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第一百零六章(二合一)

第106章 第一百零六章(二合一)

“你再往前一步試試。”

楚聞風將刀刃一側,抵上男人脖頸間的皮膚。

鋒利的刀刃瞬間在男人皮膚上留下一道血印。

“閣下請不要輕舉妄動。”楚歸意坐在原地,一手持飛禽九節鞭,一手卻穩若泰山地端着茶杯,說話時看也沒看男人。

而謝書辭的目光卻順着忽然出現的青銅葯鼎看向對面,幾位臉色凝重的青衣修士。

其中一人單手在胸前結印,操控着懸浮於半空的青銅葯鼎。

許是察覺到謝書辭的目光,幾個青衣修士掩飾性地別開頭,扣扣額頭、看看天花板,掰掰手指,後來大概是覺得不妥,又一眼瞪向了謝書辭。

看什麼看?沒見過美男子啊?

謝書辭神奇般地理解了他們的意思,訕訕地將目光收了回來。

司空業坐在主位左手邊的第一個位置,他單手撐着下顎,饒有興緻地看着這一幕,淺褐色的眸子裹挾着意味不明的笑意,金輝灑在他的眼中,彷彿倒映着絕美的星空,將他身上那股異域感揮發得淋漓盡致。

“你們……”男子持劍的手狠狠一顫,難以置信地看向殿中幾人。

謝書辭看着他惱怒不已的神情,無辜地眨了眨眼睛,“要不,你先把劍收起來,我們有話好好說?”

“放開!你們都想與我殷家做對不成?!”那名女弟子跑到男人身邊,目光不善地看着寫書辭幾人。

孟老眼神逐漸冷了下來,“這裏是孟家,不是殷家,你們到這裏來撒野,想必也是代表家主的意思吧?既然如此,不日後的仙門大選上,老夫會將此事如實告知長老,請他來做定奪,幾位請回吧。”

聞言,殷家弟子臉色瞬間面無人色,“孟老……”

近些年來長老對殷家一直頗有微詞,如若不是念及枉死的殷洺淵,殷家在百門之中的排名早就掉下前四了。儘管如此,殷家弟子依舊有持無恐,只要世人還記得枉死的殷洺淵,他們殷家在百門之中的地位就不會變。可是孟老在修真界的地位絕不是他們幾位小小的弟子可以撼動,如果孟老將此事上報給百門,家主為了保住殷家的顏面和地位,一定會處置他們幾人,給孟老一個交代。

想到殷洺淵被處死時的慘狀,殷家弟子不由打了一個寒顫。

最近幾年殷家勢力蒸蒸日上,再加上那個神秘的丹修世家一直在暗中給他們送輸送極品丹藥,一年最少都有三顆,內門弟子幾乎都知道這件事,所以漸漸地習慣了不將其他人放在眼裏,畢竟他們走到哪裏都會受到最大的優待。今日聽說孟家家主親自迎接了幾位客人,還讓幾位外來的散修留宿在仙山中,他們身為殷家弟子卻自始至終沒有見過孟老一面,還和其他人一樣,住在一個簡陋的客棧當中,心中自然是無法平衡的,所以才會深夜到訪。

可是很顯然他們太自大了,孟老和他身邊這群人根本沒將殷家放在眼裏,他們像猴子一樣被人看了笑話,自取其辱,甚至還惹怒的孟老,被收回了參加拍賣大會的機會,孟老還揚言不會再給他們殷家任何一枚丹藥,若此事被家主知曉,以家主心狠手辣的性格,他們回去后必定難逃一死!

“還請孟老贖罪!”男子將劍一扔,顧不得脖子上的傷口,猛地跪了下來。

謝書辭見狀努了怒嘴,他撞了撞身後的謝安,說:“我說的沒錯吧?這人一看就是沒有腦子的炮灰,出來就是為了給主角打臉的,順便來推動一下劇情發展。”

謝安不置可否地揚了下眉頭,沒應答。

謝書辭自顧自道:“這裏就司空業是主角,不應該啊,還沒得罪他呢。”

不過,司空業也不是什麼好鳥,要是真得罪他了,肯定也沒什麼好果子吃。

“孟老大人有大量,請原諒我等的愚昧無知。”

“還請孟老見諒。”

孟老捋着鬍鬚,“老夫的心眼兒向來不大,今日你們到我孟家來撒野,代表的是殷家想爬到老夫的頭上來,若真想向老夫道歉,還請殷家家主親自到機閱城來一趟,讓老夫看看你們的誠意。拍賣大會已經沒有殷家的一席之地,幾位請離開吧。”

“孟老!”為首的男子面如死灰,“聽說孟老對那位名叫謝書辭的丹修十分感興趣,但此人身世神秘行蹤不定,就算收到令牌也未必會前往機閱城,我等願意找到他將其帶到您面前,還請孟老大人有大量,饒過我們一回!”

