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6.老房子

兩人之間沉默了一陣，顧卓和V互相對視着。在某一刻，顧卓確實在他身上看到了，很久以前自己才看見過的一種感情。那種感情他很熟悉，但卻絕不願意回憶起。

「好吧，我知道了，不過別說這樣的話。死不死的，誰知道呢。」

顧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說了這麼一句。

但是V只是把手伸向自己脖子後面。他在脖子後面摸索了一陣，最後，只聽「磕噠」一聲，好像是什麼東西被掰斷的聲音。

隨後，只見V手上拿着一塊小巧的，銀色的方形薄薄晶片。

他把這塊晶片遞給了顧卓:

「這就是我的知識晶片，裏面記錄了我所有的知識，只要你把它***戰甲里，或是任意一個身體記憶凹槽口，都能立刻獲得我所有的知識，沒有絲毫延遲。」

顧卓看着那塊V遞來的晶片，卻遲遲沒有接過它。

V挑了下眉，把晶片往前更加遞了一些:

「收下它吧。你身上肯定沒有記憶凹槽接口，我也不知道你的戰甲裏面有沒有相應的接口，如果沒有的話，我可以幫你開一個，很快的。」

V把話說成這樣了，顧卓拒絕不了。他嘆了口氣，接過了晶片，把它握在手裏。

握在手裏的時候，他詢問了一下機械師，自己身上是否有什麼晶片接口。

沒想到，機械師告訴他，他的戰甲上面竟然真的有晶片接口存在，就安置於戰甲胸口處。想都不用想，這個設計一定是朝影做的，她總是這麼未雨綢繆，能夠在顧卓意想不到的地方幫助到他。

「不用了，我有晶片接口。」

顧卓握着那塊知識晶片，當著V的面，將它插入了位於胸口位置的凹槽處。剛把晶片插.進去，就聽機械師的聲音響起來，問到:

「檢測到有晶片插入接口，是否導入晶片當中的內容？」

「提示，晶片裏面未攜帶任何病毒，不會對宿主造成任何傷害。」

聽到機械師的提示，顧卓並沒有着急的就把V的知識全部導入進他的腦海當中。

他在腦海里回答機械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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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導入。」

「明白。」

但是V並不能聽到顧卓腦海里，他和機械師的對話，他問顧卓:

「你已經導入了嗎？」

「沒有，到時候再說吧，你這不是還沒死嗎。你死不了的，我不導入你就死不了的。」

聽到顧卓的話，V笑着搖搖頭，也沒反駁他，只是說了一句:

「就當你在祝福我吧。」

正當兩人把計劃還有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以後，艾莎已經完成了V所交派下去的任務。她重新回到辦公室，拿了一個地址給V過目。

顧卓看見，艾莎給V過目的那個地址，那是一間平房，看起來平平無奇的，但是周圍都沒什麼其他建築。而且在平房後面，有着一大塊空地，那塊空地恐怕足夠停放四五輛大型卡車。新筆趣閣

「主人，這是挨着老傑克隔壁的一處平房。原主是一個脾氣很怪的怪人，喜歡獨來獨往。自然老死之前，在他家附近安了很多陷阱，凡是想要靠近的小年輕，都很快中了陷阱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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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加上他鄰居是老傑克的緣故，兩個脾氣古怪的人聚在一起，基本上沒多少人會去那裏。那裏是最符合顧卓要求的住址。

「至於那個怪人所佈置的陷阱，我剛剛也派地下城的眼線們去清理乾淨了。不會有任何潛藏的機關，再威脅到顧卓的安全。」

聽完艾莎的彙報，V又看了一眼艾莎遞來的住址，點頭誇讚到:

「艾莎，你向來辦事很有效率。」

說完，他隨後便問到顧卓:

「這個怎麼樣？」

「可以的，就那裏吧。」

「行，那我讓艾莎帶你過去，至於你要的東西，我也很快會送到你那裏去。這幾天，你需不需要我派人過去協助你，或是派什麼機器管家之類的？」

「不需要，只要讓我一個人待着就行。」

聞言，V也不多說什麼，就讓艾莎帶着顧卓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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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卓在離開之前，想起了實驗室里的那些怪物，以及異變后的朝影和自己。他又轉過頭，和V提醒了一句:

