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久違了
“什麼!”這話弄得夏梵如怔了片刻,瞧着元瑞這細作一般的小心做派,綜合起來,噗嗤一笑。
“不然呢,她為什麼那麼關照你,”元瑞直起身子,撂下扇子,聲音緩緩放大,“你可得小心點,說不定她這是假裝示好,背地裏憋着壞要害你呢。”
燭芯跳動的劈啪作響,映着元瑞的臉,認真無比。
“她不會的,而且她也不喜歡齊季,她…是…我姐姐。”給元瑞的茶杯填滿了水,手頓在半空,她沉默片刻,微微一笑,既然元瑞都對自己和齊季如此交心,自己實在不該有所隱瞞。
元瑞:“………”
他嘴張的碗大,“啥?可、可那林姑娘不是雲辰門…門主的女兒嗎?”
震驚之餘,猛然抬頭向前,四目相對,夏梵如的複雜的眼神里透露出的感恩與釋懷,像一片輕柔的羽毛頓時安撫了他毛躁的內心。
隨後夏梵如說出言簡意賅的隻言片語,再次無一不震驚着他的心靈,顯然,元瑞沒有齊季那樣淡定的好心態。
說的人情緒上幾乎沒有什麼波動,彷彿只是在講一個道聽途說的傳奇故事。
而聽故事的人卻早已呆若木雞,元瑞耳邊已經沒了聲音,眼睛瞪如銅鈴,只能看見夏梵如的嘴巴一張一合。
自那日過後,元瑞也自然加入到了夏梵如的找娘大軍中。不過夏梵如卻在與元瑞的談話中問出了另一件事,關於元夫人那莫名其妙的殷勤。
雖然元瑞對這件事也是模稜兩可,想不太通,最終只好歸咎於元夫人的一片熱心腸,據元瑞說以及結合福貴兒口中的那個元老爺和元夫人的往事,夏梵如猜了個大概。
當年在武林大會雲辰作為江湖中的重要大派,自然也是參加的,那就代表着,林墨秦也去了……
在記憶中,母親夏欣武功卓絕不凡,小時候,村落里流寇縱橫,母親以一人之力護住百戶人家。如此英勇,說不定當年的武林大會,母親也在其中……
這件事情,夏梵如沒有拜託元瑞細細詢問,思來想去還是自己親自前去比較妥當。
可惜只待第二日早飯後就去拜訪的夏梵如沒有見到元夫人,奇妙的很,最近相識的人彷彿都喜歡偷偷跑走,元夫人天一亮,就悄悄出了城,除了心腹嬤嬤,誰都沒帶。
齊季一去便半月之餘都沒了消息,夏梵如脫離齊家過後實在不便回去,不過在面子上齊家倒是沒什麼動作,元瑞倒是派人上山尋過,看見的卻是往日巡邏的山賊,緊閉大門足不出戶……
元瑞不太坐得住了,但看着每日依舊平靜的夏梵如,還有她手腕上串起的珠子,每隔幾日有規律的增加,便也瞭然,懸着的心似乎也放下了大半,齊季果然不會做無準備之事。
眾人等待的日子卻也並不平靜,那日從元家出去的老大夫,回去后就把這一趟迷糊的看病之旅“小肆宣揚”了一下,夏梵如的無端吐血,自然被有心之人探去,稍加修飾,傳揚開來。
剛開始並未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但卻在那老大夫無故吐血猝死家中之後,事態愈演愈烈……
這事兒元家上下在元瑞的威嚴呵斥下,閑言碎語自然是沒傳到夏梵如的耳朵里,可是再嚴厲的威逼,也擋不住人自保的本能。
發現這件事情不對,是在發現在自己身邊寸步不離服侍的的小丫頭,如今恨不得離自己三丈遠,說話也開始支支吾吾。
元家下人也有意無意的避着自己,感受到這無聲的排擠之後,夏梵如試探着問了下人,自然是沒從躲得八丈遠的人那裏得到答案,可元瑞連帶着福貴兒卻還是如往常一樣,和自己打趣說笑。
不過一番權衡后她還是決定也乾脆窩在屋裏,不再出去討人嫌。也遣走了伺候的丫頭,換來的結果就是…林梵靜住了進來——一個房間,一張床。
看着她滿臉期待享受的樣子,夏梵如苦笑不得。
……
“最近這是怎麼了,大家都好像不太對勁。”夏梵如將插的醜醜花瓶推到一旁,探出腦袋,隨口問着在一旁手指飛舞插花的林梵靜。
“啊……?什麼、什麼呀?沒事啊!這不是挺正常的…可能、可能因為元家主母出門了,府上下亂了一些吧。”
林梵靜路唇不對馬嘴的回著話,這些日子來的詭異,夏梵如早已看的清楚,偌大的家族,怎會因為主母不在就變得古怪起來。
窗外陰雨連綿,正午的時辰卻如傍晚一樣陰暗,雨水滴滴答答的聲音仿若敲在神經上,引人焦躁,手中精細的活動,也不能讓人平靜下來。
木棉枝條粗笨,海棠又太過脆弱,而二者放到一起卻還相得益彰。夏梵如看着手中花瓶出神,那上山的人何時回來?
咚咚咚!!!
敲門聲隔着屏風傳來,福貴兒的聲音啞啞出現,“夏姑娘,東方城主家的妹妹來了,說要見您,門房那邊先來找了少爺,少爺叫我來問姑娘見是不見。”
輕輕撂下剪刀,夏梵如蹙起眉毛與林梵靜對視一眼,臉色陰沉,東方千鳴的妹妹?一陣記憶翻湧上來。
小巷,假裝被抓走的紅衣女孩,她來找我做什麼?
她站起身來,走到門邊,福貴兒的舉着的雨傘遮住了大半光亮。林梵靜見狀回身取了雨傘,靜靜站在身後。
半晌后,夏梵如將手按在門縫上,緩緩搖頭,輕聲道:“我身子不爽,還是不見了,幫我向東方小姐問好。有什麼事改日再說吧。”
福貴兒聽言,笑呵呵點頭答應,轉身就要跑回去復命。
剛走出院子,便與一個鮮紅的小身影正面撞了個滿懷。兩人同時向後倒去,倒在雨水裏的東方千鷺,本就因為沒撐傘而斑駁的衣服全然濕透。
手掌被粗糙的地面劃破了皮,小姑娘卻一聲不吭,只盯着自己的手掌瞧了一瞬,哀傷委屈,也就在這一瞬之後被全然隱藏。
但是這下子可是嚇壞了福貴兒,抹了抹臉,看清來者,立馬丟了雨傘,伸手扶人。
“沒事,就當玩水了,你快起來吧,我要是罰你,元瑞哥哥該和我生氣了。”東方千鷺一副純真無害的樣子,盯着福貴兒彎起眼眉說道,小小的只到福貴兒腰間的身體,標準露齒的笑容卻讓人感受不到半分開心,絲絲壓迫感與寒意從福貴兒的腳底傳到頭頂。
------題外話------
這幾個月考四級,考會計,考期末,還有拖延症導致了這樣,不過反正也是單機,先這樣吧,謝謝大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