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52章

第52章 第52章

趙嫣然沒發覺姜漓在生氣,自顧自點頭:“雖說我覺着這倆父子腦袋都不大好,但是林遠看着好歹還像個正常人,從一個藝娘變成禮部侍郎的夫人,倒也不賴。”

“那你自己的幸福呢?若是以後你真的遇到喜歡的人,該怎麼辦?”

“和離,要不就休夫……”

姜漓眉梢一挑,什麼時候,這丫頭如此膽大了。

“你不是最重名聲的?再者……你就不怕你喜歡的人介意?”

當初趙嫣然為了讓自己配得上林業平,甚至不惜用上下作的手段,現在居然會說出這種話,這倒是讓她好奇得緊。

“名聲?”趙嫣然哂笑,“我有名聲么?不論我做的再好,所有人見着我,都只會說,一個下賤的藝娘罷了,你看,分明是那林業平纏着我,可在外人看來,就是我勾引的他……既然我做什麼都是錯,都得不到一句好,那你說,我為什麼還要委屈自己?總不能白遭那些罵,你說是吧?”

“以後若真能碰到一個真心歡喜之人,用你的話說,他若對我是真心,便不會在意我是誰,我是什麼樣的身份,那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姜漓心思一動,良久,說出一句。

“孺子可教也。”

見趙嫣然這般豁達,想的又這般透徹,姜漓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兩人正聊着,忽見林業平從花園經過,見着兩人正要繞路,趙嫣然卻喚住了他。

“站住,見到娘親為何不打招呼,為娘平日裏教你的規矩,難道你都忘了不成?”

林業平呼吸一滯,姜漓看他的眼神都要冒出火珠子了,偏生面對趙嫣然時,又是一副心痛神色。

“娘……娘親教訓的是……是兒子的不對,兒子記住了……下回,不會再犯了。”

當林業平壓抑又痛苦地從嗓子眼裏蹦出來這一個個字時,姜漓側眸去看趙嫣然,她的臉上,滿是痛快和滿足。

“嗯,乖兒子,下去吧。”趙嫣然擺了擺手。

聽到這話,林業平身體又是一震,而後才邁着沉重的步子離開。

那背影,姜漓看了,都要說一句……

嘖嘖……可憐喏~

“趙嫣然,沒發現啊,你這人……還有這等惡趣味。”

趙嫣然昂起頭輕哼一聲,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知道林遠是在撒謊,但姜漓並沒有直接的證據去證明那封書信是林遠偽造的,雖說有謝塵這個證人吧,但姜漓心底卻不願將謝塵牽扯進來。

他既想出淤泥而不染,她便該成全他,如此,也算報了他當初的一語之情了。

於是,她便又含蓄地拜託了趙嫣然幫她這個忙,只要能尋到一些林遠識得辛國文字的蛛絲馬跡即可,趙嫣然雖然疑惑,但也沒有多問,說自己會儘力。

兩人又嘮了幾句家常,姜漓順便將今日在岱王府發生的事情告知了趙嫣然,只說到一半時,林府的門房便來向趙嫣然稟告說高家老夫人要見她。

趙嫣然眉頭蹙起。

“高家老夫尋你做什麼?你和她很熟么?”姜漓好奇問了一嘴。

“什麼熟啊,還不是高家那煙霞錦的事兒,太后指定了要高家今年夏日用煙霞錦做夏裝,林遠正巧攬了這活,眼看着要到交第一批貨的時候了,這高家卻說遇到了難事兒,煙霞錦沒法如數送到宮裏了,想讓林遠幫幫忙,看能不能妥協些時間,這林遠居然還挺公正,竟是沒答應……”

姜漓挑挑眉,林遠公正么?用姜漓的話來說,那是記仇,恐怕,當初“高明望痛打林業平”的事兒,他還記着呢。

趙嫣然繼續說:“所以啊,這高家老夫人便盯上了我這兒,想讓我給林遠吹吹枕頭風,便三天兩頭往我這跑。”

“你回她說,府中有客。”趙嫣然對那門房說道,她這兒正和姜漓說著話呢,什麼高家老夫人,不見。

“等等。”

姜漓喚住了那門房,笑嘻嘻地對趙嫣然說著:“趙嫣然,幫我個小忙唄。”

“唉?”