謝書辭:“……”

不是,管我屁事啊?

孟老聞言后不禁失笑,殿中其他人也朝他投去古怪的眼神。

男子不知道他們什麼意思,硬着頭皮咬牙道:“孟老,謝書辭是位散修,如今修真界想拉攏他的仙門不在少數,殷家有這個打算,想必孟老也有一樣的打算。可是此人一直沒有露過面,暗中有不少仙門都在對他虎視眈眈,孟老難道不擔心被人捷足先登嗎?只要孟老點頭,我等勢必用盡全力將他帶到您面前……”

此話一出,眾人的眼神更加詭異。

“……”

謝書辭心裏一時間百味雜成。

所以說啊,這個做人就一定要謙虛,千萬不能狗眼看人低,否則你不知道你招惹的人會不會在關鍵時刻成為你的救命稻草。

謝書辭伸出兩個手指,夾住筷子湊到嘴邊吸了一口,然後吐出一口氣,神情滄桑不已,“兄台,敢問你打算用什麼手段把他帶到孟老面前來?”

男人看了孟老一眼,語氣肯定,以表真心:“只要孟老點頭,無論用什麼手段,我等都會將他帶到您面前。”

謝書辭道:“無論他願不願意?”

男人瞥了他一眼,並未將謝書辭放在眼裏,“自然。”

謝書辭“嘖”了一聲,所以說都是命啊,你這會兒要是說兩句好聽的,他還能不計前嫌幫你說兩句話,誰叫你這麼執迷不悟呢?

謝書辭學着電視裏憂鬱滄桑的大佬,把筷子當煙抽,演得那叫一個入戲,還在心裏默念“虎落平陽被犬欺,龍游淺灘……”,他還沒念叨完呢,一抬眼就對上不遠處幾位青衣修士幽幽的眼神,謝書辭忽然有種上課走神被老師盯上感覺,他渾身一激靈,將筷子放了下去,坐直身體,一臉嚴肅地看向主位上。

孟老笑夠了,抬起手指,指向謝書辭,道:“你可知他是何人?”

謝書辭正襟危坐,神色莊重。

男人看向謝書辭,不禁皺了皺眉頭,“不知。”

孟老對謝書辭道:“小友,你自己告訴他吧。”

“收到。”

謝書辭點了點頭,“噌”的一下站了起來。一本正經地說:“我姓謝名書辭,性別男,十九歲,愛好追劇上網,性格樂觀開朗,無不良嗜好,請多多關照。”

說完,謝書辭向孟老點頭,隨後挺直背脊坐了回去,目不斜視地看着前方。

眾人:“……”

楚聞風嗤笑一聲,“謝書辭,你有病啊。”

“上課不要交頭接耳,影響我學習。”

楚聞風:“……”

“有病。”

殷家弟子聽了謝書辭的話,臉色頓時更白了幾分,不可置信地看着謝書辭,“他、他怎麼會是……”

謝書辭道:“對不起,讓您失望了。”

楚聞風:“……”

“謝書辭你能不能正常一點?”

“此言差矣……”說到一半謝書辭就裝不下去了,“對,沒錯,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謝書辭是也。”

男子身體一軟,癱坐在了地上,臉色蒼白至極,眼神失去焦距,“完了……完了……全完了……”

這熟悉的台詞啊,果然天下炮灰都一個樣。

謝書辭無奈地搖了搖頭,余光中感覺有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他下意識地看過去,發現是一臉若有所思的司空業。

謝書辭還記得自己要和司空業搞好關係、避免死在蕭尋手裏的想法,於是他大方地咧開嘴角,點頭示意。

司空業看着他愣了愣,旋即也笑了起來。

“謝書辭。”身邊謝安忽然沉沉地喊了他一身。

謝書辭扭過頭問道:“怎麼了?”

