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靈域之主
正在拔刀的孫雲沒察覺到，在他身後有一雙惡毒的眼睛在盯着他，這雙眼睛的身體是完全隱形的，他慢慢移動着向孫雲逼近，到了骨架邊猛然身體一閃，嗷的一聲狂嘯，張開巨嘴向孫雲咬來，這時他的身體才突然現形，像一條幾丈長的蛆蟲，前端的血盆大口一張一下比身體大了好幾倍，利刃般的牙齒呈圓形排列，像一架絞肉機，這一口下來，孫雲的身體還不夠他塞牙縫。
這惡魔滿以為一口能咬中孫雲，不料卻咬了空，接着聽到身後哈哈大笑聲，孫雲不知幾時逃開了，跳到他身後一場廣告招牌上，一條腿懸在空中一晃一晃地嘲笑他。
“凱因撒爾？”孫雲笑問。
“你怎麼知道我在後面？”凱因撒爾怒道，他一張嘴說話就噴出無比腥臭的液體，想必這地下廣場的臭味就是從他嘴裏來的。
“你一定沒聽說火眼金睛，何況，就算我沒有火眼金睛，你那股味道……”孫雲誇張地在鼻子前扇了扇：“哦……天哪！”
凱因撒爾大怒：“混蛋！你再說一句我就要你求死不能！”
“我倒想看你怎麼做？”孫雲打個無所謂的手勢。
“受死吧！”凱因撒爾怒吼一聲撲來，孫雲飛快閃到一邊，欺身到他下巴處，一記拋膝，凱因撒爾慘叫一聲，被孫雲一膝蓋頂得凌空翻個個頭。
“你有多重？”這一瞬間孫雲已到了他身後，抓住他細細的尾巴。
“什麼？”凱因撒爾還沒明白過來，孫雲抄起他的尾巴，砰砰兩聲巨響，把他巨大的身體甩起來重重砸在地面。砸得凱因撒爾暈頭轉向。嘔出更多的腥臭液體。
“太噁心了！”聞到這股味道，孫雲甩掉手上的粘液。“不把你這傢伙趕緊擺平了我這輩子都會有陰影。”
“我殺了你！”凱因撒爾扭頭又撲上來，別看他身體龐大，倒靈活異常，在扭頭的一瞬，身體好幾個地方都出現絞肉機般的牙齒，忽啦一下把孫雲圍起來。
就在快咬中他時，孫雲拔地而起，凱因撒爾昂頭向他咬來，不想孫雲在半空中高飛下撲：“臭嘴怪！讓我教教你怎麼刷牙！”
砰！赤焰飛輪重重打在凱因撒爾嘴上，他再次慘叫。滿口利牙崩掉一大半。孫雲冷笑：“看你這樣也學不會，這牙不要也罷了。”
沒想到，凱因撒爾的利牙居然可以再生，孫雲一時沒防備，差點被他突然彈出的牙齒划個正着。他急忙側身，凱因撒爾把他身後一塊巨石嚼得粉碎。
“好傢夥！”孫雲飛身一躍，跳到它身上，像跨上飛馳的駿馬，凱因撒爾身體扭動，想把他甩下來，但孫雲如附骨之蛆，死死扣住他外皮，一輪拳頭暴打。每一拳都打在他眼睛上，疼得他暴跳如雷，一頭向地面扎去，想用身體把孫雲壓死，但孫雲及時跳開，它反把自己撞得全身生疼。
“你就這點料嗎？”孫雲再次扣住他的尾巴。暴喝一聲掄起一個大圈，砰砰砰！撞得四周石屑飛濺，再把他拋向空中，飛身向下一拳正中他的頭頂，砰！凱因撒爾頭部在地面扎出一個大洞。
“布雷澤把你們a級惡魔說得很了不起，虧我還挺期待的。”孫雲落下時道，“你這表現太讓人失望了。”
“布雷澤？惡靈騎士那個雜種！”凱因撒爾從坑裏掙扎着爬出來，“你們是一夥的？我要把你們一起嚼碎，把你們的內臟吐在你們臉上！”他再次圍過來，又把孫雲圈在中央。
“你只會這一招嗎？”孫雲正要飛起，忽然凱因撒爾尾巴一豎，想不到他細細的尾巴也可以形成利牙，一張變成巨大無比的嘴，這一下孫雲沒有提防，一下被咬中半個身體。
“去死吧！”凱因撒爾大喜，以為這一下要把他咬得粉碎，不料喀嘣一聲，牙齒又崩掉一大半。
