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挖到一個師傅
“滾一邊去,你個異類!”街道上人來人往的,一個乞討的小男孩被人一腳踹開。而那個男孩卻天生異稟與常人不同,他是位重瞳者,重瞳者所說稀少千年一出。而他卻是萬年難遇的異色重瞳,一金一紫,驚世駭俗。男孩不過七八歲一直躲在街角哭哭啼啼,被一群同齡人擠在街角辱罵,向他丟着石子,並嘲諷道;“你就是個沒爹疼,沒娘愛的異類。”
“異類——異類——”
“沒爹疼,沒娘愛——沒爹疼,沒娘愛——”
男孩兩歲時父母雙亡,因為年幼只記得自己複姓歐陽。“就是因為你是個異類,所以你爹娘才不要你的。”“沒爹疼,沒娘愛......”陣陣嘲笑聲與辱罵聲在他腦海中徘徊,歐陽哭着起身推開眾人,雙手捂耳的逃走。
幾年後,深山之中了無人煙。歐陽過着與世隔絕的生活:建草房,着獸皮,打獵,挖野菜。
歐陽雖然體瘦卻也高挑。一身獸皮,背着竹簍提着石鋤,腰別著一柄石刀,離開了草屋。歐陽雖然身居深山,氣質依舊不凡,正應他的異稟。明眸皓齒,氣宇軒昂,異色重瞳更顯得與眾不凡。此刻春光,深山中竹筍正盛,歐陽此行也是要去挖點竹筍。歐陽路過一山路,卻見山路滑坡被泥石所阻。山石阻路卻也不高,歐陽也不以為意,久居深山這事卻也常見。歐陽便徒步而上,歐陽要下坡時卻被突然絆倒,一路滾落下去。
“什麼東西啊!”歐陽揉着頭再次爬上了石堆,卻見是一隻蒼白的手掌僵硬在哪裏將自己絆倒。
“這是?”歐陽充滿了疑惑,但也忍不住好奇開始了挖掘。結果到挖出來一個年輕男子,白衣長發,雙目緊閉灰頭土臉的。歐陽探探了探男子的鼻息:“還有呼吸。”歐陽思索一番便將年輕男子帶了回去。
歐陽將男子放在土炕上又為男子擦拭一番,發現男子樣貌清秀,沉睡中宛如謫仙。歐陽為其蓋上獸皮,不解道:“他是神仙嗎?”歐陽見怎麼也喚不醒年輕男子,便離去忙自己的事情。夕陽西落,將山林染成紅色。歐陽手提一隻奄奄一息的野兔,面帶笑容:“今天晚上烤兔肉吃。”歐陽走近草屋卻見三位白衣男子手拄長劍靜靜地在門口處等待着。
歐陽的笑容逐漸凝固,對面三人冷眼相對。歐陽警惕了起來,心道:他們是什麼人,是來找那個年輕男子的嗎?”歐陽問道:“你們是來......”
中間那位白衣男子手指撥劍離鞘寸余,那男子盯着歐陽冷冷道:“果然是異色重瞳者。”
“殺了就是!”左邊哪位更為冷莫。
歐陽聞言丟了兔子拔腿就跑,頭都不回。
“呵呵!區區凡人。”中間那男子冷笑着拇指一彈,利劍離鞘正要飛劍取歐陽人頭時。哐當一聲,木門猛然被打開,一下將中間男子拍到牆上。只見原先被歐陽撿回來的年輕男子哈欠連連,扶着門框,睡眼惺忪:“誰啊!竟然在我家門前吵吵,大半夜的還讓人睡不睡了。”
“屋中竟然有人!”另外兩人震驚不已。“我們明明已經用神識探查一遍了,沒有人的。”
“除非此人修為在你我之上。”二人快速拉開距離的時候飛快地交流着。已跑出十幾步遠的歐陽也因這一幕停了下來,回頭看來。“我的房子怎麼成你的了?”