趙嫣然倒是不好奇姜漓要她幫什麼,她只是沒想到,堂堂群芳閣的花魁娘子芸姜,居然也有求她的時候。

而且還是兩次。

看來她這個侍郎夫人當的,好像還挺有用?

……

趙嫣然見高家老夫人,姜漓自是不方便在場,於是起身告辭,只等她回到王府時沒多久,玉琚便跑來告訴她。

那高家夫人在林府里並沒待多久,但是離開時,臉上帶着喜意。

姜漓便安心地在王府里用着午膳,只因太后壽宴一事太過轟動,姜漓在衍宸王府的地位是直線上升,特別是還聽說表姑娘不會再回王府時,那一向看不慣姜漓的王管家,現在見着她,也是一副憨態可掬的模樣。

儼然將她當成的王府真正的女主人。

有時,姜漓還會感慨,當初自己拼了命也要當上皇后,究竟為的是什麼。

榮華富貴?金尊玉貴?

不,她要的,從來就是那個唯一。

當時的她以為只要當上皇后,就可以成為商縉心中的唯一,可現在她才明白,若她當真是對方的唯一,她根本就不需要去爭些什麼。

好比現在,就算她頂着個小妾的名頭,卻還是商硯心中的那個唯一。

這就夠了。

用完午膳后,鄭掌柜便派人來信說,高家的人果然去了店裏,他已經按照姜漓的吩咐讓高家人來見她了。

姜漓收到口信沒多久,高守財果然來了,姜漓只好打消了午後小憩的念頭。

“無事不登三寶殿,高老爺不妨有話直說,何須帶這麼多禮物。”

她睨了一眼高守財送上來的玉器擺件,揮手便讓王管家去處理,這些東西,衍宸王府又不是沒有,不過,既然是送的,不要白不要。

高守財恭敬地對姜漓行了個禮,才道,“高某此次求見夫人,的確是有一筆生意要與夫人相談。”

姜漓眼眉一挑,看來這高守財還算聰明,沒有一開始就要求將染織紡要回去。

“可是關於煙霞錦的?”

高守財點了點頭,“高某今日才知,夫人手裏有煙霞錦,不知夫人可否將手中的煙霞錦轉賣給我?”

這消息,還是她夫人從禮部侍郎夫人口中得知的,說在京城一家不起眼的店鋪里有煙霞錦出售,他去看了眼,果然是煙霞錦,結果一看到鄭掌柜,才知這鋪子的主人是姜漓……

實際上,當得知姜漓手裏有煙霞錦時,高守財便已經懷疑太后壽宴那天,那樽琉璃玉佛是姜漓偷偷將其調換的。

但是,他又沒有證據,再者,現在來追究是不是姜漓乾的,已經沒有多大意義,煙霞錦才是重中之重。

姜漓既有意散播開她手裏有煙霞錦的事情,無非也是告訴他,她是為錢而來。

既然是為錢,高守財心裏便有了譜,無非就是多讓些利罷了,待得高家成了皇商,莫說是京城首富的,成為熙朝首富,也指日可待。

“好啊,那高老爺要多少?又準備花多少錢買呢?”

“煙霞錦這等奇物,自然是越多越好,至於價格……”高守財笑笑,說出了高出當年煙霞錦在京城販售時兩倍的價錢。

這擺明了是虧本的生意。

難得這高守財也願意做,不過,比起皇商這個職位給往後帶來的巨大效益,現在虧本,倒也算不了什麼。

“高老爺不是知道的么?我一向喜歡以物換物。”

“這……”高守財嘴角扯出一個笑容,“古往今來,沒有以物換物這般做生意的。”

“那我就偏偏開了這個先河,要與我做生意,只能以物換物。”

高守財咬着牙,顯然有些猶豫。

從姜漓將城東的染織紡從他手裏換走,到太后壽宴上的一匹煙霞錦,高守財就是個傻子也知道姜漓從頭到尾都在算計着他。

這會兒又提出以物換物,他多少也得提防着些。

“高老爺既然不願意那便算了。”姜漓才不給他考慮的時間,“反正太后怪罪下來,也怪不到我頭上。”

