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帝國們的猶豫和騎士們的行動
在18世紀的情況下,之前所說的那些問題不如在後世個性化戰爭中那麼重要。
如果說,吉卜林筆下的“某某軍士”擁有把泥巴變成步兵的魅力,那麼普魯士教官就能把肥料訓練成火槍手。然而,軍官候補生隊伍已經今非昔比了。在統治初期,腓特烈禁止在軍官候補生中間過於嚴厲地執行軍紀和出現欺凌行徑,並下令更加重視學術教育。這些措施的實際效果有限。直到1759年,j.j.馮·巴登布羅克將軍當上校長,軍校的生活水平、學術水平和行為規範才有所提高。腓特烈即位以來的二十年間,普魯士王家軍校繼續培養了一代又一代下級軍官,他們的高等數學和小規模戰術知識都是入門水平,但是,他們在戰場上寧願戰死也不願意逃跑的硬朗作風倒是延續了普魯士的傳統。
然而這在一場短暫的戰役當中或許足以換來勝利,但在一系列長達數年的戰爭當中卻未必是一件好事。下級軍官的確在腓特烈戰爭的激烈戰鬥中傷亡慘重,到了1759年,普軍幾乎失去了半數軍官。那些傷病痊癒重返原團隊的人,往往在身體和心理上還留有瘡疤,導致戰鬥效力下降。腓特烈試圖通過任用有經驗的士官和中產階級後代,以及僱用外國人來填補軍官缺額。甚至只有13歲的軍官候補生也被送上了戰場,他們被立即分配到前線指揮崗位上,而非循序漸進地承擔責任。這種做法雖然是無奈之舉,但這也證明了在戰爭前期菲特烈對這一方面的損失並沒有任何預計和補救措施另外一點,這也導致了接下來的戰爭當中普魯士軍隊的基層指揮能力遭到嚴重的削弱,這對於一支軍隊來說毫無疑問是出現了嚴重的問題。
此時,在國王的大多數步兵團中,厭倦戰爭的老兵和“國王的劣質兵員”比比皆是,在他們中間,少年軍官可能會激起一定程度的同情心。少年軍官不大可能獲得能夠在一場激烈戰鬥中立即讓部下服從命令的尊重,也無法在他們應該指揮的士兵身上激起一種補償性恐懼。
普軍的高級將領同樣損失慘重。什未林和基思都去世了,德紹的莫里茨行將就木。賽德利茨脆弱的健康狀況讓他難當重任。溫特費爾特已經去世,軍隊的參謀工作再也不可能如同以往了。國王的弟弟、普魯士的亨利親王,似乎已經成為一位可以信賴的戰場指揮官。齊滕一如既往地堅韌和桀驁不馴。
但是,每一場戰役打完,戰敗的指揮官和不夠機靈的準將的名單,都會加長一些,多納、貝沃恩、曼陀菲爾、卡尼茨都名列其中。很多前途無量的團長在身先士卒時倒下了。被俘的軍官不再像以前那樣理所當然地被交換回來了。一些新面孔逐漸浮出水面。他們是否會繼續成長,——如果他們能活下來的話,沒人敢打包票,尤其是因為腓特烈的戰爭模式對他的將軍們提出了極端兩極分化的要求。
一方面,他們被期待成為國王的戰爭機器上可以隨時更換的齒輪,需要按照國王的命令,不折不扣地執行他的意圖和指令;另一方面,他們被期待在關鍵的戰況下表現出積極主動性,面對敵軍行動造成的被動局面,比如曹恩道夫和霍克奇那樣的,要能做出反應、採取行動。
一百年後,南方邦聯軍隊的“石牆”傑克遜將軍,也創造了類似的悖論。從謝南多厄河谷到錢瑟勒斯維爾,在歷次戰事中,北弗吉尼亞軍團中情緒高漲的個人主義者對傑克遜的指揮做出的反應,引發了逮捕和爭吵。腓特烈的將軍們要被動得多,卻也無法掙脫自以為是的天才國王強加給他們的雙重束縛。
在普魯士面臨的戰略形勢下,普軍的內部素質尤其重要。腓特烈用了1758年一年時間來到處滅火,從一處危急戰場奔赴另一處。在接下來的一年,也看不到局勢好轉的希望。
普魯士的敵人實力強大,足以使國王不敢冒險集中兵力。多納依然是最佳的主帥人選,他手下的2.8萬軍隊留在東線監視俄軍。另5000人駐紮在斯特拉爾松德,監視瑞典人。
亨利親王手握3萬人左右,任務是確保薩克森免受奧地利軍隊或帝國軍隊的入侵。由富凱指揮的1.3萬人坐鎮上西里西亞。
為了確保各地的安全,腓特烈組建了一些小股分遣隊,這樣,他的主力軍只有5萬人馬,這支部隊也得盯着薩克森和西里西亞,因為無論是亨利,還是富凱,所部人馬都只夠監視敵軍和遲滯各自戰區的敵軍重大攻勢,指望他們承擔更艱巨的任務都是不現實的。
腓特烈的處境就像人們常說的“格子襯衫上的變色龍”,冒着自我毀滅的風險努力應對挑戰。在這種情況下,外交手段毫無用處。被動挨打似乎註定會導致大難臨頭。但是,普魯士應該在哪裏採取主動?怎樣採取主動呢?
