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應對

第八章 應對

讓我們回到與匪徒對戰的前一晚...

月夜,駐守在大谷鎮裏的眾人面對着面前打探消息歸來的衙役,眉頭緊皺。

“頭兒,屬下剛抵達清平縣周圍,就發現了不少身着甲胄的士兵,這些人看上去訓練有素,非縣衙的衙役所能及的,屬下擔心驚擾了對方,便不在過多窺探,立刻回來稟報!”

這句話的信息量並不小,清平縣雖然相比較井河縣,距離西北邊境更近一些,但絕對不至於讓駐守西北邊境的士兵駐紮在清平縣。莫非是前方戰事緊張,軍隊退守在清平縣?可是距離清平縣僅百餘里的井河縣卻沒有得到任何消息,除了間斷的出現幾次流民,其餘似乎和往常一樣,甚至是來往於清平縣和井河縣之間的商賈也沒有流露出什麼有關士兵的事情。

再結合土匪搶劫這件事情,這件事情也是很不合理的,雖然兩者看上去並沒有直接關聯,但兩件極不合理的事情,幾乎同時發生,卻讓人不由的感到一種怪異。李凈一也想過把兩者聯繫起來,但仍然無法得到可以說服自己的答案。周成雖然覺得這件事很蹊蹺,但也無法得出什麼結論。

眾人眾說紛紜,有人認為兩者無關,清平縣的事不是他們井河縣之人該操心的,當下之急是剿匪,不應該被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打亂了計劃;也有人覺得此事蹊蹺,雖然兩者自己並沒有太大的關聯,但要知道,軍隊駐紮在偏向內部的清平縣,是要向朝廷知會一聲的,然而身為清平縣的鄰縣卻一點消息都不知道,並且根據探查回來的衙役所說的情況來看,似乎還是一股不小的兵力,只是在清平縣的附近,便發現了大量的士兵,如若這不是一個小縣城,而是哪一位藩王的郡下出現這樣的情況,會被當作謀逆的。並且,就地理位置而言,大谷鎮是夾在清平縣和井河縣之間的,所以,有些人還是能嗅出一些不對勁的味道的。

“不如我們先回縣城,聽聽縣令大人的意見?”一位修鍊者試探性的說道。其實在眾人心裏也都是這個想法,只是覺得這個時候提出班師回朝,面子上不是很好看,畢竟在井河縣內,幾人也算是大有名頭。

這句話一提出來,眾人都表示支持,紛紛提出要去請示縣令大人。李凈一懶得與這些人討論這些事情,便獨自在一旁嘗試着推導出清平縣之事,與大谷鎮被劫兩者之間的聯繫。但是他所知道的信息實在是太少,周成雖然看上去是個大老粗,但也是個謹慎的人,在目前情況下,他也找不到好的對策,按理說把這件事稟告給縣令大人是最妥善的,但他還面臨著剿匪的任務,面前這些散人都是靠不住的,一個個都打着回去的念頭,放誰回去都會引起其他人的不滿。不過按照周成心裏的打算,便是讓李凈一回去稟告縣令的,在他看來,李凈一很機靈,又因為特殊的關係,被這些散人所忌憚,讓他回去再合適不過了。

然而這時候,一直以來存在感極低,話非常少的何戰山卻出來說道:“出發之前,縣令大人曾經吩咐過我,這次行動,由你們正面對抗匪徒,我負責帶人將他們的退路堵住,還囑咐我務必不要讓他們逃走。”

“那為何之前沒有聽你提起?”周成聞言問道,但何戰山這一次卻沒有理他,而是緩緩閉上雙眼,雙手環抱着自己的朴刀,坐在一旁。

李凈一看了一眼不再說話的何戰山,有看來一眼強壓下脾氣的周成,頓時覺得場面莫名的有些喜感,‘之前應該是忘記了吧...看把老周氣的,嘖嘖嘖...’

“。。。”討了個沒趣的周成也開始按照何戰山所說,安排起了分工,所以才有了第二天的那一幕。不過即便是周成也沒想到,土匪竟然在他們制定計劃后的第二天就來搶劫大谷鎮,所以這次任務反倒是被周成糊裏糊塗的完成了。

就在眾人將對面一鍋端,班師回朝之後,王祁這邊再也等不下去了,在蕭雲清一聲聲埋怨下,已經張胥等人的擔心中,王祁決定上前查看一番。待眾人到達之前吳悍與周成交戰的地方后,王祁被地上吳悍的屍首嚇到了。他不是怕死人,他怕的是死的人是他自己的兄弟,當他看見滾落在地上的頭顱上那一道顯眼的刀疤后,他真的感到了憤怒,仇恨還有一絲絲恐懼。年少時弟兄們和他一起參軍,邊境戰場上只有漫無邊際的廝殺,就連他們夜晚休息的時候,也有死亡在周圍潛伏。在這樣的環境下,他充分的利用軍方提供的資源和機會,在戰場上敢拼敢殺,最後至於一步一步爬到了振威校尉的位置。在他眼裏,這時候的他才算得上真正的成為了兄弟們的大哥,因為他終於可以為兄弟們遮風擋雨了,然而弟兄們卻一個個離他而去,有的戰死在沙場;有的修鍊不當,根基盡毀,被遣返鄉;十幾個兄弟到最後在他身邊的僅剩下眼前的三人,然而就在眼前的兄弟,自己還是保護不了,他甚至在看到吳悍屍體的那一刻,心裏升起了一絲絲回家的念頭,這個念頭源自那一絲恐懼。最終仇恨與憤怒佔據了恐懼,‘兄弟放心,我會讓那些人,血債血償!大哥說到做到!’...