“夫人,您想要什麼……您就直接說吧。”

高守財嘆了口氣。

除了皇商這個職位,太后的命令,他高家也不敢違抗啊。

長安街的鋪子?其他地方的產業?高守財心裏有了打算,只要不太過分,他答應就是了。

“其實我要的東西很簡單,還是一年前……原本屬於姜家的那筆產業。”

這一次,她光明正大地說出了姜家的名字,高守財明顯怔愣住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想想姜漓與商硯這般親密,對方告訴她這些事,也無可厚非。

“夫人,您就別繞彎子了。”

上次,姜漓就是這般說的,結果最後只是要走了一家染織紡,他猜,這次也是一樣……

“沒有繞彎子,我是真真切切地想要原屬於姜家的產業。”

高守財打量着姜漓,見她話音不似有假,思緒百轉千回。

“夫人莫不是以為,那些煙霞錦的價值能抵過姜家的產業不成?說實話,這煙霞錦也並非天上有,地上無的東西,它一年前也曾在京城出現過,有些客商手中或許還有些存貨也說不定,若是夫人不願做這生意,那高某便尋其他的法子去。”

說著,高守財起身,他又想,這一次,姜漓還是會叫住他的。

姜漓的聲音的確又在他背後響起了。

只是,她說的是……

“王管家,送客。”

語氣毫不在乎。

高守財臉上表情凝固,腳步沉甸甸的,走了幾步,忽地回頭。

“夫人當真不是在開玩笑么?高某是個生意人,這賠本的生意,也就今日這一回,就算夫人想自己壟斷,煙霞錦的價格再高也不會比高某的價高,還望夫人日後不要後悔才是。”

姜漓笑笑,只擺手讓王管家繼續送客。

見姜漓油鹽不進,高守財冷哼了一聲,拂袖離去。

姜漓將身子往後傾倒,彎起的嘴角便沒有落下過。

這一次,無論如何她都要拿回原本屬於姜家的財產。

端起旁邊小几上已經變溫熱的香茶,因着商硯將她的平日喜好全記在了心裏,導致她現在在府里吃的喝的,就沒有不滿意的。

細細抿了一口,姜漓微微蹙眉,這茶怎麼變涼了就沒之前那麼香了呢?不行,等商硯回來,得和他說說,不喝這個了。

說到商硯……

姜漓鬱悶地將茶重新放回几上。

這人怎麼回事?怎麼成天不着家的?

虧她還緊趕慢趕地趕回府,以為能同他用上一頓午膳的。

難不成是她平日裏他慣着他了?導致商硯現在連吃飯都不回家了?

難怪人都說,男人啊……得不到的時候把你當寶,得到的時候就把你當草了。

姜漓有些後悔,早知道在大牢裏,她就不答應的那麼爽快了。

正當她走在路上細細想着晚上該如何“懲罰”商硯時,后脖子陡然一痛。

暈過去前,姜漓還在想……這衍宸王府,也並非她想的那般安全啊。

午後的陽光,熱烈且溫暖,淡金色的光芒透過雲層鋪就在青白色岩石的筆直小道上,一抹白色的面紗,極其顯眼……

且說高守財在姜漓那裏沒討到好,回到高府後心情一直不好,偏生這時,斷了一隻手的高明望又拿着一疊賬本來告訴他說,江南姜家又來催這次的貨款了。

自打上次被商硯折斷了手腕,險險撿回一條性命后,高明望低調多了,再也不去主動招惹姜漓,也不怎麼去尋花問柳了,整日便撲在高家的生意上。

因着煙霞錦一事,高守財忙得焦頭爛額,他便只好多承擔一些,但在金錢方面,作主的還是他爹。

“姜家姜家姜家,又是姜家!怎麼都是這姜家來尋我的晦氣?”

高明望瞅了眼正在氣頭上的高守財,便又收回了賬本,對身旁小廝說,“告訴門口等着的姜家人,老爺不在,讓他們不用着急,繼續供貨就是,欠下的貨款,與下次的賬單記在一起便是。”

小廝正要去回話,高守財卻眼睛一亮,看向高明望。

“等等!你說姜家的人在門外?”

