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問

“這玉鐲子是什麼時候在他手上的？奇了怪了，自己當時里裡外外摸了不下十遍。沒發現過這個鐲子啊？”老狗將江邊抬回去之後，仔細的檢查了一下江邊的情況。發現好像是暈了過去，身上他地方沒有什麼受傷。除了小腿拉了一道挺長的口子。但是不深。老狗正準備找一點兒常見的草藥給他敷上。但剛站起身，兩眼就自動的聚焦到了江邊的手踝上。

“難道是他剛撿的？”這個想法一出來，老狗便立即動起了手。

“先看看，等他醒了就說我幫他保管保管。”自我解釋了一句話后，便使勁兒的拽着江邊手上的鐲子。

手剛貼上去老狗便感到了一絲絲的涼意。他一隻手握住玉鐲，一隻手抓住江邊的指頭。輕輕的往下滑去。

“奇了怪了，拽不下來。”老狗連續轉了幾次都沒有把手鐲拽下來。想了想，他決定拿點兒水潤一潤。又來回套弄了幾下。還是拽不下來。沒辦法，他只好放棄了。

將江邊的手擺好，回過頭。“真邪門兒，我在河邊洗了那麼多回澡，咋就沒遇見這個玉鐲子？還套上了就拿不下來了。”老狗只好悻悻然的去林子裏找蒿草。這個東西好找到，並且能治傷口。就江邊那點傷，到時候給他敷上去就能行了。

就在老狗轉過頭，剛下山坡沒幾步。面前忽然一下出現兩個黑衣人。渾身包裹嚴密，僅露出來一雙眼睛。老狗被嚇得不輕，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小的只是一個乞丐。身無分文啊，大哥。”老狗看着那兩個黑衣人的氣勢，瞬間以為他們是附近的流匪。殺氣就像架在了他的頭上。老狗坐起身子對着面前兩個黑人一頓的拜。

“好漢饒命啊，好漢饒命！”

“你剛剛有沒有在下面那條小溪邊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冰冷的聲音打斷了老狗的求饒聲。

老狗一愣，沒敢抬頭。低着頭就說“好漢，剛才我在上面坐着，就聽見下面一聲巨響。隨後便沒了聲音。我現在剛準備下去看看。”

“你剛下去過。”又是冰冷的聲音傳過來。老狗雙手撐在地上，低着頭，微微的顫抖。

“好漢，小人剛剛是下去過。跟我一起流亡的一個侄兒在那邊洗澡。像是被什麼嚇到了。摔了一跤，暈過去了。我聽見他的叫聲就下去把它背了上來，路上沒見着什麼。千真萬確，好漢。”吞了吞口水，老狗心裏讓自己盡量別慌張，可是話仍有些顫抖。

“真沒見着？”

“好漢，我下去看見我侄兒昏了就把它背了上來。千真萬確啊，好漢。”

“你侄兒，看見了什麼沒有？”還是那道冰冷聲音。

“好，好漢。我家侄子昏過去還沒醒。”老狗在慌亂下不自覺的編出了另一個版本救江邊的事兒。回過頭來，他突然想起若是讓這兩位看見了江邊手上的鐲子，江邊那隻手估計不保。更危險的是江邊的身份。萬一這幫好漢認出了張家少爺並動起了歪心思。心中暗道一句壞了。

“這……這，我侄兒……”老狗想編個借口再拖一會兒。說不定張家少爺這時候醒了會發現外面的事兒。

“我們要見見你的侄兒，若是有我們想要的信息，我可以給你一筆賞錢。要是不讓，那就我們自己去。反正有你沒你都一樣。”黑衣人沒有給老狗機會。話說完老狗心驚膽戰，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站起來。

“好漢，好漢跟我來。”低頭彎了個腰，轉身向著他搭的那個小屋子走去。

“生死有命，這一次是死是活，全看天了。張家少爺別怪我。到時候活也好，死也罷。都是命。”

幾步走進那個小屋子，兩個黑人看着眼前差不多要被擠滿的地方，沒有選擇進去。

一邊老狗使勁兒的搖了幾下江邊，叫了幾聲侄子。江邊還是沒有醒。看着江邊沒有反應。沒辦法的老狗只好用力的扇了幾下江邊的臉。終於江邊的眼睛緩緩的真的開來。

昏睡中的江邊先是感受到了身上的搖晃，後來又聽見了輕微的聲音。但是意識仍然沒有醒過來。知道他感受到了臉上火辣辣的疼。終於緩緩的睜開了眼。睜眼就看見老狗趴在眼前，嘴裏一直叫着侄子。

“侄子，侄子，你醒了。可嚇壞我了”老狗先是表現的很激動，然後又露出一副非常關心的表情，看着江邊。江邊被他搞得有點兒莫名其妙。直到看見了老狗身後站着兩個黑衣人。

“叔，我咋了？”先把老狗給的戲演着。老狗這麼做肯定是有問題。

“侄子，你剛剛在下面……”

“醒了就出來吧，我來問他。”黑衣人明顯不想給兩人通氣的機會。

如果聽到這話，眼神瞬間對着江邊眨了幾下。然後無奈的轉過身子，走了出去。

江邊看着老狗的眼睛，也無奈的眨了眨眼，他不懂老狗想表達什麼？

接着外面那一高一矮的黑衣人里，高的那個走了進來。矮個子在外面看着老狗。老狗出去對着他又是彎腰一拜:“好漢威武。”矮個子仍然是一言不發，但是手已經握在了腰間的刀柄上。老狗看見了這個動作。吞了吞口水，站在一邊沒敢再出聲。