謝安繃緊唇線,臉色實在不算好看,悶聲道:“沒怎麼。”

殷家一眾弟子被灰溜溜地趕出了仙山,小仙門的幾位師兄也打算回房休息,臨走前謝書辭想叫住他們,問一問他們和殷洺淵的死有沒有關係,順便想向他們道個謝,可幾人目不斜視地走過謝書辭身邊,將臉偏向一側,連一個眼神都不願意甩給他。

謝書辭:“……”

你們清高!你們了不起!

謝書辭看着他們遠去的背影念念有詞,走在最後的一位師兄彷彿有所察覺一般,冷不丁地回過頭來,謝書辭立刻閉上嘴巴,看向夜空,“小瞎子,今兒的太陽真大啊,”

謝安:“?”

楚聞風狐疑地看了謝書辭一眼,問道:“謝書辭,你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

見師兄又把頭轉了回去,謝書辭鬆了口氣,說:“你錯了,我壓根就沒吃藥。”

恰好孟老走了出來,謝書辭腦中靈光一現,問道:“孟老,你們拍賣會還收東西不?我有點東西想賣?”

孟老詫異地看他一眼:“你賣東西做什麼?”

謝書辭笑道:“當然是賺錢呀,看看我和謝安,穿的都是粗布麻衣,我想多賺點錢兒帶他去買兩身好衣服。”

謝書辭當然有錢買衣服,光是洛仙玉給的令牌就足夠謝書辭和謝安兩人一輩子不愁吃穿,但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孟家啊、修真界第一丹修世家啊、他們舉行的拍賣會啊,來參加的都是修真界有頭有臉的人物,這種人物肯定是不缺錢的,在這裏賣東西,價格肯定比外面高多了。他說得可憐一點,沒準拍賣的價格還能再高一點。

楚歸意聽后莞爾,楚聞風則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倒也沒有拆穿。

孟老聽后狐疑地打量他們一眼,這兩人就不是普通人的氣質。起初並未在意他們的穿着,如今定睛一看,穿的還真是粗布麻衣,只是他們器宇不凡,反而讓人忽略了他們的穿着。

孟老捋了捋鬍鬚,點頭:“可以,明日你將要買的東西準備好,老夫派人來取。”

謝書辭頓時喜上眉梢。“好嘞,多謝孟爺爺。”

謝書辭一開心,就換了個稱呼。

孟老瞪起眸子,“放肆!”

“哎呦,又沒有外人,喊一聲怎麼了?”

本已離開的青衣修士不知為何停下了腳步。

“你們聽到了嗎?”為首的年輕男子道。

他身後一眾修士神色嚴肅地點頭,“聽到了。”

“謝書辭那廝,窮得連衣服都買不起了。”

“當初還信誓旦旦地說有錢回來看我們。”

“誰讓他不學好。”

“活該!”

回到幾人的院落中,謝書辭見天色已晚,就讓謝安先回房休息,他自己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打開神舟,將裏面所有的行李都拿了出來。

大王一見到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謝書辭在神舟里抱着它安慰了半天,大王抱住他的胳膊,生怕他把自己丟下,謝書辭有點於心不忍,把它哄睡著了,才悄悄離開了神舟。

抱着一大堆東西回到院落中,小瞎子估摸已經睡著了,這人睡眠特別淺,謝書辭擔心打擾到他,就把東西放在院落中的石桌上,打算先把不怎麼需要的東西都賣掉。

謝書辭沒打算賣丹藥,經歷了這麼多,他十分清楚在修真界裏受傷是在所難免的事,有這些丹藥在,哪怕就是命懸一線也能給救回來,他身上還有不少從逍遙門弟子哪裏搜刮來的寶貝,除了神舟,其他的東西對他都沒什麼作用,謝書辭打算明天讓楚歸意和楚聞風一人挑一樣,其他的東西就全都拿去賣了。

