是清楚不過,雖說修行之人脫離俗世,但德怎能忘?”杜歸相當嚴肅地說道。
“好吧!”蘇星河嘴上應承着,心裏想到:“就你師父勾霸老人那德行,能教出這樣的弟子也是奇聞1件!”
倒是旁邊的朱由,只是隨口叫了1句“蘇師叔”,便不再作聲了,只是靜靜看着杜歸,臉上的肥肉時不時地抽動1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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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是有趣,宗主林如海平日裏是個不苟言笑、相當嚴謹的人,教出來的徒弟油腔滑調、不着邊際;勾霸老人滿嘴粗言鄙語,教出來的弟子反而尊師重道、舉止得體。
“蘇師叔,請用茶!”
蘇星河聞言,端起1個小巧精緻的玉杯,裏面的茶水只有9分滿,通體呈白,冒着熱氣,1股淡淡的茶香沁人心脾。
淺嘗1口,頓覺神清氣爽,心靜神寧。
此茶不是凡品,屬於仙道中人飲用的茶水,價格不菲。
蘇星河對茶沒什麼研究,當即問道:“杜歸,此茶喚作何名,竟有如此功效?”
“回師叔的話,這茶名叫白玉神,產自東域白玉峰,故而得此名,對神識有着蘊養和安撫的妙用,這東西產量極少,1錢能值千方神源,而且還是有價無市!”
杜歸說完,臉上笑意很濃,也有1絲絲得意。
“我說呢,原來這茶這麼珍貴,給我這個外行之人飲,真是牛嚼牡丹,有些浪費了!”
蘇星河也是暗暗心驚,剛剛他那小抿1口,便是幾十方神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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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師叔,您是不曉得,杜歸這小子平日裏將這茶視若珍寶,旁人不要說喝,就是聞上1聞,都難如登天,也就是您,才有機會享用此物啊!虧我這個大師兄平日裏對他不薄,想不到這傢伙死摳死摳的,真是個白眼狼!”
朱由立在旁邊,捶胸頓足,頗有空守寶山而不得的遺憾感。
“嘿嘿,那是自然,蘇師叔中州潛龍榜1戰,打遍同境界無敵手,為我仙宗闖出無上威名,魔王之名天下人哪個不知、哪個不曉,我杜歸自然是發自內心的佩服,我輩修士,該當如是!此茶,飲得飲得!”
說這話的時候,杜歸1臉驕傲,眼睛中全是小星星,恐怕與靈劍峰的張南山1樣,早已將蘇星河當成了修行之標杆。
“此言倒是不假,師叔此舉,的確令人心悅誠服!”
就連朱由,提及此事,對蘇星河也是敬佩不已。
“對了,蘇師叔,這白玉神我1共就得了2錢,1錢給您,另1錢你記得帶回去給我師父,就當是我這個不成器的弟子孝敬他老人家的!”
杜歸從須彌戒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了兩個玉盞,裏面各有部分白玉神茶,都是用特殊的手法封存的,以免精華流失。
聽到這裏,蘇星河也是1陣感動,對杜歸的看法大有改觀,這傢伙雖然看起來有些散漫,可是孝心卻是蘇星河見過的人裏面最重的1個,對着杜歸連連點頭。
“你有心了,等我從西域回來,必然親手交到勾師兄手中!”
蘇星河說完,將1個玉盞送進神識之中,另1盞留了下來。
“你們倆也坐吧,我不善飲茶,這等貴重之物,我們就1起享用了吧!”
蘇星河來不及說完,杜歸急忙打斷道:“蘇師叔不可,此茶還是您留着自己飲吧!”
“沒事,好東西大家分享才好,此茶雖然珍貴,但又如何能與你的1片孝心相比,來來來,都坐!”
見執拗不過,杜歸也不再言語,從須彌戒中又弄出來兩個杯子,默默泡起了茶,轉身對着滿臉堆笑的朱由嘀咕了1句“真是白白便宜了你這個大胖子了”。
“哈哈”
大胖子朱由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瞧你那點出息,不就是吃你1盞茶么,搞得好像要了你的親命似的,也罷,今日師叔在場,我也拿點好東西出來,免得你以後天天在我旁邊叨叨個沒完!”
很快,朱由從自己的神識中弄出來1個陶罐,蓋子上被法力所封印,不知道裏面裝的是什麼。
這1下,蘇星河也有些好奇,旁邊的杜歸立時像1隻猴子1樣跳了起來,咋咋呼呼地說道:“大師兄,難道……難道是……傳說中的那種……”
“噓……噓”
說,
大胖子朱由立馬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示意杜歸不要說出來,然後1臉神秘地望着蘇星河說道:“蘇師叔不妨猜猜這裏面是什麼東西?”
看見兩人玩性這麼足,蘇星河也被挑起了1絲興趣,撓了撓頭,思考半道:“是1種吃的!”
“嗯?蘇師叔你怎麼知道?”朱由不解地問道。
“嗨,就你這傢伙,除了吃就是修鍊,其他東西皆不能動搖你心,既然是在飲茶,那你必然要拿出些吃的東西嘍!”蘇星河攤了攤手,1副這麼簡單還來問我的姿態。
“那蘇師叔可能猜到這是哪種吃的?要是能猜對,我朱由就認你當爹!”大胖子朱由不甘心,繼續追問道。
“別別別,大師兄,萬1要是真讓蘇師叔誤打誤撞蒙對了,那你可就慘了,到時候朱叔叔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哈哈哈!”
