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軍校排名賽(33)
軍校排名賽(33)
胡吃海喝一頓過後,時蘊感覺自己好像重新活過來了,精神上的疲憊也彷彿被洗刷了。
她雙手都在口袋裏,回房間睡得天昏地暗,十幾個小時后才醒來,恰巧是第二天早上七點。洗漱
過後準備去吃早餐。
比賽結束后,東青軍校的軍校生有三天的假期,用來調整狀態,放鬆身心,三天後開始進行第一場比
賽的復盤,總結得失,為下一場比賽做準備。
時蘊抓了把長了不少的頭髮,考慮要不要留長。她喜歡長發,穿越前也留着披肩長發,儘管每天
在研究室里忙得腳不沾地,也絕對不會委屈了自己的頭髮。
她手底下的學生還偷偷討論過為什麼她天天熬夜,頭髮還能又黑又長又密。
嘿,和昂貴的保養費用分不開。
她沒什麼花錢的地方,對自己的頭髮卻毫不吝嗇。
穿越后,喬對她的照顧無微不至,直到參加軍校排名賽前,都有很好的護理,最近一段時間忙的
腳不沾地,發尾的地方已經枯黃了。
時蘊碎碎念着要把喬媽媽召喚過來,忽然聽到有人在敲門,想着誰一大清早會來找她,門才剛打
開,白色小幽靈就竄了進來,藍色小幽靈緊隨其後,兩隻小幽靈一起擠到她臉頰邊,用力蹭來蹭去。
想起來了,昨天藍色小幽靈和白色小幽靈一起滾到謝寒朔的口袋裏后,她困得厲害就先回了房
間,也沒在意這倆小傢伙的去向,反正丟不掉。
門還沒徹底打開,時蘊已經知道來人是誰了。
謝寒朔輕輕推開門,提着打包好的早餐走進來,輕車熟路的,彷彿這麼干過很多次。
時蘊把蚊子似的兩隻小幽靈掃開,詢問道:“你怎麼來了quot;
可別是還惦記着她聯合江諧把他淘汰出局的事情,當時沒機會哭唧唧,現在來討要好處。
謝寒朔撈過直往時蘊眼前鑽的兩隻小幽靈,攢在一起塞進口袋裏,輕輕拍了拍,小幽靈鼓動一
下,又安分了下來,看得出來他對付幽靈很有一招。
“料想你應該醒了,還沒吃早餐,我也沒吃,可以一起。”他指了指桌上的雙人份早餐。
時蘊瞄他一眼,見他沒有要提淘汰的事情,乖乖坐到桌邊拿起一個蔥油餅吃起來,才咬了一口眼
睛便亮了起來,道:“你從哪買的,味道真不錯“
“在附近的早餐街,以前執行任務來過一次萬島星,吃過一次覺得味道很不錯,想着你應該會喜
歡。”謝寒朔坐在她面前。
兩隻小幽靈沒了約束,先後從他的口袋裏探出小腦袋,有一下沒一下拱着他的衣服,蠢蠢欲動想
跑出來,但又克制住了。
“怎麼感覺你到哪都在執行任務”時蘊吃得滿嘴是油,說起話來也含含糊糊。
謝寒朔頓了頓,眼睫稍稍往下斂了斂,
“很多地方都需要我。”
他的語氣沒什麼變化,時蘊卻聽出了股委屈巴巴的感覺。明明坐在她面前的聯四第一單兵早已不
是當年被逼着訓練時可憐兮兮掉眼淚的小哭包,她的心還是不受控制軟趴趴下來。
“厲害的人才會被需要,早餐真好吃,明天帶我一起去買。”時蘊不太會安慰人,只能說些乾巴
巴的話,說完了又有些懊惱不太妥當,卻見謝寒朔咬着蔥油餅認真點頭,“那我明天早上來叫你。
他的神情和語氣讓他看起來像個不諳世事的笨蛋美人,時蘊呼吸一停,重重咬了口蔥油餅,正想
說點什麼來緩解氣氛,謝寒朔的智腦響了,是蟲族調查處的通訊,
他眉頭微蹙,接通了通訊,顧弦歌的面孔在虛擬屏幕中呈現,見謝寒朔手裏拿着個蔥油餅,神情
有瞬間的停頓,又很快恢復該有的職業素養,嚴肅道:“很抱歉,軍校排名賽剛結束就打擾你,這邊
有個緊急任務沒有辦法派別人執行。”
謝寒朔將口中的蔥油餅咽下,唇瓣上還沾着淡淡的淺色透亮的油,顯得更紅潤了些,他詢問道:
“什麼任務“
quot;時蘊應該還和你待在一個地方吧我剛剛打她的通訊沒人回應,麻煩你現在就去找她,讓她馬
上給我回通
一個訊字沒說完,顧弦歌剩下的話都被壓在了喉嚨里,他用力眨了下眼,懷疑自己看錯了,腦子
還沒反應過來,嘴巴已經先說道:“你怎麼這麼快就戈到時蘊了,
最後幾個字他幾乎是一頓一頓說出來的,明顯是在努力消化掉兩人此刻就待在一塊的事實。
顧弦歌又飛快掃了一眼兩人所在地點的背景。
在房間裏!在房間裏!在房間裏!
