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遮住你的天就可以了
一道黑影騰空而起,直撲向莫狂漢!
莫狂漢手臂還沒有放下,就感覺有什麼尖銳的東西抓過他的皮肉,還有軟滑的東西,像是什麼東西的毛。
他嚇了一跳,和人完全不一樣的觸感讓他不知道面對是什麼,繼而心生惶恐。
斬司命偷襲成功,見好就收,得意站在一旁牆頭上。
莫狂漢放下手,還沒看清,江月回的雙刀又到了。
他冷笑一聲招架,卻意外發現江月回的攻勢大開大合,竟然不是花架子。
這種打法強橫,攻擊力極強,近身打鬥優勢極為明顯,莫狂漢不得不收起輕蔑之心。
江月回提着一口氣,她也清楚,以她現在的實力不是莫狂漢的對手,只能是趁其方才被偷襲,心緒還未穩,快攻。
她的真實意圖,也不是和莫狂漢斗個你死我活。
「斬司命!」江月回忽然低喝一聲。
蓄勢待發的斬司命又撲楞幾下翅膀,這次還「咯咯噠」叫一聲。
莫狂漢一愣:怎麼還有雞?方才攻擊他的是雞?!
就是現在!
趁他一走神的功夫,江月回手腕一翻,刀刃朝上一撩。
「唰」一下,就在莫狂漢手臂劃開一道口子。
莫狂漢吃痛,後退兩步,怒目盯着江月回:「找死!」
江月回眼底金光一閃:她的刀刃上被神力加持過,莫狂漢身上的煞氣此時就像被打開機關,源源不斷地泄露。
她拿出小葯鼎,向著斬司命的方向一拋。
斬司命爭地氣接住,煞氣被小葯鼎迅速吸去。
莫狂漢只看到自己傷口在流血,別的根本看不到,見江月回帶一隻雞羞辱他,簡直怒髮衝冠。
他提着鬼頭刀就衝上來,星絕也過來幫江月回。
但巷子太窄,誰都不太好發揮。
正在對峙,忽然空中傳來一聲嘯。
一道白色的影子如風似閃電,沖向莫狂漢。
星絕眼睛一亮:「小姐,這邊!」
江月回被她拉到一邊,看着那道白色影子伸出利爪,如鋼鉤般抓向莫狂漢。
莫狂漢也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這種猛禽,趕緊舉刀招架。
但他的力道在利爪之下根本不值一提。
「咔」鬼頭刀就斷成兩截。
莫狂漢心跳加速,被衝力擊得向後退,看着那鋒利似尖刃的爪子,即將抓上他的眼睛和咽喉……
電光火石之間,一條鞭子捲住他腰身,用力往上一提。
江月回看着莫狂漢竟然被生生從地上提起,站到一旁的矮房上。
是那個神秘的黑斗篷!
那人手中的鞭子烏黑髮亮,像是骨鞭,更讓江月回心生驚駭的是,那鞭子上滿是煞氣。
「你是何人?」江月回問,「為何會有這種兵器?」
黑斗篷提提手中骨鞭,沒有說話。
江月回又道:「有本事露出真容,說出你的來歷!」
黑斗篷似乎是笑了笑,但仍舊什麼也沒有說。
正要帶着莫狂漢離開,一支白羽箭凌厲射來。
黑斗篷抓着莫狂漢的肩膀用力往下一壓,箭擦着他的背而過。
沈居寒手持大弓而來,臉上戴面鬼王面具,身披黑色大氅,金色花紋在夜色中忽隱忽現。
黑斗篷微微偏頭,打量沈居寒。
沈居寒到江月回身側:「沒事吧?」
「沒事。」江月回低聲說,「又是那個人。」
沈居寒緩緩點頭:「留下莫狂漢。」
莫狂漢咬牙道:「沈居寒,你竟敢殺我,當真以為沈家可以一手遮天嗎?」
沈居寒笑一聲:「沈家要一手遮天幹什麼?只要能遮住你頭頂上的天就可以了。」
「你!」
「有種的下來,躲在別人後面算什麼本事,莫狂漢,在京城時你不是狂得很嗎?怎麼到了這裏,反倒成了慫包?」
莫狂漢眼睛圓睜,火撞腦門,哪經得住這麼激?
當即挽袖子就要下來。
黑斗篷攔住他,一言未發,卻氣勢壓人。
沈居寒看向黑斗篷:「又是你,神神秘秘,故弄玄虛,你比莫狂漢還慫。」
江月回盯着黑斗篷,黑斗篷手用力握緊骨鞭,煞氣也漸漸變得濃郁。
忽然,黑斗篷手腕一抖,骨鞭也兇狠甩出,直奔沈居寒。
江月回早有防備,用力一拉沈居寒,同時雙刀往前一架。
「當」一聲,火花四濺。
但在江月回眼中,看到的就是煞氣與神力的較量。
若是江月回在之前全盛之期,贏得毫無懸念,但她此時卻不敢掉以輕心。
黑斗篷收回骨鞭,似也有幾分審視和疑惑。
沈居寒問:「阿月,怎麼樣?沒事吧?」
「沒事,」江月回輕鬆道,「不必擔心。」
她表面輕鬆,手指微不可察的微微顫抖。
黑斗篷也不再戀戰,扣住莫狂漢的肩膀,帶他迅速消失在夜色。
沈居寒上下打量江月回:「真沒事?剛才怎麼回事?本該我保護你的……」
「那個人不同尋常,他手上的骨鞭也不是一般的兵器,我以前跟着遊方道士學過,能安全化解。」
江月回耐心解釋:「你看現在不是解決了?」
沈居寒見她確實沒事,才鬆一口氣:「我收到消息,立即趕來,幸虧沒晚。
阿月,我知道你很堅強,也能自保,但像這種危險的情況,能不能讓我在你身邊,保護你?」
江月回看着他漆黑的雙眸,沒辦法說出拒絕的話。
「好。」
沈居寒嘴角噙起笑意:「那說定了。」
江月回抬頭看到站在一旁樹枝上的大鳥:「那是我那隻小金雕的母親?」
「正是,它很聰明,受過嚴格訓練。」
旁邊的斬司命小黑豆眼看着人家,好像也被方才的戰鬥震撼到。
江月回沖斬司命招招手,斬司命叼着小葯鼎下來。
小葯鼎里有存住一部分煞氣,江月回蓋穩蓋子,趁着沈居寒和星絕說話沒注意,收入識海。
走出小巷子,沈居寒問:「那封信,會不會是吳瑤瑤寫給你的?」
「我也是這麼懷疑,雖然字跡不是她的,但莫狂漢出現在這裏,絕不是巧合。」
「吳家還真是不知死活,」沈居寒眼底泛起殺意。
江月回沉吟道:「吳瑤瑤的古怪氣運,還有那個黑斗篷,現在都還是謎,我們可以先從別處入手。」
沈居寒眼睛微亮:「不錯,倒是提醒我了。」