在西線,不倫瑞克的斐迪南證明了自己能夠獨當一面,贏得勝利。也許同樣重要的是,西線戰場是英國關注的焦點,而英國對歐陸戰爭的熱情永遠是不長久的。12月,英國下議院表示支持普魯士:在軍事和財政兩方面都伸出援手。用賭徒的話來講,現在是該出手豪賭的時候了?
1758到1759年的冬季,根據腓特烈與俄羅斯和奧地利軍隊作戰所總結的經驗教訓,斐迪南的軍隊得到了顯著加強和改善。炮兵得到加強;輕裝部隊也有所增加,增加的人手並非像自由營那樣的烏合之眾,而是接受過專門的散兵和神槍手訓練的、紀律嚴明的正規軍。基礎設施進行了全面檢修,交通運輸得到了梳理和重組。1759年新年伊始,斐迪南擁有了一支由60個營、77個中隊組成的強悍軍隊。他急於發動攻勢,即使面對數量佔優的法軍。
腓特烈很願意支持這番豪賭。普魯士的敵人將會發現,協調計劃比統一意志還要困難。普魯士的敵人都認為需要遏制普魯士並願意為此參戰,但怎麼才叫“遏制住了”,各國的理解不同。法國主要關心公海和北美的戰爭。在這一背景下,法國的主要敵人是斐迪南的軍隊,主要目標卻是漢諾威。奧地利則想奪回西里西亞並“解放”薩克森,後者能讓哈布斯堡王朝鞏固自己在神聖羅馬帝國的霸主地位。俄羅斯希望在東普魯士獲得遼闊領土,——如有可能則是整個東普魯士省,同時讓列強承認自己在該地區的首要地位和霸權。甚至,連瑞典人都期待普屬波美拉尼亞,成為他們參加這場遊戲的一份適當補償。
問題在於,如何實現各自的目標。在美國南北戰爭期間,亞伯拉罕·林肯總統使用了一個樸實無華的比喻:每個北軍野戰軍團都抓住目標的一條腿,然後開始就地生吞活剝!法國人打算幫助他們的盟友購置軍火。儘管國家財政江河日下,路易十五的政府還是為奧地利和瑞典提供了津貼,金錢帶來的甜頭有助於證明法國決心集中主要精力對付斐迪南。法國津貼絕不是按時足額支付的,在1758到1759年冬季,給予奧地利的津貼減少了許多。儘管如此,有錢總比沒錢強。
然後在金錢的決鬥場上,有一支神秘的力量卻突然出現了。法國人的財政狀況將會在未來出現一定的改觀,這是環球集團所承諾的,因此他們正在努力做到的,不過他們想要做到的僅僅是改觀而已,因為更多的預算會投放到薔薇騎士團那裏,無論在北美還是在歐洲大陸,他們對於普通百姓的營救工作仍然在進行。這些行為全部都需要金錢的支持,而環球集團似乎仍然沒有放棄這一消耗巨大的項目的想法。
沒有人能夠理解海寧為什麼堅持在這方面的投入,雖然戰爭進入了短暫的休戰期,但對於環球集團和薔薇騎士團來說似乎才剛剛到了最為忙碌的時候。海外的領地,因為這些人口的到來而煥發出了生機,哪怕是停留在當地的人們也開始對環球集團的做法感恩戴德一些參加了歐羅巴聯盟的富豪也在這其中起到了作用,甚至一些貴族正在營救敵對國家的平民。總的來講,人文主義的關懷,不管是因為虛榮心還是實實在在的同情,都在這片大陸上,在這個冬天得以煥發出無與倫比的戰鬥力。由於得到了環球集團的大力支持,參戰各國都沒有對這一行為加以約束,這讓環球集團可以更加從容不迫的遭受各種移民。
當然海寧在這一系列行動當中並非是沒有自信的,大量的年輕女性,在這個過程當中加入了他的后宅之中,有些人承擔著普通的勞務角色,另一些人卻成為了他床笫之上的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