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孔雀山脈

第五章 孔雀山脈

更新時間:2013-03-20

錦繡城後院裏的事情發生的太快,張舉從出劍,拔劍到結束,一連串的動作連旁邊的撒孝恆都沒有看清楚,更遑論惜花公子這種剛入築基的層次了。

自從與張生分別,跟張舉廝混在一起,兩人的這個組合的成立也有些年頭了。打心眼裏撒孝恆對張舉的實力是一直都沒有看透過,也一直不知曉張舉到底有多少深淺。或許是因為張舉的表情一直那個樣子,也看不出他是否輕鬆或者吃力。

愣愣地盯着自己的斷腕,惜花公子足足看了有好幾息才驚恐地回過神來,怔怔地看着張舉,表情似哭似笑,一副難以窒息的樣子,又過了一會,厲色從臉上閃過,左手一緊,就要把小花椒的脖子給扭斷。

又是一道寒光閃過,惜花公子還沒來及掐死小花椒,他的左手也給利刃削斷了。只不過這第二次削斷他手的不是張科,而是身邊一直陪伴保護的結丹期侍衛。

這下惜花公子徹底地傻了。

精瘦漢子目中神光閃閃,面對惜花公子獃滯的眼神,好像知道他要問什麼似的,搶先把話說了出來:“不要再拿老爺的名字來威脅我,你殺了這個女子,你還是會死,不要以為手裏掌握着這個女子就能真的威脅到這位道友,他的顧慮神色都是做樣子的,一個青樓女子與他能有多熟,莫要以為這位道友實真是位善男信女。老爺知道我這麼做,絕不會懲戒我,因為我救了你的命,因為這位道友真要殺你,我是攔不住的。”

言語聲音不大不小,也不避諱張舉與撒孝恆,想來也是故意說給他倆聽,意思是放他們一馬。

張舉把快要嚼爛的牙籤從嘴裏左邊轉到右邊,嘴裏說道:“你們可以走了,這位道友,怎麼稱呼啊?”

精瘦漢子慢慢地扶着惜花公子向外走,在經過張舉撒孝恆二人旁邊時,淡淡地說道:“我不知道你為何要問我的名字,可能覺得我挺上道,值得結交吧,不過我想說,我現在不是你對手,不代表將來也會一直弱下去,另外我是這人家裏的供奉,本質上講,你我是敵人,希望再會時,能與你過兩招。名字就不說了,我喜歡神秘感,更喜歡背後陰人。”說完,加快了離去的步子,眨眼就從院子中消失了。

小院經歷了一番小插曲后,又回復了平靜,主僕二人走後,撒孝恆望着那個精瘦漢子離去的背景,嘴裏喃喃道:這人是個人才啊。

隨後又換上崇慕的表情去望向張舉,準備拍幾擊馬屁時,愕然發現那廝已經抱起昏迷的小花椒,朝院中小屋走去,撒孝恆嘆了一口氣,暗道一聲好興緻就從小院中退出來,來到大廳里。

剛走近廳里,縉綉樓的管事就走過來,衝著撒孝恆連連作揖,還忙不迭的要把剛才拿的銀元寶還回來。

撒孝恆隨意地擺擺手,找了一個清靜的屋子,翻出一張地圖細細研究了起來。

仔細看去,他研究的地方赫然是破天城附近。

南宋以西楚國之南是一片神秘的土地,外界稱呼這裏為蠻荒,其中實力最為強大的八個部落統治着這裏,被成為蠻荒八族。

蠻荒是個寶地,山俊水美,寶物靈藥蘊藏極為豐富。唯一不美的就是這裏非常不歡迎外人,十分不歡迎。

蠻族人的語言十分豐富,地域不比五國任何一個疆域遼闊,而語言則是多達數千種,各族信封的神靈與風俗也不盡相同。

如果用一個字來形容蠻荒,那就是亂字。

蠻荒的地域可以用九條較大的山脈來劃分,八族每一族佔據一座,中間的祖山則是沒有固定的族群居住。

張生與蘇戰此時正在孔雀山脈里,說實話他倆並不想來到孔雀山,因為從零星的線索中,孔雀族的人戰鬥力十分的剽悍,且性子也是剛烈無比,但兩人沒有辦法,誰叫孔雀山是蠻荒最靠北的山脈呢。

兩人在山中行走的路線也是十分小心,每走一段路就細細觀察,因為在入山時,因為自衛,擊殺了兩名孔雀族的族人,如今二人已經是這片區域裏所有蠻人的敵人了。

此時天微微亮,倆人剛從入定調息中醒來,本來要繼續上路的,但蘇戰突然廚興大發,說要烤個肉在上路,張生也無可奈何,負責生火。

一邊燒烤着肥嫩獸肉,展示着廚技,蘇戰還不忘打趣張生:“小臉沉的這麼厲害,是不是想着娶孔雀族聖女的願望破滅了,心裏不是滋味呀。”

張生沒好氣地回應道:“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娶這的蠻荒聖女,是你一直在說。我是在想,之前看的蠻荒地圖,八條山脈圍着一條祖山,這整個蠻荒是不是就是一個大陣呢,還是一個非常厲害的大陣。”

蘇戰嘿嘿一笑:“萬事萬物無一不是陣法,所謂陣法,只是修士對天地間景物規律分佈做了一些更為細緻的調整,讓其更加直接罷了,我們所在的這個天地,說難聽點是一個牢籠,換個方式來說,不正是一個陣法嗎?”