“何人敢偷襲本尊?找死不成——”被拍到門后的白衣男子一劍劈開木門,怒視着年輕男子。
“偷襲你,你可真抬舉你啊!”年輕男子伸着懶腰,連正眼都沒有瞧向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怒而一劍斬出,卻被年輕男子揮手夾住劍刃。“三個半神怎麼會來這?荒山野嶺的,難不成還有什麼寶貝不成?”
“天界辦事,速速讓開。”另外二人見年輕男子不凡,欲以天界之威來震懾。
年輕男子看向歐陽才明白了事情原委;“原來是異色重瞳,倒是個稀罕物。”白衣男子卻掙脫不開,怒而一掌打出。年輕男子一掌揮出反而將白衣男子擊飛,另外兩人連忙接住。歐陽心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我還是先跑吧!歐陽剛跑一步,便被年輕男子一把抓住肩膀。揮袖擋下三道劍光。“這小子是得罪了你們嗎?天界何需下死手?”
歐陽使出了吃奶的勁也掙脫不開。”我那知道,我一直住在深山中。”歐陽欲哭無淚道。
“異色重瞳乃是逆天者,生出來便是該死之人。”
“嗯?少昊不就是異色重瞳嗎?你們天界不應該......"
“大逆不道,竟敢提前朝罪帝的名號,想造反不成?”
“前朝罪帝?少昊敗了嗎?今夕何年?我又睡了幾年之久,竟然錯過了這等大事!”年輕男子感嘆萬分。隨後對歐陽道:“小子,你我有緣!今天這事我為你擺平。”年輕男子笑道。
“公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是很清楚?”年輕男子依舊笑得很燦爛,完全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
“胡說八道,故弄玄虛。”
“殺了他,再殺異色重瞳。”三名白衣男子舉劍殺來。年輕男子施法定住歐陽后便在沉思,人家舉劍殺來也毫不在意。年輕男子忽然笑道:“正好缺個僕人,那你們就殺不得了。”年輕男子右手探出朝三名白衣男子虛抓,只見三名男子周圍空間涌動,三人直接被泯滅於虛空之中。那三人連一聲慘叫都沒有來得及發出,便死了。
歐陽悍然,心道:這人更兇殘啊!”
此時天已黑透,滿月皎潔,黑夜中可見掌紋。年輕男子為歐陽解開法術,笑道:“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歐陽那還敢跑,眼前這位殺人連眼都不帶眨一下的。小聲怯怯道:“我叫歐陽?”
“歐陽可不是個名字,只是姓氏。”
“父母早亡,我只知道我複姓歐陽。”
“剛才摸你骨,你有十五歲了吧!”
“應該吧。”歐陽怯怯道。
“我有這麼可怕嗎?”年輕男子忍不住笑道,“你都告訴我你的名字了,禮尚往來,本尊姓肖名逸。”
“肖逸。”歐陽不解道:“那你為什麼會在被埋在土裏?你不是神仙嗎?”
“走哪睡哪,我也不知我怎麼會被埋在土裏。”逍逸一臉正經的說道。
“那他們又為什麼要殺我?”
“鬼才知道呢!可能是腦袋被門夾了?”
歐陽苦笑道:“好理由!”
肖逸忽然笑道:“你覺得我厲害嗎?想成為我這樣的神仙人物嗎?你想想當你強大時誰敢隨意殺你。”
歐陽想想了想:“想!”
“哈哈哈!今日你我有緣,你有倆個選擇:一是當我僕人,自然是我的僕人,那任何人就動不得你。二是當我徒弟,我傳你道法,那樣你也能修鍊成神仙。當然當我僕人是不傳你道法的,想想本尊這麼多年了還沒有收過徒弟呢!再說,你跟着我絕對不會吃虧的。”
“那我要是兩個都不選的話會怎麼樣?"