“我和她在一起吃早餐,你有什麼事情直接說。”謝寒朔把虛擬屏幕推到時蘊面前,讓他們倆交
流。
時蘊知道蟲族調查處來通訊,時,已然清楚這三天是不可能好好休息了,她嫌棄的瞥顧弦歌一眼,
問道:“什麼事情找我這麼著急quot;quot;
她睡覺前開啟了智腦的免打擾模式,就是為了不讓人打擾自己休息,結果還是沒能逃過被當成牛
使喚的命。
顧弦歌隔着虛擬屏幕都感受到了她濃郁的嫌棄,無奈的聳了聳肩,“不是我非逮着你幹活,是這
次的任務非你不可。
quot;薛柏鈺開口了。”他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時蘊咬着蔥油餅的動作一頓,緩緩吸了口豆漿之後才說道:“他說什麼了“
薛柏鈺是蒼玄聯邦最年輕的頂級機甲師,不管怎麼看都前途無量,可他卻被蟲族寄生了,看情況
好像還是自願被寄生的,這點讓顧弦歌疑惑了很久,但審問薛柏鈺,他卻像個啞巴似的無論如何都不
開口。
蟲族調查處想盡了辦法都撬不開他的嘴巴,冷海星研究所提取了他的細胞樣本進行研究后,發現
他的身體並沒有產生被蟲族寄生后的變異,細胞還處於是正常人類的狀態,但裏面的某種活性物質和
江予風被體內寄生后產生的活性物質一模一樣。
這個發現讓冷海星研究所大為震驚,又通過觀察薛柏鈺日常生活的狀態發現,和人類也沒什麼區
別。
薛柏鈺是蟲族寄生體這點毋庸置疑,從他對時蘊下手,還和其他蟲族寄生體合作綁架軍校生可以
看出,他即便還保留着人類的神智,對人類也沒有了認同感,可以隨意殺死或吞噬。
“他說他要見你。”顧弦歌回答
“還有呢”時蘊有點意外,但又覺得這個要求在情理之中。
她在千里星長亘山脈被薛柏鈺暗算時,就聽他說過一些似是而非的話,還提到了時奕,這點讓她
很在意,也交代過蟲族調查處務必詢問此事,可惜薛柏鈺被抓到后死不開口,她的疑惑也無法得到解
決。
顧弦歌搖了搖頭,“他說只有見到你才會回答我們的問題,之後又跟蚌殼似的閉上嘴,怎麼問都
不回話。,
時蘊還沒說話,謝寒朔已然皺眉道:“如果他說什麼我們就應承什麼,豈不是被他牽着鼻子走。
而且他從一開始就圖謀不軌,被抓這麼久都不說話,怎麼突然就改了主意“
顧弦歌當然也知道這一點,但想要撬開薛柏鈺的嘴巴,除了暫時答應讓他見時蘊之外,也沒有其
他辦法了。
也只有先引蛇出洞,才能打蛇七寸,否則背後的毒蛇永遠盤踞在陰暗的地方,讓人提心弔膽。
見時蘊沒有立即回話,顧弦歌又說道:“說起來,有件事情可能和他突然改口有關係。”
他也沒賣關子,繼續說道:“千里星舉辦星際機甲交流會的時候,他作為頂級機甲師沒在千里