不要忘記，孫雲裝備赤焰飛輪時同時也會裝備堅不可摧的金剛鎧，這可是號稱東方神界法寶中最強的護甲，他咬不進，反而崩得牙都快掉光了。
“味道不錯吧？”孫雲雙手撐起他的嘴，硬生生頂開，身體一衝而出，凱因撒爾徹底怒了，不顧死活向他卷過來。
孫雲這一躍正好躍到獵魔刀旁邊，他順手想拔刀，但一用力還是沒拔出，不過刀身已經鬆動了，他強忍劇痛把力量提到四倍，正好這時凱因撒爾捲住他的身體一拉一扯，錚的一聲，他幫了孫雲大忙，已被拔得差不多的獵魔刀被他帶了出來。
“太客氣了！”孫雲舉刀在手。
“獵魔刀！”一見自己修鍊多年都拔不出的獵魔刀居然出來了，凱因撒爾不顧一切伸出爪子向刀抓來。
“想要？給你吧！”孫雲居然把刀向他擲過來，盼刀心切的凱因撒爾還真的用手去接。
“還真接？”孫雲突出一拳，一道拳風正中刀柄，飛行中的刀猛然加速，在他爪子還沒合攏時沖了過去，一下扎進他嘴裏。
“嗷——”他慘叫起來，孫雲在他大叫時身體一閃衝進他嘴裏，拔出扎在他喉嚨的獵魔刀，大吼一聲，一刀上舉，衝破他的上頜從他頭頂刺穿出來。
“嗚……”凱因撒爾呻吟一聲，獵魔刀的威力好生了得，雖只刺穿一個小小的傷口，卻開始大面積腐爛，凱因撒爾在地上掙扎着，身體一節節化成灰燼。
“對不起夥計，你不配拿這刀。”孫雲見他死亡在即，還是滿足了他的心愿，讓他抓住了刀身。
“為什麼我拔不出來？”臨死前的凱因撒爾問道：“我沒有這個資格嗎？”
“也許因為我同它從前的主人一樣，都來自東方。”
“東方……”凱因撒爾露出個怪異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什麼。但接着又惡狠狠地道：“你不要得意，不要以為這就完事了，我還有很多兄弟……”話音未落他徹底化為灰燼。嘩啦飛散到風中。
“兄弟？”孫雲一抬頭，只見無數惡魔從四面八方湧進廣場。果然如布雷澤所說，全是d級以上的。
與此同時，孫雲手中的獵魔刀發出嗡嗡的龍吟聲，更讓孫雲驚奇的是，獵魔刀與他的金剛鎧和赤焰飛輪居然發出離奇的呼應，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刀身一直漫延到手臂上，一瞬間，孫雲的力量在已經被赤焰飛輪暴增的基礎上再番兩倍。
“什麼狀況？”孫雲百思不得其解，但他可以肯定，獵魔刀絕對與東方神話世界有着極深的淵源。
在他思索的同時。大群怪物騰空而起。無數巨大的利爪向他刺來。
“不管怎麼回事，我喜歡這感覺！”孫雲手臂肌肉暴漲，大吼一聲，獵魔刀揮出一個巨大的圓圈，轟隆巨響。強烈的刀風夾着赤焰飛輪的火焰四面射出。
“嗚哇——”怪物們發出慘叫，利爪被斬斷，身體被火焰風刃斬成碎片，以孫云為中心，騰空起一片巨大的蘑菇雲，大地在震蕩，連洞頂都要震塌了，碎石紛紛下掉，就這麼一刀。所有惡魔全部成為灰燼。
“好刀！”孫雲贊了一聲，看看頭頂正在坍塌的洞底，暴喝一聲，身體騰空向上刺去，把洞底劈開一個大洞，穿破數十米厚的地層。一直衝到地面上來。
正在外面等候孫雲的布雷澤吃驚地看到大地在震動中開裂，孫雲衝天而起，一團五彩的光華圍繞着他，慢慢地飄落到他身前。
“拿到了！”孫雲把刀向他晃了晃。
“太厲害了！”布雷澤忍不住撫摸刀身，可是他卻沒有孫雲那種感應，獵魔刀並沒有給他力量。
