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今日叫乳母帶那小子睡
蕭喜曳並不驚喜,甚至撇開了眼睛。
“阿曳。”
是蕭時廉回來了。
看見蕭時義手上的兔兒,他皺起了眉,“二弟,你怎又獵了兔兒?”
蕭時義拎起兔兒,遞向乳母懷裏的蕭喜曳,“我給大侄兒的。”
“這半月你已經送來三隻。”蕭時廉無奈道,“我這院裏又不是兔窩。”
蕭時義望向牆角的三隻木籠,心疑大哥院中何時有這樣多的兔兒了。
“最後一隻。”他道,“下回我再給大侄兒獵些別的玩意兒回來。”
蕭喜曳眨巴着眼睛,他困了。
秋末,平陽郡主誕下一女,十日後,戚月也產下一子,取名穆鈞毅。
得知戚月產下一子,平陽郡主大發脾氣。
翠萍在一旁惶恐不安,汗不敢出。
梁氏也因為戚月產下男子而對她變了態度。
戚月身懷六個月時,平陽郡主才知她也有了身孕。
她使了不少法子,可她每回都是安然無恙,後來,她便閉門不出,穆遲雖常伴在她身旁,可她知道,他惦記着她。
蕭喜曳半歲時,二叔成親了。
今日的蕭府十分熱鬧,蕭家上下,無人不高興。
這也是蕭喜曳第一回見人成親,難免有些興奮。
她趴在娘親懷裏,身旁的爹爹一直想要將他奪過去,他才不肯,他要緊緊粘着娘親。
蕭時廉吃這小子的醋,他對沈簇道,“阿曳,叫乳母抱他下去,這兒吵鬧的很。”
確實有些吵鬧,她點頭,“好。”
蕭時廉立即叫來了乳母,蕭喜曳也要看熱鬧,自是不願意,可爹爹力氣大,一把將他從娘親的懷裏奪走,下一秒,他便被換到乳母懷裏。
“帶他回屋。”蕭時廉吩咐乳母道。
乳母自是點頭聽從。
蕭喜曳被抱走後,蕭時廉便握住了沈簇垂在身側的手。
“阿曳。”他叫她。
沈簇轉過頭看他,“怎麼了?”
“你是不是不喜愛我了?”
沈簇不明白他為何會突然這樣問,可還是回答了,“沒有。”
蕭時廉似是有些不信,於是她問,“為何會這樣問?”
“自從有了那小子,你都不愛看我了。”蕭時廉緊扣着她的手,好似十分委屈。
沈簇哭笑不得,什麼那小子。
“早知就不要他了。”蕭時廉後悔的埋怨道。
沈簇故意逗趣他,“要不把他再塞回我肚子裏去?”
“阿曳又說笑。”蕭時廉也知她是故意逗趣自己,“都這般大了,還怎麼塞回去?”
蕭喜曳被乳母抱回了屋。
他不高興,任憑乳母怎麼逗弄他,他都面無表情。
蕭府今日來了不少賓客,太子來了,裴嘢也來了,朝中的大臣也都來給蕭盛遠賀喜,一如他們成親那日,熱鬧非凡。
蕭時廉如今還是不喜他,看見他時,他扣着沈簇的手更緊了些。
沈簇忍不住笑。
“阿曳你笑什麼?”
沈簇當然不能說自己笑什麼,她對他道,“你湊近些,我告訴你。”
蕭時廉自是順從的彎下身子,湊近了她。
沈簇無需踮腳,在他湊過來的臉頰上啄了一口。
蕭時廉似是有些愣住,連反應都比平日裏慢上半拍。
“阿曳。”他喚她。
“嗯?”
“你讓我湊近些是為了剛才那一下?”
“嗯。”沈簇大方承認。
“阿曳,再來一次。”說罷,他將臉又重新湊到了他面前。
這回,沈簇只需點下頭,便能親上他。
不過她拒絕了,“不要。”
“為何不要?”蕭時廉不願意,“阿曳,我要。”
沈簇拿他沒辦法,只好又親了他一口。
這下蕭時廉高興了,再次直起身子抬頭后,嘴角都噙着笑意。
剛才蕭時廉與沈簇之間的親昵,戚延燊都看見了。
他帶着夫人朝兩人走過去。
沈簇看向兩人,喚了聲,“三哥哥,三嫂嫂。”
三嫂嫂笑道,“五妹妹與妹夫成親這樣久了,還是這般恩愛。”
沈簇也笑,她問,“三哥哥與三嫂嫂何時來的?”
“剛到。”戚延燊回道。
“快些進去坐。”蕭時廉招呼兩人道。
三嫂嫂點頭,“好。”
“阿曳。”蕭時廉在她耳旁道,“今日叫乳母帶那小子睡。”
蕭喜曳這幾日一直睡在他們房中。
沈簇問他,“為何?”
“阿曳。”蕭時廉突然變得嚴肅起來,“我們好些日子沒做那事兒了。”
沈簇還沒明白過來,她又問,“哪事兒?”
蕭時廉貼近她耳旁,與她說了是哪事兒。
旁人並不知蕭時廉說了什麼,只知蕭大公子的夫人紅了臉。
蕭時義娶的是工部員外郎的女子,叫安玉。
沈簇見過幾回,確實是知書達禮,溫良賢淑,叫人看了就喜歡。
蕭時廉還在為方才沈簇親她而高興,可看見裴嘢朝他們走來時,立即斂了臉上的笑意。
他捏了捏沈簇的手,正在看熱鬧的沈簇轉過臉看他。
“怎麼了”三個字還未問出來,便聽見他叫了聲“玉王爺”。
她轉過身子,朝來人行了禮。
其實裴嘢也不知自己為何要走到這兩人面前。
方才兩人親昵的行為,他也不知自己為何要去看。
眼不見,心便不想。
可眼見了,心如何不想。
走至兩人面前時,他便後悔了。
蕭時廉對他仍舊有敵意,他怎會看不出。
只是她,好似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招呼着他進去坐。
“九弟。”太子在身後叫他。
他停下,轉頭去看太子。
太子身旁還跟着太子妃,兩人瞧着倒是琴瑟和鳴。
“九弟今日怎一人來了?”太子攜着太子妃走到他身前,詢問道,“怎不見玉王妃?”
一月前,他納了正妃,大學士的女子,原本這女子是要送入宮做妃子的,可不知為何,皇帝一道旨意,將她許給他做王妃。
“她今日身子不適。”他替她解釋。
她確實身子不適,自從進了王府,她便病了。
請了宮中的太醫來看,說是心病,還需心藥醫治。
他問過她,可她不願說。
既不願說,那就作罷,本就是奉旨娶她,何來感情一說。
太子也未再追問,他本就是隨口一問,又不是要看他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