“嗯!也不會怎麼樣!只是會被人無緣無故的幹掉。”
歐陽剛露出的笑容就又收了回去,苦着臉,陷入了沉思。肖逸笑道:“既然你不願意,那我也不好強求,本尊也該走了。”
歐陽見肖逸要走連忙抓住肖逸的袖子,“我當然願意當你的徒弟了。”歐陽笑道。他可不想被人給無緣無故的幹掉。
“嘿嘿。”肖逸搓着手笑的很奸詐:“放心當我徒弟肯定不會吃虧的,想當年多少人求我我都沒有收他們為徒的。”
“那拜師需要什麼......”
“凡夫俗禮,講究它幹什麼!畢竟我也是第一次收徒......”
“我怎麼覺得你這麼不靠譜呢!”
“嗯!該改口了,要叫師傅。”肖逸居高臨下地揉着歐陽的頭髮。“你既然沒有名字,那我就為你取名為敬一吧。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演萬物。一即為道,敬一便是敬道,歐陽敬一,聽起來還是不錯的。”
歐陽到頗為興奮:“多謝師傅賜名,歐陽敬一,歐陽敬一,好聽,好聽。”肖逸也笑了起來。然而敬一以後才後悔的要死,自己當初說肖逸不靠譜還真的說對了。
歐陽敬一跟隨肖逸修行一年,遊山玩水,戲耍人間。師徒二人走在街道上,肖逸吃着一串糖葫蘆:“好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街上各種叫賣聲不絕。肖逸是見什麼就買什麼,各種小吃,絲毫不吝嗇錢財。
“我怎麼覺得我拜了個假師傅。”敬一很是無奈。敬一背負一柄桃木劍,一襲白衣,明眸皓齒,英姿颯爽。異色重瞳被肖逸施法遮掩了去。
“切!你師傅我可是救了你多次。再說我傳你大道,你已修至金丹,你叫我一聲師傅也不虧。”肖逸將最後一顆糖葫蘆吃完后隨手就將簽子丟在一旁。
“還不講衛生。”
“你說你十五歲修道,本就錯過了最佳築基時期。而因為你師傅我,你才能趕超常人,朝入蘊靈暮入金丹。”肖逸很是自豪道。
“還自戀。你老人家還好意思說了,明明就是隨便丟給我幾本秘籍讓我自己修鍊的,明明是我悟性好。”
“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肖逸搖頭晃腦道,裝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明明就是你不會教。”
“什麼呀!明明是本尊給的都是絕世秘籍。”
“好吧!這個先不說,那上回你故意引來天界的人你要怎麼解釋?”
“怎麼說我故意引來的?”
“本來就被人追殺,好不容易躲了過去你還故意暴露行蹤,荒山野嶺的亂叫還點火燒烤,你是生怕人家不知道你在這裏。”
肖逸略顯尷尬道:“我以為已經甩掉他們了,現在我為你遮掩了天機,他們可找不到你了。”
“你就是故意的。”敬一氣道。
肖逸反而笑道:“不然你怎麼會死心塌地的跟我修行學藝。”
“看承認了吧!”敬一氣道:“還什麼兩個選擇,當你徒弟還不是要為你洗衣做飯。”
“哎呀呀!徒兒!你這就生分了,當徒弟的不就是要孝敬師傅的,說到底還是徒兒的手藝好.”
“哼!”
“徒兒你說這大熱天的,咱們買塊西瓜吧!”肖逸抬頭看了看天空,烈日高照。敬一雖說不願意,但耐不得肖逸的糾纏。只好去掏腰包,從懷中拿出荷包,卻發現荷包里一文不剩。只得對肖逸道:“沒錢了!”
“不會吧!徒兒啊!不用這麼小氣吧!早知道就不把錢放在你那了。”
“哼!要不是你管不住自己的手,而且記性還賴,成天丟三落四的,我才懶得管錢呢。給你,自己去看。”敬一把荷包丟給肖逸。肖逸握住荷包,眉頭緊皺:“那不是我就沒有西瓜吃了!”
