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撿個小美女
"老爺子，我既然講出了這件寶貝的端倪，你也跟我絮叨絮叨這件寶貝的真實來歷唄。"潘小強狠吸了兩口雪茄，除了干古玩來錢快之外，他還是打心眼裏面喜歡古玩，在他的心裏，這些東西都是古人精神的延續。
老頭子點了點頭，就着海灘上略微有些寒冷的夜風問道："不知道小兄弟知不知道海剛峰？"
手裏捏着跟雪茄像是尊雕塑的潘小強，上下顎牙齒咬得咯噔一響，輕輕的點了點頭："老爺子說的是海瑞，海青天吧。"
石大壯甩開膀子，將吃剩的兩個芒果核扔進了海里，湊熱鬧道："這個我也知道了，我小時候還看過海瑞罷官的電影呢，好像和包青天是齊名的。"這番話讓老頭子將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小胖子，有空多了解傳統文化。"說完指了指潘小強："你看這位小兄弟，估計學識比起我來也不遑多讓。"
潘小強微微笑了笑："老爺子過獎了，您接着講講這硯台。"
"海瑞治學以剛猛著稱，所以自號剛峰。"老頭子自顧自的介紹了海瑞，又說道："七年前，我兒子在香港一家拍賣行給我拍下了半塊古硯，是海瑞年少時候磨墨寫字的硯台，上面刻着他的字號--汝閑。"
老頭子頓了頓，仰望着佈滿繁星的夜空，像是回到了海瑞的那個年代，痴痴的說道："七年來我一直都沒有放棄尋找另一半硯台的想法，這不輾轉到了海南，終於看見了，怎知被小兄弟先看上了。"
"怪不得，老爺子也斷定這件東西就是嘉靖年間的東西，原來有這樣的由頭啊！"潘小強心裏對這個老頭有了一點點認識--絕對是一個對海瑞極其狂熱的收藏分子，要是長期過手古玩交易的主，當時在那個小攤邊上就不會喜形於色，也不會在和自己的博弈中落於下風，畢竟活了這麼大年紀，眼睫毛都是空的。
老頭將抽了一半的雪茄扔進了海里，咳嗽了兩聲，弄的潘小強還有些緊張："老爺子，沒事吧。"
"沒事，年紀大了，肺有些不行了。"老頭嘴角浮現了一抹陰險的笑容，直起腰問道："小兄弟，你為什麼不問我那件刻了字號的硯台花了多少錢拍到的呢？"
潘小強揉了揉被海風颳得有些生澀的臉，坦然的說道："知道有什麼用呢？無非是徒增我的傷感罷了，我自己也清楚，那半塊硯台放在我的手上算是砸了，不如用滿意的價錢賣給你算了，這些古玩有自己的生命。"
"古玩也有自己的生命？"老頭子猛地一拍大腿，吐了口濁氣："小夥子悟性高，倒是老頭子我落了下乘，失誤失誤！"
說完他伸手拿出了口袋裏面的蘋果手機，服氣的說道："把你的銀行卡給我。"
潘小強這次可沒有不好意思，略微有絲顫抖的從錢包裏面抽出墨綠色的農行卡，老頭子往前走了四五米，在手機的屏幕上開始電子銀行的轉賬操作。
"強子，你看過多少本《青年文摘》才得出了這麼深的領悟。"石大壯瞪着大眼睛，小聲的在潘小強的耳邊說道。潘小強雙手插在兜裏頭，斜視着大壯："沒有看過，這個道理是我在古玩店裏面當了兩年夥計得出來的，每次我擦拭古玩器的時候，腦海裏面就會想到這句話。"
叮咚，潘小強的手機響了，掏出來一看，是電子銀行發過來的新短訊：收到他人匯款三十萬，雖然他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其實心裏早就樂開了花，從來沒有想到巨款會來得如此之快。
老頭子爽朗的笑了笑："小兄弟，咱們的交易算是完成了，今天沒時間了，以後有機會，我們再好好聊聊。"說完老頭子遞給了潘小強一張名片就頭也不回的走了，只是嘴裏輕聲的囁嚅道："前途不可限量！"
老頭已走遠，石大壯和潘小強還在發愣，尤其是潘小強，別看剛才對答如流，其實他就跟生活在夢境裏面一樣，這兩年苦心攢錢就攢到了兩萬塊，今天一轉眼就入手三十萬，別的不說，至少自己買套二手房的首付出來了。
"兄弟，看不出來啊，怪不得你不願意接受哥們的熱心幫助呢，原來自己偷偷摸摸的學了些硬本事，牛B！"石大壯雙手敲着自己的肥肚腩跟敲架子鼓似的，雖然他是富二代沒錯，但是他還是佩服有真本事的人，現在自己這位兄弟也算一個了。
潘小強咧着嘴笑了。
石大壯翻了翻白眼，說道："你說那老頭自己的半塊硯台到底是多少錢買的？你也不問問，就在那裏裝深沉！"
