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伴田總司

看着被長槍貫穿的霸王龍，伴田總司嘴角泛起一抹輕視的笑意。

「結束了。」

摩拉克斯槍鋒一轉，勁道順着長槍傳遞到霸王龍身上，下一刻，霸王龍虛影瞬間粉碎，化作碎片一樣，消失殆盡。

大麴龍次此時微微張大着嘴巴，懶散頹廢的眼神中流露出驚艷之色。

不愧是伴田總司，真的是強的離譜啊！

心裏悠悠感嘆着，同時扭頭看向場上的遠山金太郎，看着後者此時的狀態，眼中流露出一抹同情。

結束了啊。

遠山金太郎此時的狀態極為萎靡，臉色蒼白，整個人透露出一股虛弱的感覺，就連一向明亮，神采奕奕的眼神，此時也黯淡無光，彷彿寶石蒙塵一樣。

剛剛的霸王龍虛影，是遠山金太郎精神意志通過野性擴大釋放的表現，在加上天衣無縫加持后誕生出來的招式。

而剛剛，凝聚着他精神意志的霸王龍異次元，被伴田總司的異次元摩拉克斯以最為強勢，摧枯拉朽的方式粉碎，對遠山金太郎的精神造成了十分強大的打擊。

從野性狀態退出來的遠山金太郎，此時只感覺身體異常沉重，腦袋發悶昏沉，有意識胸口，彷彿時時刻刻被壓着一塊巨石一樣。

他大口的喘着粗氣，看起來十分辛苦疲憊的樣子。

汗水打濕了他紅色的發梢，令他充滿活力的紅色頭髮此時也不復之前的飛揚，好像是一團黯淡的火焰一樣，失去了生命力！

一直以來，網球選手實力突破進入世界級別的方式有很多種。

從最為基礎的力，技，速就可以分別延伸出力之勢，技之型，速之極。

還有走精神路線，像是幸村精市那種類型的。

又或者對精神路線進行延伸的兩種截然不同的方向的天衣無縫和阿修羅神道兩種道路。

除了這些之外，還有許許多多，例如法國主將加繆的愛之網球，就是精神道路的一種，就連切原赤也其實也隱約走上了一條世界級的道路。

他跟德國隊比賽的時候，那恐怖的專註力，加上精神力相互結合的道路。

跡部景吾的洞察力與精神力的道路等等......

因為有無限多種組合，好多條網球道路，所以網球的世界才會那麼的精彩。

而此時，在伴田總司看來，遠山金太郎一共掌握了好幾種道路，最基礎的力之勢，精神力延伸出來的天衣無縫，還有那與生俱來的，彷彿野獸一樣的體魄與反應爆發力。

可以說，遠山金太郎的天賦就註定了他會成為一名強大的網球選手。

而要成為最頂尖的那一撥的話，只是單純的掌握一種道路是不足夠的。

就像是鬼十次郎，能夠領悟阿修羅神道和天衣無縫，平等院鳳凰有光擊球，阿修羅神道還有阿賴耶識等等。

將這些道路走到最深，抵達終點之後，相互融合，或許能夠爆發出更加恐怖，強大，神秘的力量。

就在剛剛，伴田總司從遠山金太郎看到了這一幕。

雖然遠山金太郎對天衣無縫和野性的掌握都沒有達到最終地步，但是確確實實的完成了相互融合，哪怕是在無意之間。

所以......

跟你比賽我始終都是滿懷期待的啊，金太郎。

伴田總司露出了一抹溫和的笑意，看向對面一副備受打擊的遠山金太郎，悠悠道：「不行了嗎，金太郎。」

眼中光芒意味不明。

「看樣子，你好像堅持不下去了啊。」

「怎麼樣，要認輸嗎？其實，輸給我也沒什麼關係吧，想想自己是輸給第一人的話，也不難接受吧！」

「況且，你不是從來沒有贏過我嗎。」

平靜的語氣，囂張至極的話，聽得一邊的大麴龍次都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伴田小子！這這激將法未免也用的太徹底了吧！

聽着伴田總司說的跟他平時的形象完全截然不同的話，大麴龍次稍微動動腦子就知道伴田總司是故意的，不過......

