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感受得到,討厭鬼在努力討我歡心
耳邊,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緊接着,安若生感覺到自己似乎被人親了一口,一口,一口,又一口……
揮手,啪!打到了人,或是,東西!
手,被抓住了,被親着。
睜眼,看到的果然是向宇珩!那個流氓正蹲在沙發邊一臉痴笑地看着自己。
“放開我的手!”安若生啞着嗓子喊道,隨即收聲,想起來自己在醫院。
“天亮啦!起床啦!查房啦!”向宇珩笑着,依舊抓着安若生的手。
“我同事呢?”安若生問。
“你那個敗家同事他去衛生間了,活蹦亂跳的,不用擔心。”向宇珩說。
“沒事兒就好。你鬆手,我要起來。”安若生想將右手從向宇珩手中抽出來,發現被抓得緊緊的。
“答應和我一起吃早餐,要不然,我死都不鬆手。”向宇珩說。
“不!吃!”安若生說。
“和你同事一起,我請你們兩個吃早餐,然後,送你們回家,這樣呢?”向宇珩說。
“好吧!”雖然,安若生心裏一百個不情願,但是,肚子又有些餓。
“我能單獨請你吃晚餐嗎?”向宇珩問。
“不要得寸進尺啊!我還沒跟你算昨晚的事兒呢!”安若生瞪大了眼睛。
“我老婆眼睛好大,好漂亮!”向宇珩笑了,笑得,像是個傻子。
“再不鬆手我打你啦!”安若生威脅道。
“打,打,捨得你就打!打我你不心疼嗎?我這一掐一股水的鮮嫩小哥哥,你怎麼捨得對我動粗呢?我跟你講,你這一巴掌下去,我身上的紅印子要好久才會消呢!”說著,向宇珩又抓起安若生的左手,往自己身上打。
如此刁蠻任性不講理的小男人,真是讓安若生好氣又好笑。
“瞪眼睛好看,笑起來更好看!”向宇珩吻了一下安若生的雙手,說:“老公扶你坐起來。”
“又不是我受傷。”被向宇珩強行扶着坐起來,又被穿上了鞋的安若生抱怨道。
“如果是你受傷,那兩個劫匪,我送他們去澆地基。”向宇珩說。
“殺人是違法的。”安若生站起來準備去衛生間。
“老公有法律碩士學位,我懂。”向宇珩跟了上來。
這個叫向宇珩的男人,我得查查他什麼背景,之前,自己怎麼會沒有注意到圈子裏有這麼個男人呢?
幫同事辦完出院手續,安若生和同事搭向宇珩的車去吃早餐。
路上,安若生和同事比劃了一路,看不懂手語的向宇珩抱着胳膊,那撅起的嘴都可以掛油瓶了。
依舊是向宇珩入住的那家酒店,這次,他沒有叫客房服務,而是在酒店餐廳訂了張桌子。
“你告訴他,喜歡吃什麼隨便點,你老公有錢。”向宇珩對安若生說。
安若生白了向宇珩一眼,對同事“說”讓他隨意點自己喜歡吃的,這位是她朋友,不用客氣的那種。
嫌安若生兩人點的東西少,向宇珩又刷了兩頁菜單。
“吃不下這麼多的,浪費糧食。”安若生想起了上次的早餐,吃一碗扔十碗那次。
“我在為這裏的經濟發展做貢獻。”向宇珩理直氣壯地說道。
“對了,你剛才說劫匪是兩個人,你是怎麼知道的?”安若生問向宇珩。
“我派人去了解了一下案情。”向宇珩解釋道。
“你打聽這個幹嘛?”安若生問。
“我怕他們是衝著我老婆去的。”向宇珩說。
“你老婆……誰是你老婆啊,你不要亂講!我是個清清白白好姑娘!”安若生差點兒被向宇珩帶跑偏。
向宇珩笑了。
打聽案情要緊,不要跟這個麻煩精認真!
安若生穩定了一下情緒,問道:“你打聽到什麼了?”
“喊我一聲好聽的,老公就把我已知的關於昨晚便利店劫案的所有情況都告訴你。”向宇珩說。
我什麼要答應和這個傢伙一起吃早餐?我當時是餓暈了嗎?
看着吃得很開心的同事,安若生的心情好了很多。昨晚,自己離開便利店去找手機信號報修網絡的時候,店裏的收銀機里只有兩百多塊的現金,因為那麼點兒錢被打了一頓,這個二十歲的孩子真可憐!