星,卻到了萬島星。“
時蘊和謝寒朔同時盯着他,顧弦歌硬着頭皮道:
“具體的事情我們查不到,他連乘坐星際飛船用
的都是假身份,落地后,根本無法確定他去了哪裏。
“如果是按照他在千里星研究所備案的那樣,是尋找製造機甲的材料去了,根本沒有必要弄得這
么隱秘,這裏面有詐。”無限好文,盡在
“他有沒有說要在哪裏見我”時蘊的手指輕輕扣在桌面上,詢問。
顧弦歌搖搖頭,“但我覺得他突然改口,應該跟你們出現在萬島星有點關係。”無限好文,盡
在
“他現在被你們扣住,根本不知道我們的具體位置,不太可能有關係吧”時蘊合理質疑。
“蟲族之間有很特殊的傳遞信息的方法,有時候即便處於不同的星球,也能進行信息交換,或許
在萬島星,有他的同類。”顧弦歌說道。
這個猜測如果是真的,那就更糟糕了。
蟲族究竟已經滲透到了何種地步,幾乎每個星域都有它們的身影。會不會在未來的某一天,蟲族
不再躲躲藏藏,中央星域的悲劇會重新上演。
“把他帶過來,我要在萬島星見他。”時蘊短暫的考慮后,做出了決定。
她沒有經歷過曾經的慘烈,卻因為蟲族失去父母,還因為蟲族從小到大都處於水深火熱中。
她絕對無法忍受蟲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肆無忌憚的圖謀再次入侵蒼玄聯邦。更何況她的小幽靈對
蟲族擁有絕對的壓制性,註定她在人類和蟲族的搏鬥中會起到不可替代的作用,也無法置身事外。
謝寒朔立刻看向她。
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時蘊對他莞爾一笑,小哭包能變成聯邦的最強單兵,沒道理她要龜縮起來。
quot;這有點太危險了,萬一一”顧弦歌雖猜測薛柏鈺在萬島星做的事情沒那麼簡單,但也顧忌着
蟲族的危險,不敢把他帶過來。
“有什麼危險的蟲族調查處執行了這麼多次任務,也沒見覺得哪次任務危險就縮頭縮尾如果
是覺得我會處於危險中,那大可不用擔心,派他保護我就行了。”時蘊對謝寒朔抬了抬下巴,意思明
顯。
話說到這份上,顧弦歌也沒再矯情,又和兩人商議了些細枝末節的事情,便結束了通訊,着手安
排帶薛柏鈺到萬島星。
萬島星蟲族調查處也接到了首都新總調查處要派人來巡視的消息,快速準備起來
結束通訊后的時蘊繼續沒心沒肺的蔥油麵,謝寒朔卻神思不屬,有一口沒一口咬着蔥油餅,魂都
好像要飄到天外去了。
時蘊抬腳踢了踢他的小腿,把他的神魂叫回來之後,說道:“想什麼呢快點吃了,回頭忙起來
只能喝營養液,我這輩子都不想再喝那鬼東西了!”
