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詭異消失
林堯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的護士插口道：“要不這樣，你們先去把押金交齊了，我馬上去找主任醫師簽字。病人的家屬沒來，只有主任可以簽字。但是如果你們的醫藥費不交齊的話，主任是不會給你們簽的。”
原來如此。
林堯當即把錢遞給常建，讓他去把押金補齊。常建接過錢嘴裏邊嘀咕道：“錢不夠早說啊，耽誤老半天。”
常建接過錢跑到櫃枱去補押金，錢多任性的他直接把兩萬塊全充了進去。林堯不禁有點慶幸當時把這兩萬塊收了下來，否則他們幾個身上加起來能不能湊到兩千元還是個問題。
“你還沒告訴我，小偉為什麼要跳樓？”真真盯着林堯說道，眼裏有似乎一絲期盼。
林堯望着真真那絲毫不遜色於當紅明星的漂亮臉蛋，心底升騰起一陣惋惜。多麼漂亮的女孩子，這要是在古代或許都是禍國殃民的種了，怎麼就走上這條路呢？也難怪賈小偉為了她，甚至不惜以跳樓的方式來逼迫培哥。
見林堯久久都不說話，真真站起來湊到他面前，凄聲道：“你告訴我，是不是因為我的關係？”
真真的眼淚在眼眶中打滾，林堯看得心裏直嘆氣，只好用力地點點頭。
似是心中的想法得到了證實，真真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一樣，直接軟倒在地上泣不成聲。在這之前她從沒想過有人會願意為她這風塵女人付出這麼大，甚至連命都豁出去。
手術室門上的“手術中”依然亮着紅燈，只要這等沒有熄滅，就表示賈小偉的生命還在延續。然而等待的過程卻最是煎熬，真真已經停止了哭泣，蹲坐在角落裏發愣，幾個男人已經輪番跑到外面抽幾次煙了，但手術室的門依舊沒有打開。
“還沒結束就說明還有希望，現在着急也沒用。”在醫院外抽煙，看着朋友焦急的模樣，林堯只能這樣安慰。
“你們說這小偉是不是傻逼了？為了一個女人去跳樓，臉蛋長得漂亮又怎樣？還不是破鞋一雙。”宋成永替小偉覺得不值。
“猴子，話不能這麼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或許小偉心裏覺得付出是一種幸福呢。”林堯呵斥道。
為了一個妓女跳樓或許外人看來幼稚，但林堯心裏卻覺得這並不可笑，誰都有為愛拋棄一切的衝動，這跟值不值沒有關係，因為愛情並不是等價交易。
“換成是我，如果被逼到這種地步說不定也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常建噴着煙說道。
“切，戀愛腦真可怕。”宋成永啐了一口。
宋成永話剛說完，林堯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林堯拿出來一看是藍建東打來的連忙掛掉，對着兩人道：“走了，阿東來電話了，我們快去看看。”
三人連忙扔掉煙頭跑向手術室，還沒到遠遠的就聽到真真的哭聲，讓林堯的心整個提了起來，難道小偉出事了？
手術室門口，真真依舊蹲坐在地上抱着膝蓋哭泣，藍建東站在她身身前安慰着她，看到林堯幾人跑過來，隨即走過來低聲道：“小偉好像不行了，醫生正在嘗試最後的方法，看能不能搶回來，只是希望非常小。”
林堯嘆了口氣，如今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假如小偉扛過去了，這就是是他的命，如果抗不過去，這也是他自己的選擇。或許從他跳下來那一刻起就沒想再活着了。
沒過很久，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走了出來，同時門上那象徵著手術中的紅燈也熄滅了。
“病人的家屬在哪裏？”醫生走出來問道。
真真連忙跳起來，邊擦眼淚邊道：“我，我是他女朋友。”
“女朋友？”醫生錯愕了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笑着說道：“手術非常成功，等一下護士會把她推出來。等麻藥退了病人很快就可以醒過來。”
“真的？醫生你真是太帥了！”真真抓住醫生的手失聲叫道，聲音里充滿了喜悅。
醫生一臉錯愕，道：“這又不是什麼大手術，不至於激動吧？”
“醫生您太謙虛了，這都是起死回生了哪還能叫小手術啊。”這峰迴路轉的消息讓林堯懸着的心落了下來。