整理好要賣的東西,謝書辭坐得腰酸脖子疼,他伸了個懶腰,見天邊月色正濃,再過兩個時辰天就該亮了,他現在回房間肯定會驚動小瞎子,乾脆決定在外面將就一晚。

謝書辭沒什麼倦意,本打算找楚聞風出來玩,結果他和楚歸意的房間早早就熄了燈,估計已經入睡了。

謝書辭百無聊賴,早知道就在神舟里陪大王玩一會兒了,現在大王也睡著了。

謝書辭雙手托着兩腮,看着懸挂在夜空的月亮,在濃雲的遮蓋下,只露出了個月亮淺淺,清輝灑在院落中,模糊地照出一些物體的輪廓。

他以前怕黑,不敢一個人走夜路,要是把他一個人扔在黑漆漆的院子裏面,謝書辭可能會被自己的想像嚇瘋,可是到修真界來了數月,現在讓他自己坐在院中,他心裏一點感覺都沒有,因為他是修士,有識海,儘管他的識海還很狹小,但是在夜深人靜的院落中,但凡有個風吹草動他都能感覺到。

“好無聊啊。”謝書辭趴在石桌上嘟囔道,以前熬夜他還有手機電腦可以玩,現在熬夜就只能幹坐着,謝書辭也想回房休息,但他晚上喝了幾杯茶,當真是一點睡意都沒有。後天就是謝安的生日了,乾脆想一想給他準備什麼生辰禮物吧。

想起謝小瞎子即將過生,謝書辭臉頰就有點發燙,他沒敢多想,怕自己一想就停不下來。

先不管其他的,這是他陪小瞎子過的第一個生日,是非常有紀念意義的日子,他得讓小瞎子過一個終身難忘的生日。

可是,他喜歡什麼呢?

謝書辭擰着眉頭回憶了一下,在記憶中,小瞎子好像沒什麼喜歡的東西,對什麼都沒興趣似的

他身上倒是一直留着自己送他的鈴鐺和桃花……對了!桃花!

自己當初隨手送他的一枝,他不知道用什麼方法一直保留到現在,而且謝書辭發現,過了這麼些日子,那桃枝上連花瓣都還完好無損,有幾次和謝書辭親熱的時候,他都會提前將桃枝放好,免得被謝書辭壓壞,這麼說來,他好像還挺喜歡花的。

不過,自己送他一朵他戴在身上就罷了,雖然顯眼但是沒什麼違和感,可萬一自己再送他幾朵,他全給別什麼怎麼辦?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謝書辭搖了搖頭,覺得不妥,可是除此之外,他想不出小瞎子還喜歡什麼。

想到最後,謝書辭有些挫敗,忽然發現和小瞎子相識這麼久,自己不僅對他的身世一無所知,甚至連他的喜惡都不清楚,無論是作為哥哥還是對象他都有點太不稱職了。

“小瞎子喜歡什麼呢……”謝書辭喃喃自語道。

他又不能直接去問小瞎子,還想給他一個驚喜呢。

謝書辭撥弄着桌上的小物件,難不成他真要像電視劇里那樣,把自己包裹成禮物送給他?

不行不行,這有點太老套了。

謝書辭以前沒談過戀愛,身邊朋友也不多,幾乎都是在網絡上相識,父母常年在國外不回來,他記事以後,也只有十八歲生日的時候,網上幾個關係不錯的基友千里迢迢來為他慶生,他沒怎麼過個生日,也沒有幫別人過個,小瞎子是第一個。

他想給小瞎子一個終生難忘的生日。

謝書辭在腦海里模擬應該怎麼給他慶生,突然感覺一陣涼意襲來,他縮了下胳膊,以為是夜間溫度降低,沒太放在心上。

“嘶——”頭頂忽然傳來一道細微的聲響,謝書辭一愣,瞬間將注意力從腦海里抽了出來。

“嘶嘶——”

謝書辭聲音一僵,感覺這道聲音非常熟悉,像是某個冷血動物吐信子的動靜。

“不是吧……”

謝書辭咽了口唾沫,僵硬地抬起頭來,倏然間,一道綠影從樹枝上垂了下來,幾乎貼在謝書辭鼻尖上。

“嘶——”

冰冷的信子吐到謝書辭臉上,一股奇異的香味撲面而來,謝書辭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看着忽然垂落在眼前的東西,藉著天邊清淺的月光,謝書辭看清了是什麼東西,他大腦瞬間宕機,渾身汗毛立了起來。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冷顫。

“嘶——”

謝書辭猛地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心中的恐懼在此刻被推上了頂點,聲音不受控制地從喉嚨里擠了出來:“啊——唔!”