謝寒朔捏着蔥油餅咬了一口,看着趁兩人和顧弦歌通訊時飛出來的兩隻小幽靈,把目光放在了藍
-口,
色小幽靈身上,“你還沒告訴我,這小傢伙怎麼來的”
他不傻,看出藍色小幽靈很特別,它格外有靈性,還能夠吞噬蟲族,並且把消化掉的能量分享給
其他小幽靈。
他是天生sss級精神力擁有者,精神力具象化了十幾年,都沒見它衍生出自我意識,和藍色小幽
靈待了沒多久,不僅有了自我意識,還突破了sss級精神力的桎梏,開始緩慢增長。無限好文,盡
在
他成年後,已經明顯感覺到精神力被一股難以言喻的力量束縛住無法繼續增長了,可小幽靈卻打
破了長久以來的共有認知,讓他的精神力得到提升。
聯想到江予風等人精神力具象化前發生的事情,謝寒朔心裏已經有了很糟糕的猜測。
時蘊可能被蟲族寄生過,但由於某種未知的原因,蟲族沒有得逞,於是小幽靈誕生。
藍色小幽靈好像知道謝寒朔在說自己,它繞了個圈啪嘰一下撞在了他的臉上,又壞兮兮的飛開,
準備再次撞下去。
白色小幽靈飛過來,它的圖謀沒能得逞,兩隻小幽靈一起摔在了桌子上,十分q彈的滾了兩圈,
又掉在了時蘊的腿上,甩動着小尾巴準備爬進她的口袋。
時蘊咬着蔥油餅的動作慢下來,含含糊糊說道:“什麼怎麼來的你的小幽靈怎麼來的我的小幽
靈就怎麼來的。
她的話聽着理直氣壯,實則沒什麼底氣。小幽靈的秘密她從未和別人說過,也沒人知道她曾被蟲
族寄生,江予風等人只知道她的精神力等級特別高,小幽靈是精神力具象化后的體現。
穿越到星際后的經歷,讓她下意識把所有事情都藏起來,自己消化自己解決。
謝寒朔沒有追問,點點頭后,從口袋中摸出一顆草莓味奶糖放到她面前,“難過的時候吃一顆,
會很開心。”
更像能被人一句話騙走的小笨蛋了。
“誰告訴你的”時蘊故作輕鬆的眨眨眼。
謝寒朔盯着她不眨眼了。
時蘊心裏陡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十幾年前的事情,她除非是機械人,能夠用影像記錄下來,否則
哪有可能記到現在
而且,她和小哭包相處的時間還不算短,為了哄那白白嫩敕的小糯米糰子,她都不記得自己說了
多少好話,更不可能每句都記住
時蘊訕笑,想到在紅靄星雙子大樓她被寒綢寄生體攻擊差點摔下大樓卻被謝寒朔救了,並且收到
了他給的草莓味奶糖。
啊啊啊啊啊啊啊!她當年到底造了什麼孽,能讓這小哭包記她記那麼久。
問題是十幾年後兩人重逢,也沒見小哭包衝過來叫他小蘊姐姐,她怎麼可能想得到聯四最強當兵
會是當年磕碰一下都要包着泡眼淚要她呼呼的笨蛋小可愛。
好了,軍校模擬聯賽上相逢時氣勢洶洶的一槍爆頭,絕對是小哭包惱恨她把小時候的事情忘得一
干二凈給的報復!
時蘊不敢吱聲了,用食指輕輕抵着面前的草莓味奶糖,慢吞吞推了回去,“你吃。”
磨磨蹭蹭一旱上后,時蘊和謝寒朔穿着休閑服,戴着同款口罩和鴨舌帽,繞開了其他軍校生,悄
悄出了酒店。
文謙和雲戰從外面回來,恰巧看見他倆上懸浮車的背影。
儘管捂得夠嚴實,他們還是從背影認出了兩人,一無所知的雲戰腦門前冒出幾個偌大的感嘆號
壓低了聲音詢問文謙,“你看到了嗎剛剛上懸浮車的兩人好像是謝寒朔和時蘊,他倆不是殺的你死
我活嗎竟然能坐在同一輛懸浮車裏!”
