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長拳大成
李文宇慢跑出小區，來到廣場。廣場上寥寥數人，都是一些老人在三三兩兩的慢步或打着太極拳、耍着太極劍，一身白衣，花白的頭髮，在這經過昨天細雨的洗濯清新的空氣中倒也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模樣。
李文宇隨意站在廣場的一角，全身放鬆，舒展全身的毛孔呼吸這清新的空氣，空氣里竟然還夾雜着絲絲甜味。
“原來早起是這麼舒服的一件事情。”李文宇喃喃自語道。
李文宇回憶起近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
想起那身體中似乎有又好像沒有的異能，又自嘲的笑了笑。那只是小說里寫的虛幻的東西罷了。
“對了，那套少林長拳很長時間都沒打過了。”李文宇隨手就打起了少林長拳。
起手式，……每一招都打的很認真，很仔細。
李文宇在昨天晚上，好像不知不覺的長大了不少。其實，人的成長，也許有的人要十幾年甚至一輩子，有的人僅僅一瞬間就可以。李文宇昨天晚上在凝視城市雨夜的時候想事悟到了什麼，可是他僅僅一閃而逝，又閃電般的竄出，若隱若現，有一種像是什麼東西堵在了胸口一樣，可是拿又拿不出來。
少林長拳可防可攻，是一個比較全面的拳法，實用性很高。李文宇用身體用拳用心去體會少林長拳中每一招每一式，自身進入了一個奇妙的境界。
李文宇現在的長拳打起來時快時慢，有攻有守，有那麼點太極的味道。一拳從腰間打出，隱隱聽見夾帶着虎嘯龍吟。突然，李文宇停止了全身的所有動作。張着個眼睛就獃獃的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這時，一位鶴髮童顏的白衣老者不知什麼時候出現李文宇的身前，嘴唇微動，鏗鏘有力的說道：“少林長拳，原八十二式，現簡化少林長拳三十二式。少林長拳在簡化的過程中，遺失了它最主要的東西。剛和猛是長拳的特點，長拳講究的是可進可退，可發可收。看你小小年紀在長拳上有這般道行也是很不錯了，拳鋒中隱隱夾雜着虎嘯龍吟，這已經是別人一輩子無法達到的頂峰，而你這驚人的小子竟有突破這巔峰的樣子。可喜可賀啊。呵呵。這長拳還有一妙，那就是‘疊’，兩式為一式，一式為一套。”
老人說完靜靜地看着李文宇。
李文宇聽那托長聲音的“疊”，全身猛的一震，仰天長嘯，衣訣飛舞，本身那柔和的氣勢一變，猛然大笑，一股絕霸天下的氣勢如滾滾江水連綿不絕。手中拳訣暴出，一記手鞭憑空抽動，“啪”、“吼”，兩聲鞭響，讓李文宇的氣勢又一次奔向巔峰。雙手握拳，拳頭在空氣中留下一道道殘影。長拳從第一式起，就本有玄妙。
第一式疊在到第二式上；第二式疊加到第三式上……。最後化簡為簡，一減再簡，化簡為一。
李文宇呼出一口氣，站定。空氣中連續爆發出“蹦蹦”聲響。李文宇閉上眼睛回味了一下，又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睜開眼，轉個身來看着面前這位在自己身處困破之時幫助自己突破的這位老先生。老人同時也在打量着李文宇。
“老人家，你好，我叫李文宇，謝謝您剛剛幫助我突破困惑。”李文宇走上前，說道。
“李文宇，呵呵，你不會是那李老鬼門下吧。呵呵，也是，他們那一群只曉得玩樂的少爺，怎麼會跑到這美麗的城市來，還清早在這打拳呢。”老人家自嘲的笑了笑。
“您老。。。”
“不用多說，舉手之勞而已，小兄弟習得這少林長拳有多少年了？在你這年紀有這般成就可不得了，在我的記憶中，同歲數的人中也沒幾個人能和你一比。”
“我啊，沒學多少時間…”
“小兄弟不用客氣，謙虛是好的，最怕的就是年少得志，過於張狂。小兄弟有這份修養，不錯，不錯。”老人家笑眯眯的看着李文宇。
“老人家過獎了，我沒有您說的那麼好，在平常人看來我只不算是一個不怎麼樣的少年而已。”
“哈哈！不要管他們，自己該怎麼走，就怎麼走。管他那多幹什麼。”
“爺爺，你說的話，怎麼跟我母親說的那麼像。”
“現在的家長有這樣的覺悟已經很少了。對了，小兄弟，本人姓趙，你叫我趙爺爺即可。”
李文宇立馬回道：“趙爺爺好。”“好，好。”
“小子，你用你的少林長拳來和我比比，我好久都沒動手了，來，我們爺孫來比劃比劃。”老人眼中閃過一絲精芒。
李文宇剛剛突破，還不知道到了什麼樣的程度，心中也隱隱有些興奮，也就答應了下來。
老人背手站立，好似融入到這廣場中。李文宇壓下心中的激動，猛的一跳，橫越過兩人三四米的距離，一記手鞭直擊老人，喝道：“趙爺爺，小心。”
“文宇，你也太小看爺爺了。”老人一腳退後一步，身體微躬，雙手抱圓，雙手遊走上李文宇擊打過來的手鞭上。