“小子，把你昏之前看到的告訴我。要是有用，我可以給你一筆錢，讓你能夠討老婆。”

“大，大人，我說，我都說。”江邊知道現在自己有啥說啥。不要對眼前這個人有任何的隱瞞。他沒有讀懂老狗眼神的意思。但是，不重要了。接觸過高個的眼神后，他覺得自己騙不了他。

“你比你那‘叔叔’聰明些。”高個黑衣人明顯在叔叔這兩個字上加重了語調。

“小人我在那邊洗澡，剛洗了沒多久，忽然聽見西邊有什麼動靜。我就好奇的往那邊看了一看。結果過去就有一隻老虎向我撲過來。小人嚇得呆在那裏不敢動。但是隨後便有一條能飛的青色的蛇。一尾巴打中那個老虎。老虎瞬間就飛了出去。我看見那個青色的蛇向我吐了蛇性子。終於回過了神，大喊了一聲，便跑了。然後在慌亂中腳滑了一下。就暈過去不知道其他的事了。”江邊老老實實的把發生的事都告訴了他。黑衣人聽完點了點頭。

“你有沒有回頭看那條蛇往那個方向走了？”還一人。還是用冰冷的語調問的江邊。

江邊搖了搖頭道“我沒敢回頭，只顧往這邊跑。”

黑衣人沒在看江邊了，而是轉過了頭。示意老狗進去。老狗走的時候慌極了。他怕這兩位讓他和張家少爺待在一起，然後殺了。待老狗站在江邊一旁。直接就跪了下去。

“好漢啊，我錯了。不該騙您。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吧。我只是一個乞丐。您看這邊躺着的這位。是江南大名鼎鼎的豪族張家的少爺。您帶着他保證您大發一筆財。看他那手鐲。還有脖子上的玉佩。都是好貨啊。到時候您可以帶着他去找張家領賞金。這是貨真價實的張家少爺。城西那邊有他的尋人啟事。長得一模一樣。絕對錯不了。”

老狗很清楚這幫流匪的作風，有錢就行。雖然大部分人沒有保住命，但也有小部分交了錢就放了。今日這張家公子，無論是由眼前這兩位帶去領賞金，還是被他們送去張家的仇家然後綁架勒索。只要能讓他活命。一切就都和他沒有關係了。

正當老狗還在一個勁兒的磕頭的時候，又是高個黑衣男人出了聲。

“行了，別磕了。你那‘侄子’比你聰明多了。你也別再裝下去了。我們不在乎你是誰或者他是誰。就一句話，想活命嘛？”

老狗聽見這句話，渾身上下起了一身的冷汗。

“想。”老狗瞬間就回答了他。

“大概一個時辰后，會有像我們一樣的人尋到這裏。他們會問你那條蛇的事。你們要做的就是給他們說一個錯誤的方向。要讓他們盡量遠離這。不要說我們先來過，盡量把戲給演足了。後面來的人蠢一些。你們兩個騙的住。放心。”

“是……是！”老狗聽明白后立刻做出了回應。江邊也跟着後面:“大人請放心。”

看着兩人都做出了回應。高個黑衣人滿意的點了點頭。

“順帶說一句，別想着提前跑。另外幾個時辰後過來了大概會有兩批人。你們將他們騙住後半個時辰內就收拾東西逃走吧。只要你們騙得住，他們就不會為難你。”說完便在江邊驚訝的眼神及老狗恐懼的眼神下。踏空而行。矮個子的黑衣人緊隨其後。

“張家少爺”黑人的是你不見了之後。老狗回頭便喊了句江邊。

江邊看着老狗，眼神莫名。“老狗，老狗。果然苟。”江邊再也不像去看老狗了。這老狗也是個為了活命而豁出去的人。

“你之前以為他們是誰？”江邊先問了他這一句。

老狗愣了愣。隨即開口道:

“張家少爺果然聰慧，講話也直白，最開始我認為他們是流匪。後來抬頭看見了他們，來歷不凡，最不像流匪。我就猜他們是你的仇家。可惜我猜錯了。不過幸好，這次猜錯了沒有懲罰。”

“你這個人很精明，很複雜。”江邊感到心裏有了那麼一絲的害怕。

“張家少爺說笑了。我之前只想讓張家少爺能記住我一點小恩小惠。畢竟大恩我受不起。現在不需要了。大家合作完這一次。我就得要離開這個地方了。”

老狗也直白的說了。江邊也沒感到意外。只是訕訕的笑了笑。低頭又看了看小腿上的傷。沒再出聲。

此時吉裡外的一棵樹旁，高矮兩個黑人站在那。

“他們兩個有問題。”這一次開口的是那個矮個子。

“是有問題，但是和聖獸沒有關係。”高個子清楚他想說什麼。

“為什麼沒有？”矮個子繼續問着。

“躺在草席上的那個小子，我們今早見過。他的確像那張家少爺。而那個乞丐，總之有趣。但他們的確和聖獸沒有任何關係。留着他們在那兒，有好處。都說亂世出人才，而我們就需要這樣的人才去騙後面那幫傻子。”

矮個子聽見這話，便沒繼續問了。他自知眼前這人心機很深。要不是這一次他們兩個分在一隊，並且獎勵有兩份。不然自己就要時刻提防着他。

“等吧，也就幾個時辰后。”高個子說完后，兩人便施了法術，隱藏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