這小子到底是跟誰學的啊！聽着未免也太讓人恨得牙痒痒了吧！

「少......少瞧不起人了！總司！」

遠山金太郎此時依舊臉色蒼白，昏沉的頭腦讓他下意識的佝僂着身形，彷彿肩膀上壓着一座大山一樣，暗淡的眼神中彷彿有着微弱的火苗在燃燒，猶如風中殘燭一樣的火苗，看的讓人忍不住心生蕭瑟落寞之感。

看着還在咬牙堅持的遠山金太郎，伴田總司眼底深處閃過一抹笑意，不過還是故作平淡的說道：「你能夠堅持下去就太好了，畢竟老實說，以你剛剛表現出來的程度，上世界大賽的話，恐怕還真是有點勉強啊。」

「你該不會以為，不過是靠着天衣無縫戰勝了澳大利亞的高爾吉亞就可以在世界賽上立足了吧。」

「可不要太天真了啊，你不也親眼看見了嗎，在之前跟德國隊的比賽上，切原都爆發出了令人眼前一亮的實力，可是牢牢地壓制住了同樣進入天衣無縫的塞弗里德啊。」

說到這裏，伴田總司還特意用一副揶揄調侃的眼神打量着遠山金太郎。

「說起天衣無縫，話說現在金太郎你還能夠進入嗎？」

「要知道進入不了天衣無縫的話，可是贏不了我的哦。」

伴田總司這話可謂是殺人誅心啊。

想要進入天衣無縫的境界，跟選手的心態，意志力與精神都息息相關。

剛剛遠山金太郎被伴田總司直接一擊打碎了異次元，精神難免也會產生懷疑，遲疑，忌憚等情緒，而且精神遭受到重創的他，早就退出了天衣無縫的狀態。

雖然說的很犀利，但是確實就是這麼殘酷啊。

大麴龍次在一邊聽着也不禁感到心裏一沉，正如伴田總司所說，遠山金太郎此時已經沒有跟伴田總司戰鬥下去的資本了。

「啰嗦！總司你不要故意說些有的沒的啊！」

哪知道，遠山金太郎此時卻忽然對着伴田總司露出了一個略顯蒼白虛弱，又帶着一股堅韌不拔的頑強的笑容。

「你以為，我是有多單純，才會被總司你騙過去啊！我可比你想像中的，還要了解你啊！總司！」

說到最後，遠山金太郎彷彿恢復了一些力氣，頂住了壓力，緩緩地站直身體，雖然動作依舊顯得十分的虛弱與沉重，但是卻也如同夾縫中生存的小草一樣，堅韌頑強，帶着一股莫名的感動。

遠山金太郎眼神雖然因為虛弱而暗淡了不少，但是依舊堅定異常。

「我不會逃的總司！也不會害怕的總司！我會一直跟你打到最後的！」

「所以......」

「你就儘管放馬過來就行了！！！！」

遠山金太郎用盡全身力氣，以一種破釜沉舟的氣勢，表明了自己的決心。

那彷彿一人面對千軍萬馬的信念感，堅定與鬥志，令大麴龍次和伴田總司都紛紛側目。

大麴龍次眼神一閃，看着堅韌不拔的遠山金太郎，心裏直感嘆還真是一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傻小子啊。

不過，如果是作為隊友的話，倒是一個蠻讓人覺得可靠的傢伙啊。

「啊，不過還是很麻煩啊！真的要這樣子做嗎。」

隨口抱怨着，不過大麴龍次似乎是決定了什麼，眼神中的猶豫糾結考量之色反而消失殆盡，開始全心全意的欣賞起......遠山金太郎的掙扎。

聽着遠山金太郎的話，看着對面那個倔強的少年，伴田總司莫名的心中泛起一股老父親般的欣慰之感。

隨後，便是熊熊的戰意沸騰。

眼中儘是濃濃的期待之感。

「那麼，就來吧。」

目光如電，凌厲至極的看向對面的遠山金太郎。

「可別讓我失望啊！」

感受到對面伴田總司認真專註的態度，還有其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的壓迫力，就算是此時的狀態已經十分虛弱，但是遠山金太郎還是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笑容。

果然，跟總司比賽真的超級讓人興奮的啊！

遠山金太郎眼中微微泛起一抹光澤，眼中的小火苗雖然脆弱，卻又格外堅韌的在燃燒着。

比賽繼續。

「嘭！」

「嘭！」

「嘭！」

「嘭！」

「嘭！」

接下來的比賽，在大麴龍次看來簡直用一面倒來形容都有點委婉了。

「簡直是摧枯拉朽一般的比賽啊。」

大麴龍次看着在場上頑強堅持，卻始終落於下風，被伴田總司牢牢掌控着節奏的遠山金太郎，微微感慨。

「這小子，到底是用着什麼樣的心態，才能在這麼殘酷的局勢下，還露出那副堅定不移的表情啊！」

老實說，遠山金太郎此時臉上那堅韌，堅定的神情稍微震撼到了大麴龍次，明明看不到一丁點獲勝的可能，明明已經都沒有反擊的餘地了，雖然堅持很可貴，但是......