“你再盯着他看我會吃醋的,他下次被打,可能就不是因為有人搶劫便利店了。”向宇珩冷着臉說。
“他還是個孩子,天生不足,無父無母,靠辛苦工作養活自己。不需要你同情他,你也別欺負人家啊!”安若生不滿道。
“你的年紀比他還小吧?不也是一個人生活?同樣上着夜班,也會搬着箱子走來走去。這裏晚上治安不好,你們店裏連個正常工作的監視器都沒有。手語,很難描述嫌疑人樣貌的,他,會寫的中文不多,又不懂繪畫,要不是我前幾天派人在你們店對面安裝了一個高清攝像頭,警察到現在都不知道嫌疑人長什麼樣子。”向宇珩說。
“攝像頭?你監視我?”安若生整個人驚住了。
“監視,這個詞兒用得不好。我是在幫你老闆監督你好好上班。”向宇珩笑道。
“所以,我上次帶薪出去逛的時候會‘偶然’遇到你?”安若生問。
“你敢帶薪逛街我就去逮你!”向宇珩興奮道。
“既然你有自己的攝像頭,那你昨晚假惺惺地跟我說什麼以為我受傷了,‘好擔心啊’之類的,見到我時還熱淚盈眶的,演技真好!”安若生一臉嫌棄。
“我現在就可以把昨晚的監控錄像給你看,有一條毛巾,好死不死地掉在了我的攝像頭上,就在你離開便利店之前。負責那個攝像頭的傢伙玩完手機遊戲發現攝像頭被擋住了就去檢查,路上,看到兩個男人從你們店裏跑了出來,他好奇就多看了他們一眼,於是,成了目擊證人。”向宇珩解釋道。
“那還真心要感謝向先生提供了一個目擊證人給我們店!”安若生翻了個白眼。
“不用謝!能用行動表示感謝就別光是動嘴了,晚上請我吃飯。”向宇珩說。
“我還沒有跟你算你安裝攝像頭監視我的事兒呢!對了,你斷了我們店附近的網絡,你的攝像頭是如何傳輸圖像的?”安若生突然想到了這個技術性問題。
“你都沒有喊我一聲好聽的,老公就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你了,就別跟自己親老公計較監視器的事兒了,好嗎?”向宇珩賠笑道。
“老公!你能把監視器拆掉嗎?”安若生笑容僵硬。
向宇珩差點兒被嘴裏的咖啡嗆死……
“你說什麼?”向宇珩笑了。
“拆不拆?”安若生問。
“我沒聽清。”向宇珩說。
安若生繼續吃東西,不再說話。
向宇珩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把便利店對面的攝像頭拆掉,馬上!”
掛斷了電話,向宇珩看向安若生,柔聲道:“這就去拆。”
安若生咽下嘴裏的東西,抬頭看向向宇珩,說了句:“謝謝老公!”
在醫院走廊里睡了一晚的硬板床,值了!向宇珩笑了,笑得花枝亂顫。
“我們先送你同事回家,然後,請我去你家裏坐坐,這安排,怎麼樣?”向宇珩問擦着嘴的安若生。
“我是不會邀請你去我家裏坐的,你死了這條心吧!”安若生說。
“難道,你家裏又臟又亂?”向宇珩問道。
“是的!”安若生說。
“那,晚上一起吃飯。”向宇珩說。
“不用了,我晚上不吃飯的,減肥。”安若生說。
“請我去你家做客,和我一起吃晚飯,收下二十萬,你挑一個,不挑的話,老公我可就動粗了。”向宇珩笑着,那笑容,有些瘮人。
“動粗?你要幹嘛?”看着眼前這個有文化的流氓,安若生有些無奈。
“不想幹嘛,言語威脅,而已。”向宇珩一臉無奈。
“我要那二十萬。”安若生說。
“真的?給我一個收款信息。”說著,向宇珩拿出了手機。
看着銀行的到賬短訊,安若生說:“謝謝,錢我收到了。”
“我不反對女人工作,我支持男女平等,只是希望你不要太辛苦。”向宇珩柔聲道。
“我失眠,晚上有事兒做就不會胡思亂想。”安若生說。
“你失眠?昨晚我摸過你,你知道嗎?睡得像只豬一樣,還失眠。”向宇珩壞笑道。
安若生愕然!
“亂講的,我沒有那麼流氓。昨晚,老公進病房看過你一次,幫你掖了掖被子,你睡得很安穩,呼吸均勻。”見安若生臉色暗了下來,向宇珩忙解釋。
見安若生撅起了嘴,一臉“我信你個鬼”的表情,向宇珩繼續說道:“權當你知道老公守在門外,心裏感到踏實,方才睡得安穩,失眠小妹妹。”
安若生站起身,說:“快送我們回家,討厭鬼。”
“你同事看我們打情罵俏看得挺開心的,不再聊一會兒?”向宇珩說。
安若生看向同事,見他看看自己,又看看向宇珩,滿眼的開心。
這傻孩子!
安若生對同事“說”自己和向宇珩送他回家。
同事站起身,對安若生表示不需要,他可以自己回家。
安若生堅持要送同事回家。
同事表示沒有必要,他沒事兒,可以自己回家。
看着兩個人不知道在比劃着什麼,還比劃個沒完,向宇珩站起身,對安若生說:“告訴他,我送你們回家。”說完,走到安若生身邊,拉起她的手,向酒店門口走去。
將同事送進家門后,向宇珩拉起安若生的手,說:“老公送你回家。”
“送,讓你送,我不跑,用不着握這麼緊。”安若生甩了甩手。
“拉拉手就臉紅了?你沒談過戀愛吧?”向宇珩的手抓得更緊了。
“安若生本生”,經過調查是談過戀愛的,但是,自己這個冒牌貨是沒有談過的,向宇珩的這個問題,自己該如何回答呢?
“我談沒談過戀愛關你什麼事兒啊!”安若生白了向宇珩一眼。
“你要是沒有談過,哥哥我會很耐心地教你的。”向宇珩笑道。
“這話說得,經驗很豐富的樣子。”安若生滿臉的厭惡。
“你吃醋的樣子真讓我高興!就怕你對我情史豐富這件事兒滿不在乎,吃醋就好,吃醋就好。”向宇珩笑了,笑得還很大聲。
“這種事兒,正常男人都是會藏着掖着吧?你好意思大聲講出來!”安若生一臉無奈。
“對自己女人應該坦誠些。”向宇珩說。
“你要是真心在乎我的感受,就應該把這些事兒都捂住了,我不想知道!”安若生說。
“我也愛你!”向宇珩說。
“我什麼時候說‘我愛你’了!”安若生大聲道。
“你剛剛用另一種表達方式說過了。”向宇珩說。
這次真是遇到剋星了,說不過他……安若生感到自己整個人都是熱的,她放棄了抵抗,任由向宇珩拉着自己的手向他的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