文謙也處於半懂不懂的狀態,迷迷糊糊道:“可能有什麼事情吧“
過年的時候,眾人就謝寒朔和時蘊一樣的指環開個玩笑,文謙還真是當成了玩笑來着,現在越品
越不對勁兒。
危秋敘那廝好像從長亘山脈開始就是兩人p粉頭,本來還以為是他性格不着調,不管遭遇什麼
處境都感受不到緊張感,開開玩笑放鬆氣氛。
時蘊並不知道文謙和雲戰之間的談話,她和謝寒朔一起前往萬島星蟲族調查處,再過半個小時,
顧弦歌就會押送薛柏鈺抵達萬島星。
顧弦歌此次的行程處於高度保密狀態,即便是對萬島新蟲族調查處,也只是打着來巡視的幌子
以免出現紕漏。
兩人的打扮算不算奇裝異服,但多少有點鬼祟,進入蟲族調查處的監控範圍內,就被層層往上匯
報,直到他們亮出工作編號,才知道是自己人。
顧弦歌也恰巧抵達了蟲族調查處,他一路風塵僕僕,不過現在的精神狀態可要比首都星那次好很
多,鬍子也都刮乾淨了,
頭髮也打理得清楚,倒有股前來視察的領導的味道。
他一刻也沒耽擱,叫了時蘊和謝寒朔進嚴密看守的懸浮列車內,這輛懸浮列車是特別製造的,堪
比戰場的武器裝甲。
時蘊見到薛柏鈺時,他的容貌還像之前一樣秘麗,或許是被關久了,還多了幾分憔悴感,兩相結
合,讓他更好看了。
他被特殊的透明罩子鎖住,雙眼也矇著黑布,四肢也都被特殊材料綁起來,透明罩子內的機械手
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給他注射虛弱藥劑,讓他只能束手就擒。
時蘊剛進來,一路上都不曾開口的薛柏鈺忽然低笑了起來,他張了張嘴,乾澀的喉嚨讓他一時間
發不出聲音。
蟲族調查處的顧弦歌讓機械手給他灌了口水,薛柏鈺咳嗽了兩聲,才緩緩說道:“你的膽子真
大。”
又是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但說話對象明顯是時蘊,只是不知道他具體指的是哪方面。
“聽說你要見我,我尋思着你現在也是只喪家之犬了,又正好無聊,見見也沒什麼,不需要多大
的膽子。”時蘊拽了把椅子在薛柏鈺不遠處坐下。
謝寒朔則輕輕靠在她旁邊的牆面上,動作輕巧的像片羽毛,一起進來的顧弦歌要不是知道身旁有
個大活人,根本感受不到他的存在感。
薛柏鈺聽着時蘊的話,哼笑了聲,“千里星是我託大,讓你跑了,早知道幽螢在你身上成長到了
現在的地步,我就該直接把你吞了。
他明明白白的提到了幽螢二字,謝寒朔和顧弦歌同時睜大了眼,後者不可思議的看向時蘊,他從
沒聽說時蘊被蟲族寄生過。
時蘊知道薛柏鈺是故意提到幽螢,也感受到了兩人的目光,她心裏咬牙切齒,面上卻不顯半分,
反而翹着二郎腿道:“你吞得了嗎“
她聲音含笑。
小幽靈對蟲族而言具有絕對的壓制性,怕是薛柏鈺把她放倒后是想一口吞了她,可惜有小幽靈
在,壓根沒辦法下手,只好先把她綁了,等找機會慢慢吞噬。
薛柏鈺勾起的唇瓣僵了僵,顯然,時蘊猜中了。
“別說些沒用的廢話了,說吧,你要見我是想幹嘛”時蘊詢問。
薛柏鈺剛剛的話無非是挑撥離間,幽螢的存在是時蘊不能宣之於口的秘密,被他大張旗鼓說出
來,顧弦歌必然懷疑她是不是蟲族寄生體。
“我想讓你救我啊薛柏鈺輕聲嘆道,還伸出猩紅色的舌頭舔了舔唇瓣,“你該救我不是
嗎
“時蘊,我們是同類。
同類兩個字宛若天邊降下的驚雷,狠狠劈在在場幾人的耳邊,時蘊也沒了說笑的心思,危險道:
“你在說什麼屁話,你是怪物,我是人。”
quot;幽螢沒把你吞噬,反而讓你擁有了強勁的實力就是最好的證明,你在畏懼什麼有什麼不敢承
認的你和我一模一樣。”