除了堅持之外，大麴龍次還從遠山金太郎的眼中，看到了一股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自信與驕傲。

因為無論是誰，在身處這樣的情況下，或多或少會產生動搖，懷疑的情緒，這是不可避免的，但是遠山金太郎沒有，除了虛弱和疲憊之外，完全沒有類似遲疑，糾結，猶豫等神情的出現。

「到底是為什麼啊，那傢伙是天生就沒有負面情緒嗎。」

老實說，此時已經不太在意比賽的大麴龍次，此時的注意力反而更多的落在了遠山金太郎的神態上，像是期待又像是懷疑，更像是一名科學家一樣，對實驗過程始終保持着一個忐忑又關心的態度。

「嘭！」

「喂！金太郎，這軟綿綿的球是怎麼回事啊！」

伴田總司溫聲說道。

「沒有吃飯嗎，這可不像是你打出來的球啊，老實說，我有點提不起興趣了啊！」

一邊用聽起來溫和，內容卻格外刺耳的話刺激遠山金太郎，一邊不斷的調整節奏，始終將網球打在遠山金太郎不得不拼盡全力奔跑才能夠接住的地方，哪怕是稍微有一點遲疑和鬆懈，產生放棄的念頭，都立刻會丟分失敗。

「嘭！」

再一次將網球打向遠山金太郎，眼底深處閃過一抹期待。

加油啊，金太郎。

「呼呼，總司這傢伙，還真是啰嗦個不停啊！」

此時，已經極為疲憊的遠山金太郎一邊追逐着網球，一邊在心裏吐槽這伴田總司。

「這種簡單，一目了然的激將法，為什麼總司總是這麼固執的認為我會在意啊！」

「比起這個，我在意的是，總司你倒是給我打出更強更厲害的球啊！！！」

「這種不溫不火，不幹不脆，拖泥帶水的網球，最讓人不痛快了！」

一瞬間，燃燒在遠山金太郎眼底深處的火苗稍微旺盛了一點。

「來吧！總司！！！」

遠山金太郎眼神凜冽，虛弱又堅強，發自內心，孤注一擲的喊道。

「決一勝負吧！！！！！」

一瞬間，遠山金太郎再一次爆發出了恐怖的氣勢，整個人像是一團被火焰點燃的柴火一樣，燃燒着，爆發著。

「轟！」

一瞬間，遠山金太郎原本死氣沉沉的身體，一股強橫的氣勢陡然之間爆發出來。

這種如同破后而立一般的爆發，令大麴龍次猛地一驚，眼神不可思議的看向場上的遠山金太郎。

這個感覺，這小子，不會吧！！！！！

「嘭！」

遠山金太郎重重的將網球打出，不同於之前勉強的回擊，這一球彷彿又重新擁有了屬於遠山金太郎自己獨特的風格與信念。

雖然依舊很微弱，但是卻也足夠讓伴田總司感到驚喜。

他感受的到，在強大的壓力之下，遠山金太郎堅定的信念還有頑強的鬥志，正在讓他慢慢的變強，慢慢的接觸到一種全新的境界，伴田總司知道，只要打破了此刻的桎梏，遠山金太郎一定會達到一個全新的境界。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更加不能夠手軟了啊！

「來吧，金太郎！」

此時的伴田總司語氣鄭重了許多，對着遠山金太郎打出的這一球，毫不猶豫的全力回擊。

他明白，這個時候，更強大的壓力就是對遠山金太郎最有效的助燃劑，絕對不能夠有任何的手軟，只有讓遠山金太郎感受到強悍的壓迫力，才能夠促使他進化。

於是乎......伴田總司開始發力了。

「嘭！」

「嘭！」

「嘭！」

「嘭！」

又是一場持久的拉鋸戰，但是不同之前的是，遠山金太郎還在不斷試圖反擊，他的精神之火在熊熊燃燒，到底是將自己徹底燃燒殆盡，還是打破桎梏，走向最高的境界，全看遠山金太郎自己的了。

此時，場上的伴田總司還有場下的大麴龍次，全部揪心不已。

加油啊，金太郎！

終於，在兩人期待的眼神下，遠山金太郎的氣勢有了回落頹敗的跡象。

失敗了嗎。

大麴龍次眼中閃過一抹惋惜之色。

他從遠山金太郎的眼中，看出了支撐到他堅持到現在的鬥志，正在慢慢消散。

你不應該就到此為止吧！金太郎！

相反，伴田總司看着對面的遠山金太郎，依舊深信不疑！

「給我打回來啊！金太郎！」

因為對遠山金太郎完全的信任，伴田總司此刻沒有產生任何動搖可惜的情緒，反而加大力度，身後的摩拉克斯虛影一同出擊。

「嘭！」

網球化作一柄鋒利的長槍，筆直的射向遠山金太郎。

這一幕看的大麴龍次一驚！

「不行！這樣太危險了！那小子快要無意識了！」

然而，就在他打算衝上場中斷這場比賽的時候，一股強悍的氣息猛地從遠山金太郎身上爆發出來。

這是！！！

大麴龍次驚訝，猝不及防的看向遠山金太郎。

而伴田總司則是露出了期待不已，又深感欣慰的笑容。

果然，不愧是你啊，金太郎！

下一刻，一股席捲全場氣勢，從遠山金太郎身上爆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