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就算你自己不承認,百姓會信嗎
鴆酒她們一直跟着樊相宜。
光天化日之下,忽然出現不少殺手在街頭,自然是很嚇人。
原本那些還帶着笑容的行人,此時臉上只有驚恐的表情,四處慌忙逃竄,生怕自己慢一些,就會被箭矢射中。
樊相宜從馬車裏出來,身上的外袍被她脫了。
一支箭矢射過來,被她擋開。
但是一根過了,又來無數根,很顯然對方是要自己必須死在這裏。
樊相宜從馬車上躥下,躲進旁邊的商鋪中。
此時商鋪中也有不少行人。
他們看到長公主進來時,又要行禮,又想詢問。
樊相宜卻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這些百姓立馬就不說話了。
而後從街上疾行過來一支隊伍。
盛池帶着禁衛軍追拿那些兇手。
樊相宜趴在窗戶邊上,往外看。
而此時躲在商鋪中的百姓中,有一人手中出現一柄匕首。
她見樊相宜正往外看,注意力並不在他們這邊,就從人群中擠過去。
再加上店鋪里人多,此時大家又心慌意亂,自然是不會在意這個婦人。
婦人朝着樊相宜過去,然後以極快的速度直逼樊相宜命門。
樊相宜感覺到身後動靜,就看到一把匕首朝着自己刺來。
她也只是堪堪避過,可還是被匕首划傷後背。
傷口應該不深,但是傷口上怪異的疼痛讓樊相宜皺眉。
那婦人見並沒有一擊斃命,但是傷到了樊相宜,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然後還不等旁邊的人尖叫,就把那柄帶着毒的匕首插入自己的身體。
婦人幾乎是當場斃命的。
樊相宜此時也覺得四肢無力,傷口也開始灼燒般的疼痛。
果然,對方這次是想要徹底讓自己死。
樊相宜一手撐着地,一手按壓自己的眉心。
旁邊的百姓見長公主受傷,也顧不得躲了,連忙開口衝著外面喊:「來人啊!長公主受傷了!」
盛池聽到這個喊聲,也來不及和那些殺手糾纏,轉身就朝着聲音的方向而去。
至於那些殺手聽到這百姓的喊聲,立馬就知道這次的任務結束了。
於是毫不猶豫的撤退。
——
盛池進到屋裏時,樊相宜已經沒什麼力氣倒在地上。
「殿下!」盛池上前。
而鴆酒她們追出去,忽然聽到百姓的聲音,也顧不得追那些殺手,轉身就朝着樊相宜所在的地方飛奔而來。
等她們到的時候,只看到盛池把樊相宜從商鋪里抱過來。
「你們派人去通知尚書大人,臣帶殿下回宮。」盛池出聲。
而鴆酒卻攔住他:「宮中不安全,回公主府,麻煩盛統領了。」
盛池雖然不明白為什麼鴆酒要這麼說,可鴆酒是長公主的暗衛,也只能回公主府。
而且從這裏距離公主府確實要近一些。
聽百姓說,這匕首上似乎是有毒。
所以盛池讓人把那個婦人的屍體和匕首全都一起帶走。
時清川聽到消息時,立馬朝着戶部外面飛奔而去。
對方果然是下手了。
時清川此時也不隱瞞自己會輕功,迅速飛身而起,快的像是掠過一隻鳥。
當他看到樊相宜的馬車時,毫不猶豫的躥了上去。
此時樊相宜就在馬車裏,鴆酒在一邊照顧。
鴆酒看到時清川時驚了一下,等她看清楚是自家駙馬爺時,這才鬆了一口氣。
不過她又立馬給時清川請罪:「是屬下沒有保護好殿下。」
「我先看看殿下的傷,至於請罪的事情,以後再說。」時清川此時還算冷靜。
他伸手拉開樊相宜的衣服,就看到樊相宜的後背有一道傷口。
這傷口並不算深,若是平時傷到,以樊相宜的忍耐力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可是此時樊相宜的臉色已經煞白,傷口處蔓延着詭異的暗紫色。
時清川看到傷口時,就附身去聞了聞,果然一股奇異的香味飄過他的鼻尖。
攝魂香!
時清川此時臉色也十分不好。
杜家就是死於攝魂香。
而攝魂香是北夷獨有的毒藥。
要是樊相宜死於攝魂香,那麼北夷和大慶之間的平和就會不復存在。
對方不只是要殺死樊相宜,還想要挑起大慶和北夷的戰爭。
好在這攝魂香並不是中了就死。
至少還有十二個時辰的緩和時間。
可是攝魂香並沒有解藥。
一旦中了攝魂香,就會陷入沉睡,然後再沉睡中死去。
攝魂香在北夷的後宮中,是給衣服做熏香的一種香料。
只是這種香料有劇毒。
所以一般不會口服。
身上有傷口的人也不能觸碰。
但是香味卻沒有毒性,並且留香持久。
所以就算攝魂香是劇毒,也有不少女子用它們來熏香。
只要小心一些,也不會出什麼差錯。
——
長公主遇刺,生死不明這個消息瞬間在整個京城傳遍了。
樊顥蒼聽到這個消息時,臉色煞白。
早晨自己的皇姐還和自己下棋,中午時兩人還一起用膳。
此時不過剛分別一個時辰而已,自己的皇姐就生死不明了。
這讓樊顥蒼想起自己的皇姐臨走時看自己的一眼。
她早就知道,對方已經容不下去她了。
而自己還想要護着那個人。
此時的樊顥蒼臉色很是難看。
他讓人去尋良公公。
但是當樊顥蒼看到良公公時,良公公沒有了往日的謙卑。
他端坐在椅子上,似乎早就知道樊顥蒼會來找他。
樊顥蒼看到這般冷靜的良公公,瞪紅了雙眼。
「良公公,那是朕的皇姐!」樊顥蒼開口。
是他護着長大的長公主。
他竟然下得了手。
良公公聞言,就抬眼看向樊顥蒼:「陛下,您才是如今天下的陛下,一直被一個女子壓着,不合適。」
他說的是天下的陛下,而不是大慶的陛下。
「朕是大慶的皇帝,並不是前朝皇族。」樊顥蒼冷聲道。
良公公聞言卻輕笑:「陛下,就算你自己不承認,這百姓會信嗎?只要他們知道你是前朝血脈,你覺得這些大臣還會讓你坐穩這個位置嗎?不過這些都是以前,現在朝廷和藩王就算知道陛下是前朝皇室,也沒人敢拿您如何。」
他說完這話,甚至還有些驕傲。
能培養出這兩個孩子,他似乎還很驕傲。
樊顥蒼聽着他這話,手緊緊捏着:「沈長晨的事情,也是你做的?」
「是我,不過要是他沒有那個野心,我又怎麼能攢動他?」良公公對自己做的事情供認不諱。
如今他能做的事情都已經做了。
而且該部署的事情也部署了。
只要他一死,那麼這天下,就會再次回到他們前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