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反擊時刻

人類世界，神盾局內，雷神托爾向著法瑞大發雷霆：“什麼？布雷澤和孫雲去了靈域，這幫傢伙居然不邀請我？”

法瑞道：“孫雲只是去探路，有消息了會通知我們一起行動。他說了十天之後如果沒有消息我們就進去，現在還不到四十八小時。”

坐在下方的伊蕾亞娜問道：“死侍說的話可靠嗎？”

“誰知道？但只能相信他，他是唯一有線索的人，就算這是他和石墨聯手導演的戲，我們也只能演下去。”

這時娜塔莎進來，“法瑞長官，紫霞小姐來電。”

法瑞在屏幕前劃了一下，與紫霞打開視訊電話，屏幕上出現紫霞焦慮的面孔，“法瑞長官，我只能向你求助，小佩整天大吵大鬧，一定要去靈域，我們都拿她沒辦法。”

“但孫雲約定的時間還沒到。”

“我們說服不了她，你知道她是個任性的小女孩，而且孫雲走後，她是我們當中實力最強的，除了孫雲的話她誰也不聽，如果想不出辦法，她把避難所拆了都有可能。”

法瑞為難地道：“可我們聯絡不到死侍，想進去也沒辦法。”

“麻煩你儘快聯絡到他，我們這兒快被她鬧翻天了。”

“我會儘力。”法瑞關閉視訊，托爾好奇地問道：“小佩，就是那個紅孩兒轉世的女孩嗎？”

“是的，她的實力超乎想像，我倒不反對她入靈域，她能成為孫雲最好的幫手。可她也是個叫人頭疼的傢伙，任性起來什麼也不顧。”

“我也一樣。”托爾怒道：“想辦法找到死侍，我也要進去。”

法瑞無奈苦笑，這時又有手下通知他，“長官，黑蝠王抵達地球。”

“有請。”法瑞打個手勢，但手下道：“他不想登艦。想單獨和您談談。”

“在這等我，都安份一點。”法瑞囑咐了托爾一句，乘飛機離開了空中航母。在一萬米的高空，他看到了黑蝠王的飛船。法瑞打開艙門，一道拖拉光把法瑞帶進飛船。

光照會的飛船內飾帶有很濃厚的哥特風格，這是當年黑蝠王在地球時受其文化特色的影響對原本的風格進行的改裝。御座一般的指揮椅上，標着一隻醒目的巨型蝙蝠。

“法瑞長官。”黑蝠王從椅子上站起，打着手語：“請跟我來。”

兩人走進一個機艙密室，當門一關，四周浮起五顏六色的光暈。法瑞聽到空氣中有奇特的像電流一樣的茲茲聲，不禁問：“這什麼地方？”

“隔離室。”黑蝠王手語：“這段時間我一直在研究這種聲波能量，現在它充滿了整個房間，讓我們與世隔絕，除了我們，任何東西進入我都會感知，哪怕是神力、魔力或靈異生物。”

法瑞明白了，“這樣的房間可以確保我們的對話無人能夠竊聽。”

“是的。從當初金蟬子的手段可以看出來。他們一直用種種方法監視我們的一舉一動，金蟬子用的是妖蝶，雖然我不能確認石墨用的什麼手段，但在這個房間裏，他不管用什麼方法也無法聽到或看到我們的動靜。”

“看來你最近沒閑着。”法瑞很高興，“太好了。我一直想要一個這樣的絕密場所，要知道我們同未來人最大的劣勢就在於信息不對稱。他們對我們了如指掌，而我們就像瞎子聾子。對他們一無所知。”

“謝謝讚賞。”黑蝠王對自己的創作也很得意，“現在就有很重要的話要談。我收到布雷澤的消息，他和孫雲去了靈域對嗎？”

“是的。現在已經可以確認石墨把下一場劇集發生地設置在靈域。”