杜歸似乎是在極力勸說朱由,不過怎麼看都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意思。
“還是算了吧,就像杜歸說的,萬1我要是真的猜對了,那就尷尬了,你說呢?”蘇星河1臉笑意,似乎還帶着某種神秘、某種自信。
誰知道越是這樣,朱由好勝心就越被挑逗了起來,尤其是在看到蘇星河那副老神在在、勝券在握的表情后,更加讓他打不住了。
“不用,我朱由好歹也是仙宗第1真傳,信譽那是相當有保證,蘇師叔您就大膽猜吧,不過機會只有1次哦!”
朱由說完,還伸起他那柱子般的手指,在杜歸和蘇星河跟前比了個1字。
這是篤定了蘇星河猜不到,才敢如此自信。
“朱由,你確定要繼續嗎?”
“確定!”
“當真?”
“當真!”
“唉,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便猜了?”
“猜吧!”
蘇星河緩緩起身,左手對着前方畫了個圓,右手也做了相同的動作,然後雙眼微閉,雙手合十,嘴裏念念有詞道:“天靈靈,地靈靈,大道真君快顯靈,快……”
“停!”朱由冷不丁地喝了1句,接著說道:“蘇師叔,不可用神識或者秘寶探查陶罐,至於別的什麼術法,倒是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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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
蘇星河又開始了作法,將剛才的動作又重複了1遍,然後整個人僵在了那裏。
十息之後,蘇星河突然面帶笑意,雙眼緩緩睜開,看了看杜歸,又瞅了瞅朱由,看的朱由也有些發虛,不由自主地在心裏想到:“不會真讓這個便宜師叔給猜着了吧,不會的,不會的,1定不會的!”
“朱由,我再最後問你1次,你確定不反悔?”
其實朱由也有些擔心,不過礙於面子,只能硬着頭皮說了兩個字“確定”。
“既然如此,我猜陶罐裏面裝的是……是……是……”
“是什麼,蘇師叔您倒是說啊?”杜歸被急壞了,扯着嗓子喊道。
“只因!”
隨着只因2字落下,杜歸再1次跳了起來,比剛才足足高了1倍有餘。
再看朱由,先是滿臉震驚,然後1屁股癱倒在地上,雙目漸漸無神。
“哇,蘇師叔您也太厲害了吧,這都能猜到!”杜歸躥過來跟蘇星河擊了個掌,然後又跑到朱由跟前,賤賤地說道:“大師兄,你要有兩個爹了,哇哈哈哈哈哈哈!”
放4的笑聲1瞬間從後堂傳到前廳,再從前廳傳到外面的大街上,連過路的行人都忍不住駐足,施展秘術側耳傾聽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
大胖子朱由彷彿變成了痴獃,神經兮兮地在地上,嘴裏不停地重複着這3個字。
蘇星河看見朱由的樣子,有些不忍心,走過去將其用力扶了起來,說道:“朱由,我猜對了,不過賭注就免了,若論年紀,我比你還小几歲,怎能做你爹呢?”
“是啊,大師兄,既然蘇師叔都這麼說了,你就不用如此了,咱們還是飲茶吧!”杜歸怕朱由心神出問題,出言相勸。
“為什麼?為什麼這都能猜到啊?”朱由拍了拍額頭,接下來的1句話差點讓蘇星河和杜歸暈厥過去。
“這我都能輸嗎,不過賭注無所謂,認蘇師叔為爹也無妨,反正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
聽到此處,蘇星河和杜歸彼此對視1眼,面面相覷,嘴巴大的都能塞下1個拳頭,最後齊齊對着朱由豎了個大拇指。
合著這傢伙根本就不是怕兌現賭注,而是1直在糾結自己的輸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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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師叔,杜歸,你倆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朱由漫不經心地說道。
“額……沒有沒有……”
“那好吧,蘇師叔您請上座,我來行3叩9拜之禮,認你當爹!”
“哎,這萬萬使不得?”蘇星河滿腦黑線,趕忙推辭道。
“使得滴!”
“使不得!”
“使得滴!”
……
就這樣,倆人來來回回拉扯了十幾回,最終被蘇星河制止了,感情朱由這傢伙是真的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無奈之下,蘇星河這才說道:“朱由,其實我之所以能猜到,主要還是得益於你師父,臨行前他曾跟我提起過你的部分舊事,所以我才猜到了,否則憑空想像去猜,根本不可能想到答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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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朱由這才恍然大悟,說道:“我說呢,這隻因神禽除了我父親、師父、兄長以及杜師弟,應該不會有人知曉了才對嘛,原來如此!”
只因是遠古神禽,1生只下1胎,剛出生需要練習兩年半,方可正常行走,還能唱出某種古怪語言的歌謠,行走如跳舞,頭上的灰白羽自然分開,喜好圓形球狀物體,相當稀有,在如今的大荒界,恐怕也尋不出來幾十隻了。
“只因通靈,血脈精純,若能食之,甚善。”
這是1句流傳於世的俗語,稱讚只因神禽,足以說明問題了。
迷惑解開,氣氛不再尷尬,朱由嘴中念念有詞,小心翼翼地打開陶罐上的封印,頓時神霞流動,精氣4溢,1股誘人的香味撲鼻而來。
1瞬間,蘇星河與杜歸的喉嚨劇烈地聳動了起來,彷彿這世上最美味的佳肴,便是眼前這頭只因神禽了。
至於朱由,雖說早已吃過只因神禽,但還是忍不住嘴饞,哈喇子早已流了1地。
“蘇師叔,請!”
“好好好,大家1起享用吧!”蘇星河盯着只因神禽,信口說道。
最後,3人開始飲神茶、食神禽,這日子過得比神仙還美。
突然間,朱由冷不丁地冒出1句“其實認蘇師叔當爹也不錯,嘿嘿”,震得蘇星河差點把滿嘴的神禽肉和白玉神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