李文宇只覺得這一擊像是打在了軟綿綿的空氣中，沒有一點着力感，沒想到被趙爺爺這用力一推，連人一起飛了出去，現在是舊力已盡，新力未生的情況，在趙老爺子的一推一帶下，摔倒出去。李文宇見自己被趙老爺子帶飛出去，立馬雙腿微微彎曲，着地時用雙手撐住地面，翻轉一圈，雙腳落地，猶如彈簧一般貼地再朝趙老爺子彈去。
在離趙老爺子還有一人遠的時候，右手單手撐地，就地旋轉，單腿斜直朝趙老爺子劈來。
趙老爺子微微回退一步，差之毫米的躲過這一腿，猛的向前進一大步。李文宇又是另一隻腳自上而下的踢下。趙老爺子一手橫在頭頂，擋住了李文宇的這一腳。反手一把抓住，另一隻手扶住大腿，左腳一腳踢向李文宇扶地那一隻手，就勢以右腳為圓心，把李文宇像一根棒子一樣揮舞了一周，又摔了出去。
李文宇剛剛一腳踢下，沒想到，這老頭子的動作這麼麻利，根本占不到什麼便宜。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右手微微一痛，整支手臂一麻后，手臂怎麼也使不出力來，猛然整個人向後飛去，在空中翻轉七百二十度，踉踉蹌蹌的落地。落地的瞬間，李文宇迅速騰起，猛的向趙老爺子使出一連串少林長拳，鋪天蓋地的拳影籠罩着老人的全身。可老人家每次出手都不慌不忙地接住拳鋒，並將之一一化解開來。
李文宇跳將開來，深呼一口氣，腦中突然湧現出老人家的一句話“這長拳還有一妙，那就是‘疊’，兩式為一式，一式為一套。”
李文宇迅速調整套數，再度出擊，被一團氣勢包圍的拳頭直挺挺的朝老人家的面門而去。可趙老爺子仍然以單手接住拳頭，但拳頭所刮來的拳鋒盪起老人的衣衫，勁氣成水波式散開，好似一條將要破水而出的蛟龍。
老人心中一驚，左腳猛的向前一步，右腳朝後退半步來化解逼其後退的力量。
拳頭所蘊含的的暗勁一浪接一浪的衝擊到老人家的手掌上，老人家被這暗勁不斷強行地推向後退。老人家迅速將左腳後退一步，右腳用力，屏住後退之勢。另一隻手成錐型直襲李文宇的胸口。李文宇用另一隻手直接由拳鋒來應對這老頭，老頭這招圍魏救趙沒有絲毫用處。李文宇微微一笑，雙腳滑開，由拳變掌迅速攀上老人家的手腕，由掌變爪，扣住老人家手腕。李文宇重心下沉，一手帶出老人家，另一隻手又緊緊抓住在老人手腕，跟剛剛情況一樣，只不過兩個人換了個方位，老人家就被李文宇一手摔出。
老人家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一手成錐形，彎曲手腕，擊向李文宇抓住他的那隻手腕。李文宇剛剛已見識到了這手錐的厲害，連忙撒手。老人就在空中一個翻滾，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小子，不錯嘛。這麼快就學了一招。”趙老爺子笑眯眯的看着李文宇。
李文宇不好意思的抓抓頭：“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爺爺您就像一隻泥鰍一般”
“小子，你是第一個敢把我比作泥鰍的人，哈哈。其實，你的少林長拳已經是悟得蠻透徹了，但是你有一個嚴重的缺點你知道嗎？對付一般人可以，可是對付和你差不多的人，甚至是比你差的人，這個缺點就暴露無遺。”
“少林武功走的多是剛、猛的路子，尤其是長拳，長拳在少林中也是很有份量的武功之一。猛，你還差點火候，可是，剛呢？你完全就是沒有，無法打出那種少林武功應有的氣勢。真是想不通，你是怎麼練到這種地步的哼。”老人很不服氣的說道。
“就像是現在的網絡遊戲，一個頂級級數的人物，可是一身裝備奇差。”老人打了一個新穎的比喻。
“你看。”老人伸出一隻手，說道。李文宇看去。老人手中的一顆小石子，隨着老人手的晃動，石頭本身也顫動，“啪”，一下子四分五裂。老人笑呵呵的看着李文宇。“太極講的是柔，這就是柔之道。太極還講究借力打力，而長拳講究的則是以力打力。”
李文宇看了看老人家，在看看自己的手。老人家說的意思，李文宇也大致聽了個明白。說的就是自己本身的力量不夠，不能把這少林長拳本身應有的實力打出來，就算打出長拳的架勢，也僅僅是一個花架子。
力量根本不夠來擊傷別人。
“小子明白了，謝謝老人家的指點。”
“上天有愛才之心，不用不用。”老人家笑着搖了搖手。“就你現在掌握長拳的境界，和少林中的那些老禿驢有的一比。”
“現在很少能有年輕人起這麼早了。現在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我們，都老了。走了走了。今天我已心滿意足了。”老人家說著擺了擺手，轉過身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