“西瓜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盤纏沒有了。”敬一扶着額頭對自己的師傅很是無奈。
“我可不想夜宿街頭啊!睡都睡不好......”
一旁的街道上反而熱鬧非凡,眾人圍在一起看着一張告示。議論紛紛,不斷有驚嘆聲傳出。
“什麼?李家公子遭邪祟侵擾,要尋奇能異士驅邪做法,賞金竟然又提了一千兩。”
“賞金千兩!”肖逸聞言,雙眼放光,擠進人群去看告示。“太好了,剛好沒有錢了!”肖逸一把揭了告示,擠出人群拉着敬一就跑,生怕人家和他搶生意一般:“走走,我們去干一票大的,掙他個幾千兩。”
“咦!那個道人是誰啊!竟然敢接李家的法事。”
“應該不是本地人吧!李家的邪祟那兇殘的可是有名的。折了五位道長了呀!”
“胡棺材鋪又有生意可做了嘍!”
“停——停——我們要去哪啊?”敬一掙脫了肖逸的手。
“去那個李府啊!為他公子驅個邪就能掙個一千兩!”肖逸難掩興奮道。
“師傅你可是個神仙啊!是修道之人啊!”
“什麼神仙不神仙的,神仙也要吃飯的。”
“仙人辟五穀的......”
“五穀又算什麼,那是你沒有嘗過仙珍。天上又與人間何異,只是方式不同而已。人掙一口氣,神掙一炷香。”
敬一抬頭望着天空:“很想看看天界究竟是什麼樣的,為何能讓無數世人着迷!”
肖逸雙手抄袖笑道:“以你的資質,很快就能實現了。”
肖逸拿着告示看來看去,嘴裏嘟囔道:“怎麼也不畫個線路圖,我上那去找那個李府啊!真是的。”
“完了,你徹底沒救了。”敬一很是無奈。“看來你的嘴只會吃了。
肖逸笑道:“我只是在逗你玩呢!”
……
李府並沒有多麼大,也不是多麼的金碧輝煌。青石白牆很是低調與古樸,看上去傳承了許多年。
敬一雙目不凡,懷抱木劍:“師傅這裏的確有些古怪,邪氣瀰漫。”
“異色重瞳可見常人不可見之物。你看既是修,見既是練,所以為師才要帶你遊歷紅塵。”
“你怎麼不說,你是無家可歸的。”
“所以為師還要指望你為為師蓋個道觀呢!”肖逸笑道。
“這李府到陰氣森森的。”敬一看出了一些端倪。
“沒事的,除個小邪祟還不是手到擒來。”肖逸很有自信道。
“希望如此吧!不然可指望不上你。”
“切!為師只不過是有傷在身而已,法力時靈時不靈的。”肖逸上前敲門。
肖逸還沒有敲門,大門卻自動打開,一股冷風迎面而來。肖逸打個冷顫:“怎麼這麼冷啊!”
此時已經到了傍晚,天色已黑門內有些黑暗看不清。肖逸又退了回來,反而把敬一推到了最前面:“徒兒你去探個路。”
“我現在叛出師門還來得及不?”敬一幽怨道。
“啊!那這可能來不及了。你一個金丹真人還怕什麼。”
“你還是個仙人呢!”
師徒二人鬥嘴時,一位家僕走出。面色蒼白無力,雙手抄袖向二人道:“二位道長可是揭了告示前來的。”家僕看向肖逸手中的告示。
“沒錯沒錯,貧道逍遙道人特意攜小徒前來祛邪除祟”肖逸笑道。
“那請吧!”家僕伸出右臂做出請的動作。肖逸把告示遞給家僕,笑容滿面。家僕接過告示,面無表情的上前帶路。
“怎麼你現在不怕了。”敬一趕上肖逸道。
“我突然想通了,如果有事還有你陪着呢!你我有難同當,有福……”肖逸說到一半又不說了。
“你怎麼不接著說了?”
肖逸笑而不語。敬一冷哼一聲表示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