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華燈初上
時值夏末秋初,白天雖還有些炎熱,但夜晚已是比較涼爽了。
陸路和張鍥修的小舅子金潘走在大街之上,此時正是桂花盛開的時節,空氣中隱隱約約傳來一縷沁脾的桂花初香。
而這桂花的初香,在陸路走進平康坊后,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陸路一臉震驚的左右觀望着,雖說早上的時候,陸路也走過這平康坊的,但那時除了街邊幾聲吆喝聲外,並沒有看到什麼繁華的景象。
而此時,華燈初上,街邊的教坊、青樓,那是一個個燈火通明的。
勾欄之上,一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年輕姑娘欲羞還迎的樣子,簡直讓人慾罷不能。
要不是陸路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一個稍不留神還真的就生生溺死在這的溫柔窟里啊。
美酒絲竹,鶯聲燕語,淺唱低吟,脂粉成行的,甚至連這夜風之中都帶着脂粉的芳香。
這繁華奢靡、放浪形骸的景像,不得不讓陸路感慨萬千啊。
果然,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夜生活,並沒有什麼不同啊。
“陸哥兒,還是你有辦法啊,以後我就跟着你混了。”
這時,陸路身旁的金潘一臉崇拜的看着陸路。
“什麼意思?”陸路不解的問道。
“陸哥兒,你就別裝了,你以為我姐夫不知道你心裏的小九九么,不過你這破案的借口是真的很棒。”金潘一副你就別在我跟前裝正經的表情說道。
“我裝什麼裝啊,我真的是去破案的。”陸路哭笑不得說道。
身為警察,而且是一名刑警,遇到命案了,都會像陸路這樣,希望它能儘快破案。
所以在陸路成為刑名師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來到這平康坊里,偵破青樓女子徐清婉的命案。
一方面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另一方面則是不希望那兇手繼續逍遙法外,迫害更多的無辜女子,就算青樓的女子也不行。
聽到陸路要去青樓破案,張鍥修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交代了一句“別玩的太晚,明早還得去石湖”后,便讓自己的小舅子跟着陸路去了。
“裝,還給我裝,不過,陸哥兒,你這品味不行啊,還是有待提高的,這青樓押妓啊,並不是......”
一看這金潘就是個老手,說的是頭頭是道的。
說起來,這古代的青樓還真的是有很多講究的。
就拿這青樓名字來說吧,以“院”、“館”、“閣”為主的那都是一、二等的青樓。
主要以藝妓為主,當然了色藝雙全者也有,光顧之人大多都是一些達官貴人去的,聽聽小曲,吃吃美食,和心愛的姑娘對對詩歌什麼的,情到濃時,那什麼也是有的。
而以“室”、“班”、“店”,甚至“下處”命名的,都是三、四等的青樓,主要就是以皮肉生意為主了。
還有就是暗窯了,這就更加不入流了。
除了這些還分民營的和官營的,官營的叫教坊。
而且裏面的規矩也很多,什麼一喊堂,二打茶圍,三吃花酒,四拉鋪,五打幹鋪,六住局,七鋪堂,八掛衣的,反正講究很多。
“陸哥兒,你要是想看姑娘啊,我推薦你去怡紅院,那裏的姑娘水嫩的啊,嘖嘖。”
“你要是想吃美食,我建議你去紅花館,那裏的美食簡直一絕,就是價格有些貴,只能隔三岔五的去吃吃。”
在金潘的喋喋不休中,陸路再次來到了桂音班。
陸路剛一駐足,樓上就下來了一個濃妝艷抹的女子,那豐滿的屁股扭得,陸路都怕她摔倒了。
“呦~這不是陸大才子么,來來來,姑娘們,陸大才子來了,還不快來招待。”
“咦?這位客官有些面生啊,陸大才子,不給姐姐介紹介紹。”女子看到陸路身旁的金潘說道。
“這位姐姐,小弟金潘,是縣衙......”
“你認識我?”陸路開口打斷了金潘的自我介紹,看着眼前的女子疑惑的問道。
“陸大才子,你說笑了,這整個桂音班有誰不認識你陸大才子的呢?”此女子又嬌滴滴的說道。
“哦,這麼說你知道我叫什麼了?”
“呦,陸大才子今天是要玩新花樣了啊。”濃妝艷抹的女子捂嘴輕笑了幾聲后,說道:“既然陸大才子想玩,那姐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啊,你叫......”
陸明遠?
陸路總算是知道自己借用的這具身體原主人的名字了,陸明遠,明凈致遠的意思吧。
“那你知道我家住在哪裏么?”陸路又出聲問道。
但這次那女子沒有回答,而是陸路身旁的金潘不耐煩的說道:“陸哥兒,你這玩的都是什麼遊戲啊,走走走,上樓,我們上樓玩,我跟你說啊,遊戲可不是這麼玩的,而是......”
金潘一邊說,一邊摟着那女子就上樓去了。
陸路只好作罷,跟着金潘也上樓去了。
......
“陸哥兒,別光吃啊,喝酒喝酒。”金潘果然是此中老手,一手摟着一個姑娘,和這個打情罵俏一番后,又跟那個香了個小嘴,期間還不忘邀請陸路喝酒。
“不了,一會兒還得工作。”陸路擺了擺手說道。
本來陸路是想直接開始工作的,但一天沒有吃飯了,當陸路聞到菜香味后,瞬間就走不動道了。
“哎,看來我們姐妹二人,是入不了陸大才子的眼啊,昨晚跟春香吃酒,陸大才子那是一杯接着一杯啊。”
“姐姐,我們怎麼了能跟春香比呢,昨晚可以說是陸大才子的小登科啊,人家當然高興了,不像我們,殘枝敗柳的。”
“春香?小登科?什麼意思?”
小登科,陸路倒是知道,是指娶媳婦的意思,但從青樓女子的口中說出,陸路覺得應該不是指娶媳婦的意思吧。
再說了,昨晚自己不是就宿在這桂音班的徐清婉的房間裏么,那這春香又是誰啊?
難道說......
“呦,怎麼吃干抹凈了就把人家春香給忘了呢,這要是讓春香妹妹知道了,那非哭的肝腸寸斷不可。”
“就是就是。”另一位青樓姑娘點頭應和着,隨後又一臉嬌羞的說道:“不過,沒想到陸大才子這麼厲害,到現在春香都還沒有起床呢。”
“哎,也不知道憐香惜玉一些,昨晚可是春香妹妹的梳櫳之夜呢。”之前的那個姑娘接著說道。
“昨夜?春香?梳櫳?”陸路自言自語的嘀咕着,隨後一臉微笑的看着左擁右抱的金潘,說道:“小金啊,這個春香該不會就是你口中的徐清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