“是的,父親,我們不過就是拖欠了一期的貨款,他們便派人來催收了。”高明望的語氣頗有些看不起。

“父親不用為此勞心,兒子一人便能解決。”他又保證。

“不,不不不不。”高守財手負在身後,不斷地來回踱步,而後猛地抬頭,眼睛亮起,“哈哈,有了!你!快去將那催收的姜家人請進來,老爺有話和他說。”他激動地朝那小廝說著。

高明望不解,問了原因。

高守財卻哼了哼,“怎麼說……他姜明也是姜傾雲的父親,這煙霞錦,我們尋不到,便讓那姜家去尋,說到底,不還是從他姜家出來的?”

花開一朵,各表兩隻。

暈倒前,姜漓試想過各種可能,綁架,仇殺,又或者是商縉派來的人,但現在一睜眼看到自己身處在客棧里,一個有些秀氣的青年……或者應該說少年正趴在床頭看着他后,便否決所有的想法。

少年眼睛亮澄澄的。

看見她醒來,還不等姜漓問話,便聽少年出聲:“你生的這般貌美,不如跟我回雍州,做我的雍王妃吧,總比待在衍宸王府里當個小妾強。”

雍州,雍王?商煥?

姜漓的記憶開始翻湧,印象里,除了對這個名字有印象,她甚至都記不起商煥的長相,誰讓商煥和商縉一向不和,有商縉的地位肯定沒有商煥,有商煥的地方,商縉是絕對不會出現的。

她摸了摸自己空蕩蕩的臉頰。

難怪他不一點都不驚訝,因為他們倆人壓根就沒見過。

姜漓沒回話,反倒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雖是客棧的裝扮,但卻有些簡陋,再看對方身上穿的衣裳,還帶着灰,腳下也沾染着泥。

說話時,隱隱約約還有酒氣湧入她的鼻腔,這一看,顯然是偷偷溜到京城來的,可能還和誰一起吃過飯。

“雍王妃啊……”姜漓心中瞭然,將尾音拖得老長,“好啊~我求之不得呢。”

“什麼?你就這麼……答應了?”

就這麼……輕易的答應了?

商煥懷疑自己聽錯了,瞪大眼睛:“你怎麼能答應呢,你已經嫁人了!你這是對不起七……對不起你丈夫你知不知道?

“知道啊……可是……可是不是雍王殿下說的么?要娶妾身王妃,我只是一個衍宸王府里的小妾,沒權沒勢的,我若不答應,王爺一氣之下,殺了妾身怎麼辦?”

“所以啊!我不是問你了么?我又沒強行讓你做我的王妃,我只是在問……只是問你而已!”商煥生怕姜漓有什麼誤會,將“問”這個字音咬得極重。

“哦……是問阿……”姜漓平靜下來。

“嗯,只是問問,所以,你是不願意的吧?”

“不啊,我願意。”

“啊?”

“殿下方才不是說了么,要娶我當雍王妃,難道……這一會兒的功夫,殿下就後悔了不成?”

姜漓聲音酥軟動人,一雙媚眼正“含情脈脈”地盯着商煥看。

商煥從小到大,就沒怎麼接觸過女人,有也是在軍營里和她們真刀真槍地比拼着武藝,雖然也見過幾個我見猶憐,眼淚跟不要錢似往下流的柔弱姑娘。

但像姜漓這般又嬌又媚,還一點不知羞的大膽女子,他還是第一次見,特別是對方說話時,還一直往他這邊靠近,惹得商煥開始不住地往後退,口裏還在喋喋不休。

小小年紀,卻像個老頭子一樣教訓着姜漓。

“你……你……你這個女人……三從六德……還是八德來着?不管了!不重要!你要記住,你是有夫之婦啊!”

