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蒙德式卜卦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個山洞嗎？”申鶴沉默了許久，直到將口中的樹莓咽下才輕輕開口。
“當然，那時的你雖然是個小女孩，卻能和魔神怨念幻化出的魔物對峙那麼久，當真佩服。”凌風點了點頭，表達心中所想。
“……”申鶴搖了搖頭。
“我生在一個旁系的驅魔世家，在我五歲的時候，母親因病去世，深愛母親的父親也性情大變，有人說是我剋死了我的母親。”
“父親想要復活母親，外出遊歷，想找到復活母親的方法……很長一段時間后，他終於回來了……”
“那日父親告訴我，帶我去後山一處好玩的地方，一開始我很開心，自從母親去世后我從未那麼開心過……直到我遇見了那頭怪物，以及用石頭堵住洞口的父親……”
“直到後來我才知道，父親不知從何處拿到了一本古書，上邊記載可以用我的性命換回被我剋死的母親……將我帶進山洞，等待那個仙靈……”
申鶴停了下來，看了眼沉默許久的凌風。
“嗯……”凌風摸着下巴輕應一聲，示意自己在聽。“復活人的術法，是假的吧……那個所謂能復活你母親的仙靈，也只是想得到你命格中的力量，這點我有體會。”
凌風記得自己曾經和阿貝多交談過，有關復活人的技術。
既然能憑空製造如阿貝多那樣的生命，那復活人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但事實並非如此。
據阿貝多所說，先不說這項技術只有她師父黃金萊茵多特擁有，就是靈魂與肉體的兼容性也是個問題。
阿貝多就好比一個新的生命，無論是靈魂還是肉體。
至於天上更高強大的神明，或許他們真的有這般能力，但也不會這麼容易讓凡人得到。
“我在山洞中與魔物廝殺對峙了許久，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幾天，我打不過它，不止一次的想要放棄，也不止一次的期盼着父親能夠會來救我。”
“可是……山洞外的父親其實早已離去，我沒能等到父親的身影，就在我想要放棄的時候……你出現了……你很輕易的殺死了那頭怪物……”
“再後來，留雲師父出現了，你似乎很怕她，突然也不見了。”
“我確實很怕她……”凌風認真的點了點頭。
“再後來，我跟隨留雲幾位師父學習仙術，在山間修鍊，可總感覺少了點什麼……所以有一次我偷偷下山，去我之前生活的地方，也就是眼前這片荒廢的村莊……”
“那個時候這裏已經荒廢，但附近還有不少人路過，我也像今天這樣傻站在原地……母親沒有回來，父親也早已去世，生活的地方不復存在，人間……已沒有我的去處……”
說到這裏，申鶴突然抱住了胳膊，似乎是因為冷，在風中的她身影略顯單薄，髮絲飄動，空氣中充滿了凄冷。
呼——
起風了……
一朵枯黃的樹葉不知好歹的落到申鶴的頭頂，卻被凌風更凌厲了颶風刮上了天空，兩人的衣服在烈風中噼里啪啦的作響，髮絲也在風中凌亂。
申鶴回頭看着突然使用神通的凌風，白色的眼眸中充滿了驚訝。
“人間這麼大，為何說沒有自己的去處，親情，夥伴……”凌風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沓厚厚的畫紙，隨着手鬆開，畫紙隨風飄起，環繞在兩人周圍。
溫迪，琴，迪盧克，芭芭拉，諾艾爾，阿貝多，安柏……畫像上的他們並沒有隨着時間而暗淡，反而更加生動，一一呈現在申鶴面前。
“如果是因為命格，那我想我最有發言權……我因意外被蒙德人所救，也因意外結識了許多夥伴，甚至有一些我願意為其付出生命。”
“他們為我建了一座房子，派人來幫我打掃，這和我一開始的想法相差異很大，在那之前，我都未曾想過我能擁有這麼多。”
“受傷的時候，他們會為我療傷，遇到危險的時候，他們也會不顧一切的來救我，夥伴，比我想的要重要得多，說來奇怪，我活了幾千年，卻只在不久前才真正的感覺到自己真正的活着”
“但我知道，在人間，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我所知所識的，只是人間極少的一部分，也是從那開始，我期待着與人一起的生活，所以我不想死，無論怎樣。”
“申鶴師姐，你說奇怪嗎？我不是人類，卻嚮往人間的生活，你身為人類，卻害怕這裏。”
烈風緩緩減弱，很快化作一縷縷柔風，空中的畫紙在凌風的操控下，緩緩飄落會凌風的手裏，整整齊齊的疊成一沓。
“申鶴師姐，我現在無法回答所有困擾你的問題，但相信我，在未來……嗯……最遲兩年，你會認識到一個重要的夥伴，他會帶你重拾對人間的喜愛，也會帶你找到人間的歸宿。”
凌風捂了捂胸口，示意自己在這裏。“而在那之前……你有我，同為天辰孤煞，你也不用為我擔心……當然了……留雲師父可就要倒霉了，哈哈……”
“……”申鶴怔怔的看着凌風許久，直到風完全平息，才從嘴裏擠出兩個字。
“謝謝……”
……
回去的路上較為枯燥，申鶴嘗試主動發起聊天。
申鶴：“你說未來兩年，我會遇到一個重要的人，他叫什麼名字？”
凌風【記憶混亂】：“嗯……我想想，凌風——熒——空，對，是叫空，一位旅行者，但你不要找他，這個東西嘛，講究一個緣。”
申鶴：“你也會卜卦嗎？我記得我還沒有教過你。”
凌風【撓頭】：“咳咳，是蒙德版卜卦，不過在那裏叫占卜，形式和卜卦也有所不同。”
申鶴：“那些畫都是你畫的嗎？”
凌風：“對，師從阿貝多，蒙德最厲害的鍊金術士。”
申鶴：“我也要一幅。”
凌風：“嗯，我看看……遭了……當初走的着急，工具都沒帶上……”
申鶴：“筆和紙的話，師父那裏有。”
凌風：“我好像看見過……可那是毛筆，我還不會畫水墨畫、……”
申鶴：“我教你。”
凌風：“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申鶴【沉默】：“……”
申鶴【輕嘆】：“關係好亂……理不清了。”
凌風：“玩笑話啦，別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