然而總有些人善於破壞氛圍,就在王祁等人沉浸在失去兄弟的悲痛中時,一道不合時宜的尖銳聲音傳來:“王祁,這就是你的好戰術?這就是你的好手下?自己賠了性命也就罷了,還害的本官潛伏了那麼就,讓這麼多天來的心血功虧一簣!你這個振威校尉就是這麼當的?若是我將此事稟告將軍大人,你......”

“姓蕭的,你他媽最好管好你那張臭嘴!老子的兄弟在前面賣命,你他媽就是在這裏放這樣屁的?”張胥指着蕭雲清怒罵道。

“我跟你主子說話,有你插嘴的份?不知尊卑的東西,我今天就好好替你主人教訓教訓你!”蕭雲清捏着尖銳的嗓音尖銳的喊道,話音剛落,便抽出身邊士兵的佩劍像張胥砍去,張胥根本不是蕭雲清的對手,見蕭雲清攻勢襲來,根本來不及閃躲。身旁的楊忠見狀,急忙用手上的佩刀向蕭雲清的劍砍去,即便如此,蕭雲清還是砍傷了張胥的右臂。

“狗奴才!”蕭雲清怒罵一聲,又向楊忠攻去。剛才的王祁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如今看的蕭雲清竟然對自己的兄弟出手,便是忌憚他的身份,王祁也顧不上了。一個閃身,來到蕭雲清身邊,左手搭在蕭雲清的右肩,右手則是緊緊捏住蕭雲清的手腕。蕭雲清感受到整個右臂傳來的力量,似乎要扯斷他的胳膊,頓時運行內氣抵擋,但無濟於事,王祁的實力高出他太多,此時的王祁若是想殺他,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忍受着右臂傳來的劇痛,咬着牙說道:“王祁!你這是幹什麼!為了幾個狗......幾個下屬,你這是要反嗎?!”

然而王卻依然不鬆手,反而力道更大了一些,緩緩說道:“首先,他們不是我的下屬,他們是我兄弟,包括吳悍也是,我不希望再從你的嘴裏聽到任何侮辱他們的話;其次,即便是這次行動失敗,但還沒有完全定局,井河縣城我會拿下,給大將軍一個交待,在這期間,不需要你多嘴;最後,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從六品的振威校尉,雖然沒有你堂堂督尉官職大,但大將軍交代了,這次行動,在分配給我的相關地區內,一切聽我的命令,包括你,督尉大人!”

王祁一臉輕鬆,反觀蕭雲清這邊,倒是面目猙獰。待王祁鬆手后,蕭雲清連忙扔下手上的劍,給自己右臂來了個按摩。

王祁則絲毫沒有理會他,面向眾人說道:“今日行動的失敗,是王某考慮不周釀下的禍端,某當自罰!”說完便拿起劍想左手砍去,即便是有着厚厚的甲胄,但眾人還是隱約看到了那可怖的傷疤。

之後,他接着向眾人說道:“然,大丈夫不以一時論成敗,今日之恥,當銘記於心,他日必將破井河城門!”

簡單的鼓舞了一下士氣之後,王祁又對楊忠吩咐收檢好吳悍的屍首,囑咐他將其好生安葬,並且特意囑咐他就安葬在井河城附近,待他攻破井河城后,好前來祭拜。然後又叫來張胥,將自己隨身攜帶的治療丹藥給了張胥,讓他服用丹藥后,抓緊恢復,好助他大破井河城。要知道,丹藥這東西太珍貴了,即便王祁身為從六品的校尉,但平日裏也難以接觸到丹藥,即便是遇見了,大多情況下也買不起,他給張胥的這枚丹藥,還是他攻破上一個縣城的時候,大將軍賞給他的上好的療傷丹,此時他卻毫不吝嗇的給了張胥。

身為跟着王祁身邊多年的張胥,自然是知道這些的,但兄弟之間,有些話是不會說也不用說的。

等眾人回到駐紮在山上的營地后,在王祁等人的安排下,一切又恢復了井然有序的局面。深夜,還是那座大帳內,眾人再次進行了會議。張胥和楊忠認為,對方此舉並不代表着他們發現了自己,所以己方可以利用着一點,無論是偷襲,或者是別的方法,拿下井河城還是輕而易舉的。然而,沉默了許久的王祁最後決定——強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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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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