薛柏鈺彷彿成了被關押在古堡里的魔鬼,在誤入黑暗森林的小姑娘耳邊誘惑她打開鎮壓他的牢
籠。
伴隨着他的話音落下,周圍的氣氛陷入了一股詭異的僵硬,謝寒朔壓着呼吸和胸膛的怒火,想說
什麼,卻聽時蘊冷喝,“屁話!“
這兩個字絕對和禮貌沒有任何關係,謝寒朔卻有股身上的怒火都被沖走的舒適感。
時蘊放下腿,站起來走到鎖着薛柏鈺的透明罩子前,用力踹了一腳,踹得他的頭磕在透明罩子
上,才道:“老子為了擁有s級的體能,日復一日的訓練,到你嘴裏就成那群蟲子的功勞了“
“幽螢算個屁,也想吞噬我嗯讓我想想,你激怒我是想幹嘛“
時蘊眯起了眼,藍色小幽靈也從她的口袋裏裝出來,對着薛柏鈺搖了搖尾巴。
它核心處的金色光點很漂亮,現在已經變成了濃郁的亮金色,看起來沒有多大變化,卻已經能夠
在時蘊的精神力泉中變成汨汩流淌的小溪了。
金色光點越來越多,幽藍色的光點也對它更加服從。
幽螢在金色光點的作用下早就消失了,留下的幽藍色光點是種特殊的存在,不屬於人類精神力
也不是蟲族,卻能夠成為金色光點的養分。
時蘊拾手敲看透明的玻璃罩
十
子,嘴邊勾起一抹惡劣的笑,還在甩尾巴的藍色小幽靈瞬間變成鋪天
蓋地的星海無視透明玻璃罩子,完全將薛柏鈺覆蓋。
剛剛還笑着的薛柏鈺神色徹底僵住,甚至湧出幾分驚恐,可惜他的眼睛被黑色布條擋着了,否則
情緒表現的會更加濃烈。
幽藍色的光點在他的頭部打轉,也不知道幹了什麼,薛柏鈺便驚恐的慘叫起來,好在這裏的隔音
夠好,傳不到外面,耳朵遭罪的也就只有時蘊三人。
時蘊微眯着眼享受着他的慘叫聲,而後掀起左眼皮,斜睨着他,“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你在我
眼中不過是個隨時可以捏死的螻蟻。”
她輕蔑至極,居高臨下的態度像極了電視劇中的惡毒反派。
顧弦歌接收了大量的信息,已經傻在了原地,看她這模樣,心底竟生出幾分微妙的解氣感。
他這些日子不管怎麼審問薛柏鈺,後者就是不開口,過年時凌絕塔出現的蟲族寄生體也讓他焦頭
爛額,這段時間多多少少憋了點氣在心裏,現在忽然有股泄出來的舒坦感。
聽人慘叫實在不是什麼好的體驗,時蘊不忍心繼續折磨自己的耳朵,把小幽靈叫了回來,後者意
猶未盡的變成原來的模樣,腆着圓滾了些的肚皮趴在時蘊的肩膀上,對着飄在空中的白色小幽靈招了
招尾巴。
白色小幽靈乖乖飄過來,藍色小幽靈又把自己搶奪來的能量分了點給它。
再看薛柏鈺,短短十幾秒,他的臉上便佈滿了細細密密的冷汗,臉色也變得極為蒼白,他顫抖着
唇瓣,身體也像得了帕金森似的,從上到下都在抖。
有這麼痛苦嗎
時蘊在心裏小聲嘀咕。
她只是讓小幽靈給這傢伙點教訓,看模樣像把他剝皮拆骨了似的。
時蘊吹了口哨子,“小螞蟻,剛剛的感受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再來一遍怕了的話,就把我想知
道的都招了吧,不然我把你骨頭拆了。
她還給薛柏鈺起了昵稱,聽起來怪親呢的,卻讓他抖得更厲害了。
薛柏鈺喘着氣,被牢牢束縛住的雙手,握緊了又鬆開,鬆開了又握緊,來回幾次之後,才找回了
聲音,說出的話卻斷斷續續
死死了
不是死了嗎你
怎麼
他的聲音太小,時蘊聽不太清,正想讓他說大聲點,薛柏鈺卻猛然捏住了拳頭,放聲大笑,“哈
哈哈哈哈哈!蟲母!你是蟲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剎那間,位於封鎖倉的三人不約而同起了層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