“這裏也將是我們和未來人的戰場。不管未來人打什麼主意，我希望在這裏能把事情做一個徹底的了結。”黑蝠王手語：“我不會做我敵人想要的事情，更不會做個演員。”

“大家都想破壞這場戲，可我們現在唯一的引路人只有一個不可靠的死侍，沒有他帶路，我們無法進入靈域。”

“這正是我要說的。”黑蝠王面色變得嚴肅，“我也知道一個進入靈域的方法。”

“真的嗎？”法瑞大感吃驚，“連布雷澤都沒辦法你居然……”

“我預感這會成為一張很重要的籌碼，而且我可以肯定，未來人並不知道我掌握着這個方法。”

“你從哪得知的？”

“一個東方的超級英雄，獵魔者，他曾在靈域大開殺戒，想蕩平所有惡魔，但最後寡不敵眾失敗了，我與他有過一面之緣，他教給我這個方法。”

“東方人？靈域進去過東方人？”

“而且從孫雲出現以後觸發了我的聯想，我可以肯定他來自東方神域，極有可能就是《西遊記》中的人物。除了孫雲、小佩、黑風王和觀音、金蟬子以外，應該還有一個倖存的神。他正是躲在西方靈域才逃過了諸神之戰。他一度冒充西方人在外太空混跡過一段時間，與我有過接觸，我幾乎可以肯定，石墨也許知道他的存在，但不知道他和我接觸過。”

“你怎麼肯定？”

“從布雷澤向我描敘的死侍穿越靈域的手段可以證明，他進入靈域的方法比死侍的簡單多了。這兩種方法我都知道，死侍的方法看似簡單，其實要消耗他很大的能量，我覺得如果死侍掌握這名獵魔者的方法，應該不會使用這個笨辦法。”

“但你確認石墨不知道嗎？也許他知道但沒說呢？畢竟這個神的創造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從理論上講，沒有誰知道的事是他不知道的。”

“未必，因為他向我說過這個方法是他轉世后自創的，也就是說在諸神之戰前無人知曉，所以石墨也未必知道。退一步說，就算石墨知道，也不妨礙我們把它當成一個機會，如果我們能偷偷進入靈域，就能從暗中破壞他的計劃。”

“如果真是這樣那的確是我們的一線生機。”

黑蝠王正要說出方法，法瑞連連搖手，“不不不。別告訴我，這個秘密太重要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告訴我你需要我做什麼就行了。”

“我的能力在靈域也會大幅減弱，恐怕也就能勉強對付d級惡魔，我需要一個幫手，戰鬥力強的。能保護我執行破壞計劃。”

法瑞長長地吁了口氣：“好極了，這一下解決了兩個難題，我馬上給你一個合適的人選。”但他猶豫了一下又道：“但她一旦行動，恐怕會讓石墨察覺，除非……”法瑞眼中精明的光芒一閃。“有辦法了。”

紫霞的避難所中，小佩不安地走來走去，所有人都被她弄得不勝其擾，林佩以姐姐的口吻道：“你能不能別走來走去了，我頭都被你搞暈了。”

“你們沒一個人關心他，你們都不着急嗎？”

“着急有什麼用？你安份一點好不好，你姐夫什麼危險沒經歷過？他會照顧好自己的，你不要在這裏瞎擔心了。”

“叫我怎麼不擔心？”小佩不但不聽。反而走得更急。這時聽到忽忽風聲。黑風王耳朵豎起，“伊蕾亞娜來了。”果然，風聲一響，伊蕾亞娜瞬移到眾人面前。

小佩急忙跑上去，“死侍有消息了嗎？”

“還沒有，稍安勿燥。”伊蕾亞娜轉向林佩：“林小姐。我是來找你的。”

“我？”林佩有點驚奇，她不知道自己在這件事中能派上什麼用場。

“請跟我來。”

林佩隨伊蕾亞娜出去時小佩跟上來想聽點消息。伊蕾亞娜搖頭：“不好意思，我得和她單獨談談。”這讓眾人更好奇了。黑風王疑道：“連我也不能聽嗎？”

