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屍體帶來的信息

"嗯，去他媽的..."維蘭氣喘吁吁地咒罵著，因為他看到了空蕩蕩的腦袋。

"什麼，這是什麼？"附近的一個奴隸無意中聽到了維蘭的聲音，用恐懼的聲音問道。

"他死了..."維蘭在起身時諷刺地回答。"把這個頭從這裏拿出來！"

"等等，什麼？！我們應該在哪裏處理這具屍體"

"我不知道，把它扔給那裏的警衛，因為我在乎的一切！"他轉向格魯夫。"召集小組其他成員，把他們帶到會議廳。你們其餘的人，"維蘭繼續說，向聚集的奴隸發表講話。"去告訴還活着的人也去那裏。馬上！"

說完，維蘭就走過了人群圈，走進了遠處的隧道。不久之後，瑞德緊隨其後，用短短的衝刺追上了那個男人。

"你發現了什麼？"瑞德問道。

"伯特爾是他的名字，對吧？"維蘭用自己的一個回答了他的問題。"他不是第一個消失的人嗎？"

"第一個。""瑞德回答。"他喜歡比其他人更深入地尋找月光石。

"有道理。這是它第一次追捕我們中的一個人，所以它肯定會犯一個錯誤......"

"你知道那是什麼嗎？"

"很難。"維蘭搖了搖頭。"這個地方到處都是從未出現在地表上的生物。沒有人想探索這些洞穴，這些生物也很少離開這裏，所以我們對生活在這些深處的怪物的信息的掌握程度非常低......"

"但你確實知道一些事情。"瑞德說出了自己對事情的判讀。

"是的..."那人嘆了口氣。"我不知道它是什麼，但從我看到那個頭的時候，我知道它能做什麼。它被吸幹了血，但肉本身沒有被吃掉，這意味着它是從其他生物的血液精華中汲取的東西。這並非聞所未聞，這並不是它的特別之處。"維蘭拍了拍額頭。

"...大腦。"瑞德回答。他開始考慮一個乍一看似乎忽略了的問題。"它怎麼會從腦袋裏面通過這麼小的洞消失？"

"你到了問題的癥結所在。有幾種方式可能發生。一些昆蟲會用粘液消化體外的食物，然後以液體形式食用，所以大腦有一種方法可以像這樣簡單地消失。然而，頭部的肉似乎沒有任何酸性損傷的跡象。或者，該生物也可能有一個突出物，它用來刺穿前額並毫無問題地吃掉大腦。有很多方法可以做到這一點。主要問題是為什麼最初只有大腦被吃掉了。"

"難道不能有選擇性的飲食嗎？"瑞德提出了一種另外的可能性。

"有可能，但是在怪物身上來說這是一種罕見的特徵，在食物如此稀缺的地方更是如此。事實是，它從獵物身上吸走了所有的血液，除了大腦之外，它懶得吃任何肉......"

"你的意思是，除了食物之外，它可能對大腦有另一種用途？"瑞德知道這個男人在暗示什麼。"是什麼讓你如此肯定？"

"它的行為..."維蘭回答道。"你也可能是對的，它可能只是一個特別挑剔的怪物，但即便如此，這裏的普通生物也不會那麼徹底地隱藏自己的蹤跡，故意追逐脆弱和孤立的獵物，同時不斷避開那些它無法殺死的獵物。"說這話的時候，維蘭指着自己。

"此外，我從未見過它們，但我以前在表面上聽說過它們。怪物可以通過吃掉大腦來吸收受害者的記憶和知識......"

"...你的意思是說它知道盡量不要和你起正面衝突，是因為它吸收了另一個奴隸的記憶？"瑞德在默默考慮了整個情況后問道。

"也許吧。它也可能能夠根據本能判斷我的力量。這在更強的怪物中也不罕見。"

"所以，也就是說很有可能我們身邊有一個無法察覺的怪物，它可以在狩獵時完美地隱藏它的存在，並且能夠通過吃掉他們的大腦來吸收一個人的知識，從而慢慢變得越來越聰明？"瑞德完成了他的簡短描述。

"絕對符合我們所看到的行為。它在第一次狩獵時很草率，這就是為什麼我們能夠獲得一些關於它的線索，但最終，它變得更加聰明，並開始比以前更好地掩蓋它的蹤跡。更不用說，這些洞穴中出現這樣的怪物也可以解釋為什麼其餘的昆蟲已經進入了我們的領土。"

維蘭繼續說道："較強的怪物對較小的怪物有着天生的支配力，它們可以給它們一定的命令......"