「V，如果實驗室那些怪物有了任何研究進程，請把結果告知我一份。我必須知道真相。」

「好。」

V答應的也很爽快。

這次顧卓是真的沒有任何可以和V知會的了，便和艾莎一起，再次走出了辦公室。

等他們走出辦公室，時間已經很晚了，來到了凌晨四點。

但不管是幾點，顧卓注意到，外面的高樓大廈，或是各種各樣的平平無奇的建築們，它們的光芒從來不曾暗淡過。好像是永不消逝的星光，閃耀在已經算不上黑夜的夜幕之中。

他也注意到，V從一開始就保持着一股清醒的精神，從來不曾困頓過。

而且V未來幾天還要做很多工作，如果換做顧卓以前時代的人，早就累垮了身子。

甚至就連顧卓現在，都感到一絲微弱的疲憊，想到一張床上躺上那麼一會兒，床舒不舒服不重要。即便只有一會兒，也能讓他感覺好很多。

「或許現在的社會，人們都跟機器一樣，不再需要休息了吧。連休息都不再需要了，怪不得失去了任何情感。」

顧卓心裏這麼默默想着，和艾莎一起坐上了那架熟悉的電梯，走上了一條熟悉的路。

...

當顧卓站到那間平房面前時，鼻子裏充斥了一股發霉和飛揚塵埃的味道。

那種味道屬於古老的過去，腐爛的回憶。

這裏確實同艾莎所說的一樣，和老傑克住的地方離得很近，只要繞過一個巷子口，就能到達老傑克的工坊。

「就是這裏嗎？」

顧卓問到身旁的艾莎。

「嗯。」

艾莎點點頭，推開了平房的門，帶顧卓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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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人意料的是，平房裏面居然還保留着一些最基本的生活傢具。

顧卓把這間平房大概轉了一圈。平房裏有一間卧室，一間小巧的廚房，一個衛生間，甚至還在角落裏塞了一個工具間和書房。

只是這些傢具一看就是賽博朋克時代，科技的產物。

它們的樣子大多數和以前的家具有了些細微的改變。就比如那張床，它比起床，更像是一塊堅硬的大理石石板，很光滑，還泛着大理石的色澤。

但奇怪的是，這些傢具上面都沒有落灰，整個平房內部都顯得很是乾淨整潔。

艾莎的話打消了顧卓的疑惑:

「在我們來之前，我派人打掃過這裏，否則這裏將近幾十年沒有住過人，太髒了，恐怕你也住不下去。」

「噢，你還挺貼心。」

「都是主人的吩咐，我只是儘力做好每件我該做的事情罷了。」

艾莎回答的態度也很是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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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這是主人讓我交給你的，靠着這個，你們可以保持聯絡，有什麼需要的都可以告知他，讓他給你來準備。」

艾莎說著，將一個手環一樣的，泛着銀色金屬質感的東西遞給了顧卓。

顧卓接過那手環一樣的東西，打量了一眼，隨後，試探性的把它套在了自己的右手手腕上。

剛套上去，手環就亮了起來，閃爍出更明亮的色澤來，並且發出了「叮」的一聲。

手環上面，立刻亮起一片透明的白色屏幕，白色屏幕上僅有三個名字。

V。

老傑克。

艾莎。

「有什麼事情你可以直接喚醒手環，隨後通過手環聯繫這三個聯繫人中的任意一個。操作原理非常簡單，只要你意念控制就好了。」

艾莎解釋到。

「好，我明白了。」

顧卓又將手環切換為沉睡狀態，那白色的透明屏幕便消失了。

「你在這裏等一會兒，再過片刻，應該是清晨六點鐘，你要的東西就會送過來了。」

「好。」

「那我先走了，在我走之前，還有什麼別的需要的嗎。」

「走吧，沒有了。」

「好。」

艾莎說完，便在顧卓的注視下，默默地離開了老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