聽完他隨意的解答,張生嚴肅地盯着蘇戰的粗臉,看了好長一會兒,認真說道:“我發現你雖然修為一般,但見識倒是廣闊。”

蘇戰胸腹一陣陣的噁心難受,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恨聲說道:“我修為一般?我這叫一般?”

張生扭過頭去,不再理他,站起身來,走到兩人所在的山腰邊,縱目遠眺。

從他這裏朝前望去,整個孔雀山脈在清晨的霧氣中顯的十分神秘。青天,青霧,青山,眼看到的一切都是青色。

空氣中一滴風也欠奉,也沒有任何聲響,安靜無比,不過並無荒涼陰森之感,冰涼的氣氛予人卻是一種凈化心靈的感覺。

不一會兒,驕陽從東風兩山夾縫中升起,光照大地。頃刻間,青霧散去,青天轉藍,青山轉綠。鳥叫蟲鳴齊起,給這美麗的畫卷上配上了一曲自然和諧的樂章。

張生頓覺身心俱空,美麗心悸。旁邊的蘇戰則是賭氣地大嚼留給張生的那份烤肉。

等蘇戰收拾好他的瓶瓶罐罐,二人緊貼着地面,繼續上路。他們不敢御器飛行,因為現在已經是整個孔雀族的敵人,飛在空中無疑是自爆行蹤。

更何況現在張生連正兒八經的飛行法寶也無,不過他現在心裏卻沒有什麼不平衡,因為他發現,以自己今後的歷練生活,潛逃跟隱匿將會伴隨很長一段時間,於此飛行法寶的作用幾乎也等於零,根本沒有用武之地。

隨後幾天,兩人就一直在廣袤的孔雀山脈中兜轉,尋找着敵軍回靈陣的痕迹。

幾天後在一處小溪旁,蘇戰把頭浸在清亮的溪水裏,搖頭晃腦了好久,才從水裏起來,任由水珠從臉上劃過,懊惱地說道:“這樣尋下去會死人的,且一點用處都沒有,孔雀山這麼大,如果沒有方向指引,也很容易迷失的。不如我們選幾個地點,擒幾個荒人來,一個一個的問,反正仇已經結下,不怕再加幾分。”

張生有些不忍地說道:“這不太好吧,我們與荒人並沒有深仇大恨,他們也算是我們中土的同胞……”

揚了下手臂,蘇戰不耐煩地打斷了張生的話語:“你還記得咱倆剛到孔雀山的時候嗎?若不是你的劍會示警,恐怕那天死的就是咱倆,如此根本不問緣由見面就殺,還能說是我們的同胞?荒人殺了我們人還少啊!”

張生低落說道:“我也不想按照你的辦法,但你說的也有你的道理,也罷,如果逼供的話,能不殺就不殺,待我們離開后,在放了他們。”

蘇戰撇撇嘴,嘟囔道:這麼心慈手軟,也不知道是怎麼活到現在的,說著從懷中抽出了長刀。

兵器在手,蘇戰臉上的憊懶也消失不見,取之而來是沉靜與冷酷,幽幽地說道:“我們從哪個地方殺起呢,嘿嘿,法寶,靈藥,我們要來了。”

話音剛落,張生正要答話,突然四周傳來一道陰惻惻的聲音,讓他與蘇戰的面容劇變!

“我看你還是想想哪個死法比較舒服吧”!

語調陰冷,且是字正腔圓的中土官話,與前幾日遇到的烏拉烏拉的蠻荒族音不同。

張生與蘇戰在剛剛聽到話語后,身形就立即展開了動作,與常人的反映不同,他們倆既沒有聚在一起背靠背地守起來,也沒有朝相反方向逃跑,而是之間保持原來的距離,齊齊的朝着一個方向而去。

事實證明,二人的決定是十分正確的,因為隨之而來的灌滿勁氣的弓矢,落在兩人原先落腳點,中間與相反方向的最多。

只從弓矢插地的效果,就可以得知拉弓之人均是築基後期修士,不論張生與蘇戰是多麼的自負,都知曉以二敵數十的下場只有死亡。

所以二人十分默契地,彷彿事前約定好般,左擺右晃地按照一種特定的規律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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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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