“對對對，應該給醫生送面錦旗！”常建也激動得大聲嚷道。
“過獎了，過獎了。“聽到錦旗，醫生的眼裏露出掩飾不住的喜色，眉飛色舞道：“雖然我們這只是鎮級醫院，但是像這樣的手術我每年都會做上幾台，所以是比較有經驗的。”
“不是吧，現在這麼多人跳樓嗎？”宋成永詫異道。難道現在跳樓成流行了？
醫生的表情頓時變得奇怪，他詫異道：“跳什麼樓？不是就闌尾炎嗎？”
林堯頓時愣住，滿腔熱血往頭上涌，他控制着情緒緩緩問道：“醫生，你說你做的是闌尾炎的手術？”
醫生有些局促，道：“沒錯啊，裏面的病人就是一個中年婦女得了闌尾炎。剛剛這個靚女說是她女朋友時我就覺得奇怪了，難不成是你們搞錯了病人了？”
“這怎麼可能，我們親眼看見阿偉被推進去的，怎麼會變成一個女人？”常建急道。
林堯拉住往前湊的常建，低聲道：“你嚷什麼，這裏是醫院，或許裏面有兩個手術室也說不定，小偉應該是另外一個醫生在負責。”
常建哦了一聲，林堯轉頭看着醫生，正想道歉，但醫生卻搖頭道：“我們是小醫院，只有這一個手術室，只有我一個操刀醫生，也只有我能做手術！”
林堯頓時如掉入寒潭般渾身發冷，常建和宋成永更是控制不住情緒大喊不可能。
這時手術室的門突的一聲被打了開來，兩個護士一前一後推着一輛擔架車走出來，林堯幾人頓時湊上前去查看，但車上的病人確實像醫生所說的是一名中年婦女。
怎麼回事？一個大活人說消失就消失？難道還會被掉包了？林堯有些不知所以。見眾人吵鬧，當頭的護士皺眉道：“你們安靜點，這裏是醫院……”
沒等護士說完，真真直接繞過擔架車闖進手術室，林堯也不顧護士地驚呼跟着闖了進去。推開門后出現一條短廊，廊道盡頭是一扇門，門上面牌子寫着手術室，真真已經推開了那扇門，卻彷彿被什麼擊中一樣，呆立當場。
林堯連忙沖了上去，但門內的情況也讓他恍若被人如當頭一棒。手術室並不大，裏面的情況完全一目了然，除了天花板上吊著了各種燈光器械，地上只有一張手術台和幾台儀器，根本藏不了人。
小偉哪去了？
“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真真顫抖着聲音道：“我明明看着他被推進來的，而且我一直守在外面，哪裏也沒去過，人怎麼可能會不見呢？”
這時候，後面的護士已經趕了上來，怒氣沖沖道：“你們怎麼可以這樣隨便闖進手術室？出了問題你們能負責得起嗎？請你們馬上出去！”
醫生隨後跟了進來，他輕輕拍了拍護士的肩膀，對着林堯道：“你們說你們的朋友被推進來手術室，但是我們真的沒有看到啊。而且這手術室就這麼大，你們也看到了這裏面並沒有人。”
林堯又張望了一遍手術室，確定裏面沒辦法藏人後，只好拍了拍真真的肩膀，道：“小偉不在這裏面，我們先出去別讓他們難做。”
退出手術室后，林堯把目光放在了這條短短的廊道上，現在手術室里已經確定了沒看到小偉，那麼問題一定出在這件廊道上。
廊道並不長，兩邊一個是醫護專用通道的防火門，另一邊是處理醫療廢物的通道。看到那個通道，林堯立刻走過去打了開來，但隨即又馬上關上了。這個通道口太小，根本不足以讓一個成年人通過。
藍建東三人這時候也跟着走進來，狹小的廊道頓時被擠得滿滿當當。
“你們都進來幹嘛？都出去，出去！”護士看到這麼多人馬上不樂意了，手術室是要消毒的，人越多就表示攜帶的細菌越多，處理起來就越麻煩。
“開什麼玩笑，我朋友送進你們醫院，現在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你還在那裏叫什麼叫？”宋成永怒道。
醫生擺擺手示意兩個護士先把擔架上的病人轉移到病房，待到她們兩個離開后，醫生才道：“現在的情況我大致都明白，但是我們在裏面真的沒看到你們的朋友被推進來，關於這點我可賭上我的職業操守。”
醫生頓了頓，又接着道：“現在我建議你們立即報警，假如真的像你們所說的那樣，病人被推進這個手術室人卻不見了，我想也只有警察來了才能破案了。”
林堯看醫生的眼神帶着些許嘲諷，猜到這醫生以為他們一群人是合夥來碰瓷，料定他們幾人一定不敢報警，此事自然能不了了之。否則發生這種事第一時間就應該通知院方了，醫生說白了也只是打一個工仔，哪來這魄力越過院方讓警察來處理這種犯罪事件？
但醫生的話也給林堯提了個醒，這件事已經不再只是小偉跳樓這樣的普通民事糾紛了，事態已經上升到涉嫌綁架的刑事犯罪了。
一念及此，林堯二話不說直接掏出手機打了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