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再次晉階
更新時間：2013-03-24
張生毫無風度地癱坐在地上，背靠着一顆大樹，頭歪歪地仰着，紫郢劍隨意地橫在腿上，手拿兩顆靈石，繼續恢復着靈力，旁邊蘇戰仍然在孜孜不倦地咬着金元寶。
斜目看着蘇戰的樂此不疲，沒過一會兒張生就忍不住，疑惑地問道：“你咬那金元寶幹甚麼？”
蘇戰邊咬邊說：“牙疼的時候咬金子，可以止疼，你不會連這都不知道吧？另外順便再咬成三顆金牙，力求嚴絲合縫，說實話我早就想換成金牙了，就是一直不捨得，你這次反倒是幫了我的忙。”
張生低頭淡淡道：“我的確不知曉咬金子可以去牙痛，成為修士之前，我連金子見都沒有見過，哪還會放到嘴裏咬幾下試試，金牙有什麼好，為什麼有錢了就要做幾個金牙呢。”
蘇戰這個時候已經把金牙的大致形狀給咬好了，此時正在嘴裏來回試驗，進行微調，聞言隨意地說道：“你是不是覺得弄金牙的人都是在炫耀財富，是不是還納悶我這等修仙人怎麼還用金子這種東西來炫富呢？”
張生輕輕點了點頭。
蘇戰嘆了一口氣，閉着眼睛砸吧着嘴，體會着牙族的三個新成員，狀態十分享受，後來嘆了一口氣，說道：“因為對我來說，金牙不但好看，更重要的是，可以止疼啊，金子也很軟，即便兩邊的牙有所騷動，也不會壓迫的太痛。”
張生恍然大悟，低頭想道：看來這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必須要親自驗證，或者聽那受施本人的描述，才比較接近真像，憑空臆想終究做不得准。
蘇戰忽然問道：“救咱們的那個美女，是不是就是你說的心上人，看你倆的打扮都幾乎一模一樣，不過她比你好看多了，話說你心上人很厲害呢，氣劍雙修的人現在已經很少了，看她一個劍者，能阻攔孔雀聖女那麼久，應該不是一般的結丹修士。”
張生低聲道：“她叫段照，是我一位道友，聽說現在已經是假嬰境界了。”
蘇戰驚愕道：“甚麼！難怪你拉着我就跑，絲毫不擔心她的安危，原來假嬰，她們這種層級的戰鬥，以咱倆目前的情況來說，還幫不上什麼忙，倒不如不在那裏礙眼。”
眼珠子滾動了兩圈，蘇戰繼續說道：“我說咱哥倆可要努力了，切不能讓女的撇的太遠，這娘們一旦實力高了，脾氣就會變的越來越壞，心高氣傲，誰都不放在眼裏，要我說這女的，就是在家生孩子，噢……”
張生本來要制止蘇戰的胡言亂語，剛要開口，卻發現蘇戰自己停下了，不但停下來，還彷彿十分頭疼的樣子，直接往後一躺，好像困的要命，馬上就要睡着的樣子。
正感疑惑時，一陣香風吹來，張生啞然一笑，對蘇戰這種機靈的樣子十分的無語。
當段照俏生生地站在張生身旁的時候，蘇戰已經牙關緊咬，眉頭緊皺地躺在地上睡著了，狀態十分痛苦。
張生沒有理會他，從地上站起來，從頭到腳仔細看了玉人一眼，確保玉人沒有受傷狼狽，心中一顆石頭放下來，對着段照點頭微微笑了笑。
本來要興師問罪倆人方才那等流氓動作的段照，在看到張生那關切的目光后，心中不知怎麼的，柔腸一轉，責備的話頓時說不出口，而其他的話又沒準備好，也不知該說什麼。
兩人愣了一會兒，段照逕自走到張生站立的樹旁，也背靠着大樹坐了下來。
與張生的癱坐不同，段照的動作則文靜好看了許多，雙手抱膝，下巴頂在膝蓋上，等到張生也在旁邊坐下后，幽幽地說道：“想着你的脾氣，我覺得你可能要去破天城做點什麼，擔心你出事，就出來尋你，從南宋出來后，在那個據點沒找找到你，而破天城已經被敵軍包圍，思來想去，覺得你可能來到這蠻荒查看回靈陣，於是就在這附近尋找，還好找到了你倆，那孔雀聖女雖然不會殺你們，但把你們擒住放到祖山上，那可就比死還悲慘了。”
張生沒有對段照道謝，不知為何，面對段照，這個謝字始終說不出口，可能在他的潛意識裏面察覺出段照不喜歡他說這個字吧，聽到段照說來的前因後果，張生說道：“這次是我們大意了，沒想到孔雀族隨隨便便一個結丹聖女，幾乎就要了我倆的小命，若她是普通的修士還好，我們起碼還有一拼之力，可那聖女飄在空中，我連火球術神通都無法鎖定她的身影，更不用說給她造成傷害了。只能狼狽逃竄，如今還需要你來搭救，哎……”