“對不起，親愛的。”伊蕾亞娜摸摸他的臉，“你會知道的，但不是現在。”她握住林佩的手，沙的一聲消失了，林佩睜眼到了千里之外，伊蕾亞娜把一幅眼鏡遞給林佩，“這上面有法瑞要告訴你的事情，請牢記，眼鏡會在一分鐘后自動銷毀。”

林佩帶上眼鏡，上面浮現一段文字，“林小姐，現在你看到的是絕密行動計劃……”

隨着眼鏡上文字一段段閃現，林佩的面色微微變化，一分鐘后她取下眼鏡，在手中自動冒出一團白煙，情報銷毀。林佩為難地對伊蕾亞娜道：“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

“你必須做到，這是我們唯一爭取優勢的機會。作為她的雙胞胎姐妹，你是同她最像的人，沒有比你更合適的人選了。”

林佩一咬牙，重重點點頭，“我會儘力而為。”

在林佩與伊蕾亞娜談話的同時，法瑞秘密與觀音聯絡，“觀音大士，你是世界上最聰明的女人，我想你能猜到我為什麼讓秘客去找林佩。”

觀音眼光一閃，“猜到一點，但我想不出原因。”

“你必須到我這兒來一趟，我會把詳情告訴你，林佩一人干這件事有點困難，她會需要你的配合。”

“我馬上到。”

幾分鐘后，觀音來到了黑蝠王的飛船上，進入密室與法瑞和黑蝠王三人進行了將近一個小時的密談，出來后，觀音顯得十分緊張，牙齒在嘴唇上留下深深的牙印。

“拜託你了。”法瑞與她握握手。

“很大膽的主意，希望能夠奏效。”觀音露出個怪異的笑容，“法瑞指揮官，說實話我從前不太瞧得起西方人，但你改變了我的看法，對你的勇氣和頭腦我表示欽佩。”

“等這事一完我們也許可以多點交流。我很高興同你這麼聰明的女人做朋友。”

觀音眼神微微有些變化，“會的，我相信你的計策一定能奏效。”

遠在美國三藩市一幢豪華的郊外住宅，死侍向在浴池中，看似在享受熱水澡，其實他在努力恢復自己身體的能量，正如黑蝠王所說，他打通靈域的通道耗費了他大量的體能，連帶他超強的自我恢復能力也大打折扣，他在這休息兩天了，但還是感覺一身疲憊。

“該死的石墨，你為什麼不親自來干？”死侍痛苦地揉揉身體。

“我聽到了你的抱怨。”一個聲音從天際傳來，死侍身體僵硬了一下，“墨先生？”

虛擬屏幕在死侍面前展現，出現墨先生模糊的面孔。“韋德先生，是否對你現在的工作有些厭倦了？想放棄？”

“當然不是。”死侍連忙挺直身軀，“只是想休息一會。”

石墨的面孔似乎笑了一下：“死侍。我知道你最近有些情緒，咱們作為合伙人，應該也算是朋友，適當的時候。你該同我溝通一下。”

“朋友？”死侍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能作你的奴隸我都覺得萬分榮幸了。”

“我聽得出來，你在抱怨我對你的工作干涉過多。你要明白，我讓你按我的方法工作完全是一片公心，難道你就不覺得你從前的方法有些失誤嗎？”

“有嗎？我倒不覺得。”

“聽着。”石墨的聲音有點不滿：“我不想看到你把從前影視公司那套作風帶到我的作品中來。因為你們從前簡單粗暴的作法，弄得這條時間線上死了不少不該死的人。這是部電影，更是個遊戲，遊戲如果弄到死人就不好玩了。我不是野心家更不是商人，你不能無所不用其極。”

“真的嗎？”死侍的聲音微露一絲詫異，“可你沒發現所有人都已把你視為一個大反派了嗎？”