“這是什麼字？”布雷澤望着刀身的字樣，孫雲道：“義薄雲天！這是東方世界的寶刀。”
“是嗎？”布雷澤驚道：“這世界來過東方的英雄？”
“如果石墨能控制這個地方，來過東方人就不稀奇。何況他說了，在這個舞台上的故事會與《西遊記》發生更多的情節互動。”孫雲舉起手中的刀，“我想這個應該就是情節之一，只是我想不起《西遊記》中誰用過這種兵器，我要解開這個謎。”
“不管怎麼說，你總算有武器了。”布雷澤道：“看來a級的惡魔對你也毫無威脅。”
“我有信心會會s級的惡魔了。”
突然，只聽天空傳來一聲怪音，像惡魔的呼嘯，同時地面和天空浮現飄浮的發光字體——必殺孫悟空！
“又有惡魔到訪嗎？”孫雲看着地面和天空的字，感覺一股極為強悍的魔力在空氣中波動。
“是耶利爾！”布雷澤面色微變：“靈域的主人。最強的惡魔。”
他話音一落，整個靈域崩壞得更加厲害，好像世界末日一般，地面像水紋一樣波動，大量建築物在塌陷，更多浮石出現在空中，一股漫延到整個靈域的魔力在鼓盪，城市景像變得朦朦朧朧，大量的灰塵浮到空中，幻化成一張惡魔的面孔，彷彿是天空張開血盆大口要將這大地一起吞噬。
“這就是耶利爾嗎？”孫雲問布雷澤。
布雷澤搖頭：“應該是，除了她沒人能把魔力漫延到整個靈域，她是這個世界的主宰，控制這裏的每一隻惡魔，包括一草一木。”
“她？女人？”孫雲聽出他是用英文是女性名詞。
“你以為最強的惡魔會是男性？”不等布雷澤說話天空中傳來一個尖利的女聲：“你也像上個傢伙一樣有性別歧視嗎？”同時天空的面孔在變幻着。
“你是指它的主人？”孫雲舉舉手中的獵魔刀。
“是的，他是個英雄，可惜短命。”耶利爾驚聲尖笑：“歡迎你，孫悟空閣下，這兒很久沒來過東方英雄了。”
孫雲問：“他叫什麼？”
“自己尋找答案吧，我不想奪走你發掘的樂趣。”
孫雲問：“你怎麼知道我是誰？”
“一個未來人告訴我的，他聲稱如果我把靈域借他作為舞台，我會看到你奉上一台精彩演出，有鑒於上一位東方英雄的傑出表現。我對你也同樣期待，所以我答應了他。”
“石墨手伸得夠長的。居然伸到靈域來了。”孫雲冷笑一聲：“耶利爾女士，我得提醒你，你這回站錯隊了。既然你與他合作，我會對付你們兩個的。”
“驕傲的傢伙！”耶利爾笑得更加可怖，“這兒可是我的地盤。”
話音一落，只見孫雲四周的地面像餃子皮一樣捲起來，數十丈的高牆向他層層壓來，轟的一聲把他整個包在其中。耶利爾笑得更得意：“吃點苦頭能讓你學乖一點。”
“嘩啦！”忽然整個“餃子”裂開一條縫，接着炸得四分五裂，一團烈火騰空而起。孫雲氣定神閑地從火焰中跨出。耶利爾的魔力居然輕易被他擊潰。
“你還沒意識到你在同誰作對。”孫雲揚揚手中的刀，望向天空的面孔，“我知道這不是你的真身，我會把你找出來，再賞你個屁股開花。”
“孫悟空……”耶利爾聲音低了點。“有兩下子，這讓我更期待了，不過還輪不到你同我較量，我安排了很多遊戲等着你。好好享受吧！”
天空中面孔慢慢隱去，天地恢復了平靜，天空中的浮石也開始紛紛下掉，魔力正在散去。孫雲轉向布雷澤：“這傢伙什麼來頭？”
“在靈域生存一萬年的惡魔，很多人想滅了她，她仗着人類進入靈域會力量大減在這裏以最強者自居。可到了外面她就是個渣。”布雷澤輕蔑地道。“如果不是進不了靈域，我早就要收拾她了。”