段照想起二人在鳳凰城時，那時的張生意氣風發，以拳腳功夫代替神通，風頭一時無倆，劉韜，項和孫劍侗包括自己，都只能是配角的存在，而多年後，劉韜三人與自己屢逢奇遇，進步神速，而之前的天之驕子如今卻宗門變故，師長失蹤，進步緩慢。
如此一想，段照心中隱隱作痛，柔聲道：“你不必泄氣，修為也只是暫時而已，即便再強，一山總有一山高，強大的也不僅僅是修為，還有勇氣。試問有幾個築基期修士就敢深入荒族腹地，尋找破壞敵軍的回靈陣，別說做了有多少，恐怕想都沒有幾個人想。”
聽到段照安慰的言語，張生自嘲道：“我這恐怕不算勇氣，只能算做魯莽，若不是你來搭救，我倆恐怕連命都沒有了，我自己還好，拖累別人實是不應該。”
段照搖搖頭，還要繼續說些什麼，張生擺了擺手，擠出一絲笑容道：“我沒事，就像我跟小科說的，我的親人與朋友能比我強，我高興還來不及，絕不會傷心難過，只是自己成為拖累，有些失落罷了，今後我儘力去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我的修為也會慢慢上來的。”
段照笑了笑，低頭正要不語，突然笑意又盛，開心的面容寫着滿滿的喜悅，睜着美目，一眼不眨地望着張生。
張生被她望的心中直發毛，訕訕說道：“怎麼了？”說完瞧了瞧自己，又對四周掃了一圈，未發現有什麼異常，疑惑地看向段照。
段照伸出玉指，朝他身上點了點，張生低頭看着自己手上的紫郢劍，仍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旁邊的鼾聲正響的蘇戰突然坐了起來，彷彿實在是忍不住的樣子，氣急敗壞地重重拍了張生一下，大聲說道：“我說你怎麼這麼笨，你的修為突破了！”
張生渾身一震，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隨後臉上掛滿了喜悅。原來不知何時，自己已經到巔峰的築基中期修為，悄然突破了，晉階到了築基後期。
蘇戰一副看榆木腦袋的樣子，等到張生反映過來，痛苦地嘆了口氣，抬頭又看到段照明亮的眼眸，望着她眼中似笑非笑的意味，感到一陣心虛，覺得自己先前背後說女人壞話有些尷尬，但如今繼續躺着裝睡又不太合適，遂轉移話題，既是解釋亦是安慰地說道：“逃亡路上我倆都是透支了所有體力，不知不覺中暗含天道，不但你突破了，拖你靈石的鴻福，我蘇某人如今也是築基後期修士了，今後你我二人聯手，這築基的世界裏，大可以橫着走了，想咱倆這二十多歲就要衝擊結丹，也算是萬中無一了。”
張生點點頭，對段照說道：“我倆在孔雀山脈中探查許久，也沒有發現回靈陣的蹤跡，你來的路上有沒有看到過。”
段照輕輕嘆了一口氣，借下來說的話深深地震驚到了張生：“回靈陣根本沒有在荒族這裏，蠻荒八族不但沒有投靠敵軍，反而與我們中土同時，向敵軍宣戰，與我們保衛破天城的目的不同，荒族向敵人開戰是為了收集他們的屍體。”
此言一處，張生與蘇戰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感不解。
段照繼續說道：“蠻荒常年出在深山老林里，地處潮濕溫熱的地帶，九山十分容易滋生那連修士都害怕的瘟疫，而大部分來自北洲冰川的敵軍，若取了他們帶着寒冷乾燥意味的屍體，在九山以陣法煉製，可以有效遏制那些瘟疫，荒人對外族都是冷血，本身與我們修士就是敵人，此事做起來十分自然，好不心慈手軟。當然，他們對我們中土修士的敵意仍在，只是最近的重點乃是北洲修士而已。”
蘇戰不解道：“那敵人總得有回靈陣吧，既然不在宋國，也不在蠻荒，北方更不可能，鬼靈道那些人敢招惹的人絕對不多，既然這樣，總不可能在西邊破天城的方向吧，也更不合常理，哪有衝鋒軍在後，後勤補給在戰場前線呢。”
段照眉目浮上一層憂色，說道：“破天城在十日前，已經淪陷了，大部分已經撤走，如今已經是一座空城了，現在的戰場也不是在破天城外了，而是破天城裏了。”
蘇戰與張生聞言大驚，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