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二章 九階至尊
陳斐抬頭看着天穹，目光當中露出思索之色。
規則震顫，但震顫最為劇烈的，是所有水系的規則，甚至就連陳斐體內的水之規則，都有一種想要與之呼應的衝動。
道岳峰等人出現在陳斐身旁，疑惑地看着天空，剛才的漣漪，只要是融道境以上，掌控了規則碎片，就可以清晰的感知到。
“帝君，剛才那是？”道岳峰幾人看向陳斐。
陳斐沒有說話，而是突然看向東南方位，在那裏，一道通天劍影冉冉升起。
此劍不知其寬，也不知其高，明明相隔了不知多少萬里，但在這裏，依舊可以清晰的看到這道劍影。
不僅是陳斐能夠看見，此刻道岳峰幾人，甚至是乾坤城內所有的修行者，都不由自主的看向東南方向，看着那升起的劍影。
那是雨族疆域的方位，但那裏距離乾坤，何止千萬里，如此遙遠的距離，還能看見這道劍影，只能是規則衍化。
“真出大事了。”
心詭司捲軸自陳斐袖中飛出，捲軸張開，懸挂在頂端的天級任務，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
那個探查雨族的任務，被心詭司直接撤下，很顯然，心詭司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陳斐看着遠方天穹的劍影，一個猜測不由自主的浮現在陳斐的心中。
九階至尊！
雨族當中，怕不是出了個九階至尊強者，但雨族是怎麼做到的？
歸墟界歷史，有許多八階種族試圖成為新的九階至尊種族，但全部失敗，無一倖免。
這麼多萬年過去，歸墟再也沒有出現過八階種族，試圖突破九階的事情發生。
不是那些八階種族不想，而是他們害怕被滅族，猶如當年的吞元族那樣。
心詭司突然發佈的天級任務，雨族的沉默，到今天這道通天劍影，以及剛才閃過玄靈域上空的漣漪。
如此種種，無不在側面說明着雨族的情況。
“嗡！”
突然，又是數道漣漪自天穹上閃過，這次不是水系規則劇烈震顫，而是其他規則，但在強度上，與剛才第一道漣漪不相上下。
“咚！”
一個大不知多少里的巨碗驟然從天而降，整個玄靈域的天地元氣沸騰，五光十色的光芒充斥整個天穹，天地規則混亂到了極致。
但很快，規則就恢復平靜，似有若無的薄膜籠罩了天穹。
不僅僅是天穹，在陳斐空間規則的感知中，這個薄膜籠罩了玄靈域極大的範圍，甚至可能將玄靈域全部籠罩其中。
玄靈域，似乎被封鎖了。
陳斐眉頭緊皺，這一幕怎麼如此相似，當初黑石域吞元族遺迹現世，封天指從天而降，整個黑石域被封鎖了起來。
當時陳斐對於更高層次的力量，理解淺顯，只知道那一指的力量定然在八階以上。
而如今隨着陳斐修鍊到開天境，又查閱過廖峽這個八階種族的神魂碎片，明白八階之力雖然浩大，但是距離封鎖一個域，還相隔太遠。
唯有九階至尊，才能在揮手動念間，將偌大的一個域，給強行封鎖起來。
這當中牽扯到的力量，難以想像。
所以，這又有九階至尊強者出手了？
這九階至尊強者，是動不動就將一個域，當成玩物一般，強行封鎖嗎！
好生的霸道，這是將自己當成歸墟界的天道，視萬物為芻狗了啊！
陳斐隱約間感知到了這個結果，而那些八階強者，則是清晰的感知到了這一幕，這確實就是九階強者出手了，而且還遠遠不止一位。
不然玄靈域如此大的疆域，根本就無法在頃刻間被這樣強行封鎖起來。
雨族疆域，一道身影立在天穹上，遠望這道身影，彷彿直接看到了一道磅礴的規則。
這就是九階，與規則同在，天地同壽，規則不滅，九階強者也近乎不滅。
正如玄靈域中，很多七階巔峰和八階造化境所想，雨族確實出了一位九階至尊境強者。
按理來說，至尊種族是絕對不允許其他種族出現九階強者，但偏偏雨族成功了。
歸墟界歷史上，多少天資才情遠勝於雨族的種族，全部失敗，雨族何以功成？
“南齊峻，你們游族當真是膽大妄為，竟敢扶持一個八階種族，讓其誕生一個九階至尊境！”
淡漠的聲音在雨族上空響起，一道身影不知何時出現，猶如其一直在那，只是之前沒有修行者看見。
“這是雨族的事，與我游族何干？牟鑄欽，有些話，可不能亂說！”南齊峻出現在天穹另外一端，笑着搖了搖頭。
“先修因果，再修命運，兩種規則交融，生出虛無，這要沒有九階傳授，一個八階種族依靠自己摸索出了這些？”
牟鑄欽身旁，又是兩道身影顯現而出，目光冷然地看着南齊峻，接着又看向雨族的九階至尊境。