他們最初以為這些蜈蚣遭受的伏擊是由於它們由於過度繁殖而被趕出家園，或者是一個更強壯的生物統治了它們，但似乎事實並非如此。相反，一個可能有知覺的怪物命令他們向上移動並攻擊奴隸。

瑞德想知道這背後是否有小斑點的動作，但瑞德非常確定這個生物被困在那個房間內，他不明白這種情況會對它有什麼好處。

在他們兩人看來，整個問題的情況就是，由於怪物害怕維蘭，它的力量並沒有超出他們，他們仍然有可能找到一種方法來追蹤和殺死它。

真正的問題在於，它似乎可以控制那些成群的昆蟲，對奴隸發動圍攻，在這種情況下他們要麼在怪物的洪水中死去，要麼在礦井內餓死。

此時，他們已經走了很長一段距離。瑞德注意到這不是通往會議廳的路，他們沒有看到很多奴隸走在與他們相同的路上。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選擇在怪物開始從深處湧出后聚集在地牢入口附近。

"所以，這一切都歸結為我們要殺死這個我們甚至還沒有見過的生物。"瑞德評論道，"你剛才提到的計劃是什麼？"

"我們要伏擊它。"

"怎麼樣進行伏擊？"

"這很簡單。怪物大概知道我有多強壯，它無法與我戰鬥，但它甚至不如我力量的一半。看，就算你還沒有修鍊出靈海，你可能無法操縱靈能，但你仍然可以有力地將它控制在你的身體內，並激活某些類型的先天能力。"維蘭指着他的胸膛。"例如，如果你刺激肺靜脈中的正確穴位，你可以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沒有呼吸。它對於在水下游泳很有用..."

"比如讓自己隱藏起來。"瑞德把維蘭沒有說的補充完畢。

"確實如此。這只是一個例子，說明如果打開你的精神脈絡和它們的穴位，給你的不僅僅是純粹的力量。然而，在沒有靈海的幫助下，試圖將精神能量長時間保持在你的血管內是極其危險的，如果你讓它失控，它很容易爆炸並削弱你。"

談話間，他們終於回到了他的帳篷所在的房間。周圍沒有人，瑞德看到整個地方的床和財產比過去少得多，這是維蘭的統治正在崩塌的另一個跡象，他們中的許多人不想再跟着他了。維蘭走進帳篷，而瑞德在外面等着。

"這些混蛋真的不知死活！"一個憤怒的聲音從帳篷里傳來，維蘭拿着一個沉重的皮包走到外面。

"發生了什麼事？"瑞德好奇地問道。

"他們從我這裏偷走了一些東西！我以為殺死幾個食物竊賊就足以給他們所有人一個教訓，但似乎他們的絕望終於克服了他們的理智。"維蘭笑了，但瑞德很容易看出那個男人對此非常生氣。

"他們拿走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嗎？"

"不，這裏什麼都不重要，但我想有些奴隸將不得不赤手空拳地戰鬥。"說完這句話之後，維蘭從他身邊走過，瑞德跟在後面。

這一次，他們走的路通向了會議廳。走過被封鎖的隧道，瑞德不禁注意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當他們接近目的地時，維蘭的臉上也出現了一種奇怪的表情。

"這裏應該有更多的人才對。"瑞德終於表達了他的擔憂。

那人只是咕嚕咕嚕地回應，很快他們就到達了會議廳。他們所看到的只有少數奴隸坐在周圍，其中大多數是維蘭的直接下屬，包括格魯夫。這遠遠低於他們的預期，維蘭對此並不滿意。

"這他媽的是什麼？！"維蘭的聲音讓許多奴隸從他們的遐想中驚醒過來，因為他們看到他們的領袖來了。

"首領！"格魯夫站了起來，臉上露出擔憂的表情，他帶着其他幾個奴隸跑向維蘭。"我告訴他們到這裏來，但他們都很愚蠢，他們不會聽道理！你需要——"

"讓自己冷靜下來，白痴！"維蘭抓住他的肩膀，讓格魯夫站着不動。"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不想來這裏，首領，即使我告訴他們這是你的意思。"冷靜下來，格魯夫繼續說道，"他們中的一群人開始大驚小怪，說你想用他們作為肉盾牌，你會把他們都殺在這裏，這樣你就可以把所有的食物和財富都留給自己。越來越多的人相信了這種說法，他們決定走向入口，說他們會和警衛談判來幫助他們。我告訴他們這是一個愚蠢的想法，他們不關心我們，但是——"

"他媽的白痴！"維蘭突然憤怒地咆哮着，把格魯夫推到一邊。"他們每一個人都是白痴！他們現在就要回到這裏，看來我必須折斷他們身體的每一塊骨頭，這樣他們才會服從！"

然後他指着其餘的奴隸，把皮袋扔到地上說："拿起你的武器，跟着我！瑞德，你和我在一起！今天，我將向他們展示我是如何成為這個地方的領導者的。"

維蘭開始沿着隧道向洞穴入口走去，其他奴隸拿起他們能拿起的武器，跟在他身後。瑞德從來不認為自己是這個人的下屬之一，需要聽從他的命令，幫助他在不守規矩的奴隸中保持秩序，但在那一刻，他覺得如果他跟着走會更好。

瑞德留在後面等待其他奴隸先離開密室，他感覺到有人在盯着他。回過頭來，格魯夫用憤怒的眼神凝視着瑞德。

"這是你的錯。這一切都始於你和我們一起去打獵之後。"那人用粗暴的聲音說道。"我等不及你被那種東西吃掉的場景了。

在那之後，格魯夫離開了，瑞德發現自己獨自一人在會議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