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鼠洞
洞口處的這番大動靜似乎並未驚動鼠洞內的鼠妖,彭岳沿着鼠洞前行了許久也未見其它的鼠妖出沒,越往裏走,鼠洞變得越發狹窄起來,到得後來鼠洞狹小得僅能容一人通過,雖然鼠洞內有赤煉甲發出的紅光照明,但是這種紅光卻令人感到分外壓抑,而且鼠洞七彎八拐,到處都是岔道口,有的岔路口並不是左右分開,而是分向洞頂或是地下。彭岳也不清楚自己走過多少岔路,早已經迷失了方向,僅僅憑着直覺在裏面尋找着。
但彭岳也留了個心眼,每走一段路便會扔下一塊刻着火符的木塊,可即便如此也被繞得糊塗分不清方位,這鼠洞似乎沒有個盡頭,更不知通往何處。
“外面可能已經天黑了吧?這何時能到頭啊?”彭岳停下身子回頭瞧了瞧身後,身後的鼠洞內是一片深邃的暗紅,即便這時想往回走離開鼠洞怕也是找不到出去的路了吧!
“啊……呀……”或許是彭岳的運氣好,就這麼停頓一會的功夫居然聽到幾聲慘嚎從前方傳來,聲音在空洞的隧道內來回回蕩,令人毛骨悚然。
“這是人的聲音!”彭岳聽得清楚,鼠妖不能人言,決計是發不出這樣的聲音。
“希望不是草頭哥!”彭岳心頭多了幾分擔憂,於是加緊腳步往鼠洞深處而去。
又走過幾道岔路,拐過幾道彎,好在前方不斷有聲音傳來指明方位,離得近了才發現這些聲音竟然是來自頭頂,但頭頂卻沒有入口,只得繼續往前走,又從一處彎道拐過,彭岳發現眼前竟然沒了路,一抬頭卻發現洞口斜開在頭頂處,洞口狹窄僅能容一人通過,且洞壁四周並無赤煉甲停歇在上邊,一片幽黑;但那洞內更深處卻不斷有藍紫色的光芒以及人的慘嚎聲傳來。
彭岳並未猶豫,直接攀爬進洞,隧洞傾斜向上,洞壁表面被鼠妖用爪子打磨得比較光滑,攀爬起來很吃力,但好在洞壁上能落腳搭力的小坑或凸起有很多,彭岳手腳並用也能借上力攀爬。
雖然攀爬得極慢,幸好這段隧洞並不長,在彭岳覺得氣力將使盡的時候,終於爬到出口處。
此時彭岳已能清楚的聽到頭頂傳來的慘叫聲,他使出身上最後一分力氣猛的竄出洞口,尋了一處自認為安全的地方觀察着周圍的情況,這才發現自己位於一處極為寬廣的洞穴角落,洞穴的石壁上纏繞着大大小小的樹根,樹根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赤煉甲,紅光照亮了整個洞穴,彭岳瞧得毛骨悚然;洞**到處都是大小不一的碎石塊,大的有一人來高,小的只有拳頭大小,被胡亂的擺在地面,而更令彭岳驚訝的卻是洞穴最中央正發生的一幕。
那裏有一棵散發著七彩霞光的小樹,其高度大概與成年男子的身高差不多,整棵樹的樹身如白玉般晶瑩透亮,毫無一絲瑕疵;樹枝往四周揉伸着,不斷輕輕律動,那一片片鮮紅的樹葉亦隨之搖擺,點點淡紅色的光點如同雪花般從樹葉上緩緩飄落,卻是美得無比妖艷。
在樹下左右兩側盤膝端坐着兩道身影,分別穿着紅色和灰色的長袍。彭岳隔得遠,瞧不清那兩道身影的主人是人還是妖。但見他們能盤膝端坐,尋思着鼠妖似乎並沒有這般長的腿能盤膝而坐,倒是像人更多些!
只見他們操控着一紫一黃兩枚大小不一的光球圍繞着樹身旋轉,如同一大一小的兩個漩渦將樹葉上飄落的光點全部吸入,隨着光點的吸入,那兩枚光球的顏色漸漸變深,紫色光球愈發變得深邃,紫中帶黑;黃色光球也漸漸向著赤色轉變,黃中帶橙。
在樹下前面有一方石台,石台上躺有一人,似乎被妖術束縛,面容無比驚恐,身子卻是難動分毫,數根細如髮絲的根須從樹枝上垂下鑽入那人的七竅之中不斷扯拉着,似乎要從那人身子拉出什麼東西;那人更加痛苦,口不能言只能發出驚恐且痛苦的“啊啊”慘叫聲。
未及片刻,那些根須將一道淡淡的虛影從那人的口鼻之處拉出,慘叫聲戛然而止,那人突然變得雙目無神,痴獃無比。而更多的根須從樹葉之間激射而出,將那虛影層層纏繞,而那道虛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萎縮,幾息之後便消失不見,而那棵樹似乎得到滋潤,更多光點從樹葉間灑落。
彭岳瞧得清楚,那道虛影的樣貌分明長得與那人一模一樣,這究竟是在做什麼?那道虛影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