“我會替你教訓她的。”孫雲一邊說一邊擺弄手中的獵魔刀，發現自己體內微弱的神力居然能作用到獵魔刀上，他手心一晃，獵魔刀化作氣流進入手臂，但只要他意識一動。又會再度出現。
“當心點，整個靈域都在她控制下，這裏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石都可能是你的敵人。”
孫雲點點頭，“去找斯拉扎吧。”
兩人剛走一步，猛然整個靈域又開始扭曲，孫雲每走一步，地面就裂開千溝萬壑，出現無盡的深淵，耶利爾的魔力波動得更加厲害，整個城市都像活了一般，阻止孫雲繼續前進。
“她在阻攔你。”布雷澤雖然身在現實世界，也能感覺到魔力比他平時看到的強大好幾倍，“看來她對你挺忌憚的，我沒見她情緒這麼強過。”
“那就讓她安份點。”孫雲俯身一拳砸在地面，轟隆巨響，大地震得像開水一樣沸騰起來，兩邊的建築物紛紛倒塌，大地變形，亂石雨點般落下，天空的浮雲都飄不住了，砸下來填平了深淵，魔力被巨大的拳風氣流吹得無影無蹤，孫雲面前出現一條康庄大道。
“耶利爾，有本事只管使出來吧。”孫雲大步向前走去。布雷澤以靈魂姿態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
兩人走遠后，天空中再度變幻，耶利爾惡魔的面孔再度出現，望着孫雲的背影若有所思，“他比上一個傢伙要強得多。”
“你怕了嗎？”耶利爾身後出現一個細膩的聲音，居然是石墨在隔空同她對話。
耶利爾聲音變得惡狠狠的，“你發過誓能對付他的，我不想給靈域招來一個大麻煩。”
“放心，你會有機會吞噬他的神力，到時你可以堂堂正正和現實世界的英雄們挑戰了。”石墨聲音中帶着戲謔。
“希望如此，如果出什麼差錯，我會要你的命。”耶利爾聲音憤怒，面孔悄然隱去。
“當然可以。”石墨嘴上說，但心裏在冷笑：“如果你有這個本事的話。”
孫雲前進中，城市幾度變幻，但都被他巨大的力量震撼，不管魔力怎麼波動，都被他驅散，有些小惡魔試過進攻他，但有了獵魔刀的孫雲如虎添翼，根本不懼，一路砍瓜切菜一樣殺過去，當者披靡。
靈域的景像變得很厲害，出了城市后，山野森林顯得更加陰森，只見一些模糊的影子在空中飄蕩，發出陣陣凄涼的嚎叫聲。
“這些都是囚禁在靈域的靈魂，與惡魔簽訂過契約的人，他們的靈魂無法轉生，只能永遠在這裏哀嚎。”布雷澤聲音有點失落，他的靈魂一度也在這裏飄蕩過很長時間。孫雲理解地向他點點頭，他知道布雷澤為了擺脫當年與惡魔一紙契約的束縛不知吃過多少苦，難免觸景生情。
“斯拉扎是靈域的行刑手，依靠折磨這些靈魂，從他們的痛苦中獲取力量，他無疑是靈域中最惡的傢伙之一。”布雷澤聲音透着憤怒，顯然他的靈魂也受過他不少折磨，雖事過多年，即使堅強如惡靈騎士，那切膚之痛想起來猶有餘悸。
孫雲向前走，見前方出現一座高聳入雲的大山，山下裂開一個“活洞”，洞口的尖石像牙齒一般，居然在動。
“他就在裏面。”
孫雲藝高人膽大，大步走進了活洞，洞內的魔力與他的人類氣息一生感應，立即開始波動，洞壁出現大量的血管狀的物體，一股鮮血從地底冒出，化為血浪向他撲來，血浪中出現無數d級以上的惡魔，各種兵器向他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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