謝書辭嚇得尖叫起來,可剛發出了一絲聲音,一道人影從天而降,勾住謝書辭的手臂,將他從石凳上提了起來,身體在空中旋轉一周,謝書辭只覺得頭暈目眩,回過神來時,後背重重抵在了樹身上,他疼得倒抽一口涼氣,一具陌生的軀體就壓了上來,同時一隻手死死捂住了謝書辭的唇齒,將他嘴裏的聲音全部堵了回去。

“唔!”

謝書辭驚恐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現的人,在恐懼和疼痛的雙重刺激下,他眼眶蓄滿了淚水,在一片陰影中,看到了一雙倒映着淺淺月色的眸子。

“噓。”那人將一根手指豎在唇上,做了個噤聲的手指。

“唔!”誰?

“唔唔!”放開老子!老子跟你拼了!

謝書辭奮力地掙紮起來,抬眸卻看見一雙略帶戲謔的眸子,“是我,司空業。”

一聽是他,謝書辭掙扎得更厲害了,抓住他的手從自己嘴上挪下來,終於獲得新鮮空氣,謝書辭重重地喘了兩口氣,也顧不得司空業什麼身份,一把將他推開,罵道:“你有病啊?大半夜不睡覺,在這裏玩蛇?”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臉色,謝書辭懶得顧及他,問道:“蛇呢?趕緊收起來。你們兄弟倆是不是有什麼毛病,都喜歡隨身帶着一條蛇?”

司空業被他推開並為動怒,聳肩道:“我外出習慣在樹上休息。”

謝書辭翻了個白眼,“那你早點吱一聲行嗎?差點沒把我嚇死。”

謝書辭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見那條小青蛇回到了司空業身上,謝書辭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身體有些脫力,坐回了桌邊。

司空業跟在他身後走到石桌旁,狐疑地盯着謝書辭看了幾眼,“你膽子為何這麼小?”

謝書辭心中怨氣未消,斥道:“我這反應還算輕的,要是換個其他普通人來,被嚇死都有可能。”

司空業修為比他高太多,謝書辭一直沒能發現他的存在,冷不防被嚇了這麼一跳,驚出了一身冷汗。

謝書辭往幾個房間看了看,幸好沒有驚動小瞎子他們。

司空業不以為意,“是嗎。”

“是,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嗎。”

司空業掃開石桌上的動作,坐了下來,環抱雙臂,居高臨下地看着謝書辭,問道:“你膽子這麼小,怕蕭尋嗎?”

“我膽子不小。”謝書辭糾正道,他現在的膽子明明比以前大多了。

“行,你膽子不小,那你怕蕭尋嗎?他在修真界臭名昭著,你應該聽說過他的吧。”司空業道。

謝書辭瞥了他一眼,心想他名聲不好,你名聲也沒好到哪裏去,而且你以後和他還是一家子呢。

“蕭尋我當然怕啊,你出去隨便抓個修士問一問,他們誰不怕蕭尋啊。”說完,謝書辭神秘兮兮地朝他勾了勾手指,“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司空業揚起眉頭,俯下身來,“什麼。”

“就是提醒你一下,別什麼都和蕭尋對着干。”

“為何?”

“總之你聽我的就對了,這是為了讓你以後少走彎路。”

——感情路上。

謝書辭的腦迴路不是一般人能夠理解,司空業不甚在意,又問:“你知道你身邊那個瞎子是何人嗎?”

謝書辭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我警告你,別打他的注意。”

司空業失笑,“放心,我對他的興趣,還沒有對你的興趣大。”

“那你問這個幹什麼。”

司空業道:“就是好奇,畢竟話本里他的身世十分神秘。”

謝書辭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說道:“謝安就是謝安,哪還有什麼別的身份。”

司空業眸子微眯,“你果然不知道他的來歷。”

“那又怎麼樣?”

司空業嘴邊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說:“你怕蕭尋,卻願意將來歷不明的瞎子留在身邊的”

謝書辭不以為然,“他們之間又沒什麼聯繫。”

司空業哂笑一聲,“沒什麼聯繫?謝書辭,你就從來沒有懷疑過……”

“謝書辭。”

司空業話音未落,兩人身後突地傳來一道陰沉的聲音。

聽見聲音,謝書辭回過頭去。

身後的房間裏已然亮起了燈光,房門大開着,微黃的光線灑在院落中,謝安逆光站在門口,身前一片陰影,看不清神色。

黑夜中,那雙眼睛泛着陰冷的光,落在二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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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後我撿到了主角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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