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會會二小姐
“小姐今日想要佩戴哪根釵？”綺綃在身後問。
她撐着臉，懶懶的回道，“你選吧！”
綺綃探着頭，仔細瞧了瞧匣子裏不多的髮釵，最後挑了支梅花珍珠釵。
“今日老夫人又被穆國公府的穆老夫人邀去賞梅了，大夫人帶着四公子和六小姐也去了。”說著綺綃又有些埋怨道，“大夫人也不差人來問問我們小姐可去。”
她笑了笑，小丫鬟還真是喜歡為她打抱不平呢“三哥哥不也沒去？”
“大夫人只顧着自己所出的，這府里別的小姐公子她便看不見了。”綺綃抱怨道。
她笑笑，拍了拍綺綃的手，“大夫人若是待我如親生女兒，那才奇怪了。”
綺綃把妝匣收好后，又道，“今日這府里，只剩下小姐還有二小姐、三公子沒去這穆國公府的賞梅宴了。”
這二小姐也沒去？
去年這穆國公府的賞梅宴，她可是隨着祖母一起去的，按理說，今年祖母不會不帶上她啊！
“二姐姐沒去？”她問。
“沒，”綺綃搖搖頭，“我剛在小廚聽到春榮和春桃說，好像是身子還未痊癒。”
——
穆國公府。
今日的穆國公府好不熱鬧，
穆老夫人拉着戚老夫人的手，瞧着她身旁只有秦玉蓉和她的兩位小姐公子，有些疑惑的問道，“怎麼今日未瞧見月丫頭？”
“月丫頭身子還有些畏寒，今日便留在了府里。”戚老夫人還未開口，一旁的秦玉蓉已搶着回答道。
穆老夫人點了點頭，“月丫頭確實受苦了。”
得到穆老夫人的應聲，秦玉蓉連忙點頭，“是的，若不是這五丫頭要投湖，月丫頭也遭不了這個罪。”
秦玉蓉是個嘴快又沒把門的人，能說的不能說到了她嘴裏，全都跟吐豆子似的，不過好在反應也快，看見戚老夫人讓她住嘴的眼神后，立馬就停了下來。
穆老夫人也是個精明的人，這京城官宦人家裏，誰家沒些個亂七八糟的事兒，有些事兒爛在肚子就行，叫人家聽去了，丟了面子不說，也叫人笑話。
“老姐姐，快來瞧瞧今年這梅花，瞧瞧這紅梅，開的多嬌艷。”穆老夫人拉着戚老夫人的手，便往後院的梅花園裏走去。
“好看，比去年更勝。”戚老夫人點頭應道。
跟在一旁的秦玉蓉瞧見兵部文尚書家的大夫人也過來了，趕緊向戚老夫人道，“母親，文尚書家的夫人也過來了，我去和她說說話。”
戚老夫人停下來轉過身，看向那帶着文尚書六子的文大夫人，回道，“去吧！”
“誒。”秦玉蓉連忙應道。
待這秦玉蓉走遠了，穆老夫人才收回目光，笑問，“你家這兒媳何時與文尚書的夫人關係這般要好了？”
穆老夫人也笑笑，不語。
——
“今日為何未瞧見你家二姐姐？”說話的人是穆國公三夫人的二子，穆遲。
穆國公有四位夫人，最得寵的便是這位三夫人梁氏。
梁氏是詹事府府丞梁翰之女。
“我家二姐姐前些日子落了水，身子還未好。”回話的是戚侍郎家的六小姐戚樂，和四公子戚延宏都是大夫人秦玉蓉所出。
“落水？”穆遲眉頭微微擰起，“為何我不知道這事？”
戚樂搖頭，不語。
“何時落的水？為何落水？”穆遲又問。
戚樂想了想，回道，“落水也有月余了，為何落水？五姐姐要投湖，二姐姐跳下去救她。”
“如今你家二姐姐身子可要緊了？”穆遲又問。
“聽母親說，還有些畏寒，”停頓了一會兒，她又道，“不過如今二姐姐誰也不記得了。”說完戚樂便去找她四哥哥去了，今日這國公府人多嘈雜，一晃眼的功夫，她便和四哥哥走散了。
穆遲還怔在原地，怎會誰也不記得了。
戚侍郎府。
“小姐，你這是要去哪兒？”沈簇前腳剛跨出院門檻，綺綃就跟了上來。
這小丫鬟剛瞧着還不在院裏，何時冒出來的？
自打她投湖被救上來后，她走哪兒綺綃便跟到哪兒，生怕她再想不開又去投湖。
眼瞧着這戚月的院子就快要到了，綺綃面露憂色，“小姐，這…這怎麼又上二小姐這兒來了？”
自打二小姐因為救她家小姐而害了病，在府里，她都是儘可能的避着春榮和紅燕，就怕聽見她們把錯又怪在自家小姐身上。
“綺綃。”沈簇喚道，“等會叫上府里幾個懂水性的下人跟着。”
“小姐，”綺綃不解，“我們要去哪兒？為何要叫上懂水性的人？”
沈簇丟了句“待會你就知道了”便沒再多說了。
今日祖母，秦玉蓉都不在府里，這賞梅宴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正是個好機會。
成敗便在今日了。
人剛踏進院子，春榮立馬就走了過來，擋在她面前。
瞧着春榮臉上那又恨又氣的表情，她掩起笑意，“我來瞧瞧二姐姐。”
“我們小姐今日不在。”春榮依舊嚴實的擋在她面前，“五小姐還是請回吧！”
不在？
她都聽見屋裏的說話聲兒了。
一些時日不見，小丫鬟說謊的功夫倒是見漲。
她也耍起了賴皮，“今日我必要見到二姐姐，若二姐姐不在，那我便在這等着二姐姐回來。”
“你……”春榮氣的不輕，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春榮，小姐叫你呢！”紅燕突然出聲道。
本來臉上還漾着笑意的紅燕，一抬頭瞧見了她，立馬變了臉色。
沈簇越發覺得好笑，撥開春榮擋在她身前的手，故作生氣道，“原來二姐姐屋裏的丫鬟竟這般說謊語來欺騙人，我難不成是什麼洪水猛獸？想來和二姐姐說說話都被這般阻撓。”
小丫鬟被她的話堵的臉都漲紅了，若不是她那具身子出來，她怕是要和春榮僵在這兒了。
“五妹妹快進來吧！春榮不懂事，五妹妹千萬別和她一般見識了。”
“不會，”她收回手，淡淡笑了笑，“春榮是在和我開玩笑呢！”
“五妹妹心胸寬大，不和我這丫鬟一般見識，”說完，她又對春榮斥聲道，“還不快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