“沒關係，那只是因為我能力過強了點。他們以後會明白的。當然我也有反思，我有時與他們溝通有些不夠。不過我們等完事了再說。”

死侍若有所思。忽然問道：“墨先生，我想問個私人問題，你費盡心機來成就這部作品，但你不圖名不圖利，你到底想從孫悟空身上得到什麼？難道真如傳說中所說，藝術家都是瘋子嗎？”

“這不是你該問的問題。”石墨短暫的沉默后回答：“做好你的工作。其他的，時間會給你答案。”

死侍感悟到什麼。眼神中光芒微微一閃。

“眼下有個小問題，我懷疑法瑞、黑蝠王和觀音在制訂什麼反擊策略。但黑蝠王不知掌握了什麼絕招，居然隔離了我的監視，我對他們的談話內容一無所知，我需要你查訪一下，看看他們想幹什麼。”

死侍驚訝：“居然有你不知道的事？”

“不必奇怪，他們都是有能耐的人，黑蝠王製作一個隔離室，我無法穿透，得要靠你旁敲側擊來查明內容了。”

“連魔眼也查不到嗎？”

“是的，我想我們需要對魔眼進行一下改進了，他們的成長比我們想像的要快。”

死侍眼神閃爍得更厲害，久久不說話。

石墨洞悉他的心靈，聲音變得冷峻：“你也不用把這個小疏忽視為我會失敗的前兆，韋德，我不懷疑你的商業信譽，但我對你牆頭草的作風還是比較了解，在做為我合伙人的同時，你也沒有放棄與這個時代的英雄們拉好關係，以備將來的退路。但你要明白，我不是他們的敵人，他們對我的怨氣只是暫時的。”

“但願如此，墨先生，我同你想法差不多，遊戲弄到死人就不好玩了。可我不得不提醒你，以我對這個時代的了解，他們不會喜歡說話閃爍其辭的人，不管你出於什麼追求，你不能光明正大地走在前排，他們就永遠對你充滿戒心，建議你也該反思你的做法了。”

“謝謝忠告。”石墨微微點頭，影像慢慢隱去，“先做好你的工作吧，你離你的目標只有一步之遙了，祝你好運……”

隨着圖像的隱去，死侍有點悵然地躺進浴缸中，嘆息道：“是啊，也該他媽完事了。”

他手指抬起虛空一劃，一個立體屏幕出現在空氣中，上面顯示出孫雲在靈域的經歷，快速地閃過一遍，從孫雲進入靈域到奪取獵魔刀、制服斯拉扎再到如今太空中與s級惡魔陽炎怪的戰鬥，事無巨細都展現在他面前。

“居然有魔眼看不到的？”死侍對黑蝠王製造的隔離室也感非常意外，他手指在屏幕上划動，可以看到在靈域中一些不起眼的角落中，有許多隱現的像監視器一樣的物件，可這些“監視器”不是電子儀器，而是一隻只活的“眼睛”，在轉動的同時把周圍所有景物盡收眼底，在孫雲和相關人員，包括避難所的紫霞和神盾局法瑞身邊，都有這樣隱形的眼睛，正是它們掌控着這個世界一舉一動，讓死侍和石墨對超級英雄們的動向了如指掌。

死侍讓畫面微縮，可以看到在靈域和人類世界所有魔眼的分佈圖，一個紅點就代表一隻魔眼，畫面的紅點何止成千上萬，而且它們都是活動的，智能的，會隨着監視對象的移動而移動，忠實地向死侍和石墨傳遞信息。

黑蝠王的飛船上也有，只有一個地方有空白，就是黑蝠王新造的隔離室，死侍試圖指揮周圍的魔眼向隔離室移動，馬上會發出警告信號，表示異常能量阻止，強行進入該地域會被監視對象所察覺。

望着黑蝠王雷達一般轉動的耳朵，死侍眉頭微皺，“看來我是對的，反擊已經開始，墨先生已經緊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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