商煥被姜漓逼到牆角,緊張地地咽了咽口水。

他在戰場上都沒這麼害怕過……

果然,論心性,他還是差了他皇叔一大截。

“有夫之婦怎麼了?古人云,只羨鴛鴦不羨仙,殿下不是覺着妾身貌美么?其實,妾身剛才第一眼見到殿下的時候,也有種感覺,其實殿下才是妾身的真命天子。”姜漓說的“情深意切”,“我與殿下兩情相悅,殿下啊……你現在帶妾身回雍州吧,王爺他不會發現的,妾身願與殿下比翼雙飛,一生一世一雙人……”

說著,姜漓又俯身朝商煥靠近了一分。

姜漓嬌艷的臉龐在商煥瞳孔處不斷放大,儼然一副要親下來的模樣。

“不……不……不要!”商煥嚇得閉起了眼睛,驚叫出聲,“七皇叔,救命啊!”

隨着他的喊聲落下,姜漓這才直起身子,隨後,大門被推開,商硯邁着步子,有些“尷尬”地走了進來。

“阿漓……”

商煥一見到商硯,彷彿溺水的人見到了救命的稻草,忙跑到商硯背後,喘着粗氣,“皇叔,我現在才算知道什麼叫,女人如老虎,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可怕?”姜漓眼角染上一層幽怨之色,“殿下,妾身哪裏可怕了?你說這話,可太讓妾身傷心了……”

“皇叔……”商煥都快哭出來了。

“阿漓,別逗他了。”商硯無奈,走到姜漓身邊,想為她整理一下剛才不小心弄亂的髮絲。

誰知姜漓卻,退了一步,並不讓他碰。

“哼。”

“生氣了?”

姜漓背過身去,又哼了一聲。

商硯嘆了口氣,收回了伸出去的手,看着姜漓,嘴角帶笑:“可我怎麼瞧着阿漓方才玩的很開心?”

“玩兒?”

商煥不知所以,看看商硯又看看姜漓。

“你……你剛才……是假裝的?”

姜漓卻又哼了一聲,不滿地看向商硯,“王爺方才看戲不是也看得很開心?”

“不是,這什麼意思啊……你一早就知道了?你怎麼看出來的?”商煥又問。

姜漓瞅了商煥一眼,這才說出了自己方才根據對方的穿着和周圍的環境作出的推測,而後又補了一句。

“能在王府公然將我劫走,玉琚玉璜還沒半點反應,除了王爺的人,我可想不到還有誰有這個本事。”說著,姜漓視線便往門外探了一眼。

“玉珩,你別躲了,等回到王府,我再跟你算賬!”

守在門外玉珩身子一抖,摸了摸額上忽然冒出的冷汗,欲哭無淚,這怎麼能怪他呢?他也是聽命行事,要怪……就應該怪那雍王啊!

“阿漓,別生氣了,我錯了。”商硯踏前一步,語氣極為誠懇。

姜漓的氣這才消下去一些,倒是商煥,見着這樣的商硯彷彿見到了鬼一般。

他一定是聽錯了吧?他打小就崇拜的七皇叔……居然……在道歉?還是和……

一個女人?

“王爺,小孩子胡鬧,你怎麼也跟着瞎起鬨?”姜漓極其不滿,責怪了兩句,商硯一一應下,不敢說一句不是。

瞧着姜漓好像真的生氣了,商煥又咽了咽口水,語氣有些緊張:“那個……那個……你別怪七皇叔啊,其實是我想替皇叔試一下你的真心,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愛七皇叔,這不關七皇叔的事……你要怪,就怪我吧……”

“哦?真心?”姜漓順着聲音看向商煥,明艷的臉上揚起一抹惑人笑意:“那雍王殿下,試探出妾身的真心了么?”

接受到姜漓的眼神,又想起她方才的主動,商煥嚇得又打了一個激靈。

低低的嗓音從喉嚨里冒出,帶着乞求和歉意。

“我錯了……還不行么……皇……皇嬸。”

“小毛孩子。”姜漓走過去,用手指輕彈了一下商煥的腦門,心情這才舒暢不少。

“阿漓,這下不生氣了吧?”

“我只是不生他的氣了。”姜漓指了指商煥,又看向商硯,“但是王爺的氣,我還是要生的。”

“這……”

商硯一下犯了難,這該如何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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