"七年前，香港佳士得拍賣行拍出海瑞硯台半塊，最終出手七百五十萬港幣。"其實老頭只說出了這塊硯台是海剛峰的物件時，潘小強心裏已經知道了價錢，肉痛在所難免，不過他也不是看不開的人，吃驚處，咬牙咯噔一下也就完了。
石大壯樂了，撫摸着自己的肚皮笑道："原來你最有本事的地方是裝大尾巴狼啊，半假半真唬的那老頭一愣一愣的。"
"沒辦法，天天跟潘家園那些人精打交道，想不裝都不行。"潘小強將名片遞到石大壯的眼前："其實主要還是因為這個老頭是個教授，最厲害的是教書育人，而不是和別人鬥心眼。"名片赫然印着：齊竹，北清大學歷史系教授。
"哇塞，強子，你算是遇上貴人了！以後要飛啊！"石大壯驚訝道,就算他再怎麼享樂，沒有什麼社會經驗也知道一個教授對於鑒定古玩的人代表着什麼，這可是人脈拓展的第一步。
而且這個老頭不光是名頭響亮，身家也不菲，花七百多萬買塊破石頭的人底子能不殷實么！估計也是個名門望族。
潘小強現在幾十萬身家在手，底氣也足了好多，大手一揮："走着，哥們今天請客。"
……
兩人上了飯桌就是酒罈子，在極具當地特色的大排檔裏面吃喝到凌晨，淡黃色的杏木桌子上面堆滿了空的青島啤酒瓶，像一發發的炮彈一樣。
"今天的酒喝得舒服。"這兩年石大壯酒也沒少喝，但是那些都是酒肉朋友，享樂的時候比親兄弟還親，一旦遭難，鬼影都見不着，裏面是真情還是假意，他清楚的很。
石胖子耷拉着潘小強的肩膀，走着醉貓步回到了酒店，東倒西歪的費了好大一陣勁上了電梯。剛出電梯口，潘小強便和一個約莫十八、九歲的女孩撞了個滿懷。
女孩挺委屈，用黑色的手提包不輕不重的抽了一記潘小強的肚子，幽怨的說道："大哥，你走路的時候看看道好不好！"
潘小強還沒有答話，身邊的石大壯大着舌頭，磕磕巴巴的說道："我、我、我說小姑娘，咱可頭一回看見跟酒鬼爭辯的人哈，不、不帶這樣欺負人的。"他喝多了的時候喜歡將嘴巴張成個哦字形，於是令人作嘔的酒氣噴了女孩一臉，惹得這位小姑娘反手重重的磕了他的腦袋一下："滾開，死胖子。"
石大壯沒皮沒臉的傻笑着，潘小強的酒量略微比他大一點點，此時還是保持了一個略微清醒的頭腦，這個鬧劇從發生開始，他就不停的打量着小姑娘，海南人特有的略黑的健康膚色，長相很清純，衣着很時尚，黑白相間的緊身套裙將身材勾勒得緊凸有致，圓潤的鎖骨更是讓男人熱血噴張。
"俄"潘小強接着打酒嗝的勁頭，低頭看了看小姑娘的小腿，沒有絲毫的贅肉，細且長，腳上穿着白色的平底皮鞋，誘惑力十足。
雖然潘小強自以為偷窺的動作很隱蔽，但是喝醉了酒的人動作都大開大合，他的眼睛都快湊到了女孩的身上了，要是這一幕落在了路人的眼裏，絕對有可能是兩個醉鬼肆意猥褻純情小姑娘。
女孩的大眼睛睜得溜圓瞪了潘小強一眼，綿綿的說道："大哥，好看嗎？"
這一激靈倒讓潘小強酒醒了一分，連忙收起自己的曖昧目光，一板一眼、正正經經的說道："我對剛才的不小心向你表示道歉，咱們有緣再見！"看一眼屬於正常本能，要是一直看下去這個素質就顯的很低了。
女孩聽了這句話甜甜一笑，一般有些小蠻橫的女生發生衝突的時候並不是一定要動手動腳，只是希望對方能夠尊重自己，她乖巧的像潘小強伸手擺了擺，算是打個招呼，按了按電梯的開門鍵，準備離去。
潘小強本來覺得這件事情估計可以圓滿結束的時候，女孩突然臉色煞白，直挺挺的昏倒在了地上，倒地的姿勢很有愛，兩隻腿內彎着夾緊，似乎就算是暈也要暈得不能走光，一個比較心思很傳統的女人。
"這是什麼情況？"潘小強很想就這樣一走了之，但他不能違背自己的良心，舔了舔自己乾涸的嘴唇，自言自語的說道："姑娘，你挑的時機可真對，得虧我是一個不違法亂紀的好人，要不然，你估計今晚就變成大嫂了。"
並不算很強壯的潘小強左手扯住了石大壯的手臂，整隻右手摟住了這位美少女，雖然看上去有些重色輕友的嫌疑，但是沒辦法，胖子好歹只是喝醉了，還有走路的可能性，這個女孩基本上就只能藉助自己的力量抱進房內了。
可能是由於力量沒有足夠大，他的手掌竟然滑上去貼住了完美胸半球的下部，不過這時候他可沒有這麼多的時間去理會這個，畢竟手上光是石胖子就接近兩百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