“總是有種族天資橫溢，當年的源族不就是嗎？”南齊峻輕聲笑起。
“確實有種族天資橫溢，那源族滅了，這雨族也可以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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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鑄欽的臉上同樣泛起笑容，目光盯着南齊峻，道：“你們游族，應該不會阻止吧？”
“我已突破到九階，還需要接受你們的審判？”
始終沉默的雨族九階共天樞看着牟鑄欽，接着又轉頭看向了南齊峻。
共天樞能夠突破到九階，確實就是游族的幫襯，先修因果，再修命運，二者融合，成為天道遁去的一。
共天樞自八階中期開始，就離開歸墟界，前往虛空，數萬年不曾靠近歸墟界。
在今日，共天樞終於踏出那九死一生的一步，踏入九階至尊境，回歸歸墟界。
那道閃過整個玄靈域的漣漪，就是共天樞歸來，整個歸墟界的規則自主共鳴，也因為這抹共鳴，歸墟界的其他九階至尊境強者，才感知到了共天樞。
共天樞可以繼續待在虛空，但在虛空中，共天樞無法繼續向上修鍊，也無法帶領雨族向前邁出那一步。
如果真是這樣，那共天樞是不是九階，一下就變得毫無意義。
因而共天樞回到了歸墟界，接着就是眼前的這一切。
“初入至尊境而已，你們雨族接下來的命運，不由你決定！”
牟鑄欽聽到共天樞的話，看了共天樞一眼，接着看着南齊峻。
共天樞此刻很強，畢竟修為境界擺在那裏，共天樞就是九階至尊境。
但至尊境也有不同，更別說此刻牟鑄欽這邊足有三個九階，甚至如果需要，其他九階也可以用最快的速度趕來。
滅雨族不說輕而易舉，但對於這些擁有多個九階的至尊種族而言，也確實算不上什麼難事。
唯一要考慮的，就是游族此刻的態度，因為即便是在九階種族內，游族都是最頂尖的那幾個。
牟鑄欽能夠猜到一些，游族為何要扶持雨族誕生一個九階，游族想要將歸墟界的水給攪渾，越渾濁越好。
“我們九階種族之間，從來沒說過，不讓其他修行者突破到九階吧？”南齊峻滿臉笑容道。
“是沒有。”
牟鑄欽點頭，這種事情就是這麼多年一直心照不宣，不想多出一個九階種族，分了歸墟界的核心利益。
因為不想分出利益，自然也就這麼一直做着。
“既然沒有約定，如今雨族中多出了一個至尊境，這般隨意打殺，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南齊峻笑着道。
“所以，游族想要護着雨族是嗎？”牟鑄欽也不動怒，如果游族鐵了心要護着雨族，那這件事到時候自然會有更多的至尊境參與進來。
雨族能不能保住，就看游族的態度到底有多強硬。
“談不上護不護，當年你們司族趁着各族爭鬥，趁機崛起，不過也被其他八階種族大肆圍攻。如今這玄靈域也被你們封住，要不也參照這種方法，如何？”
南齊峻看了一眼共天樞，又看向了牟鑄欽。
牟鑄欽沒有說話，低頭看向雨族疆域，當中擁有多少八階造化境，在牟鑄欽眼中一目了然。
牟鑄欽又感知了一下玄靈域內，大致的八階造化境數量。
如果共天樞不下場，單單雨族想要抵擋玄靈域其他八階造化境的圍攻，凶多吉少。
“可以啊，以一域為棋盤，老夫倒是很久沒這麼下過棋了！”
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南齊峻本是輕鬆的面容一下變得嚴肅，甚至做好了隨時抽身而退的準備。
“至於你，就這樣看着吧，雨族命運如何，老夫可以交給你們雨族自己掌控，也算你這身修為境界沒有白白突破！”
蒼老的話音落下，天穹規則暴動，共天樞的臉色劇變，剛要爆發出力量，就被這暴動的規則強行按住。
“你再妄動，你們雨族這個機會，就別怪老夫將其收回了！”
蒼老的聲音再次出現，共天樞目光之中帶着掙扎，接着任由這股力量將其困鎖在原地。
“滅雨族，表現優異者，雨族這樣的機會，也給你們一次也未嘗不可！”
宏大的聲音在規則的共鳴下，傳遍了整個玄靈域。
玄靈域其他七個八階種族皆是錯愕，緊接着明白了當中的意思，一時之間，心思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